重生之奈何——云由
云由  发于:2012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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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未褪的人,安稳了一会儿,仍然时不时的发作一阵,江之遥半伏在他的身上,一次次安抚。桌子上手机响了几次,又慢慢沉寂下去,江之遥一直没能脱身。

“爸爸,对不起。”这一次的呓语,和之前截然不同,江之遥一怔,微微笑起来,眼中尽是悲哀,又很快褪去。

说出这句话的人再次安稳下去,只有拧起的眉始终没有舒展开,眼角微湿,如同汗水。随着一瓶液体将尽,他额头上的温度降下去的同时,汗水也下雨一样冒了出来,就连江之遥的脸上也被蹭湿了一大片。

“我是来拔针的。”蹑手蹑脚走进来的柳净盈,看到江之遥的目光,立即双手高举,以示清白,只是那双眼睛,滴溜溜在两个人身上转动,因为眼神明澈,倒不让人觉得反感。

江之遥半靠在床头,身侧是沉睡的病人,紧紧贴住他,凌乱的头发,搭在他的腰测。他稍稍坐直身子,病人哼了一声,立即贴过去,连一丝缝隙也不留下。

“轻点,别吵醒他了。”江之遥微微一笑,毫不避讳的揉了揉病人的头顶,在女孩的注目下,他始终从容不迫。

疑惑从女孩眼中浮现,又很快消失,柳净盈利索的拔掉针头,收拾好东西,洒脱的笑道:“我可是专门来救你的,现在看来不用了。不过苏远阁该不放心了?”

“谢谢你。”江之遥眼睛微弯,低头看了眼沉睡的人,顿了一瞬才开口,“你瞧,我现在是走不开了。”雨虽已停下,窗外一片漆黑,风声依旧大的吓人。光线朦胧的座灯,模糊了少年的神情,他抚摸着病人的头顶,疲倦的语气几乎消弭在风声中,“已经这样了。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柳净盈勉强笑了笑:“炎症没这么快消下去,你得留意一下,搞不好还会烧起来。”

“不就淋了场雨吗?”江之遥慢慢抬起眼睛,诧异的挑起眉。并不是他不担心,而是他无法想象顾墨颜会被一场雨折腾到。就像是武林高手和普通人对打,旁人想替高手担心也担心不起来。

“淋场雨,治疗的又及时,当然不会引起什么麻烦的并发症。”柳净盈手插在兜中,倒摆出了副极专业的姿态,“如果病人的身体和情绪都处于极限呢?这场雨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江之遥看着始终眉头不展的病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会留意的。”

她刚刚离开,门又被轻轻敲响,进来的是女管家。“江先生,隔壁为你收拾了新的房间。您看是不是过去休息?”

江之遥摸了摸病人的额头,唇角微扬:“你让我换房间?”

那样紧密的贴合,关系显然非同一般,女管家虽然迷惑不解,倒是有点眼色的。她话锋一转,恭谨道:“不用。我安排的两位护工在外面,江先生如果有事,可以按铃喊她们。”

“我知道了。”江之遥点头,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第八章:长夜未央

寂静的房间中,终于只剩下了这两个人。风拍打着窗户,呜咽声不停。可是江之遥依然能够清晰的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类似的节奏,却永不重合。他暗叹一声,摇醒身边的人:“吃完药再睡。”

熟睡的人,鼻子皱了皱,哼了两声,胳膊揽住江之遥的腰,眼睛依然紧紧闭着。也只有在睡梦中,才能看到这个青年幼稚的模样。

江之遥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腹部,端起水杯,凑到他唇边,用诱哄的调子温声道:“来,张嘴。”

紧抿的唇张开一道缝,这个人睡意正浓。药片倒入他口中。“苦!”他头一晃,猛的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黑亮的眼睛蒙着一层水雾,表情呆滞又委屈,大概仍然陷在睡梦中。

水杯被他碰到,少半杯水流下来,顺着他的喉结滚到江之遥身上。顾墨颜鼻子几乎皱成一团,张口就要将药吐出来,仿佛他只剩下了本能。

顾不上细想,江之遥立即含了一口水,低头堵住他的唇。温热的柔软,略微带着点干燥,唇瓣静静相贴,这样简单的碰触,让清醒过来的江之遥心生柔情,却又倦意满怀。温水流入下面那个人口中,药片的苦涩味道,却不知怎么卷到了他的舌尖,流进他的心中。

他看到顾墨颜蓦然闪亮的眼睛,浓黑的瞳眸充斥了所有色彩。清俊的容颜一点点绽开笑容,如同春风拂过寒冬。

季节交替,春去后冬又至。不能流连,必须斩断。偏偏病人这样鲜活的表情,让决意抽离的江之遥顿了一瞬,不过是一瞬,已经翻天覆地。

他愕然的发现自己被刚刚卧床的病人压在身下,半边身子挂在床沿,薄被不知怎么缠在两个人身上。顾墨颜正低头瞅着他,唇角扬起,两个浅浅的酒窝在脸颊上浮现。

“爸爸。你终于肯见我了。”顾墨颜呢喃如梦呓,笑容醉人,偏生夹杂着莫名的哀恸。江之遥心中一酸,手按在他肩头,不知该推开,还是搂住,想起幼时他的可爱以及之后的冷酷狠绝,只觉心中五味陈杂。

“爸爸!”温煦的灯光,柔和了青年的眉眼,却挡不住他眼中的光芒。顾墨颜狠狠吻下去,身子压住他,手抱住他的头,不给他丝毫躲闪的空间。

江之遥无法呼吸,连防守还没来得及,已经溃不成军。唇舌交缠,舌尖犀利的刮过他口腔每一寸角落,纠缠住他的舌,捉住,逗弄,逼迫……得意洋洋如战胜的将军。

冰冷的薄被缠在江之遥身上,包裹着他像茧子一样。左手困在被子中挣脱不出,身上那个人又紧紧压着他,被束缚的无力感冲上心头,然而,最让江之遥恐惧的,却是那个人的唇舌。

恨不得吞了他,迫不及待,凶悍有力,用一种占据的姿势,在他的口腔中横冲直撞。深黑的眼睛,热切的紧盯着身下猎物,压迫的江之遥喘不过气来。

生涩的亲吻,毫无技巧,像软刀子刮过,除了疼痛,却激起更汹涌的浪潮,蔓延到全身,几乎将江之遥淹没。灼热,酥麻,如火浪腾的一下卷遍全身,又向下面烧去。江之遥无力抵抗,徒劳的睁着眼睛,心中酸涩交加。胸腔急促起伏,连一声呜咽也发不出来。

“爸爸。”青年稍稍抬起头,双目灼亮的吓人,他亲昵的蹭着少年充血红肿的唇瓣,灼热的气息,喷到他的口中。

“嗯,快放……放开我!”江之遥大口吸气,神智稍稍清醒,立即窘迫的别开头,扭动着身体,想从紧缚的被子中挣出去。却不知隔着条薄被,这样的举动成了若有若无的撩拨,谁还能忍得住?

“不放!”斩钉截铁如同誓言,顾墨颜沙哑的呻吟一声,头一低,狠狠的吻了上去。唇舌长驱直入,不给对方丝毫抵抗时机,不厌其烦的一遍遍追逐着躲闪的湿软,非要逼得对方与其共舞。

温煦的灯光映出他额上薄薄的一层汗,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眉头微蹙,又似欢愉,又似苦痛。黑眸狂乱疯狂,不顾一切的模样,哪怕是床塌下来,他也能浑然不顾。

“你……你疯了!”江之遥觉得自己被逼到了绝路,被勾起的欲望夹带着十余年的渴望,化作烈火足以将一切烧毁。整个人生生被分成两个,一个他抬头迎合,恍惚沉醉,另一个他挣扎不止,痛楚难当。

如果一切回到了几年前,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哪怕立刻死去也甘愿,可是夹杂在两人之间的岁月往事,背叛伤害,他怎么能全然忘记,分毫不顾?。

所以就算在热切的迎合,同样也不曾忘记挣扎。江之遥的右手终于从薄被中挣出,向桌子上探去。必须阻止,如果这样下去,他不敢想象顾墨颜清醒后会是什么样子?。

“爸爸。”可是温柔低唤的顾墨颜,抬头凝视自己的眼神,又是如此动人,如陈年老酒,明知会醉也难以拒绝。

“墨颜。”江之遥呜咽着,破碎的呻吟拖出长长的尾线,手碰到桌上的手机,却再也无力去寻找新的东西。纠缠的薄被禁锢了他,同样也阻断了顾墨颜,可是那个人火热的手指不知怎么还是探了进去,顺着腰线抚弄,在他措手不及的时候,解开了睡衣系带,紧紧贴上他赤露的肌肤。

“你……你会后悔……啊!”一句话未尽,顾墨颜猛然咬住他的喉咙,又细细舔弄。江之遥的惊呼很快变成了呻吟。他下巴微抬,细挑的眼睛眯起,眼捷闪动,水雾弥漫。睡衣领口松开,露出瘦削的肩头,黑色薄被下白皙的肌肤红晕弥漫,已然情动许久。

“永远不会。”顾墨颜抬起头,凝视着灯光下的少年。向来冷静的人一旦动情,诱人的风情更是难以描述,蹙起的眉带着倔强,努力睁开的眼睛尽是仓惶。如此矛盾,又如此美丽,美好的让人无法移目,又忍不住想摧毁。

他凑过去轻盈的吻上颤抖的眼睛,顺着鼻翼下移,终于抵达银线半挂的唇瓣,叹息一声,狠狠吻住。饶是如此,他始终留下一丝神智注视着少年的表情,半分不敢怠慢。

璀璨的水眸刚有几分清明,他的手指立即恶意抓住被子下面刚刚抬头的脆弱,指甲重重刮弄过尖端,另一只手也毫不客气的抚弄着细腻的肌肤。

江之遥身子一颤,眼睛猛然大睁,又颓然闭上。他头微微一侧,半张脸埋在枕头中,水珠从眼角渗出,口中流泻出少年清雅的呻吟,婉转千回,颤抖难休。

“爸爸,爸爸,爸爸……”顾墨颜唇角酒窝一现,急促呢喃着,抬身拉下少年身上的薄被,顺着颈项亲吻向少年赤裸的胸前,手中竭尽所能的玩弄着抬起头的脆弱器官,急切的模样恨不得多出无数双手。

然而,顾墨颜急促却不莽撞,尽其所能的取悦身下的少年,再凶狠的动作后面也隐藏着脉脉温情。

白皙的肌肤上绽放出无数朵花,就连隐秘的地方也不能幸免。破碎的呻吟渐渐高扬,粉色的躯体上是晶莹的汗水。

江之遥身子猛然一抖,即将到达顶点却被蓦然阻断,他难耐的抬起眼睛,细碎的喘息着,魅丽的眼眸静静看向顾墨颜。

“看着我。”顾墨颜贴合着下面的身躯,黑眸揉碎了无数星光,专注的凝视着少年的眼睛,一字字道,“我要你看着我。”

“墨颜。”沙哑的声线带着属于少年的清透,被蛊惑了一般,认真的叫出这个名字,压在掌下的手机被慢慢攥紧。

顾墨颜眼睛一弯,隐约泛起破碎的泪光:“你一定要记住。”他轻柔的吻上少年的额头,这一刻欲望退却,神色安然,仿佛正在进行某种名为献祭的神圣仪式。

江之遥身子一抖,头猛然后仰,抵上了冰冷的床头,他无法思考,欲望被掌控,身体不由自主,生与死全部交给了对方。首次经历这种感觉,让他害怕却又不够恐惧。——也许只是因为是面前这个人。

第九章:晨光熹微

渐渐回笼的神智被熟悉的气息,温情的低唤填满,刚刚放纵的欲望又重新卷回,尤其是那双手所到之处,燃起的火焰疯狂的足以焚烧一切。有时候身体就是这样脆弱,向欲望屈服。

他清晰的感觉到顾墨颜的手指探向他的后面,下腹处被火热的欲望顶着,难为他忍了这么久。江之遥顺着他的力道曲起膝盖,整个人就像漂浮在云端,这是一场似真似幻的梦。

“之遥。”喜悦的声音含着朦胧的睡意,声调极小,糅杂在顾墨颜的呢喃中,仍然被他清晰的捕捉到。谁在叫我?江之遥有一瞬的恍惚。

“之遥?!”那个声音并没有放弃,如一盆冷水彻头浇下,欲望顿时消失,江之遥彻底清醒过来。

是苏远阁!放在桌子上的右手中攥着手机,究竟什么时候按到了快捷键?!江之遥猝然扭头看向顾墨颜,灯光下浮沉在欲望中的青年,冷漠的轮廓柔和下来,神色是不曾看到过的安宁满足。

江之遥的手颤了颤,身体在欲望中沉迷,顾忌着电话另一端的人,咬牙止住呻吟。在游离在身后的手指探向禁区时,他眼睛一闭,猛然用力,狠心推开了身上的青年。

这一下用力极猛,顾墨颜毫无防备,顿时被推到一边。欲望依然浓烈,抬起的黑眸满是迷惑,眨了眨眼睛,茫然的模样,如此天真无辜。

这样的神情,让江之遥心中剧痛,他扭过头,木然的摸向掉到床上的手机,努力维持住面上的淡漠。最伤人的不是恨,而是漠视,最悲哀的不是行至绝路,而是根本无处可去。顾墨颜是那样骄傲,就算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妨碍江之遥狠狠的戳下这一刀。

这一刀果然够狠,他眼睁睁看着凝视着自己的顾墨颜,神色渐渐仓惶,黑亮的眼睛中,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顾墨颜身子前探,伸手想盖住那双让他恐慌的冷漠瞳眸,最终只是无力的撑在少年头边。“爸爸?”他沙哑的叫了一声,奢望着熟悉的称呼,能将冷漠的少年重新扯回自己身边,如同几秒钟之前。

窗外透出熹微的天光,风声停歇,偶尔响起鸟鸣,室内依然是挥之不去的凝重。江之遥脑子中飞闪过无数思绪,反而无法思考,他手腕一翻,下意识捂住手机,想隔绝掉此处声音,不想让话筒另一边的人,猜到此地的不堪,他甚至慌乱的扭头确认。

重物猛然压到身上,瞬间的窒息让江之遥惊呼出声,他一回头正对上顾墨颜燃烧的双目,如重伤的野兽,只剩垂死的疯狂。

“墨颜?!”江之遥想远离,心中满是不安,这样的拒绝,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你不在乎!”顾墨颜咬牙切齿,向来冷然如冰,喜怒不露的人,这一刻却红了眼眶,死死盯着他,一字字恨声咆哮,“你根本就不在乎!”恨意一点点侵占他的眼睛。

江之遥被压得喘不过气,而这些都比不上心口的窒息。毕竟是放在心尖上疼了十几年的人,看到顾墨颜这么痛苦,他只会更难受。可是他又能说什么?无法辩驳,更不可能解释。横亘在中间的往事,岂是挥挥袖子就能轻易掸去?

他已经没有余力再去试探等待,也不会选择飞蛾扑火,所能做的只是抽身而退。

“说话!有什么话你说啊!”面对着江之遥的沉默,顾墨颜仿佛被逼到了绝路,喷出的气息狂热如染血的刀锋。

“你发烧了。”江之遥叹气,伸手想摸他,手中却躺着冰冷的手机。他微一怔忪,顾墨颜已经用力掰开他的手,一把夺过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力度大的硬是把手机摔得粉身碎骨。

“你……”江之遥依稀明白了些什么,神色顿时恍惚起来。

“是的。我发烧了。”顾墨颜依然死死盯着他,身上的暴戾气息瞬间消失,就好像从未出现过,如同一汪死水,除了赤红的脸颊,再也让人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我早就病了。所以,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关系。”

空气随着他极为平静的话语而变得更加压抑,就连破晓的光明也驱不散满室死寂。面前的病人,哪儿还有半分人气?

“墨颜,我很担心你!”江之遥心中乱跳,就像在迷宫中打转,无论怎么做,似乎都是错。

顾墨颜唇角一挑,冰冷的笑容说不出的讽刺:“担心吗?”他抚摸着少年修长莹润的脖颈,不带半分欲念,甚至下一刻就可能无情折断。

乱七八糟的孽债,倘若像乱麻一样可以一斩而断,反倒干净了。偏偏这些都是扯不断斩不透的橡皮筋,连着骨,串着肉。江之遥闭上眼睛,浓重的倦意袭上来,他好像又回到了曾经监禁着他心的囚笼中。

“看着我。”顾墨颜轻声呢喃,说不出的暧昧,同样也夹杂着说不出的冷酷,交织成一种奇异的韵律。

江之遥刚睁开眼睛,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扯起又狠狠掼在床上,盖在身上的薄被和刚刚合拢的睡衣都被大力抽走。手指揉捏着肌肤,抓挠着敏感处,发泄一般的大力挑逗,带来绵绵疼痛,却更激起一种让人羞耻的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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