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居之佞臣+番外——秦人秦鬼
秦人秦鬼  发于:2011年1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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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明日你们五人便要还朝,到时候再走第二步!”那人躬身道:“下官定当尽心尽力!”

太阳太好,孟慎言又被晒的困了起来,靠在天仁帝怀中打起盹来。天仁帝将披风盖在他身上,摸了摸他的额头,轻轻的亲

了一下。这时候,旁边的小孩子吐了吐舌头,抠了抠脸小声的说了句:“叔叔,羞羞!”,便笑着跑开了。天仁帝拉了拉

盖在孟慎言身上的披风,抱起他来。孟叔收拾了东西,一辆马车又嗒嗒的跑了回去。

只是现在的两人都还不知道,明日会有什么等着他们,若是知道的话,会不会多看那一会桃花。孟慎言回想起之时总会后

悔自己那时为何就那样睡了过去,早知道会如此就应该多呆一会。可惜这世上的事,有谁能够预见。

孟慎言张着嘴,看着跪在中间复命的巡按,他在说着什么?怎么自己好像听不懂了一般,眼前白花花一片,嘴唇有些干燥

,想要说些什么话,可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天谴!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们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一本奏章从高高的龙椅

上,直愣愣的扔向了那进士的脸面,可那人还是挺直了脊背的跪在那里,不避不惧的对着天仁帝说到:“皇上,微臣只是

据实以告!”

“好一个据实以告,老天爷不下雨与孟学士有何干!”,面色愈发的阴冷,眼角看到面色苍白的孟慎言,心中疼痛的无以

复加,为何又让他要经历这些!

“请皇上三思啊!要速速的做出个决定以平民愤啊!”,蒲太师高呼一声,满朝文武都跪了下来,只有孟慎言还呆呆的立

着。

“你们想让朕怎么样!”天仁帝冷冷的笑着,一字一顿的问着,很好!很好!这些人倒是知道如何逼他就范了!可惜,他

姜琰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请皇上诛佞幸孟慎言以平天怒民怨!”,蒲太师又俯身高呼着,不住的磕着头。天仁帝气急反笑,语气淡淡的说到:“

怎么!这是想逼宫么?若是朕不答应呢!是不是要废了朕?还是其实太师已经准备好了龙袍,打算夺了朕身下的这把椅子

?其实也不怎么舒服的!”

“臣不敢!”,蒲太师被天仁帝的反应吓了一跳,不住的磕着头道:“皇上明察,微臣不敢!只是皇上,现在关中流言盛

行,不诛孟慎言不足以堵悠悠众口,极有可能威胁到我夔朝社稷安危啊!请皇上三思!”

“三人成虎,说便让他们说去,朕已经开仓放粮,施粥于市,你们还想如何!”

“可是,可是皇上,民间都在传说,是因为,是因为孟慎言祸国惑君,才使天庭震怒,以旱情来惩罚我夔朝江山啊!”,

一位新科的进士说着。

天仁帝垂着眼看都不看他便说到:“李大人,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孟学士的门生吧!不知道你是如何尊师重道

的?竟然在朝堂之上直呼恩师的名讳!”

李姓进士汗重缁衣,浑身打着颤,但还是艰难的说到:“孟慎言身为孟氏后人,竟然不自重自爱,只身祸国,不,不配为

,为人师表!”

“呵呵!”,孟慎言突然低低的笑了出来,“既然,你们都想我死,那便罢了!我死给你们看!”,说着便一头想着身旁

的龙柱撞了过去。满殿的人都被惊呆了,直直的看着他,竟然都来不及拦住。

天仁帝惊呼到:“谨之!”,急忙向着他奔了过去,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扑倒在地。声嘶力竭的喊着:“太医!快传太医

!”,撕了龙袍的下摆紧紧的捂着他额上的伤口,眼神愤恨的看着那些还呆愣在那里的大臣。

“文死谏!武死战!你们都想让朕杀了谨之,那好!只要你们全都拖着棺材来上朝,自刎在朕的面前!”,语气中数不清

的怨恨,让那些人不由得退了几步。蒲太师看着他的样子,也心惊了几分!没想到他竟然用情至深,眼下实在不宜激怒他

众臣都低着头不说话,没有人赶上前一步。天仁帝恶狠狠的扫视了他们一遍,随即说到:“很好!很好!既然你们没有那

样的胆量,那就都给我滚回去!想要杀我的谨之,除非你们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说话间太医已经至此,而群臣也纷纷

的胆战心惊的离开了朝堂。

“皇上!皇上!”太医叫着天仁帝,“请您将孟学士放在龙床上吧!好让臣为他包扎。”天仁帝将孟慎言紧紧的抱在怀中

,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站在一旁的老医正实在无奈之下才出声说到。

天仁帝这才动了动,将孟慎言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可却还抓着他的手,就坐在一旁的床边上看着他。太医也只好将就着

为孟慎言诊脉,又小心翼翼的包扎了额上的伤口,便退下了。

天仁帝脱了靴子,躺在了孟慎言身旁,看着静静沉睡的人。伸出手指,想要碰触他,却堪堪的收了回来,他突然一阵莫名

的恐惧,他怕就此失去他!他怕孟慎言恨他!他怕孟慎言醒来之后要离开他!恐惧让他颤抖不已,他摸着孟慎言的衣角,

与自己的衣角并在一起打了个死死的结!

第十八章:清君侧

额头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让孟慎言不得不清醒过来,胸口上沉甸甸的,低头一看压着穿着明黄色袍子的手臂。稍稍的动了

动身,身旁的人立马便醒了过来。

“醒了?”天仁帝小心翼翼的问着,摸了摸他的脸颊,却始终不敢看孟慎言的眼睛。“我去到些水给你。”,说着便起身

下床,却忘了绑在一起的衣角,被扯的险些摔个跟头。孟慎言拉住他说到:“好好的怎么就摔跤了!”

天仁帝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解开那个死结,倒了杯水端过来。孟慎言浅浅的喝了一口,直勾勾的看着他说:“你为何不看

我?”天仁帝不语,只是突然伸出手将他紧紧的箍在怀中,孟慎言觉得呼吸都不畅快了一般。

“恨我么?”,他在孟慎言耳边低低的问到,孟慎言伸出手环住他的脊背轻轻的摇了摇头。天仁帝只觉得鼻间一酸,喃喃

的说到:“若不是我,不会这样的!”,孟慎言轻拍着他的脊背。

“我从来未曾怪过你!”缓缓的开口说到,孟慎言挣脱他的怀抱,看着天仁帝的眼睛说到:“我也同样的爱着你,今日这

一切并非你我的过错,要是怪,只能怪你我的身份,怪你我同为男儿身,怪这世道不容我们!”

胸中一股气在激荡,天仁帝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失去的言语的能力。“朝堂上之事,不过是我一时气急,思虑不周,你不要

放在心上可好?”,孟慎言有些歉意的说到。

“谨之!”低低的叫了一声,便倾身堵住那人的口唇,缠绵悱恻的吻着,仿佛不这样的话就无法表达胸中那沉甸甸的爱意

。孟慎言也尽力的回应着他,以安抚这人心中的愧疚与不安。

蒲太后看着手中的纸包,心中充满了恐惧。她颤声问着端坐在一旁的蒲太师:“哥哥,我们当真要这样做?”,蒲太师严

肃的点了点头说到:“非如此不可!”

“可是这样,若是被发觉的话!九族之内都不可保啊!”蒲太后声音有些凄厉,蒲太师冷哼一声:“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你要万分小心!还有不要让婉儿知道这件事情!那孩子最为心软!”蒲太后闭上眼,在心中积聚着勇气。

远在边关的商君然此时却在看着从京中来的密信,不无焦虑的说到:“竟然真的要走到这一步!”,说罢便就着烛火烧毁

了那封密信,走出门外遥遥的看向京城的方向,一只鹰在空中盘旋着,不时的发出鸣叫,边塞的风夹杂着细沙打在脸上,

远处一轮红日正徐徐的的落下,西边的天空被晚霞覆盖着。“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低声吟出诗句,商君然却突

然不可抑制的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夹杂着苦涩与诸多难以言明的无可奈何。

阴霾正在渐渐覆盖夔朝的天空,一场风雨即将到来。天仁帝望着屋外的天空,院中的树枝被风吹的晃动不已,孟慎言走到

他身后扶住他的肩膀轻轻的说了一句:“起风了!”天仁帝回身,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责怪的说到:“快回床上去!被

风吹到了怎么办!”

孟慎言笑了笑说到:“哪有这么虚弱!我又不是纸糊的!”,天仁帝不由分说的拉了他的手,“那也不能站在窗口吹风,

咱们进屋中坐着!”

放下手中的茶盏,天仁帝一句话让孟慎言呆愣在了那里,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他说:“你搬进宫中来住吧!”

“为何?我府中住的好好的!”孟慎言有些不解的问到。天仁帝将手覆上他搁在桌上的手,温热的掌心让孟慎言暖到心中

顿了顿,天仁帝淡淡的说到:“你在我身旁我才安心,所以你住进宫中好么?”,孟慎言低下头想了想,点点头道:“好

!反正天下人都已经知道你我的关系,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了。”天仁帝笑了起来,握紧了他的手连连说好。

史书载:成宝七年三月初八,宝章阁学士孟慎言入主天仁帝寝宫,朝野哗然。

“娘娘,您不能这样忍气吞声!”蒲婉身旁的宫女愤愤不平的在她耳旁说到。蒲婉漫不经心的听着,一笑置之。

“娘娘!”那宫女看着蒲婉的样子,不由得气苦。蒲婉淡淡道:“那又能如何?”,抱着怀中的孩子,轻轻的拍着他的身

子,口中轻轻的哼着一支幼时母亲常唱给她听的小曲。

一名小太监瘫软在地上,手中还捧着一支瓷瓶,不远处的托盘中赫然是血淋淋的三根手指。蒲太后擦了擦嘴角,轻轻的扫

了一眼那愣神的小太监,开口问到:“怎么样?想好了么?哀家可待你不薄啊!小德子。”

小德子看了一眼那托盘中的手指,咬紧牙关道:“奴才,奴才答应您,还请太后不要与我家人为难!”,蒲太后弯起了嘴

角笑了起来,她走上前,伸手抚着那小太监的面庞说着:“这话怎么说的,只要你为哀家尽心尽力的办事,哀家自然不会

亏待你的!”

那小太监磕头如捣蒜,不住的说到:“奴才定当尽力,请娘娘放心!”,蒲太后这才满意的坐了下来,看了他一眼说道:

“好了,去吧!记得哀家的吩咐!”小太监苍白着脸色走出了寝宫,蒲太后皱眉看着地上那三根断指说到:“快将这东西

扔了,看的人恶心!”

天仁帝坐在床头看着折子,一只手有一下每一下的顺着孟慎言的长发,他睡的正好。孟慎言一到春日,就容易困倦,只要

没事便躺在床上补眠。天仁帝有时打趣他,便说着:“春困,夏乏,秋瞌睡,冬日好打眠,谨之你一年四季都在睡啊!”

孟慎言总是横他一眼道:“难道皇上就不睡觉了?”,天仁帝便揽着他笑着讨饶。

小德子端着手中的补汤,手心中全是汗水,牙关咬紧,心中不住的劝说自己镇定。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来天仁帝的声音

:“进来!”小德子躬着身,低着头将一碗汤放在桌上说到:“皇上,这是今日的补汤,你快趁热喝了!”

天仁帝看了一眼面色有些苍白的小太监,关心的问着:“你怎么了?生病的话找找太医,就说是朕吩咐的!”小德子虚弱

的笑着:“谢皇上关心,您还是先喝了这汤药,奴才好将碗收了!”,天仁帝端起碗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小德子端着空碗退了出去,过门槛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几乎要跌倒,天仁帝看着他的背影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孩子路都走

不好!面色苍白的小太监走在路上,大颗的泪珠顺着面颊滴落,他也不想的,可如果不这样的话他家中大小无法保命,那

血淋淋的三根手指便是他家中老父的。

边关的商君然正站在军阵之前,高声喝道:“你们可愿追随于我!”,众多军士齐声呼喝着:“为国为家,赴汤蹈火,在

所不辞!”商君然手举着令旗,点头道:“好!那兄弟们整装,我们向京城进发!清君侧!捉奸佞!”

“什么!”孟慎言手中的笔掉在正在誊写的书本上,留下一笔污痕,可却顾不上那么多。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抓着天仁帝的

手问道:“可是真的?玉成兄他真的这样做了!”天仁帝沉重的点了点头:“没错,他领着戍边军队,向着京城开进了,

打着‘清君侧,捉奸佞’的旗号。”

孟慎言呆愣愣的坐了下来,商君然是他的朋友,可如今也要杀他了么?为了除去他,置边关安危不顾,带着军队攻向京城

。“呵呵!”苦笑一声,孟慎言自嘲着,自己何时竟成了这天下的弃儿。

“朕已经派了飞龙将军李继出征,谨之不要挂心了!”,不忍看见他茫然哀伤的神色,天仁帝抚着他的面颊,蹲身在他面

前说到。孟慎言偏过头闭上眼,静静的靠在天仁帝身上,良久的沉默之后,低声的说到:“你不会抛弃我的,对吗?”

紧紧将他箍在怀中,他又一次问了这样的话。“不会,我会保护你的,即使我死了也要护你周全!”孟慎言伸手紧紧的捉

着他的手臂,如同溺水的人抓着浮木,他摇着头说:“我不要你死,我只要你一直陪着我!”天仁帝点头说着:“好”。

孟慎言吻上了他的唇,随即说到:“这是誓言,知道么?”

蒲太师看着手中的密报,唇角扯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做得好!不愧是商君然!”又转头问着站在一旁的人道:“你可知

该如何做?”,那人躬身行礼:“下官谨遵太师吩咐!”蒲太师烧了手中的密报,口中喃喃的说到:“姜琰,怪只怪你竟

然爱上了个男子,否则我也不这么容易抓住你的把柄!”说着便低低的笑出声来,那笑声阴惨,让人寒彻脊背。

第十九章:病榻缠绵

史书载:成宝七年三月十一日,戍边将领商君然率军攻向京城,天仁帝派飞龙将军李继出征。但商君然治军严明,一路过

关斩将竟势不可挡。

旌旗招展,斗大一个商字随着风飘动着。商君然策马于众军之前,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目光看着前方,心中暗暗的想着,

不知道谨之是否怨他,毕竟他打得旗号是清君侧,捉奸佞,虽然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长长的叹息一声,商君然有些无奈。他背负着杀身之险起事,就是为了能将孟慎言从天仁帝的手中救出来,就是为了带他

远离这是非之地,苦笑的低头摸了摸座下温顺的白马。

天仁帝病倒了,谁都没有想到这平日里身体甚好的皇上竟然会得风寒。“咳咳”,嗓子中有些痒痒的,天仁帝忍不住压抑

的咳嗽了两声,他不想惊醒趴在床畔睡觉的孟慎言,为了照顾他,这人难得休息。

虽然已经强压着声音了,可离他很近的孟慎言还是被这一点点的响动惊醒了。伸手取了天仁帝额上的巾子,摸了摸还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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