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的太矫情之鸣禽——泡芙红茶素咖啡
泡芙红茶素咖啡  发于:2011年1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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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我去洗手间。”米皓见不得那样的眼神,终于落荒而逃。

“先生,那位先生说先走了。”服务生小心翼翼地传话,这位先生一个人呆坐了半个小时了,看着怪可怜的。

丁雪堰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哦……买单。”

“干得不错。”

丁雪堰抬起头,凌奇站在半米外对自己翘大拇指。“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前脚进门我后脚就跟来了,就知道你们俩会如胶似漆当全世界都是空气,所以我连望远镜都省了,坐在邻桌正大光

明偷听。”凌奇坐在原来米皓的位子上得意的翘起二郎腿,用手捏了块鸡翅啃着,“可惜了这么好吃的菜都没动,哥哥,

你可没请我吃过这么别致的鸡翅……诶诶诶,你等会儿我,走这么快干嘛……”

***

米皓很是懊恼,回到宿舍蹦到同屋那位洁癖男的床上狠狠的踩了几个回合。

然后蹲在水房里锲而不舍的搓床单。

他想起自己当年把丁雪堰的被单撒上了墨水,然后重新买了一条了事。

想到这,他飞速冲到电脑前,在msn上给洁癖男留言如下:你的床单我拿去擦脚了,新买了一条给你,不满意飞回来扁我

啊!

然后躺在床上开始忆苦思甜。

那时候丁雪堰常常冷着脸不爱说话。点名的课从来不翘。吃很多却很瘦。受女生欢迎。篮球打得好。爱穿黑衬衣,偏偏皮

肤还白,那效果,shit。早餐一定是小米粥包子。混熟了会对你笑,大笑的时候声音很淫荡。不怎么看毛片。过节不回家

。爱打扫卫生。

“小米,我床单呢?”

米皓惊恐的睁开眼,“超……超……超哥你怎么回来了……”

张超面无表情的,“我床单呢?”

“不是说下周回来么……”

“我床单呢?”

“你先歇会儿哈,英国天气好么……”

“我床单呢?”

……

月黑风高,米皓骑着辆破自行车辗转于各大超市及床上用品店找一条绛紫色带赭黄边纹的单人床单。

***

“刚才应该把菜打包回来的……”凌奇嘟囔,“浪费可耻啊。”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走?”丁雪堰从浴室里出来,擦着头发。

“我房子让我表哥给占了,今后就住你这儿了。”凌奇拿着电视遥控器按着玩,“我表哥带着女朋友从家里私奔出来,这

无依无靠的,你说当弟弟的不能让他睡大马路吧?”

“还私奔呢?你怎么不说追杀?”丁雪堰擦完了头发夺过遥控器,准时收看财经报道。

“明儿个咱公司新签的那个麻豆叫米什么的就要拍第一组宣传照了,其实我是个挺爱跟人唠嗑的人……”

丁雪堰拿个抱枕扔过去,“少废话,自己收拾客房去……”

凌奇嘻嘻哈哈的奔客房去了,“哥哥,您真是我亲哥。”

“别,你是我祖宗。”丁雪堰抬高声音,“祖宗,一会儿把地拖了赶紧的。”

凌奇破天荒的没讨价还价,一边拖地一边哼着小曲儿,“……驱散乌云见太阳……翻身农奴把歌唱……”

拖完地往沙发上一堆偎,“说真格的,你是打算勾引他呢还是玩死他呢?”

丁雪堰转过头来,“你看呢?”

“不好说,”凌奇连连撇嘴,“照今天这个玩法,你们俩只能同归于尽。”

“我还没活够呢。”丁雪堰看广告看得入神。

“无论如何,反正我会帮你的。”凌奇笑笑,“干嘛绷着脸?你今儿不是应该挺高兴的么?”

“高兴啥。”

“他要是心里没你,也不会那么几句话就撑不住,你心里偷着乐了好几十个来回了吧?”

第4章:

丁雪堰往凑过来的脑袋上推了一把,“小屁孩懂什么……”抬屁股进了自己屋。

凌奇托着腮帮子犯愁,这个人,这个人啊……

这个人让他犯愁,由来已久。

那会儿他根正苗红待业小青年一个,每天忙着到处投简历找工作。

那天刚被个小破广告公司给拒了,心里憋屈得紧,随便上了辆公交车吹空调打盹儿,一觉醒来已到终点站。刚要下车,售

票员阿姨一脸慈祥的拉住他,“那个是你朋友吧?扛走扛走……”

“哦,不是……”凌奇往刚才坐的地方看了一眼,果然睡着个人,男,肤白,尚无醒来的迹象。

“快抗走赶紧的……我还得打扫呢……”

京城的售票员阿姨素以生猛闻名,凌奇在目睹了此阿姨把个睡熟的人拎小鸡一样丢给他的全过程之后,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米,中午帮我打饭。”丁雪堰说这话时,嘴里还淌着黏糊糊的口水。

凌奇看着新买的衬衣上晕湿一片,心疼地掏出面纸去擦。当然,手里扶着的人咣当倒地上。

那时候丁雪堰刚从P大退学出来,老婆本儿都拿去创业,吃的是泡面,睡的是地下室。凌奇当时不知道,狠狠敲了他一笔

竹杠。一顿海鲜自助吃得肚子滚圆,凌奇满意的抹抹嘴巴,“看你这人还不错,可以交个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说一声……”

丁雪堰诚恳的眨眨眼睛,“真的?”

凌奇就这样被拉上了贼船。

“哎,还不睡?”丁雪堰出来倒水喝,瞥见凌奇一脸呆滞的坐在沙发上。

“这就睡了。”凌奇关房门吼了一声,“明天去吃海鲜自助啊?”

丁雪堰的声音从门缝里飘过来,“随你……”

***

转天是个晴天,海天一色,很适合拍外景。

米皓被一条床单折腾的半宿没睡,顶着俩黑眼圈来到片场。化妆师由衷的赞叹,“烟熏都不用画了,真tm浑然天成。”

米皓裹着条泳裤扛着冲浪板摆着各种pose。

“要有兴高采烈的表情,兴、高、采、烈,ok?”导演挺着他的肚子和脸第n次朝米皓咆哮,“再来!”

米皓心里叫苦,二十来度的天气,老子兴高采烈得起来么……

导演换了方式,打温情牌,“你想象一下,和最心爱的人,在迷人的海边冲浪,天上飞的是迷人的海鸥,沙滩上躺的是迷

人的比基尼美女,你扛着冲浪板走过来,美女们唰唰唰冲你放电……找到感觉了没?”

米皓郑重的点点头,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好的导演,我试试。”

导演一声开始,米皓脑袋里蹦出个熟悉的身影,热烈的朝他跑过来,于是他也热烈的迎上去……

“很好,就是这种表情!”导演吩咐摄影师赶快多抓拍几张。

米皓看见那身影近了,拍拍导演肩膀。

导演满面堆笑,“呦,丁总,您什么时候到的?”

米皓明白了,敢情不是幻象。

“还顺利吧?”丁雪堰看着相机里的照片,“不错嘛。”

“就是模特不怎么灵光,刚才帮他找状态,费老大劲儿了。”导演摇摇头。

丁雪堰朝米皓那边瞅过去,他正面朝大海,不知在干啥。

这时候身后有个声音由远及近,“那您就多费心吧,我这表哥没啥经验,尤其怕冷,一冷就表情冻结。”

“呦,凌总监,您也来了……”导演脸有点儿僵,“是您表哥怎么不早说呢……这不是……那谁,让模特先休息会儿给找

条毯子围上……这大冷天儿的!”

米皓披着条毯子,依旧面朝大海,悠闲地发呆。其实他很想转过身去看看,但是好几次他都忍住了。他对自己竖大拇指,

米皓你真是个有内涵的人。

约么过了十来分钟,导演汇报工作完毕,一声令下开工。

这回换了道具,三个货真价实的36C比基尼美女。

美女们都很敬业,让下水就下水,让上岸就上岸,让亲在左脸绝对不往右脸上招呼。

米皓第一次觉得被美女吃豆腐如此不自在,这种艳福消受起来有点儿像街上卖的烤白薯,闻着香,吃到嘴里噎得慌。“导

演,刚开始说的没有这段啊?”

“临时加的。”导演的肚子挺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表情再自然点儿,高兴点儿,笑……对……就这样……”

旁边凌奇看得津津有味,凑到丁雪堰跟前,“丁总,你是羡慕我表哥左拥右抱呢?还是嫉妒我表哥左拥右抱的人呢?”

“幼稚。”丁雪堰扔下冷冷一句话,掉头走了。

“哎你别走啊……不是说好了请我表哥吃海鲜自助……”凌奇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上去,转过头冲米皓喊,“表哥……收了

工等我一会儿呗……”

米皓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两秒,牙齿缝儿漏进的风呛得他喉咙疼。导演笑眯眯的拍拍他肩膀,“小米啊,再坚持一会儿,马

上就好了哈……”

米皓一个哆嗦,“导演,您踩在我脚上了……”

***

晚饭时分,米皓拖着一只残脚姗姗来迟。

“嘿嘿,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凌奇一早到了,足足等了一刻钟,

“怎么会不来呢”,米皓干笑,“我们这种草根儿小老百姓,蹭顿海鲜吃怪不容易的,再说了有这么个出息的表弟,不好

好认识一下怎么行。”说话的时候忍着疼,笑得有点儿像哭。米皓心里感叹,那导演的功力不是盖的,体重更不是吹的。

“就我们俩?”米皓问得很是赤luoluo,那意思丁雪堰怎么没来呢。

“他大概看你拍的那些火辣镜头吃醋了,一个人在家闷着呢。”凌奇回答得更大方,“你也知道,那个人,别扭得很。”

“我还以为是因为那次婚宴上没看到你,他要补上。”米皓笑得越来越像哭。

“我跟堰哥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吃的。”凌奇无奈地望着服务生脑袋上硕大的牛仔帽……“那时候,这里的服务生还不

走西部风情路线。”

米皓顾自吃东西,心说你们在哪儿遇见在哪儿吃,关老子半毛钱的事?

“当时我挺纳闷儿的,就这么个榆木疙瘩脑袋二愣子脾气,也敢出来学人家创业?”

这话米皓不爱听了,“说什么呐,雪堰脾气是倔了点儿,但脑袋绝对是灵光的,就是有的时候……有点儿死心眼儿。”说

着,心里一阵堵得慌,人家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在这充好人呢?

“是死心眼儿,”凌奇摇摇头,“所以有的事儿,他不说,我也不好问。”

米皓早就知道,饭啊,不是白吃的。出来混啊,迟早要还的。“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俩的事,”凌奇笑出两个梨涡,“越详细越好。”

“抱歉,你想听的我一句都不想说,”米皓站起身,脚趾头还在疼,“告辞。”说罢豪迈地甩两张大面额rmb在桌上,一

瘸一瘸地出了门。

凌奇无奈的笑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脾气还真对头。哥哥,我同情你……”

第5章:

“喏,白灼虾。”凌奇把餐盒扔饭桌上,“知道你爱吃油焖的,不过今儿卖没了,换换口味嘛,我尝了还不错。”

“喔,”丁雪堰盯着电脑屏幕,“你先吃。”

“业绩报告嘛,什么时候看都一样,”凌奇过去把电脑合上,嘿嘿一笑,“这虾凉了就不好吃了。”

丁雪堰默默地吃虾,不置可否。

凌奇默默看他吃,一言不发。

等丁雪堰吃得差不多了,凌奇愁苦地捏捏太阳穴,“我今天见了你家那位米什么皓。”

“唔。”丁雪堰说,“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今天安静得不像话,”丁雪堰抬起头笑,“还以为你受什么刺激了。”

“说真的,小雪,我挺为你们的将来担心的。”凌奇表情真挚语气诚恳,“我想推波助澜一把怎么就那么难呢?”

丁雪堰吃完擦擦嘴巴,慈祥地注视着凌奇,嘴角慢慢弯起弧度,“你的好意哥心领了,不过这种傻事儿以后还是少干。虾

不错。”

凌奇挠头,“说真的,我挺想把你俩敲晕了关小黑屋里,不把话说开了谁也别出来。”

“我和他,该说的早就说完了。”丁雪堰打开电脑继续看业绩报告。

“装吧你就,”凌奇打开电视看新闻,“下回看人拍广告,我给你带个镜子,让你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眼珠子快掉出来的熊

样儿。”

丁雪堰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啊。”

装淡定的极致就是真淡定,丁雪堰还没到那火候儿。于是这晚,他失眠。

失眠的人,往往越急越难入睡,丁雪堰不急,他反思。

反思的结果,最近做的事情太幼稚了。

不该玩什么敌退我进的试探游戏,就算找人演戏也不该找凌奇,甚至,那个婚礼本就不该参加。

三年,两个人,一座城,不相见,相安无事。

是自己打破这样的平衡,太不该。

那就再下一次决心吧,有些事,本就没来由,也无需有结果。

油焖虾换成白灼虾,日子照过。

将来,哪有什么将来。

***

米皓也失眠,他想不通的是,深沉贵气如张超,竟可以玩贪食蛇这种白痴游戏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超哥,一点了。”米皓裹着被子凄凄地望着张超的键盘,发出绝望的哀鸣。

一张冷峻幽深的脸转过来,目光直直看进他眼底,“小米,我的绛紫色赭黄边纹床单你还没买到。”

米皓息了声,钻进被子。

境界啊,情怀啊,气度啊。

他心里还是憋屈,没来由的。

他默念着一个人的名字,不由自主的。

丁雪堰丁雪堰丁雪堰。

他想起那年也是这个时侯,自己每天瞅着那个人的空床发呆。

他想起再早些时候,那个人跟他说喜欢。

他很鄙视自己,跟个娘们儿似的伤春悲秋,这简直就是个杯具。

更杯具的是,他觉得有段老掉牙的台词精辟得欠抽:曾经有一段真诚的爱情放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时才追

悔莫及……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

想到这他心里空落落的疼,没了,早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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