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迷梦之假面(穿越 太监)上——柳绿桃桃
柳绿桃桃  发于:2011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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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解?”

“天,有上天、中天、下天之分。代,有择人、奉承之分。而人嘛,用谁、何用也极为重要。”

“你是何人?”

江言榕心中一惊,这个为官之道从一名小倌口中说出,未免太过惊人之举,心疑此人真的是区区小倌吗?

于殷见他神色变了变,显然是有所动容,正色回道,“刚才已经说过,我不是苏雪,不曾呆过怡春院,从小识字,知道做

人的道理,做官的道理。为人一向喜行善事,天可怜见,让我于殷再次重生做人。”

“不信?”

江言榕重新回想了一遍他刚才所说的话,一字一句正是说中了要害,可是具体该怎么做,单靠这几字还是参透不了。他随

即摇了摇头,从上到下自己端详了眼前的人儿,不似那日所见柔弱乖顺,多了股厉气,眼中透着桀骜不驯。

此人——可用!

再次正眼看着于殷的时候,全然打翻了昔日小倌的形象,江言榕想着赎他回来也可,那日付的渡夜金也不多,与乔松的比

起来是个半数以上的差别。

“信。但是,赎你一事还是要斟酌一下。”嘴上说的和心中所想不一样,江言榕还需斟酌一下,毕竟要把他带回府中,必

然会惊动江老爷,估计会说自己不成器吧。本来入官就不是自己所愿,纳妾也是江老爷一手操办,想必以后娶妻也是由不

得自己定,在此之前还是想努力一次,证明一下自己有这个能耐。

手指收紧握成拳,江言榕的脸上多了点苦味,于殷没有再多少,只道,“当日未定神,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摆了摆手,江言榕跨前一步走在前头,身子修长挺拔,一阵风划过携起发带,纠缠着过腰的青丝在空中飞舞。于殷只瞧见

了他的侧脸,玉脸菱唇,翘鼻杏眼,就像幅水墨画,一点殷红吸引了他所有的视线。

可惜是个男子。这个念头在于殷脑中一闪而过,他不知刚才痴迷的神情早已落入江言榕的眼中,像是一滴露水落进池中,

带起一圈波澜。惊鸿一瞥的惊艳同时在两人心中落下了浅浅的烙印,无意中播下的种子,埋在土壤里,某一日会抽芽破土

江家的公子对苏雪很好,比乔公子待苏凤公子要好上许多。

几日里在怡春院里传的最多的话便是这句,还有一句说的可让苏乐跳脚,他只要听见有人说这句,就会立马双手叉腰杏眼

一瞪,斥道,“公子的好是他不懂,公子何须巴望他,你没瞧见门口一排人争着想翻公子的牌子么!”

这句苏乐听不得,也不愿听的话,便是——苏凤等着乔公子,不愿接客。江公子不愿苏雪接客,重金包了他。

两句放在一起,苏乐这几日总是唬着张脸,见那乔公子自苏雪房里出来,转了个弯上楼去了苏凤公子的厢房,手中端着的

煲汤怕是没法端去了,折回怕洒了,隔夜的东西公子不会吃,转眼瞧着苏雪的厢房,磨了磨牙转身朝那里走去。

没有敲门就进去了,苏乐见苏雪慌慌张张,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心中不知是该气还是该庆。板着的脸柔了几分,他把东

西往桌上一搁,单刀直入,“那乔公子还真是薄情,不过眼光倒是不怎么高。”

“苏乐,你每日都来我这里酸一下有什么意思。”懒得与他多说话,看他每次过来奚落自己,苏凤长苏凤短的,起初以为

是怨自己抢了苏凤的生意,现下看来却不像那么回事。于殷待在这里也有些日子了,耳睹目染也不少,苏乐的心思也终于

猜了出来,直接点破道,“你既然喜欢苏凤公子,就直接告诉他不就好了。老来我这里窜门,就不怕他误会了?”

“我这是在警告你。”因为提及苏凤的名字,苏乐眼中闪过抹复杂的情愫,他别过眼道,“我是喜欢苏凤,不过,你别想

趁机破坏。我知道你喜欢我,当初欠你的人情,我也还了,若不是你做了那事,我也不会对你不假辞色。”

“什么意思?”

“今个就把话挑明了,当初你跟公子说喜欢他,我就在屋外,句句都听的清楚。”苏乐的声音哽了哽,眼中含泪,缓了缓

神继续道,“你本就性子懦弱,博了公子的怜悯,说什么喜欢我,却日日霸占公子。我当时真傻,为了赶走你,还被公子

打了一巴掌,让公子讨厌了,你却笑着抱紧我说,此后我便是你一人的。现在你还想耍什么计谋?”

“放、放手……”

苏乐眼一红,情绪激动不已,双手一用力勒紧了于殷的脖子,声音颤抖尖锐,“不放!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放过我?当初约

好和你一起逃,我出了房门就被妈妈盯上,被关在房里一宿,你却被罚了跪柴房一夜。你可知当初若不是苏凤公子替我们

求情,我们哪有现在的好命,可是、可是你为何就是不肯松开手,放了我!你若还不放,我只能、只能硬逼你放手了。”

苏乐闭上眼,一行泪流下,打湿了于殷的脸,他呜咽了一句“来世再陪你身旁”,手中的力道加重。

“松手……”

于殷鼓足了力气,推开压制自己的苏乐,他一个踉跄翻身跌坐在地上,泪流不止望着从地上爬起的人。

“咳咳。”于殷止不住咳嗽,喘了几口气,“杀人犯法,要判死刑的。”

“我……我……”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泽,咬住下唇,唇色被咬的艳红不已,与苏凤的魅比起来,此时的苏乐美的惊心动魄

。他见于殷看着自己发愣,慌忙收起一脸无措,换了副平日里的性情,掩下刚才的耀眼,现在也就觉得他的美与其他美人

没有什么区别。

“我只喜欢他。”苏乐没有道歉,他退到门口停下,脸转了一个角度没有侧过来,只看到一小半的轮廓,“什么事情请冲

着我来。”

留下这句话的人,未曾会想到转眼几年后,自己应验了那句话,所欠的债用自己雪白的身子来偿还,而他记忆中的懦弱的

苏雪变成了令人畏惧的存在,难道真的是造化弄人么?

章4

于殷坐在地上一身狼狈,脖子上的掐痕变成一圈红色的烙印,歇了半会儿,自语的冒了一句,“老子不是苏雪!”

另一头苏乐慌了心神,小跑上了二楼,走到苏凤的屋前,站在门前回了神,心想乔公子还在屋里,伸出的手重新缩回袖子

里,红了圈眼转身想走。

紧闭的门毫无预警的开了,走出来的人儿一身红衣,腰带松松垮垮在一侧打了个结,他靠着门框,一双媚眼飘忽,目光掠

过苏乐没有停留。苏乐见了他心中一顿,双手搅着衣角巴巴看向他,果不其然,就见苏凤的目光停留在屋内,声音酥软,

“乔公子走好,奴家没法远送了。”

“呵呵。”屋里的人朗声一笑,抬脚跨了出来,侧头对准苏凤的粉唇轻啄,两人亲昵的举动落在一旁苏乐的眼中分明的刺

眼。他明知道这样的事情在这里是再平常不过的了,他明知为倌由不得自己,可是仍不忍看着苏凤被人亲昵。

“怡春院的美人各个出挑,这个也不错。”乔松新奇的打量了一番苏乐,甚至伸手轻佻其他的下巴以便看的清楚,转头问

向苏凤,“侍从?”

“他下月挂牌,年岁快到了。乔公子若喜欢他,下月初七记得过来捧场啊!”

“自然要来捧场,苏凤公子这边出来的人儿,真是各个水灵,哈哈!”

乔松抽回手,目光重新落回苏凤身上,手一揽便搭在他的细腰上,贴近他的脸庞,耳摩斯鬓惹得苏凤一阵轻笑。

“乔、乔兄!”

一人声音插入,苏乐转头望见正朝这里走来江言榕,多亏了他让自己清醒,不然真会扑上去赶走乔松,收起面露的神色,

学着小倌的调调,“爷,好!”

“贤弟,有事找我?”

江言榕点点头,拉了拉乔松的袖子,欠身道,“江某与乔兄有点事要谈,先告辞了。”

“无妨,倒是江公子有空也翻一下苏凤的牌子啊,多日不见,怪想念公子。”

江言榕点点头,退了几步便下了楼,身后的乔松同样展扇欠身,跟着下了楼。

“公子……”

“恩?”

苏凤扬眉看向苏乐,见他的纤长睫毛轻颤,先一步堵上他的话,“我知你的心思,那句话等你筹齐我们赎身的钱再说。”

一张欲哭的小脸因着他的一句话破涕而笑,苏乐用袖子抹了抹眼角,道,“公子说话算话,苏乐会努力挣银子。不过,请

不要再躲着苏乐了,我、我知错了……”

随即还是呜咽出声,苏凤无奈的摇了摇头,倾身凑上前抵住他的唇,辗转缠绵才分开了彼此的距离,“我说话算话,这个

是契约。”

苏乐的脸红了,一直漫向耳根,他的应声轻的被风声盖过,抬头撞见一双好看的媚眼对着自己微笑。

“何事?”乔松赶上前,堵在江言榕面前问道,手中的扇子“啪”地收紧。

“我和家父提及纳妾之事,家父甚是反对。”

“你都纳了两房了,再多一方也无妨。”

江言榕面露难色,把刚才的话补了个字,重复道,“我和家父提及纳男妾之事,家父甚是反对。”

乔松把他的话自己琢磨了一会儿,有些不解道,“这里盛南风也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那天子都娶了男妃,怎就不同意你

纳个男妾呢!再说江伯父向来是开明之人,做事圆润,当年那男妃之事也多亏伯父鼎力一助……”

“本来家父也没有反对,就问那人是那里的,我说是怡春院里的小倌,买了他的初夜,现在包下他了。之后,父亲就生气

了,说是不行。”

说道这里,江言榕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他提到那名小倌的时候,瞳仁中黑色泛着晶亮的光彩,神情柔和了许多,嘴角像

是含着笑意。乔松不小心一个踉跄,撞上了一旁的人,一脸错愕没来得及收起,就听江言榕叹了口气,“莫不是因为他的

身份?”

乔松支吾着点了点头,站稳了脚,脸上的表情落在了江言榕的眼中,他好心问了句,“乔兄,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没有,没有。”乔松想着还是打趣一番,难得见他多了点人味,笑道,“贤弟所说之人是那苏雪吧,你一提到他整个人

神采奕奕的,看来确实对他上心。为兄觉得,收了做一小房也无碍,若是女的还得一番争风吃醋呢。”

江言榕若有思索,顿然悟出江老爷反对的理由,点头道,“莫非是我还未有一子,那日后言榕当会多加努力。”

机智聪颖的人,原来还有直率单纯的一面,乔松抬手掩住唇角的笑意,朗目里的笑意未能遮去,“贤弟,你过来寻我不单

是为这事吧,若是找那苏雪,倒是刚才还看过他。现在他吃的好,睡得好,老鸨只差没把他供着了,你的那些银子还算没

有白花。”

“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江言榕的表情若是换上苦笑,倒是能应个景,可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连刚才偶

露的笑意也淡去了。只听他缓缓说道,“想请乔兄帮个小忙,在家父面前吹吹风,苏雪的身份是改变不了,若还是不同意

,也只能忤逆家父了……”

乔松有些不解,只不过一个小倌,何须做到这地步?于是,脱口而出问道,“恕为兄直言,苏雪容貌中等,才艺中等,这

怡春院里比他好的多了去了,就是在苏凤身边服侍的人都要比他貌美。难不成你真喜欢上了他,非他不可吗?”

江言榕愣住,瞳仁中的黑色转动,他抿嘴摇了摇头,“谈不上喜欢,却也不讨厌。要说纳他进门,因为答应替他赎身,他

没地可去,打算先暂时收留在府上。乔兄,你若和他相处久了,便知道为何我愿赎他,若他愿意在我府上做个清客也行。

“既然贤弟这么说了,那为兄定会鼎力相助!”乔松自若的把玩着手上的折扇,心想对那个苏雪要刮目相看,不过此人需

试上一试,到底是不是池中物。

听到想要的答案,江言榕轻吁了口气,这样的表情显示他放心不少,欠了个身道,“我去苏雪那儿看看,乔兄是……”

乔松抬头朝苏凤的厢房处望了眼,瞧见的他正依着栏杆眺望,顺着他的视线落下目光,见是那名侍从下了楼,瓜子脸翘鼻

菱唇,模样生得倒是很标志。他叫——对了,叫苏乐,下月初七正式挂牌,收回的视线再次瞟向那人,然后抬眼正好对上

苏凤投过来的视线。苏凤没有避开,倒是软而无力的依靠着围栏探出了身,冲着自己抛了个媚眼,不愧是挂了花牌的,乔

松特意把扇子举过下颚,摇着扇子转身,“回府了,整日这样喝花酒也不好,乖几天让老人家消消气。”

“也好。”

江言榕点点头,不想乔松突然折回,用扇骨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原来你是来做说客的!”

“对一半。”

“明白了,放心吧,回去就答应家父娶那公主,天大的好事落进乔家门,我肯定会去捡的嘛……”

乔松步伐不像语气那样轻快,如若他真的是贪图富贵的话,也不会为了这事避了乔老爷许久,纵然知道这是皇命不得推辞

,总也想着年少豪情,人生只想自我掌控。可是,他与苏凤的这几日缠绵,聊了些许话,看着苏凤笑得自在,心结自然而

然解了,自己想想不就是做驸马么,没得选择的事情,就硬着头皮接下好了。

江言榕与乔松在小径上道别后,他直接去了苏雪的厢房,走到门前停下轻叩两记,听到屋里的人哑声说,“进来。”

推门进去没有见到声音的主人,走进里屋探身才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珠在闪耀,柔声问道,“怎么不点灯?”

“咳,刚睡醒,没想到天暗的那么快。”

“入秋了,天色暗的越发早了。”

纤细的手指捏着银针在烛心上轻挑,火焰立即窜了出来,忽明忽暗,几支蜡烛均点亮后,屋内亮了许多。于殷被烛火晕迷

了眼,像是看了一只闪着七彩光芒的蝴蝶追逐着火红两点翩翩起舞,然后那只蝴蝶飞了一圈停在半空,振了振翅膀朝自己

飞来。

“你,受伤了。”带着凉意的手指落在颈项处,薄茧覆在指腹上,冰凉的感觉沿着伤口描绘,如同那人的神色一样冰凉。

“啊——恩。”于殷觉得眼睛泛酸,随后眼泪“啪嗒”一滴接着一滴的流了下来,胡乱抹去,他咧嘴大笑道,“哈哈——

穿到这个身体上连泪腺都发达了,老子还真TMD走运!老子受够了,阎王爷快出来,老子要回去!回去用拳头揍死那个贺

放,好比在这里装娘们的好!”

“你的话还真粗俗。”

“是啊,老子乐意!”于殷抬头就见到江言榕居然弯起嘴角笑得很是好看,烛光衬得整个人红彤彤的,鼻子一热前扑抱着

了他,道,“别动,让老子抱着哭会儿,这个身体还没适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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