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原虽行动不便,林奕这些日子的辛苦也都看在眼里——当天喜宴上阿文捧了大学通知书跟斌哥和母亲磕完头,又过来向他和林奕拜谢,林奕顺势就拉着他一起还礼——其实陈原论身份和斌哥是兄弟,又是林奕的师父,两人是怎么也算不到一辈里的——阿文感激陈原替他赎身,拜谢完本来是要改口叫二叔的;林奕这一插上来也就没再改口。
陈原明白林奕的心思,到了新房借口拜谢大哥的教养之恩,拉着他一块儿给大哥磕了头——斌哥笑着把二人拉起来,也就算拜过长亲,可以入洞房了。
两人回到家中,林奕今天一高兴就喝高了,看着门口大大的喜字就笑个不住;打开门房间里也满是红艳艳的流苏彩带和喜上眉梢的剪纸,映的两人满脸满身都是红的,一片喜气盈门。
陈原看他走路都踉跄了,把房门一关就伸手抱起他,笑道:“进洞房了”,直接把他抱进了房间——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气垫等器具也是预备好的,陈原把浴缸里放上水,把自己和林奕的衣服都脱了,就抱着他放在浴缸里的水床上。
先放水冲净了一身酒气,林奕躺在那儿看着他只是笑——这一个多月陈原养伤,就算近几天他基本上好了,两人也一直没做等着这一天——林奕每天自己肠肠放按摩棒时还能自我娱乐一下,陈原可确实忍了一个多月了;当下强忍饥渴一边亲吻一边给他灌了肠,林奕已自浑身酥软,很快由着他把手指头从一根加到两根,最后三根都探了进去。
陈原看看差不多了,将自己的蓬勃在那菊花处试探几次便顶了进去;林奕突然“唉”了一声,陈原怕伤了他赶紧停住,林奕却道:“不行,我,我要看着你。”
背后式是最方便进入的姿势,陈原自知硕大,头一次自然先从后面进;哪知林奕醉得迷迷糊糊的却任起性来,非要面对面看着他;陈原不忍拂他之意,只好退出来将他翻了个身,将他两条腿高高托起,重新摩擦前戏,林奕看着他腻声道:“哥”,陈原心潮澎湃,抱着他的腰一贯而入。
林奕疼得眼前一黑,半晌觉出他轻轻吻着自己额头、眉眼,又叫了一声“哥”,伸臂搂住了他脖子,眼中泪水盈眶——这个男人他爱了十年,盼了十年,现在两个人终于能够紧密结合在一起了。
陈原觉出他脸颊上咸涩,看看他流下泪来,问道:“疼啊?”林奕微笑道:“没事,我后边这是第一回,慢慢就好了。”陈原感动至深,伸臂紧紧抱住他:“小奕,你这样对我,我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
两人再无顾忌,这一晚尽情欢好——第二天陈原怕他不适,破天荒亲自打电话给他请了一天假——反正他除了不太能久坐,行动基本无碍了;他的假还没休完,尽可以在家伺候他。
不提他们两个人甜甜蜜蜜,却说阿文——他本来就喜欢林奕,陈原当日给他赎身时让他跟林奕好好交往,后来林奕也找过他几次,还给他母亲出了25万开店的本钱——这一年来母亲生意越来越好,最后更跟斌哥成了家,母子俩能从城市最底层到如今过上安安稳稳的日子,说来都是从结识林奕开始,阿文无以为报,一片心自然全系在林奕身上。
这半年他忙于考大学复习功课,林奕再也没来找过他,如今终于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母亲也所嫁得人,夫妻俩出双入对,阿文的心里也就又开始想林奕——给他打个电话约见面,林奕只说忙敷衍了过去。阿文想想自己大半年没做了,总要自己做下开发再去找他。
他当初在那夜店有现成的器具,离开时家里和母亲同租一间小屋,这些东西自然不敢拿回家;如今店里跟他交好的超叔也走了,只好晚间去成人用品商店悄悄买了来——反正现在新买的三室房子有他独立的一间,自己干什么都自由多了。
斌哥有这边家里的钥匙,这天想起要一件东西,就吩咐阿文有空过来拿——阿文便趁着晚饭后过来,希望能遇上林奕——结果打开房门就听见林奕房中调笑之声;再听得一会儿,竟是陈原和林奕两个,他一下子就懵了。
他正自呆立,房中二人也发觉有人进了门——陈原穿好衣服便从洗手间里出来,见客厅中站的是阿文,也不由有些尴尬——阿文一直有点怕陈原,就算有一肚子疑问,看见他也不敢问,只说是父亲吩咐自己来拿东西的,开门拿了东西便匆匆去了。
(十五)一夜情
陈原功夫厉害,平日又不喜多言,虽给他赎身出来,阿文却一直对他敬畏而不亲近——可今天明明听得林奕腻声叫“哥”,原哥低声安抚他——阿文出身欢场,自然分得清是不是欢好之声——他虽只到过这边几次,因为心里惦记林奕,对他的房间格外留心,早知道他房里有通往浴室和卫生间的暗门——难怪林奕大半年不来找自己,原来他是和原哥好上了。
原哥以前的女友大明星叶之华他也见过,因为忙于复习,直到最近才听说两人分手了——具体原因他也不清楚,可是原哥既然有这么好的女朋友,却还来跟林奕好,他心里越想越是别扭——可是听林奕方才声音欢悦,人家是富家少爷,他爱跟哪个好是他的自由,自己又能有什么法子?
陈原看阿文走了,回去便跟林奕商量——林奕知道阿文恋着自己,不过自己并不想跟他走下去;而且已经大半年不找他了,就是想把这事慢慢冷下去——如今助她母子生活无忧,阿文也考上了大学,以后前途大好,自觉也没什么对不起他的。
林奕于是发个短信给阿文,也不提自己这边,只说如今大哥与他母亲成婚,彼此成了亲戚,交往下去多有不便,祝他学业有成,早日成才——至于他会不会愤而告诉大哥,林奕倒觉得不必担心:一来阿文性子沉静,不是爱挑事的人;二来他自己在夜店干过,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说给大哥对他自己也没好处。
林奕猜得不错,阿文收到他的短信,也只是暗自伤心,独自在僻静处闲走流泪而已——没想到机缘巧合,他这里失恋闷走,却撞见了另一道孽缘。
话说潘瑜申请交换生成功,年初就去了美国——林天翼虽然万分舍不得,可这既是潘瑜夙愿,又与他前途相关,自己不好拦他;二来他一个朋友也提醒他:你就是把鸟儿养在金丝笼里,它也不会念你好吃好喝喂养它,只会嫌你阻碍了它的自由——倒不如放它出去,外面天高海阔,可也有疾风骤雨,它只有切身感受到外头的凄风苦雨,才会真正珍惜你给过它的安稳和温暖。
可潘瑜就这么拍拍翅膀飞了,几个月下来别说电话,就是Email也没一封,再无一点儿信息给他——林天翼盼来盼去一场空,心也就有些冷了。心说咱俩一起住了两年,我怕你心脏受不住,强忍着一丝没有冒犯你;就算不念我的好,总也不是仇人吧,何至于竟这样无情?林天翼纵横情场,难道身边还缺了人不成?
他是享乐主义者,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前几天到台中分部来,跟林奕见了一面就一直和圈子里的朋友在一起——无巧不巧阿文到他朋友开的成人用品店来买东西,林天翼在里边就看见了他——阿文这种斯文秀气型正是林天翼最喜欢的,当时就留了心;没想到隔了一天,又在路边看见他独自闷走。
林天翼阅人多矣,欢场里虽不乏漂亮男孩子,但那些男孩再漂亮时尚总有一股子风尘气,所以对于潘瑜、阿文这一类一看就是学生的干净小男生分外留意——一个男孩子跑来偷偷摸摸买按摩棒,多半就是搞基的;现在看他这么一个人闷走,显然是恋情不顺利。
林天翼开着车跟了他一会儿,看他在河边坐着发呆,那份单薄落寞自有一种动人心处——他反正无事,便下了车走到他身边不远的地方坐下。
阿文一开始并没注意他,直到林天翼的手机响起来,这才看了他一眼;林天翼是个中老手,自然注意到他的表情,接完电话便向他一笑——他虽年近四十,因为长年锻炼,身上一丝赘肉也无,成熟俊郎,男性魅力十足——阿文毕竟在夜店呆过一年,一看他这样就是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而且衣服款式虽不张扬,质料却是上佳,在他们那种店里都少见这么优质的客人,禁不住脸上一红,侧转了头。
林天翼阅人无数,一看他脸红便知道对自己颇有好感——他深知自己的魅力,将手机装起来便走到阿文身边,随口问道:“一个人?”
这是极老套的搭讪方式,不过林天翼魅力十足,男女通杀,随便搭讪一句都很少遇到拒绝。阿文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点了点头,林天翼便道:“我也是,一起去喝一杯?”
阿文正在自怜自艾,忽然有这么优秀的人士相邀,鬼使神差便点了点头,跟着他上了车——坐在车上正自犹豫自己这样是不是太随便了,林天翼已载他来到一家酒吧,里面众多人群又让他放松下来——林天翼要了一杯淡酒给他,两个人便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林天翼听说他是刚通过大学联考的高中毕业生,自己果然没看错人——阿文心里不痛快,酒自然下得就快,林天翼看他喝了几杯醉眼迷离,就带他到了酒店,很快便将他剥光吃净。
阿文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忽然怔怔流下泪来——林天翼道:“怎么?疼得厉害?”阿文因林奕跟原哥好了,今晚跟个陌生人上床也有报复他的意思。可是床也上了,心里却并未觉得畅快,反而越加郁闷难当,摇摇头道:“没事,我该回家了。”
林天翼看他在床上并非生手,便猜着他必是有男友的,问道:“跟朋友吵架了?”阿文摇摇头,林天翼又道:“他跟你分手了?”阿文被他说中,眼中泪登时滚滚而落。
林天翼见他坦白不欺,可见毫无机心;商场上要跟人斗智斗勇,身边人自然是心思单纯的好;阿文本就瘦小,林天翼看着心疼,抱了抱他道:“过去的事就别想了,想点开心的。”边说边带他出了门——高级酒店附近的卖场关得晚,林天翼带他进去,对他道:“喜欢什么随便挑。”阿文看看快十一点了,却一个劲儿摇头:“不行,我妈会问的——天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林天翼是怕直接给他钱他会多心;见他急着回家,可见是个良家子弟——本来只想一夜情玩一下,现在看来倒不妨处下去——拍拍他的手道:“那我送你回家去”,说着拿过他手机,拨了一下自己的号码,在自己手机上把他的号存起来。这才把手机还给他道:“你手机这么旧了,换个新的吧。”
两人上了车,林天翼拿了一张给客户的礼品卡给他:“这是**电器城的卡,里面的电子产品很多,回头你自己去挑吧。”
男孩子没有不喜欢数码产品的,阿文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垂下眼帘道:“谢谢。”林天翼一笑,送他到小区楼下,又握了握他的手道:“有空给我打电话。”
(十六)床伴
阿文匆匆回到家,好在手里还拎着从那边家里拿来的东西,斌哥夫妻二人也刚从店里回来正准备休息,只当他在那边跟林奕在一起玩了一晚上,也就没有在意。
阿文找个机会去电器城问了一下,林天翼给他这卡居然是十万的储值卡,有效期一年之内随时可以来提货,也禁不住吓了一跳——他在夜店接客人一夜也就几千块,还要给店里一半,林天翼居然给了他十万。
再想想林天翼的英俊潇洒和送他到家的体贴,阿文自然知道自己这是遇上贵人了——他自幼贫寒,深知生活艰难,在夜店里时超叔就跟他说过,这种多金贵客可遇不可求,万一遇上一定要好好珍惜——欢场里从来别指望长情的,男人不象女人,真碰上冤大头迷上了真能替你赎身娶回家做老婆——所以遇上温柔多金的一定要好好抓住,他就算风流多情不止喜欢你一个,钱上也不会让你吃亏。
阿文虽然性子沉静,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从小就知道钱的重要——自己生得虽然也算秀气,却因肤色微黑在夜店里并不出众,加上不似别人能说会道讨人喜欢,一向就没遇上过什么特别好的客人——林奕虽然年貌相当,但这种富二代的年轻人不能自主,多半是贪新鲜玩一阵子也就不来了——万没想到林奕的哥哥竟能来给他还债赎了身,还让他们好好交往——这种事居然能说服家长同意,可见林奕是真心相待,他自然一心一意跟着林奕。
可现在林奕跟原哥好了,人家是道上大哥,有权有势,自己争是绝对争不过的——他不过是伤心一阵子,想想好在考上了大学,家里状况也比原来好多了,本已打算再也不必卖身,好好读书以后出来作个医师也挺好——谁知道阴差阳错竟又遇上这么一位大贵人!
这种人到中年的成功人士比之林奕这种有事需要家长同意的少爷又自不同,干什么是自己能做得主的——人家随便一张卡就是10万,自己跟他交往是怎么也不会吃亏的——可惜那一晚恍恍惚惚,连人家姓什么都没问。
阿文好容易在未接来电里翻出那个手机号,想了半天回了个短信“谢谢”——本想再写上“10万的卡太多了,你何时再来我退给你”,想想这话又觉得小家子气——超叔说过,有钱人挥金如土,一顿饭也许就顶你一年的生活费;这10万人家也许根本就不觉得怎么样,而这钱对你就很重要,所以客人赏多少就是多少,千万别假清高——真金白银比那些什么感情实在得多。
林天翼隔了几天接到他这么一个短信,也是一笑而过——他并不太在意这瘦瘦小小的男孩子,那天走后也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不过台中有这么一个人,以后过来也就不用费心找别人了。
反正林家大宅也在台中这边的山里,林天翼没事周末一般都回家,有时候周五晚上过来就提前给阿文打个电话——阿文收了他十万的卡毕竟不好意思,也就尽心尽意地伺候他;借口去同学家玩就在酒店陪他一晚。
林天翼第二次见他就换了价格不菲的新手机,态度也更柔顺,也不提急着回家的事了,倒让他放了心——出来玩最怕碰上三贞九烈玩一次就非跟着你的,喜欢钱的最好了,以后摆脱起来也没那么麻烦。
阿文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顶多他周五晚上找了他两次之后,会在下个周五中午发个短信问他:“今晚过不过来?”只要回个“不去”,他连理由都不问——林天翼觉得,这孩子大概也就是把他当成金主的,不过他说跟前男友分手后并没再找别人,他给了他十万的卡,所以他会等着他——林天翼问问他家里是开快餐店的,寻常人家的孩子就有这个自觉:你付了钱,我就会按时交货。
阿文性子乖觉,考上大学也不去别处玩,平日多半在店里帮着照料生意,斌哥夫妇都对他很是放心——何况生意火爆两人每日早出晚归,也确实没有多少心思管他——他十天半月的偶尔出去玩一晚,关着房门两老压根儿不知道他出去了;再过两个月他上了大学住宿舍,一夜不归同学也只当他回家住了而已,并无人觉得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