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楼初雪(出书版)上 BY 橙子雨
  发于:2012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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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皇帝……见过下一任皇帝……司徒雪融在凤兰心目中的形象陡然高大。

身为市井小民,凤兰这辈子是没那眼福了,现在牵着一个见过皇帝的人,光荣的就好像自己牵着皇帝一样。

司徒雪融不太清楚凤兰的心思,但看着他眉飞色舞,心情也跟着飞扬。

凤兰看司徒雪融蜡黄的脸色上再度染上了一丝红晕,看起来健康了很多,便道:「以后有机会,多出来走走吧,你看,走了那么久,你一点都没咳。」

「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身体就会比较好……」司徒雪融抿着嘴轻声说:「从苍寒堡回来的路上,还有现在……都是……」

这句话在凤兰听来要多肉麻有多肉麻,甚至激灵了一下,然后无法控制地耳根开始红,心道真是退步了,以前对着无数公子美男的情意绵绵也从来没害羞过,现在对着这种俗气的蠢话,居然……

怎么可能本身有病,跟某人在一起却马上好了的?那样意志就可以让人存活了吧,要医者干嘛?

前方树林后依稀有一片开阔的草地,已经听得到人声笑语,司徒雪融想要缩手,被凤兰狠狠的瞪了一眼之后,低头无奈浅笑。

两人就这么手牵手走到草地上,很多人在放风筝,凤兰来了兴致,也拉着司徒雪融到旁边买了个燕子风筝。

凤兰抱着燕子,放了好几次却始终失败,连一旁拿着糖果的小女孩都开始露出门牙笑话他。司徒雪融摇摇头,站到他背后,帮他扯着线,很快风筝就飞上天,飞得很高很远。

风很大,凤兰贴着司徒雪融的前胸,没有他高大,于是仿若被他整个环抱在怀里一般。

司徒雪融认认真真地帮他放风筝,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头发被吹乱,挠着凤兰的脸颊,而凤兰在他身前,整个人是僵硬的。

僵硬是有原因的,盛夏的衣衫单薄,凤兰总觉得自己很能够感觉到司徒雪融整个身体的曲线。

从胸前小小的果实到微微凸起的肋骨,没有丝毫赘肉的小腹,再往下有那么一点柔软,让他的身材感觉起来不再那么干柴排骨。在想到那个柔软是什么的时候,凤兰很没用地突然觉得自己柔软不下去了。

禁欲太久了吧。打从来了这镇远将军府也快一个月了,居然从来没有……以前最少也两天一次的,一个月……凤兰觉得亏了,人生白白亏了一个月。

更欲哭无泪的是,自己疯了,居然对这个痨病鬼蠢蠢欲动起来。

「哎呀,遇到敌手了。」

司徒雪融出了声,凤兰仰头一看,不知哪里冒出一个凤凰风筝,颇霸道地追着他们的燕子跑。

司徒雪融几次牵线避让,却还是被它穷追不舍,凤兰怒了,一把抢过线来迎战,两个风筝很快就纠缠到一起坠了。

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女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凤兰一看乐了,少女看到两人,通红的脸上也充满了讶异之色。

这女孩正是司徒雪融的妹妹,凤兰已经透过家仆知道她的芳名是玉冰了,一冰一雪,凤兰当时还笑将军府也没什么创意。

玉冰小姐在惊讶后面色愈加不善,气焰嚣张地走到司徒雪融面前刻薄道:「呦,你不是要死不死很久了吗?怎么现在突然春风得意,什么都不装了?」

「喂喂喂,你这丫头说话怎么那么不厚道?」

凤兰侧身挡在司徒雪融面前,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把人当自己家的一般护得严严实实,如果此刻凤兰化身成鸟类,估计全身的羽毛也要倒竖了。

「我不厚道?这个懦夫成天说自己快死了,推托带兵打仗就厚道?爹『镇远大将军』名号的荣誉全败坏在你手里了。现在呢?」

少女看了眼凤兰,冷笑道:「又整日沉溺声色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司徒家有你根本就是耻辱。」

凤兰眯起眼睛道:「哎呀哎呀呀,这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吗?怎么骂起人来比泼妇还不如?」

「哈!」司徒玉冰大笑了一声:「凤公子,何苦自取其辱?府里几个人不知道你的真正身分?你真以为『管家』一词就真可掩人耳目?」

凤兰翻了个大白眼,要是他和司徒雪融真做了什么事情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就像明明没有吃到嘴却被要求付钱一样,很是郁闷。

司徒玉冰见他不吭声了,又将矛头指向司徒雪融:「你这种败坏门风的人,就算不被肺痨拖死,也注定不得好死!我告诉你……」

凤兰的手抖了一下,此刻他是真愤怒了。如果不是在花香楼被众多姐姐灌输到深入其心的「好男不打女子」观念,他真的很想给这个凶恶的小丫头好看。

司徒雪融每天那么痛苦地挣扎,她却盼着人早死,真是歹毒啊。

而司徒雪融此刻也没有一点兄长应有的架子,让凤兰很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只有继续替他出头,阴沉着脸走上前。

司徒玉冰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挺直小蛮腰:「你想干什么,你试试看呀?」

她笃定凤兰不敢动她,哪怕留下一点伤痕,司徒雪融也保不了他。

没想到凤兰眼珠一转,突然挂上一个邪恶的笑容,低头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轻薄了一下。

大小姐不怕掐架,但清白太重要了,她站着楞了半晌,在凤兰拉着司徒雪融走开了好几步之后,才突然跺脚大哭:「你敢!你竟然敢——」

凤兰则大笑着,拉着司徒雪融落跑了。

回家的路上,凤管家一直在数落大少爷,把他的懦弱好欺负反反复覆地列举重复,司徒雪融只是略微尴尬地笑。

到后来凤兰也没有力气在这根木头上面浪费时间了,简直不能想象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可以存在如此无能无趣无聊外,带病弱毫无优点的人。

暮色已降,风开始转寒。凤兰缩了一下,随口说:「真冷。」

闻言,司徒大少爷居然毫不犹豫解了外衣要给凤兰披上。

凤兰在沾上那尚带余温的衣裳的时候,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动容,随即笑得很轻蔑很欢乐亦很无良:「病鬼,你先担心自己吧。小爷我没事,冻坏了你我就罪过大了。」

看着司徒雪融表情单一的傻样,凤兰大大地叹了口气,把外衣重新给他披上,细心地扣上扣子。扣的时候,凤兰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出神,疑惑为什么这样傻呆又没个性的人做的事情,他却再也厌烦不起来。

凤兰身体一向好,吹吹风自然没事,而司徒雪融经过一天的运动精神也好了很多。只是凤兰谨记着很久没泄火的事情,走进院子之后,毫不犹豫就跟着司徒雪融上了小竹楼。

司徒雪融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是私心想和他多相处一会儿而已,凤兰眼里莹莹的亮光,他完全没察觉。

凤兰先沐浴好了,大咧咧爬上司徒雪融的床,磨蹭着锦被,摆出香艶的姿势。

司徒雪融很快也洗好走过来,头发和衣服都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再次勾勒出诱人的线条,让凤兰在烛光下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难看,否则不至于看得人口干舌燥吧。

司徒雪融楞楞看着床上的凤兰,再度红了脸,凤兰没有像上次一样霸占了整个空间,却用一对勾魂凤眼若有若无地看着他,让他坐立难安。

他想要过去,又怕越了雷池被训斥。

凤兰看着他磨磨蹭蹭,急不可待,干脆伸出手,一把将人拉过来滚在一起,压在身下。

司徒雪融仰面朝天,睁着细长的眼睛,一脸无辜与迷惑的茫然,诱得凤兰食指大动、血脉贲张。

他低头就咬住那没有什么血色的唇,细细吮吸磨蹭,司徒雪融却偏头躲闪,弄得他上火,冷哼了一声丢了温柔,舌头灵巧地打开司徒雪融的牙关,大肆攻城掠地,像是要把人吃干抹净好几遍才能泄火。

等他放开的时候,司徒雪融眼睛里已氤氲着雾气。凤兰一不做二不休,伸手从颈部探入司徒雪融的衣襟并摩擦着他的胸膛。

司徒雪融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呼吸,声音微抖地问:「凤兰,你……你要干什么?」

凤兰的脑子好像被雷炸了一下,心底明明为那份青涩悸动,却又不肯承认,并不屑这份生涩,扬眉倨傲道:「装什么装,我要干什么你能不清楚?你把我带回来,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吗!」

司徒雪融闻言,脸上的表情变得尴尬无比:「等……等一下……」

「等什么等!」凤兰压住他,一把撕开前襟:「我来这里一趟,好歹把你身子骨调理好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该讨点报酬吧。况且我上你是你赚了,磨蹭什么,又不是不想要,摆什么贞洁!」

司徒雪融对凤兰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说哑然失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少废话!」

凤兰压上去,看到司徒雪融的眼神从惊讶慢慢才开始明白过来接受现实,便勾起嘴角坏坏地笑了一下,含住他胸前红色的果实。

「呜……」司徒雪融挺动了一下,试图挣扎。

凤兰知道比力气他比不过这个病鬼,就利落地把腰间的带子解了,将司徒雪融的双手绑在床头。

司徒雪融的眼里闪现过一抹恐惧,凤兰觉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要不是身边都是些做粗活的老头老太太,剩下一个妹妹大小姐金枝玉叶不能随便碰,他会要上他?门都没有!

然而突然他又明白过来,整个身子贴上去戏谑道:「大将军是第一次?」

司徒雪融偏过头,表情羞窘到几乎要钻到地缝里。

凤兰心里又一阵荡漾,扳过他的脸来,把他好好吻了一通,摇着头邪笑。

「人生在世的乐趣,大将军竟然完全没有享受过,真是空活二十年,可惜了可惜了……不过没关系,」话锋一转,凤某人言语无比欢快:「小爷的技术雪融你可以放心,绝对让你欲仙欲死。」

说着开始吻司徒雪融的颈子,毕竟身经百战,凤兰找他身上的敏感点比脱他衣服都容易,只消一会儿工夫,就成功让司徒雪融颤栗着发起抖来。

「呜呜……啊啊……哈啊……」

舌尖划过消瘦的身体,凤兰细细爱抚着,轻轻噬咬那前胸的凸起,磨蹭着他下体的柔软,慢慢挑动情欲,让男人在他身下难耐地挺动,接着微风细雨骤升为狂风暴雨,他使出浑身解数,让司徒雪融叫出沙哑的声音,辗转着痉挛达到高潮。

伺候了对方,凤兰不可能不要十倍的好处。

用体液润滑着,将手指探入司徒雪融的身体,司徒雪融发出「唔」的闷哼,弓着身子却没有反抗。

凤兰抱起他,知道他是痴迷自己才甘愿献出身子,不禁微微有点罪恶感。不过他很快就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借口,这个借口不幸仍旧是——反正得到自己临幸,还是司徒雪融得了便宜。

在充分拓宽之后,凤兰终于进入了司徒雪融的身体。

忍了太久果然不行,凤兰几乎觉得这身体简直是人间极品,感受着身下人的颤抖,他开始大力地抽送撞击。司徒雪融发出有些凄惨的叫声,对凤兰来说这种声音却完全是变相媚药,让他越来越兴奋。

凤兰抱起司徒雪融,换了个姿势,让身体能够充分的进入,研磨着让他颤栗的敏感点。

司徒雪融紧紧咬着身下的被子,瘫软地随波逐流,脸色忽而酡红忽而惨白,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流了满脸。他毕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激烈的情事,在又一次高潮过后,倒在床上昏死过去。

凤兰看看好好一个大活人被自己折磨成这样,叹了口气。

检查了一下,发现自己技术实在是好,没有弄出血,所以昏过去只能说是司徒雪融自己太弱了。他这么想着,刚刚萌生的一点点罪恶感又不见了,就放着司徒雪融昏过去,自己磨蹭磨蹭泄了睡了了事。

第二天早晨,司徒雪融是被凤兰推起来吃早餐的,在看到凤兰的脸之后,低下头脸红得一塌糊涂,又在凤兰邪恶的一句「舒服吧?」之后,像被欺负了的小动物一般缩起来双手绞紧被子。

凤兰理智上觉得这样一个丑男人摆出羞涩的样子有点让人不待见,身子却差点再一次扑过去压倒他。

整个白天凤兰都心不在焉。

按理说,对他而言,「食髓知味」根本就是笑谈,压过了多少风情万种的美人,现在却满脑子都是司徒雪融那完全没有肉、摸起来硌手的身体,和呻吟起来毫无技巧的声音。

他只能告诉自己,是因为昨天这家伙那么快就晕了,他根本就没有爽快,才会萦绕于心。

这天上午玉冰小姐又来了,气势汹汹站到司徒雪融的小楼下面叉着腰。

凤兰一直躲在她背后偷笑,在她开口之前,突然冒出来对她吹了口气,腻道:「冰冰——」

司徒玉冰立刻露出见鬼的表情,防备地退了好几步,对着凤兰痞痞的笑容,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既恐惧又楚楚可怜地忽闪忽闪,接着再次落荒而逃,把凤兰笑得几乎瘫倒在地上。

乐趣只让他回味了一、两个时辰,之后又无所事事了,回楼上跟司徒雪融一起用了午餐,吃着又忍不住抱怨:「北方的饭菜真粗糙。」

「你不是北方人?」司徒雪融恍然,因为在苍寒堡结识,便以为他家在北方,凤兰的身上是南方的细腻,他该想到的。

「我是南边频迦城的。」凤兰一边厌弃地吃着嘴里的东西,一边露出神往的表情:「话说我们频迦城的芙蓉樱草糕啊……那是天下一绝,那滑腻的口感和清香,粗犷如北方是怎样都学不来的。」

司徒雪融莞尔道:「我没有去过南方。频迦城应该是繁华之地吧。」

「其实和你们望月郡差不多,不过比如说都是市集,望月的市集里就没有那么多胭脂水粉特色小吃卖,也少有肤如水葱盈盈一握的姑娘们。我告诉你,就你妹妹那种大小姐的皮肤,比不上频迦的寻常人家,你信不信?」

司徒雪融听完又轻轻笑了:「其实玉冰心地不坏,你不要针对她,她还小。」

「她那么说你,你倒帮她讲话。」

凤兰心里有些酸酸的,伸手把司徒雪融耳边有些凌乱的头发拨上去,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怎么可以这么善良?」

看着司徒雪融抿着嘴低了头,凤兰又补了一句:「少爷,我不是在夸奖你,你明明高高在上,为什么就能忍着家人,甚至下人欺负你?我要是你,还不把他们全部发配回家种地!你倒好!」

「其实……我没有很善良……」司徒雪融低头拨弄着碗里的饭,表情平淡地说:「只是……反正快死了,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胡说什么呢?!」凤兰心脏一缩,手里的筷子就敲上司徒雪融的头。

司徒雪融稍带歉意地笑笑:「抱歉……没遇到你之前的冬天一度病得很厉害,好几次差点不行了……今年更不比往年……嗯……」

凤兰不大能承受「有可能在我还没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这种烦扰的思绪,虽然对于司徒雪融现在的状况已经了然,仍旧不死心地问:

「你的病……已经那么严重?」

「肺痨嘛……本来就是治不好的。」司徒雪融的眼里已然尽数是失落:「从小就是天气一冷就严重,只要熬过冬天就会好,可是近些年来,连春秋都喘不上气……其实我以前也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意思的人……可能是应了那句『人之将死』,我只是不想给大家添麻烦……」

「胡说胡说!哪里会死,司徒雪融你别给你自己乌鸦嘴!」

凤兰突然很想站起来抱抱他,因为他此刻明明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却很空虚很孤独。

想起之前他绝食,虽然被他自己解释成「身体难受吃不下」,可是如果不是那些对他漠不关心的仆人们,以及东院巴不得他早死的母女俩,他如何会觉得生无可恋?

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这么纯洁的念头,放任着糟蹋自己,凤兰想想就觉得又气闷又刺痛。他想不出一个人在没有任何关注下慢慢走向死亡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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