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偷窥——银粉释定
银粉释定  发于:2011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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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仪无力地躺着,等着,半分钟、一分钟、两分钟……手机毫无动静,除了陆续不断的低电提示。

他不知道是不是凌轻岚还没有注意到短信,就赶紧打了一个电话过去,不为通话,只为引起凌轻岚的注意,李仪希望凌轻

岚能听见手机的铃声,然后看见他的短信。

凌轻岚果真接了起来:“李仪?什么事?”他很镇定地说道,“喂?说话啊。李仪?是你吗……”

李仪拼命用力,然而就是发不出声音来,他很急,不知道凌轻岚究竟有没有收到那个短信,为什么凌轻岚的声音听起来还

是那么若无其事!

李仪想,可能现在的这个通话反而阻碍凌轻岚注意到自己的短信了,于是他挂掉电话,又等了半分钟左右,心里只盼凌轻

岚终于看见短信,马上就打回来。

可是没有,凌轻岚没有再打回来。李仪等不下去,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凌轻岚仍然很快地接了起来,可是他似乎仍然没

有看见李仪的求救短信:“兄弟,你干嘛,骚扰我啊?”凌轻岚似乎有点喘,但显然还在笑着:“别闹,我忙着呢。”

我得再给他发一个短信!

李仪简直要疯了,他挂断电话,又开始抖着手按键盘。可是这一次,手机显然不再打算给他面子,它不再坚持了,而是很

干脆地彻底没电,短暂的告别音响过,屏幕自动灭了。

李仪不甘心,又把电源按开。它的确开了,但是很快,两三秒钟之后,又自动没电关上了。

如此重复数次,终于,屏幕再也按不亮了。

李仪想哭。他感到绝望。

不行,你不能哭,不是现在!你得想想办法!

李仪咬着嘴唇对自己说,李仪啊,你得起来!别人靠不上,你还有自己啊!你得起来,离开这里!

狠狠喘了两口大气,李仪开始用力从床上爬起来,很艰难,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这个身体不像是他自己的。先是慢慢侧

过了身,随后蜷起四肢,再然后用力支撑……李仪骨碌一下摔到地板上去了。用力太猛,角度没有控制好。

这下摔得不轻,可他倒也不怎么疼,触觉比较迟钝,整个人还麻木着。

套房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在。

李仪吃了那个药之后,很快就晕晕乎乎,始终弄不太清除了拍照之外都发生过些什么事,他只知道双胞胎刚才在卧室里拿

了东西,就出去了,是的,李仪听见客房的门关上的声音。

他不知道双胞胎还会不会回来,但是既然现在套房里没有人,他就得要乘着这个机会离开这里,不能坐以待毙。

李仪使了两下力,发现想站起来是暂时不能的,但是勉强撑起身子倒还可以,于是他开始半爬半拖地往门口挪动,一步、

两步……一米、两米……就像在拼命登山,又仿佛是在沙漠中向着绿洲求生。

李仪挪到门口,先侧耳听了一下,外面仿佛没什么声音,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转动门把手,推开条缝朝外张望。走廊里的确

没有人,他稍微放下心,这时候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弯着腰扶墙行走,于是李仪朝电梯方向缓缓走了过去,只要能到人多的

地方,就会安全……

刚移动了两三米,忽然好像有人乘着电梯上来,叮的一记响过,电梯在这一层停下,门打开了。

会是双胞胎回来了吗?李仪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赌一把,来的不是他们。

李仪顺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他眼巴巴地望着转角处,如果有人从电梯里出来,只需十来米的距离,就能走到那个转角

的地方,然后,看见他。

的确有人从电梯里出来,虽然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李仪仍然听见了沉闷而凌乱的跑动声,过来的……是两个人。他的心

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李仪!”一声惊讶的低呼,随后,那个人冲了过来,“李仪!你吓死我了!”凌轻岚一把抱住了他,“我当你被人绑架

了!怎么坐在地上?你受伤了?”他开始把李仪左摸摸,右看看。

李仪却只是死死扯住他,这下,忽然无论如何都站不起来了。

跟着凌轻岚一块坐电梯上来的,是个女服务员,手里还拿着串客房钥匙,这时也连忙赶过来不停问候李仪。

原来刚才凌轻岚急急忙忙跑进宾馆大堂,因为并不知道李仪在哪个房间,就冲到总台,指着自己相机里前一阵拍的一张李

仪照片跟人家说:这人你们见过么?这是我朋友,他有病,经常突然发作!刚才我接到他电话,说在你们宾馆里,然后就

没声了,我怀疑他在你们这里犯病了!严重的话要出人命!哎你们还记不记得他大概是哪间房的客人了?

事发突然,这么问也就是个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没想到总台还真给了回应,服务员小姐说:先生,请问您这位朋友是叫

李仪么?

凌轻岚表示正确,于是服务员揣上客房钥匙,直接把凌轻岚给领到三楼来了。

“我、我没力气,你帮我一把。”李仪这时发现,自己倒稍微能发出点声音了,就是轻得很,好像蚊子叫,凌轻岚把耳朵

凑到他嘴边,这才勉强听见。

“你怎么了?”凌轻岚问,“要不要上医院?”

李仪摇摇头,微弱地说:“先离开这里。”

凌轻岚倒没多问,只答应了一声,就把李仪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架着他站了起来。两人谢过服务员,在她的关怀

声中很快地离开了宾馆。

原来外面又在下雨,而且挺大,这里的天气有点奇特,好像经常会在夜里下暴雨,然后第二天照样阳光明媚。凌轻岚的车

就泊在离宾馆大门不远处的马路边上,可两个人从离开宾馆到进入车里,还是淋了个半湿。

“你怎么样?”凌轻岚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李仪:“怎么回事?被人下药了?”

李仪沉默一会,后来点了点头,“现在好起来了。”他轻声轻气地说。

“我还当你……”凌轻岚欲言又止,换了个话题说,“南月今晚上有事,不在诊所里,不过我在来的路上给他打过电话,

他说正好就在附近,我们现在就过去,让他给你看一下。”

原来南景月在隔开几条马路的一家店里参加聚会,可能凌轻岚早已经打过电话,所以他们车到的时候,南景月正撑着把伞

等在那里。

“李仪啊,气色还好嘛。”南景月爬上车,捏着李仪的脸说,“听轻岚说得气急败坏,我还当你被人拿走多少器官了呢。

“什么?”李仪茫然。

“没什么,别理他。”凌轻岚不耐烦地对南景月说,“他说自己没事,你仔细看看,究竟有事没事?”

“有什么事!”南景月动作敏捷,这时候已经把李仪像个橡皮娃娃似地捏了个遍,又是搭脉,又是数心跳,这家伙居然还

随身带着个小手电筒,翻起李仪的眼皮来对着他的瞳孔好一通照,“药效差不多都过了,回家躺躺去,该干嘛干嘛,包你

明早照样活蹦乱跳。”

南景月在对李仪致以春风般的专业关怀和心理安慰之余,转过头去把凌轻岚给狠批了一通,基本意思是责备他大惊小怪,

差点因此毁了自己一个美好的夜晚。

南景月说起凌轻岚来本可以长篇大论,不过这时他惦记的是聚会,故此只草草地说了几句,之后南医师整理整理衣服,再

次权威地叮嘱李仪不必担心,随后就花枝招展地又回去店里了。

“那,我们也家去吧。”凌轻岚说。

李仪点点头,这时他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把抓住凌轻岚:“你什么时候看见我那个短信的?”

“你一发我就看见了。”凌轻岚朝他得意地笑了一笑,“怎么样,来得快吧?从家里到宾馆,总共12分钟!这堪称神的速

度啊,兄弟!”

“那、那后来两个电话里,你怎么像是没事人一样?”李仪回想起自己那会儿那绝望的无助心境,简直要扑过去咬上凌轻

岚两口,虽然此刻只能细声细气,他还是张大嘴做吼状:“我以为你没收到!”

凌轻岚听出他的语气不太对头,转过脸来仔细打量了打量李仪,见他脸上一派义愤填膺的凄惨表情,凌轻岚忽然咧嘴一笑

,“哦,我想给你个惊喜而已啊。”说着抬起手来,摸了摸李仪的脑袋,“挺刺激的吧?”

于是李仪真的扑上去了。

第16章:车内斗殴

“我开车哪!”凌轻岚右手把着方向盘,腾出左手来招架。

幸好现在李仪没什么力气,两人只稍微搏斗了片刻,便胜负立判:李仪妄图利用整个体重优势压倒凌轻岚孤零零一只左手

的这一阴谋,反被驾驶员凌轻岚同学乘着一个大大的转弯机会、四两拨千斤,在惯性的甩力下,李仪整个上半身都倾斜到

了凌轻岚腿上,被他乘势用小臂压住,李仪便在凌轻岚的腿、身体、以及方向盘三者构成的小小空间里暂时脱身不得了。

“别扭,别扭!方向被你撞歪了!”眼看李仪越挣扎越来劲,凌轻岚感觉自己一只手快要压他不住,连忙把车往路边靠着

停下。

“想出来?没门!”这下凌轻岚扔开方向盘,用两只手臂一起抱住了李仪,就是不让他逃回副驾驶的座位上去。

李仪呢,则是意识到了自己侧身扑倒没法使力的不利地位,拼命地想要先退回去再说。于是乎,两人就扭成了一团。

李仪始终挣不脱凌轻岚的钳制,僵局持续了差不多有五分多钟,到后来他就气喘吁吁了,心里知道想要单凭力气斗败凌轻

岚,至少目前的自己是办不到。

可李仪也不甘心就这么认输,他今晚已经够窝囊够气恼,本来都变得有点沮丧,可现在一看,竟然连凌轻岚也这么欺负起

自己来,李仪反而火冒三丈了。所谓的急中生智这一化学方程式,这时就在怒火的催化作用下,于李仪的脑袋里瞬间完成

了反应过程,给他留下一个比较无赖的生成物──既然不可力敌,小爷我就智取!

李仪正歪着身子抱住凌轻岚的腰,这时双手微微合拢,形如猴爪,直接往上去探敌人的腋下──呵痒。

“好小子……”凌轻岚还真怕痒,被他呵了几下,顿时就松了手,不再大力压着李仪的肩膀,而改为狂捶他的脑壳,然而

那力气相对而言就可以忽略不计,李仪直接抗住了,乘机一挺腰,逃回己方阵营里。

被压得太久,脸都涨红了,他紧紧缩进副驾驶座的另一侧,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双手挥舞,防备凌轻岚的报复性进攻。

而凌轻岚呢,被李仪的防御性姿势所提醒,果然就一边呵着手指,一边扑了过来。

李仪知道,自己同样怕痒,而且怕得不轻,见这时“出来呵的,迟早是要还的”居然灵验到这种程度,而且报应得极其神

速,他在拼命招架之余,不由也后悔起来──早知道凌轻岚这厮也这么无赖,还不如就不呵他了,啊啊啊,混蛋!这么认

真干嘛!我挡不住了……

凌轻岚的攻势可谓凌厉而密集,很快就找到了李仪的空隙,也呵起他这个始作甬者来。

李仪吓得哈哈直笑,可是车上空间有限,凌轻岚和身扑过来,他实在没有地方可躲,总不能打开车门逃到外面去。眼看着

凌轻岚把自己的整个视野都占满了,一边奸笑,一边上下其手地报起仇来。

李仪实在是很怕痒,还没有被呵到,已经自己吓自己,笑得气都喘不上来,正要开口求饶,凌轻岚忽然诧异地来了一句:

“咦,原来你不怕痒的吗?”说着竟然就自行停了下来,无奈地撇着嘴角。

原来李仪被方知静下了药,触觉还没完全恢复,这时其实并不怎么能感觉到痒。凌轻岚发现李仪笑得虽然起劲,可自己真

的冲上去呵了他好几下,李仪却也并没什么特别剧烈的反应,仍然跟一开始差不多,在那儿按照自己的固定频率笑着,一

副不受对手威胁的模样,于是凌轻岚就误以为──李仪不怕痒。

“哈、哈……我、我不怕痒,哼!”李仪也很快意识到这一点,顿时就有了底气,朝凌轻岚直翻白眼:“你、你给我住手

!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小心被我以后见一次就呵一次!”

“好了好了,咱俩谁都别呵谁。”凌轻岚举起双手,和解地说:“刚我逗你玩呢,看你挺没精神的……”

“哼!你也让我压着!”李仪指指自己的大腿,“咱俩得扯平了!”

“压就压。”凌轻岚满不在乎地躺倒在李仪腿上,他把双手放在肚子上,警惕地说:“不过你可不准乘机呵我!……好兄

弟,听哥哥解释……”

“说!”李仪见凌轻岚躺在那里就跟个孩子似的,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我以为短信你没收到!妈的……还好意思自

称是哥哥,你这当老大的,害得小弟心都碎了。”

“咳,我那是为你着想好不好!”凌轻岚叫起屈来,于是就把前因后果给讲了一遍。

原来下午的时候南景月让凌轻岚过去,是帮忙布置诊所,欢迎他的老板近日前来巡视。

南景月认为凌轻岚的审美观比自己好些,以前每逢老板来视察,也总是请凌轻岚帮忙的。这事驾轻就熟,费不了多少工夫

,所以天还没黑的那会,凌轻岚就已经回到了家。

李仪发短信的时候,凌轻岚正像往常一样,在电脑前整理照片,顺便酝酿文字,突然看见这么一条内容急切的短信,凌轻

岚着实吃了一惊。

他的第一反应是:李仪被人劫持了,现在不方便打电话,所以只能通过发短信向自己求救。

凌轻岚没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就抓起钥匙,连外套都没披,就一边打电话给南景月,一边跑到车库里开车往宾馆方向来了

南景月那个诊所虽然看似不起眼,其实与凌轻岚所在的旅游公司属于同一个后台老板投资。他们那个旅游公司除了日常业

务,还专门有个对口豪华团的部门,专接要求特殊的客人,那些有钱的人们早已到处玩够了,找他们公司就是为了挑些奇

奇怪怪的线路走,什么神庙遗址啊,丛林部落啊,只要价钱付得起,游览古墓也并非全无可能。

不过去的地方诡了,遇见鬼的机会当然也就大些,无论客人还是导游,时不时地就能惹些怪毛怪病回来。这时候就得用上

属下这些星罗棋布专业各异的相关小诊所了。

南景月的诊所就是其中之一,它除了平时比较冷清的日常预约之外,暗地里也承担着好些不方便去医院的急救业务。

凌轻岚一时想不出李仪在澳大利亚能有什么仇家,而李仪也不是个大姑娘,凌轻岚不觉得他被劫色的概率会很高,于是就

按照比较流行的传说推测,除了被劫财打伤之外,最有可能的当属──是不是李仪撞上了什么人体器官走私组织,被迷倒

之后拿走了器官,正躺在干冰浴缸里奄奄一息,等着自己去救。

如果不幸是这种情况的话,凌轻岚最信得过的,还是南景月诊所那边的医疗支持。

结果一个电话过去,南景月在市区参加聚会,并不在诊所里。

不过听凌轻岚告诉了那个宾馆的位置,南景月就说,这样吧,我在XX路口等你们,你先去把他带出来,然后顺道把我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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