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医成长之路 上——路边
路边  发于:2011年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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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被其他声音压着,并不算大。老大夫年纪大了,听的不清楚,转头困惑地看着他。

“我是说噬骨草。”他加大了声音,却装着拼命压低声音的样子。

老大夫还没有听清,离他们不远的黑衣汉子却听得清楚。他一把抓住阿楚的衣领,把他拎到身边,“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我大哥是中毒死的吗?”

“放手……咳……”阿楚难受地拍打他的手,朝想上前制止的木横使了个手势。木横站在原地,心里担忧。旁人也都停了

下来,好奇地在一边观望。

“莫三叔,您不要急,让楚兄好好说。”何彬连忙劝道。

汉子白了他一眼,“我就说大哥身子壮实,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得了重病,连话也不留一句就走了。”

“莫三叔不要动气,楚兄,你先说说这噬骨草是怎么回事?”

“这个,还是让金大夫来说吧。”阿楚假装为难地拉过一边的老大夫金重。

金重这下子算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仔细看了看尸体,他皱着眉摇头晃脑地说:“单从病人皮肤上看,倒是有些像因为中

了噬骨草……”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莫三叔性急,听不得模棱两可的答案。

大夫为难地看向另外两位大夫,见他们都不救场,尤其是挑起这事的阿楚,对他更是一脸期待。他无奈地抬起头,“噬骨

草这种毒草,老夫从未见过。据书上记载,中此毒之人,身体上的尸斑会比一般的大,颜色也有点偏灰。要想判断是不是

中了此毒身亡,最好的方法就是检查尸身的骨骼,中此毒者,骨头会比一般人脆,重量也比一般人轻。”

“那就好办,只要一试便知。”莫三叔说着就伸手想碰庄主的遗体。

“且慢。”二夫人喝住他,“叔叔这么做,恐怕会惊扰了亡夫的阴魂。”

“什么惊不惊的,不明不白地死了,大哥才不得安宁。我是为了替大哥讨个说法,有什么可怕的。”

“讨个什么说法,难道叔叔就认定庄主死因有疑?”三夫人气恼地说道。

“就是。说不定就是你们哪个人养了野汉子,谋害了我大哥。”

“你。”两位夫人气得脸色发白。

“三叔,两位伯母,先不要动怒。不如让小侄来验吧。”何彬上前打圆场。

三方冷着脸,都没有意见。何彬上前,朝棺木跪了几个响头,再小心抱起棺中的尸体。许是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尸

体会这么轻,抱起时尸体的腿部碰到棺木的边缘,发出一声脆响,在原本安静的灵堂内分外响亮。何彬脸色一白,忙将遗

体重新放好,转头默默看向三位长辈。

“看来真的是中了噬骨草的毒。”金大夫摸着胡子说。

几人互看一眼,何彬朝管家使了一个眼色,管家忙招呼众人先下去休息。阿楚早知会这样,已经移步站到那位美人的身边

。在她快要离开灵堂的时候,许是刚才受了惊吓,竟脚一软,幸好阿楚时刻准备着,伸手就揽住她的腰。

“小心。”他浅笑着说。

她朝他点头致谢,低着头快步离开了。阿楚不禁勾起嘴角,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不追上去?”木横在一边冷冷地问,暗恨他手脚太快,稍不留神粘到女人身边。

“跟得太紧反而不好。幸好,我和她走的是同一条路,要是再碰到一次,只能说是缘份。”

可恶的缘分,木横心里骂道,不情愿地跟在他旁边,眼看他偏离了两人回去的路,跟着那人到了另一个院子。庄里的路本

来就曲折,前面很快不见了美人芳影,木横正想劝阿楚回去,阿楚眼中一亮,看到美人就在不远处,有个男人拦住她的去

路,还抓着她的手笑得猥琐。

“你怎么走得这么快,我们都跟不上了,”阿楚大步走到两人中间,硬是夺过她的玉手,“怎么了,是摔倒了吗?”

她轻轻摇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你们是什么人?”男人气恼地问,恨他们坏了他的好事。

“你又是什么人呢?”阿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屑地问。

“我是三夫人的表侄,林达贵。”

“哟,原来你就是大贵,我刚还听三夫人派人找你呢。”阿楚扯了个谎。

那人脸色一变,恨恨一甩手,“算你走运。”说完就急急离开了。

看来红杏出墙也未必没有可能,阿楚暗想,转头温柔地问,“姑娘,没有受惊吧?”

美人原来有些感激,听他这样说,忽然杏目一瞪,恨恨地踢了他一脚,快步离开。

“啊哟……”阿楚吃痛地叫了一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真是的,女人也太麻烦了。”

现在才知道呀,木横心下暗笑,余光看了一眼美人离开的方向,不过那位美人却不是麻烦的女人呀。

(文中出现的药草和毒药,全是某路乱编的,大家不要太认真。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第六章:男儿身

“唉,我到底说错什么得罪她了呢?”阿楚还是想不通,他好意救她,怎么反倒遭她怨恨。

还在想,木横暗暗叹气,端着茶,目光却停在阿楚脸上。阿楚叹气,他也叹气,阿楚抬头,他忙低头看茶。阿楚一心想着

美人的事,没有注意到他,那个像木头一样的男人。木横的存在感很弱,为了便宜行事,他一向低调。

“木头,刚才你也在场,没听到我说错什么吧。”

“没有。”他马上回答。

“这样不行,若是不问清楚,我不会安心。况且刚才那个什么贵的还纠缠她,要是我不在,说不定他又会过来。她一个弱

女子,没我保护怎么行。”阿楚挺起胸,朝木横挑挑眉。

不会武功,长得又瘦弱,连自己也保护不了还想保护别人,木横暗想,不情愿地问,“要我陪?”

“当然了。怎么,你不愿意?我从刚才就觉得你怪怪的,你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想法,该不会是想横刀夺爱吧。”

“没有。”他急忙摇头,他怎么会夺他所爱,不过要是他真这么做,让他无人可爱,倒也不错。

“你看你,一副贼样,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你最好想清楚,如果跟我争,要是你赢了,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要是我赢

了,我会说你一辈子,让你永远抬不起头,听我使唤。”他勾住木横的肩,暗暗抱怨他长得太高,想让他蹲下来点。不过

他是白废力气,被他的碰,木横的身子都崩直了,哪还能动。阿楚使了力气,见他纹丝不动,只得作罢,转而在他肩上重

拍几下,“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赌什么?”为什么要赌,怎么好好地打起赌来,他真是弄不懂他。

“要是我得到了美人的芳心,你就当我的奴隶,听我使唤一辈子,要是你赢得了美人的芳心,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什么,你

赔我一笔损失后,我们就各走各的。”

木横的眼中滑过一抹黯然,他知道两人分开是难免的,但是听他如此轻松地说出,心里还是感伤。若是输了,倒是能呆在

他身边,可是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他一定受不了。不过,这个赌能不能作数还未定。

“不说话就是答应,我们就这么说定了。走吧,我们去见她,各凭本事。”阿楚招招手,抢在他前头出了门。

两人一前一后朝先前和美人分开的地方走去,虽然不知她的住处,但到了那里找个人问问,总能打听得到。走到和美人分

开的小院和两人住处的分叉路,两人听到前厅那边人声噪杂。他们互看一眼,退到旁边,想让前面来的人先走。很快,两

人就看到那位莫三叔怒气冲冲地大步走来,何彬跟在他身后好言劝说,他却听不进去,两位夫人也跟在后面,脸上不见悲

色,倒有几分像在看好戏的样子。何彬忙着劝说,并没有注意到阿楚和木横,等他们进了院子,阿楚微一皱眉,跟在他们

身后。

“三叔,不要冲动,他是父亲最疼爱的儿子,平时连下人都不能在他屋里多呆,你这样进去,他一定吓得说不出来。还是

让侄儿去问他。”

“你别拦我,说来说去你就是向着他,难道你也着了魔被他迷住了。”

“三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何彬尴尬地拉下脸,仍是苦苦劝说。

儿子,难道这里的庄主还有一个儿子吗?阿楚暗想,越发不明白,如果庄主有后代,为什么不把家产传与他,却要传给自

己的侄子……

一行人来到一个僻静的园院,院中翠绿的竹子长得郁郁葱葱,在雨后更显清雅。院中落叶沾着雨水压在地上,好像还无人

来清扫,与外面一比,倒更有一分幽静。院中小屋门窗紧闭,默默抗议别人的打扰,不过莫三叔才不管这些。

“世安,出来,我有事问你。”他的声音扰了院子的清静。

“三叔难道不知,我已经改名叫小云了吗?”清亮的声音荡在空中,踏在竹叶上盘旋落地。

小云,好土的名字,阿楚在心里暗笑,怎么会有人放着好好的名字不叫,改成这个名字。

“还没完了,你娘叫云娘,你也跟着叫什么小云,怪不得庄中会传出那些怪话来。”

“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怪话?”小屋的门开了,一位白衣少年站在冷笑着站在门口。

莫三叔一时说不出话来,院中一下子静了下来。木横觉得手上一热,是阿楚死命抓着他的手。他所思慕的美人怎么会是个

男人,阿楚目瞪口呆,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三叔,不要动气。小云,你也是的,就算失去父亲心里难受,对长辈也该礼貌些。”何彬好声劝道。

“用不着你来教我。”他冷冷说,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何彬也不生气,“我们来园中也没有别的事,你也知伯父他是中嗜骨草的毒而死的。我们就是想知道,先伯母嫁过来时,

可带着这种药草?”

“我不知道。”他冷淡地板起脸,漠然看着众人。

“你这野种,我看此事你脱不了干系,你定是怀恨在心。”莫三叔气愤地指着他。

“我怀什么恨?你们都是我的恩人,在我娘死后还收留我在此,我感恩戴德涌泉相报都来不及,还能有什么恨。我就知他

一死,你们定容不下我,就算无事也会找个理由来找我晦气。若是如此,我离开庄子就是了。”

“小云,不要乱说,就算伯父不在,我们也不会敢你走。”

“难道还留在这里看你脸色不成。”

“我们哪敢摆什么脸色,都是你摆脸色给我们看。”二夫人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斜着眼看着他。

“你哪配看我的好脸色。”他反唇相讥。

“你……”二夫人气得脸色大变,恨恨甩袖,转头不再看他。

“好了,小云,我们也只是问问。先伯母的药草有哪些,你真不知吗?”

“问问?我来的时候才五岁,母亲的东西有哪些我哪知道。母亲过世,她的物件都由他收着,我哪知有什么东西。他中毒

死了,你们倒来怪我,难道我母亲过世,要怪你们每一个人不成?”

“我们并不是怪你,就是来问问。既然你也不知,我们就不再你面前提起。”何彬无奈说完,转头看向别人,“我们还是

先离开,再慢慢商量。”

众人互看一眼,一脸无奈地离开。等他们走后,木横摇了摇一直处在失神状态的阿楚,提醒他离开。阿楚回过神,大大叹

了一口气。

“木头,刚才你可听见了?”

“什么?”那些人说了很多话,他不知他指的是什么。

“我心碎的声音。”他苦着脸,欲哭无泪地摇头晃脑。

“哈哈……”还未进屋的小云听到后不禁大笑,“真是肉麻,没见过你这么没用的男人。我劝你以后带着眼睛出门,不要

姑娘姑娘地乱叫。”他退回屋,重重地关上门。

阿楚愣了半晌,有些庆幸地拍拍胸口,“幸好他不是女子,要是真是娶了这样的女人回家,我以后的耳根哪还能清静。他

也太凶悍了一点,木头,你看得出来吗,他是不是有很高的武功?”

“没有。他没练过武。”

“幸好,幸好。要是他会武功,一定会拿着剑乱砍乱杀。你看他刚才的样子,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真是何苦。”阿楚叹

着气,和木横回到住处。

路上,他一直皱眉不语。木横以为他大受打击,不禁有些揪心。难道阿楚真的对小云动了情,他想,烦恼地咬着牙。到了

吃晚饭的时候,阿楚的脸上才有了些喜色。刚在桌边坐下,他就盯着木横的脸看。木横僵着身子,慢慢吃着菜,不知阿楚

又怎么了。

“唉,为什么同样是男人,一个长得那么水灵,一个却凶神恶煞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呢。”

是要气死,不是为了长相,而是因为他,木横不悦地想。

“木头,顶下吃完饭,你就去小云那里吧。反正你睡得也不沉,还不如去他那里守夜。”

“有人要害他?”

“不知道,以防万一呗。男人长得太好,也是一种祸患。还是像你这样,长得安全一点的好。”

这算夸奖吗,木横无奈地叹气,暗暗打量他的神色,“你……还喜欢他?”

“啊?”阿楚吓地把嘴里的好饭都吐了出来,“你在想什么呀……咳……他可是个男的。”

那为什么对他那么关心,木横轻拍他的背,搞不懂他的想法。

“你不觉得他很可怜吗,孤身一人在这里,连个朋友也没有。唉,我当初也是这样。”他低下头,默默含了一口饭。

好可怜……木横疼惜地看着他,小小年纪一个人生活,想来是吃过不少苦。旁边,阿楚咬着筷子,强忍着笑意,他当然是

为了让木横同情才这样说的,想不到他真的会感动,实在让他意外。这人还真是单纯,他想,却没有想到那是因为他的缘

故。

第七章:不速之客

闹烘烘的白天,总算落幕。大家商量了许久,争吵不休,最后也没个结果。唯一决定的就是庄主暂时不下葬,等事情查清

楚后继续办葬礼。待夜深人静,众人各怀心事回自己的住处。细雨还断断续续地下着,空气阴沉沉地,巡夜的人觉得后背

凉地很,对暗处的东西也不多追究。避开他们的视线,一个黑影在夜中穿行,很快就到了小云住的小院。翻过紧闭的院门

,他窜到小屋前,轻一推门,门开了。

“可算是来了。”小云冷笑地说。他坐在一张太师椅,正对着门口,不耐烦地捏了捏肩。

“你知道我要来?”来人关上门,那低沉的声音分明是白天吵得最凶的莫三叔。

“我哪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有觉不睡,半夜爱钻别人的屋。幸好我是男人,也不怕别人胡言。既然来了,我就勉强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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