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玉濯清言 下+后续+番外——千帆狂舞
千帆狂舞  发于:2011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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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练,总有一天能领悟!”

小慕竹抬起头来,闪着睛亮的大眼:“爹爹,竹儿今天想听您弹琴!”

柳言初微微一笑:‘竹儿今天不想练了么?”

小慕竹撇撇嘴:“今天父亲不在!”

柳言初慢慢收起笑容:“竹儿学琴是为了父亲么?”

慕竹望着爹爹严肃的脸,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摇头:“不是!”他慢慢走到琴边,伸出右手,四指俱都弹了一遍,指法精

准,音色纯正,竟然弹得十分纯熟。

柳言初讶道:“这四法弹得不错啊,怎地平日总是弹不好?”

慕竹嘻嘻一笑:“其实竹儿早就会了,只不过平日父亲总在一边看着我,我想学得太快,父亲会不高兴……”

柳言初啼笑皆非:“所以你就故意装做学不会么?”

慕竹乖乖点头:“以前我听父亲弹琴总是笑话他,父亲要我学琴想必也是为了让我出糗。爹爹教过我:子孝父心宽。所以

我故意装做怎么也学不会的样子好让父亲出口气。”

柳言初望着儿子,心里暗叹:这是才两岁的孩子啊!他坐到琴凳上,将儿子抱坐在膝上,柔声细语:“竹儿知道孝敬父亲

是件好事!不过,竹儿你可知道父亲要你学琴,却不是为了赌气,更不是为了要看你出糗,最主要的是父亲希望心爱的孩

子六艺皆通,博学多才啊!”

慕竹认真地点头:“爹爹也希望竹儿六艺皆通吗?”

柳言初轻轻一笑,一手轻抚儿子嫩滑的脸蛋:“爹爹最大的希望便是竹儿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地度过一生。”

慕竹似懂非懂:“竹儿现在就很开心!父亲和爹爹都很疼爱竹儿,哥哥姐姐们也喜欢竹儿,灵芝奶奶会帮竹儿做好吃的,

小寻哥哥会带竹儿玩。”他大力点点头:“竹儿现在就生活得很开心!”

柳言初笑开了:“嗯。爹爹希望竹儿一辈子都这么开心!”

慕竹笑嘻嘻地伸手搂住亲爹爹的脖颈:“竹儿永远和父亲爹爹在一起,永远都会开心!”

柳言初搂着儿子柔和地笑,蹉跎了半生,终于与心之所系之人长厢厮守,又添了个机灵乖巧的幼子,便是以前有再多的酸

苦也抵不上这一刻的温馨与甜蜜。

白玉远远地看见亭中搂在一起的父子两个,嘴角不觉弯起一个开心的弧度,走了近了,开口道:“怎么今天不练琴么?竹

儿练得不好,在撒娇求饶么?”

慕竹翘起嘴巴,眼睛却对着柳言初眨啊眨,柳言初笑笑:“竹儿才两岁,太小了,学得不快也是正常的。”

白玉伸手接过儿子,抱在手中:“你太宠着他了!处处为他找借口。竹儿,你不要听爹爹的话,应该好好地学琴!”

慕竹傲气地昂头:“我太小了,学得不快很正常!”

柳言初不禁失笑,白玉气结,对柳言初愤愤道:“你瞧瞧,又被他找着理由了!你总是惯着他!”

柳言初微笑不语,慕竹挣出父亲怀抱,豪情万状:“不用爹爹帮我找理由,我一定能把琴学好!”

柳言初称赞:“好孩子!”

白玉心里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学好了再说这句话吧!”

慕竹一本正经地对着亲爹爹眨了眨眼,柳言初微笑着轻轻点头,父子两个同时决定将秘密继续保持下去,绝对不让白玉知

道真正的情况!

待得三岁时,柳慕竹将一曲悠扬婉转的彩云追月完整地奏出后,白玉目瞪口呆,方知自己又被这父子两个给耍了!

番外:天上掉下个大伯来(一)

话说太子大婚后,皇甫羲便退位做逍遥自在的太上皇去了。可怜的慕梅深宫锁红颜,一转眼做皇后也做了两三年了。皇甫

晟其实并不拘束她,甚至可以说十分放任,因此,大秦皇后便三天两头的翘宫,一不小心在皇宫就找不到她了,宫女太监

渐渐习惯了皇后的脾气,往往撒腿就往原来的右丞相府跑,一准能逮住极度不负责任的皇后。

这天,柳慕梅又是遍寻不见人影,皇后殿的宫女太监们碰了个头,派一名小太监去禀告皇帝,剩下的一群人一起精神抖擞

、雄纠纠气昂昂地大踏步往相府赶去,誓要抓住喜欢乱跑的皇后娘娘。

其实今天只不过是现任国丈原来的右相柳言初携小儿子兼情人回相府的日子,柳慕梅一大早便得到柳慕枫传来的消息,兴

奋得早膳都来不及用,一起床就撒丫子回了相府。

她一路活蹦乱跳,撞翻行人无数,总算磕磕碰碰地回到了相府。刚到府门口,便见到一位年约半百的老头子和蔼慈详地冲

着她笑。

柳慕梅不理他,昂首挺胸大步准备迈了进去,那老头子笑眯眯地:“您是这府上的丫鬟?”

柳慕梅踏进府里的步子愣是没站稳,一跤差点摔个倒栽葱,心里骂着:哪来的老头子,眼光也忒差了,居然认不出我堂堂

相府的大小姐!

她不屑地横了那老头儿一眼,准备不欲理睬,抬腿就要进府门。突然,身后一个清朗柔和的声音蓦地响起:“梅儿!”

柳慕梅的小心肝“卜”地一跳,这声音多么温暖多么慈祥啊!慕梅兴奋得高呼一声:“爹爹!”返身扑进身后一个人的怀

里。

要说她这准头真是天下绝无,旁人见她转身扑入一气呵成,根本没有空余的时间来分辩哪个才是她应该扑的人,居然也能

扑个正着,绝无偏差,正巧险险地被柳言初搂住。

白玉抱着睡得口水直流的小儿子嘲笑道:“你真是厉害,眼睛不用看,也能扑个准!”

柳慕梅咯咯地笑:“我和爹爹心有灵犀。”

柳言初将她拉开一点距离,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光宠溺:“梅儿似乎长胖了。”

柳慕梅吓了一跳,低头瞪大眼睛分析自己的身材,喃喃道:“有吗,有吗?爹爹,你看错了吧!”

白玉火上浇油:“不错,确实胖了许多,看来皇帝喂得很好。”

柳慕梅哭丧了脸,扯着柳言初的衣袖,身子扭得象皮筋:“爹爹,你看差了对不对?”

柳言初心疼女儿,忙宽慰她:“没有胖没有胖,我的梅儿很漂亮。”

白玉冷哼:“没原则!”柳言初瞪他一眼,白玉立刻消了声。

慕梅这才笑了开来,伸手接过白玉手中的柳慕竹,皱眉道:“这小子太沈啦!”

白玉气结,抱怨地看着柳言初:“她居然说咱们儿子沈!小肥妞!”

慕梅跳了起来:“白爹爹,你说什么?”

柳言初打圆场:“快进去吧,枫儿还等着咱们呢!”

白玉和柳慕梅气哼哼地各自别过头去,互相不理睬。柳言初苦笑,当先领路往府里走去。

刚走了两步,方才那老头儿又凑过来了,嘴唇抖了半天:“你是五弟?”

柳言初踏进府里的半步又收了回来,疑惑地望着老头子:“你是?”

老头子热泪盈眶:“我是日初,你大哥啊!五弟,我想得你好苦啊!”双臂一张便要来个热烈的大拥抱。

白玉吓了一跳,伸手一拉,将柳言初拉出危险的范围,警惕地看着老头子:“什么日出日落的?胡说八道!言初,我们不

理他,快进去吧!”

柳慕梅频频点头:“是呀,是呀,爹爹快进去吧!”

柳言初不理他们,静静立了片刻,突然缓缓道:“你是大哥,怎么会到这里来?”

柳日初头点得要断:“言初啊,你还记得大哥啊,不枉我日日惦记你啊!”

白玉皱眉,慕梅突然有种呕吐的冲动,柳言初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柳日初继续哭:“当年,老二他们要赶你们母子走,我是不忍心的。可惜我单拳不敌众手,好汉难碰人多啊!言初啊,这

些年我日日懊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柳慕梅嘀咕:“我看你肠子黑了倒是真的!”

柳言初淡淡道:“大哥,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吧,不用这样唱做俱佳地来骗我。”

柳日初举起袖子擦了擦干净的脸,谄媚地笑:“五弟,你这是什么话啊?咱们是一家人啊,大哥千里迢迢专程来看看你。

柳言初凝视他半晌,目中渐渐露出几分哀伤之意,叹了口气道:“你进来吧!”

柳日初如蒙大赫,忙不迭地跟了进来,柳慕梅不客气地一推:“在后面跟着!”

柳日初点头哈腰:“当然当然,皇后娘娘先请。”

白玉扶着柳言初走进府内,冷冷道:“调查得倒清楚。”

柳日初看着他冰冷的样子有点胆怯,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柳慕梅鄙夷地哼了一声。

柳言初自生过慕竹后虽然心疾已经痊愈,却因生子伤了元气,容易疲惫。今日一早便随着白玉离开了凤落山,一路上不曾

停歇赶到京城,神色已显出困倦之意。

白玉对他的身体状况最为熟悉,碍着 “大哥”就在旁边,不便太过亲热,直接对慕梅道:“言初累了,竹儿还没喂早饭

,你带他去吃,至于……”他瞥了柳日初一眼,不屑道:“你和枫儿看着办吧!”

柳慕梅看着爹爹疲累的神色,点头道:“爹爹,你去睡一会儿,我带竹儿,等他醒了喂他吃粥。”柳言初点头。慕梅趾高

气扬地点点柳日初:“你,跟我来吧!”

柳日初期期艾艾地看了看柳言初,嗫嚅道:“我想和五弟聊聊。”

柳慕梅杏眼一瞪:“你说什么?”

柳日初骇了一跳:“娘娘息怒!但凭娘娘吩咐。”

柳慕梅鼻子里哼了一声:“走吧!”头前领路往慕枫的屋子走去。

柳日初微微犹豫了片刻,看看柳言初,忙不迭跟了上去。

柳言初看着他们走得远了,只觉得腿酸得站不住,软软地靠在白玉的身上,闭了眼睛。白玉一把将他横抱起来,隐了身形

,直接回了柳言初原来的卧室,将他稳稳地放在床上时,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番外:天上掉下个大伯来(二)

柳慕梅昂着头朝哥哥的房间走去,一路心里暗暗思忖着怎么收拾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伯。

柳慕枫和白槿正在房里你一口我一口不亦乐乎地互相喂着吃点心,见到柳慕梅抱着个宝宝昂首挺胸地直闯进来,有些发愣

。白槿首先回过神来,欢呼:“小竹儿!父亲们回来啦?”一手伸过去将睡得稀里糊涂的小慕竹接了过去。

柳言初与白玉经常突然回府,柳慕枫和白槿已经习惯了。这次虽然预先通知了,两人也没做什么额外的准备。

柳慕枫望望窗外那个正在探头探脑向着门里张望的老头子,皱眉道:“小妹,这人是谁?”

柳慕梅瞥了柳日初一眼,漫不惊心地道:“听说,是爹爹的亲大哥。”

柳慕枫呆了一呆,白槿好奇道:“柳爹爹不是早就已经和老家柳府的人断了关系吗?”

柳慕梅白眼朝天:“许是那家的人如今落魄了,突然想起爹爹这么个有钱有势的亲戚来,打秋风来了!”

慕枫同意:“不错不错。他和父亲见过面了吗?”

柳慕梅点头:“刚才在府门前见过了,不过,爹爹一大早赶回来,有点疲倦,白爹爹带他回房休息了。母亲在家吗?”

白槿笑嘻嘻地:“柳夫人和茶壶柳爹爹被南宫庄主接走啦,说是住几个月再回来!”

柳慕梅拍手笑道:“好呀。这下两位爹爹可以多住几日了。”她又皱了皱眉:“那爹爹突然回来,府里下人……”

柳慕枫笑道:“就说父亲途中偶遇前来拜访的友人,就是白爹爹啦,只好折身回府了!”

柳慕梅“扑哧”一笑:“这倒是个好理由!”

柳慕枫沉思地望着门口想进又不敢进来的‘大伯’,问慕梅:“小妹,这位‘大伯’怎么安排?”

柳慕梅满不在乎:“不用理他!”

柳慕枫沉吟:“他毕竟是父亲的兄长,若我们太过怠慢了,只怕外人不解。也罢……”他提高声音:“大伯,请进来吧!

柳日初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地走了进来,见着柳慕枫,恭维道:“这位是慕枫侄子吧?果然人品不凡啊!”他一转眼瞥见

慕枫身边的白槿,眼睛一亮,皱纹笑得更开,双眼不自觉色眯眯地眯了起来。

其实白槿和白玉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白玉傲慢凌厉,寻常人见了也不太敢正视,更不要说象柳日初这种猥琐至极的人。

白槿却正好相反,性格温和柔顺,周身散发出一股祥蔼的气息,柳日初的脾气惫懒无比,禁不住美色,立刻本性毕露。

白槿眉头蹙起,眼珠一转,突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慢慢走到柳日初面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了一遍,笑语嫣然

:“这位,便是柳大伯么?”

柳日初被他笑得神魂颠倒,双手蠢蠢欲动,总算还记得这是在侄子房里,没敢真的抬手调戏,眼睛眯成一条缝:“是呀是

呀,小美人,你可不能叫我大伯!我有那么老么?”说着挺了挺胸。

柳慕梅托着腮看戏,慕枫脸色微微阴沉,却不阻拦白槿。

白槿继续笑眯眯:“是呀是呀,大伯确实不老!大伯还很年轻呢。”

柳日初大喜:“小美人果然有眼光,我确实还很年轻!”

白槿重又打量了他一番:“大伯额际皱纹如花,鼻踏似婴,口中长牙,嘴角流涎,这般模样……”他看了看手中抱着的仍

在呆睡的柳慕竹:“比小竹儿还年轻几分哪!”

柳慕梅“!”地一声一口茶喷出来;柳慕枫似笑非笑,勉强保持形象;柳日初呆愣地看着白槿怀里的柳慕竹,反应不过来

慕枫拉过白槿,对仍在傻呆着的柳日初拱手道:“不知大伯今日过府有何要事?”他想着这位大伯品性实在不值得称道,

能帮父亲推了还是推了的好。

柳日初也不脸红,大大咧咧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我与五弟多年不见,甚是思念,想诉诉兄弟情分。”

慕梅听不下去,冷冷道:“爹爹从十四岁时便被赶出家门,有什么兄弟情分?”

柳日初面带哀戚之色:“娘娘有所不知,当年实非我要将五弟赶出家门啊,只因为……”

慕枫打断他:“既然大伯已经见过父亲了,这兄弟之情也算是诉过了。小侄不远送了,大伯请便吧!”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直接赶人。

柳日初冷不防大侄子这么直言不讳,呆在当场,隔了半晌又欺欺艾艾道:“其实,也是有事……”

慕枫又打断了他:“便是有事,父亲早已辞官归隐,帮不得忙了。”

柳日初望望慕梅,瑟缩道:“五弟帮不了,还有娘娘啊。”

慕梅正喝着茶,听了这话,觉得那茶的味儿怎么就变了,随手放下茶杯嗔怪兄长:“大哥,我几个月不回来,家里的茶都

放沈了!”

慕枫笑道:“你下次回来时从宫里顺点好茶回来吧!我和槿弟一直喝这种烂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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