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绝杀+番外——夜琅光
夜琅光  发于:2011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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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贩子安东尼,一年有三个月待在意大利北部边界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上,用他的话来说,是享受他的悠闲假期。

其实谁都知道,对于他来说,每天都是假期,每天也都是工作日,这个要取决于顾客的需要。

像他这种人往往是狡兔三窟,而且滑溜得要命。几年前到意大利出任务那次,我顺手帮了他的忙,解决了他的危机。所以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欠我一个人情,还万分欢迎我有空去和他一同享受人生。

到达小镇的时候夜色朦胧,我凭着记忆走向一所小小的酒吧,一家会员制酒吧。

我敲了敲门,门上的小窗打开,一个人探出脸来,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意大利语。我掏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纸片递给他,他看

了看,打开门,顺手把纸片还给了我。

我十分不大情愿走进这间酒吧,但是要找到安东尼,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酒吧里光线暗淡,音乐声也不是很吵闹,但

是空气中弥漫着大麻、酒精和情欲的味道。阴暗的角落里有蠕动的人影,不仅有男人和女人,还有男同和女同。

我推开几个穿着妖艳的男女,走到吧台上,用英语问酒保,“知道狐眼在哪里吗?”那是要与安东尼接头时使用的暗号。

年轻的男人看了我一眼,冲我伸出一只手,拇指搭在手背上。于是我掏出一张缺角的扑克牌递给他。

“你是安东尼的朋友?”意大利式的英语,带着点奇妙的卷舌音,“他正在镇上。”

“在哪间房子里?”

男人拉过一个同伴,对他耳语几句。那人看了看我,走过来说,“你找安东尼,他带着一个女孩儿去了镇子边缘的那所房

子。”

我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他拉住我的手,“一会儿愿意来找我吗,我在这里等你。”

我拔出手,揉了揉太阳穴,难道我看起来就这么有“同类”气质?“不用了,谢谢”,我面无表情的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一脚踢开大门,我径直走进了安东尼的某一间房子。

一个长发及肩的男人从床上跳起来,枪口黑洞洞的指着我的额头。

“别紧张”,我找了张椅子坐下来,看了眼床上一丝不挂的恐慌的女人。果然是意大利美人,轮廓相当美艳。

“是你!”安东尼困惑的放下手,坐回去用被单裹住下半身,“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自然是来找你,帮你付清债务。”

安东尼俯下身,语气温柔的安抚了受惊的女人,转过头点了一支烟,又抛了一支给我。

“加了大麻的?”我皱起眉头,随手放在桌子上。

安东尼吸了一口,仰着头,“如今像你这么自律的家伙已经很少见了。那些自称杀手的垃圾货色什么都沾,你这样的却洗

手不干。”

我笑了,自己掏出一支烟点上,“干不干还是都一样。你消息这么灵通,有没有听说我的麻烦。”

安东尼仿佛怔了一下,“有人去找你的麻烦?你在开玩笑吧,你报复起来那么可怕,啧啧……”

“今非昔比”,我说,“不过是有意脱离那种生活,才隐居了几年,就被人当成肥硕的羊羔。”

“那你是不打算再退让了?”

“嗯”,我半眯着眼,吐出一口烟雾,“我自己一个人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有人拿一个孩子要挟我。这个有点麻烦,

可能要费些工夫。”

“那孩子是一个承诺?”

“安东尼”,我说,“人太聪明了活不长的。”

安东尼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有一种很独特的魅力,“没有人知道自己哪一天死,生活嘛,还是好好享受活着的时光。”

他随即转过脸来望着我,“你看你生活的那么孤独,那多痛苦。”

我摇了摇头,“咱们不是同行,你不能理解我。”

“话说回来”,安东尼把被单围在腰上站了起来,“对了,你要酒吗?”

“你知道我的习惯。”

“没错”,安东尼点了点头,“我只是出于礼貌的询问。”他走到墙角拿了一只瓶子,又走过来倒在桌子上的空杯子里。

“话说回来”,他继续刚才的话题,“是什么促使你下定决心?还有,虽然现在这副模样才是你的本来面目,但你很少以

它示人。我是否可以问问,出于朋友的角度——不久前发生了什么?”

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是我自己的问题。”

安东尼端起酒杯,挑着眉毛看着我,“我的人生阅历告诉我,你遇到的是感情问题,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性的问题。”

“你永远这么不含蓄”,我笑着吸了一口烟,“我被两个男人缠上了,还和其中一个上了床……”

安东尼得意的吹了声口哨,“能听到你的风流韵事,我感到无比荣幸。”

“希望你不要拿它去赚钱”,我把桌子上那个明显无人使用的烟灰缸拿了过来,“对方可不是简单角色,如果你够聪明的

话。”

“那是当然,一般人怎么能让你感到为难”,安东尼拉了一把椅子在我对面坐下,“你打算怎么办?”

“没有办法”,我伸出手指弹了弹指间的烟,“我说过,是我自己的问题。”

“让我冒昧猜测一下”,安东尼摇晃着手里的杯子,“你比较喜欢后一个。”

“嗯?”我抬起手,烟贴上唇角,“他很动人。”

“动人?是让你心动吧”,安东尼拍着腿大笑,“真是不容易,你也有这么一天。不过你准备用哪一种性格去面对他?他

爱上的是哪一面的你?”

我笑着眯起眼,“这些就不用你费心了,我们来说正事。”

“被我说中心思,你老羞成怒了?”

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好吧,是我多事”,安东尼收敛了笑容,“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找三个人,冷夜琅光,过去两年和我住在一起的那个孩子,还有萧逸舟,也叫丹尼斯。我可以告诉你,后两个应该

都在中国,虽然你欧洲以外的人脉弱了一点,但你也有朋友,不是吗?”

“冷夜琅光?这个人神出鬼没,恐怕很难找到。”

“你尽量吧,他有可能就在意大利。”

“既然你知道他在哪里,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

“他是使我成为我的人,你认为,如果他不想见我,我能找到他吗?”我站起来,把未抽完的烟按熄在烟灰缸里,“我走

了,如果连另外两个人你都找不到,这个人情就继续欠下去吧。一旦有了消息,你知道怎么通知我。”

“冷千云!你这个吸血鬼!”

“不要说那么没有新意的台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我没有在意大利停留,直接回到了专家的垃圾回收站。

看样子他听进去了我说的话,因为我进门之后,就看见了一张不小的床。原来的很多杂物都堆到了阳台上,塞进了床底下

。不过……

“专家,你买这么大一张床干什么?”

专家手里抓着一碗泡面,不满的瞪着我,“这不是你特别要求的?你以为我愿意,简直占地方的要命。”

我脱下风衣,扔在床上,“难道你不知道,我从不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

专家立刻换上一脸诡异的笑容,“那么和你的一夜情对象呢?”

我愣了一下,“所以这就是你打的主意?”

“不不不”,专家扔下泡面,拼命摇着手,“你可不要乱来!你不在的时候,我拿你新买的手机玩游戏,有两个人打过电

话来。”

“哦?”

“第一个叫你云,声音华丽低沉,而且很有气势。我告诉他你不在,又说我是你的朋友。他好像因为什么事感到很焦急。

第二个叫你小云,声音清亮温和,彬彬有礼。他听说你不在,就追问我是谁,还要你回个电话给他。”专家说完,一脸很

八卦的表情盯着我,“究竟哪个是你的一夜情对象啊?或者,你们是3P的?”

我险些被口水呛到,忍无可忍抓起一只废旧元件扔到他脸上,“我早叫你把你硬盘上那些东西删掉,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为

一个思想正常的人,而不是一个满脑子乱七八糟的猥琐大叔。”想当年,我们冷氏有多少人的青少年时代,都遭到了他各

种各样的荼毒!

专家深受打击的低下头,突然眼睛一亮,“对了,资料已经弄到一些了,你要不要先看看?还有飞刀……据说现在都是批

量生产,所以已经到货了。不过那位师傅再三和我保证过,质量上不会有任何问题。你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我说,“好。”

专家立刻递过来一叠印刷品,他的打印机开着盖子放在一边,应该是才打出来不久。然后他从一堆杂物里翻出一只盒子,

快手快脚的拆开,摆在我面前。

“还不错”,我拿起来看了看,一共二十支飞刀,形状和重心的位置恰到好处,只是略微有一点轻。

“这也算是消耗品,再订购一些吧”,我甩了甩手腕,一支飞刀脱手而出,将一只飞虫钉在了墙上。

专家把飞刀拔下来擦干净,又兴奋的取出两个护腕似的东西,“这是配套送的,你腰上已经有九音和雪刃了,飞刀可以固

定在手臂上,外面套一件风衣,就完美了。”

我接过来,试着固定在手腕向上的部分,“也就是天气不热的时候或者气候合适的地方……其他的就要想别的办法。”

“你的办法一向很多”,专家拿起几支飞刀扔着玩,可惜飞得歪歪斜斜,“我才不用担心你。”

30.

专家出去买吃的东西,我拿起手机坐在床上。开机以后,有两个已接来电,第一个号码很眼熟,第二个就非常陌生了。

我先回拨了第二个号码,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于是我只好挂断,拨给修。这里是白天,欧洲就是晚上了吧。我也没有

仔细去算那边到底几点,不过他是开机的,那就足够了。

“喂!”

“是我”,我微笑着说,“我还以为起码要经过一个人转手,电话才能到你手上。”

“你……”

“别多心,我说的是你的手下。”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生气了?”

“嗯?”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这回轮到我沉默,难道我不说“他妈的”修就会感到很不习惯?可是我目前在调整状态,要知道我正常的最佳状态和他心

目中的样子实在不大一样。

于是我说,“你想要我说什么?”

修刻意放低了声音,这样听起来很柔和,“你不是说有礼物给我?”

“现在没了。”

“你很冷漠”,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躁不安,“如果是那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你说吧。”

“那天早上你和我告别,我以为你的意思是……你再也不回来了。所以接到你的电话的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至于

那个女人,只是一位世交的女儿,她去看望我,所以我要招待她。”

“我知道了”,我本来就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

“就这样?”修的声音里多了一种威严,果然,这家伙才比较适合做一头狼。

“就这样”,我说,“不然怎么办,你飞过来……让我上?”

修的呼吸急促了一些,“你真的这么想?”

“开玩笑,你最近应该也很忙。”

“你的态度……”

“不用担心,我只是准备要杀人……或者被杀?”我勾起嘴角。

“喂!冷千云,你不要给我乱来。”

我把手机拿得远了一点,“好了,我不会有事。你注意安全,我挂了。”

这时候专家抱着几个饭盒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哎……不小心让你产生兴趣的人可真倒霉。”

我扔下手机,从床上跳下来,“你又偷听我打电话。”

“只是碰上”,专家示意我腾开桌子,把饭盒放在上面,“为什么世人都不能认识到你的恶劣本质。”

我接过一个饭盒,打开,“这种事情,冷氏的人知道就足够了。另外,我以前也没有……这是第一次,连我自己都难以把

握。”

“算了,那是你的事。我只关心你快点做完要做的事,去帮我偷东西。”

“求人不是这个态度吧,专家?”

“你又要干什么!”专家跳起来,“你勒索的还不够多?”

“当然不够”,我尝了尝盒子里的菜,味道还不错,“有什么好用的小工具都直接拿出来吧,省得我问你要。”

吃过饭,我点了一支烟,坐在床上看专家查到的慕斯的资料。

原来这家伙的原名叫陈慕,是某富家千金同金先生的私生子,而当时那位千金还没有结婚。所以慕斯的童年应该不是太幸

福,而且他的母亲死得比较早,所以他本人有些早熟。

他曾经有过一次机会,金先生请他去欧洲生活——金先生如今也已经死了,但是他拒绝了,不知道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想

法。

至于他这两年采取的行动,正如我说过的,一团乱麻,好像要故意混淆视线似的,着意不让别人看出来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究竟在做什么。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目前知道这个电话的应该只有四个人,专家、杰特、修还有萧逸舟。至于萧逸舟,应该是杰特告诉

他的,或者是他在谁的电话里做了手脚。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真是疯了。

他的资料我开饭前刚刚看过,他的父母原本都是做保全事业的,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出车祸死了。而他父亲和修的父亲

有一些渊源,金先生接他过去,保护了他。

之前他在中国,应该是要复仇。只是他的仇人是谁,这件事很隐秘,专家还没有查出来。他回去参加慕斯的游戏,不知道

出于何种想法,不过我也懒得去问他。

夹着烟的手拿过电话,果然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听了,放在耳边。

“是你吗,小云。”

“你好”,我说,“我的匕首在哪里?”

萧逸舟笑了一声,“我就知道,冷夜琅光给的东西,你不会放弃的。”

我翻了个白眼,我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要。琅光给的?你们其他人哪里弄得到这样的宝贝,“好吧,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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