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爱情 上——慕染°
慕染°  发于:2011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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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伴着薛宁的话音落下,紧随而至的是一声清脆的掌掴声,或许是因为房里太安静的缘故,才让人觉得那声

响尤为清晰,一时间四周仿佛万物寂灭一般无声无息,薛宁被打得偏过了脸,他自嘲地笑着,眼里却装满了破碎的痛楚。

脸颊火辣辣的疼,可似乎及不上心里的一分,哥,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像爸爸了呢!可以前你再生气也从来不会打我的,

如今你却能这么爽快地扇我耳光。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薛然的嗓音再度扬起,却已没有了之前的温度,一句简单的问话被用冷冰冰的口气说出口,更

是如一把冰冷锋锐的利刃,无情地割破那最后一丝信仰。

刻意让自己保持冷静,薛宁淡淡地说:“因为我做错了。”

“很好,那就说说看你哪里做错了?”依然是冷漠的话语,让薛宁的身体乃至心里都有些发寒。对上薛然那对深邃的眸子

,薛宁扬着唇角,可却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笑意,“我错在……不该爱上你。”

猛然一怔,薛然松开薛宁的手,从他身上撤开,随后站在沙发前俯视着那个荏柔的少年,冷然而笑,“看来你还没认识到

自己的错误,那就慢慢想吧,反正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走了,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可是我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玩儿。”说着,薛宁已从沙发里起身,再度往门前走去。这一回薛然倒是没有再将他强硬拉

回,而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娇柔的身躯款款行至门前,随后赌气似的摔门而去。

至此薛然才对着一直守在角落里的何意阑使了个眼色,意阑立马会意,随着薛宁的脚步走了出去。

循着旋转楼梯下到一楼,薛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他原本以为他的哥哥,那个总是温柔地对他笑,宠溺地将他护在

身后的哥哥会永远疼爱自己。小时候他做错了事,总是哥哥替他挡着,即便是面对爸爸的惩罚,他也是默默地承受着。所

以前些年当有人向他说起薛氏集团的薛然如何如何狠心、怎么怎么有手段时,他总要轻轻地摇头,说:“他其实很温柔。

”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当时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

“二少爷请留步。”就在薛宁陷在过去的美好与现实的悲哀两者间巨大的落差中时,身后忽然又传来了那个恭敬到让他很

想挥拳头的声音,他不用回头都知道那是何意阑。

而就在意阑的声音响起的瞬间,之前守在别墅里候命的几名高大强壮的男人已来到他面前拦下了他的去路,那些人应该是

薛然的保镖或是手下吧,不过在薛宁看来也就是类似走狗的人物,或者说他们这一刻只是充当了保安的角色,不过是把保

安服换做了西装而已,体面的包装下一样卑微,可悲的是他薛宁竟连这些人都不如。

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薛宁转过身,淡漠地凝望着意阑,语气极度不佳,“你又想怎样?”

意阑自始至终扬着他标准的微笑,礼貌地回答:“二少爷,大少爷有令,请您这段日子就暂且先住在这里,您的生活起居

我们都会为您安排妥当,请您放心,另外,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完毕,二少爷随时都可以入住。”

“够了!”薛宁冷声喝道,嗓音中没有了往日温和的态度,“谁说了我要住在这里了?”言下,他也懒得再同何意阑废话

,转身就要走。可这一转身,才发现那几名黑衣男将他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他根本走不出去。

此时意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二少爷,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现在不是在徵询您的意愿,而是说,您必须住在这

里。”

“就因为这是哥的命令?”薛宁忽然厉声而问,意阑只是很平静地回了一个字,“是。”

薛宁鄙夷地冷笑起来,如今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与黎夜他们在一块儿时的那份安宁与温柔,相反言语间更显得有些偏激,

“何意阑,你真是一条优秀的狗。”

意阑并未动怒,只是略微垂下眼睑,很是平静地避开那个话题说道:“二少爷,您的房间在顶楼,虽说也就三层楼,可走

起来还是会有些累。”薛宁起初没能明白意阑说这话的用意,而下一刻当他被一个精壮的男人一只手扛上了肩,他方才意

识到意阑话里的深意。

“放开我,放开我!何意阑,你快让他把我放下!”薛宁的双脚一离地,心里就极度的恐慌,在男人的肩膀上他拼命挣扎

,可仿佛一点作用都没起到。

倒是意阑很悠哉地跟着他们一同往三楼走去,他一边走一边笑道:“二少爷不必那么紧张,很快就到了,您身子金贵,爬

楼这样的事儿也确实是太劳累了您。”

薛宁怒极,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何意阑,你给我记住,有本事以后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意阑轻声笑起来,“那恐怕要让二少爷失望了,以后您的事意阑都会亲自经手,到时候也希望二少爷能像今天一样配合。

”他这话显然是说了反话,薛宁气得牙痒痒,却也不能奈他如何。

暗自苦笑着,薛宁在心里将自己狠狠讥讽了一番。二少爷?到底是哪门子的少爷,他如今的处境就连个下人都不如,他们

这一口一个少爷却反成了讽刺。

好不容易到了他们为他安排好的那间房里,薛宁被那个扛着他的大力男很不温柔地放上床,随后他立马抬眼恶狠狠地瞪着

何意阑,却也不知是他天生面善还是意阑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儿,总之面对他那仇视的目光,意阑依然微笑着,继而对一旁

的两个男人点了下头。

薛宁旋即意识到不对劲,刚想逃却已被一双粗糙的大手狠命按住,他失措地大叫,“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此刻,另

一个男人已经开始在他身上到处摸索,薛宁顿时意识到他们这是在搜他的身,却仍是觉得很不安,“何意阑,再怎么说我

也是薛家二少爷,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从搜身的那男人手里接过薛宁的手机和钥匙,意阑很满意地拿在手里把玩了一阵,才幽幽启口,“二少爷,刚才多有得罪

了,不过这也是大少爷的吩咐,大少爷不希望您在这儿的这段日子里被人骚扰。”

压在薛宁身上的那双手一松开,薛宁则立马起身对着意阑质问道:“什么骚扰?少把话说得那么漂亮!”他伸出手,沉声

道:“把我手机还给我。”

而那句话后,意阑竟是将他的手机放入了自己口袋里,“二少爷的手机和钥匙我都会代为转交给大少爷保管,您可放心,

还有您的护照也已经在大少爷那边了。大少爷有吩咐,要我们一定好好照顾您,所以有什么要求,二少爷只管提,房间里

装有电话,拨2号键可直接转到管家那边,但我要提醒二少爷一句,您房里的这部电话只能拨内线,所以您可以省省心,

不用在这电话上费心思了。”

何意阑以平缓的语调说出的一串话倒是一针见血,把薛宁气得不知如何回应,好一会儿他才寒着声道:“这算什么,软禁

我?”

意阑莞尔一笑,“大少爷说,您是薛家的人,住在薛家的别墅里也是理所应当。”

薛宁一怒,随手拿起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烟灰缸,朝着意阑的方向就狠命掷去。意阑略惊,迅速往边上闪了一步,倒是很轻

松地躲开了那个攻击。而烟灰缸却猛地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意阑望了一眼被摔在地上碎成几片的玻璃碎片,无奈地

摇摇头,“看来这东西放在房里也太危险,必须叫人尽快处理掉。”说了他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人走出去,不久后带了个

阿姨回来,将屋里的碎玻璃全部清理干净,后又悄悄地退去。

“滚,全部给我滚出去!”薛宁瞧着这一切,终于忍无可忍。意阑心知二少爷此刻火气大,也就不再招惹,带着一群人退

出房内,再然后派了两个人守在门外,自己则下了楼。

那以后薛宁掀开被子裹住自己,他将身体蜷缩起来,躲在被中偷偷地哭泣了许久。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他一时接受不了。

哥,你不爱我我不怪你,可是,既然我已经躲你至此,为什么你又要再靠过来?一次次地伤害我,如今,更是要软禁我?

哭得累了,薛宁便那样安静地睡去,中午下人们前来送午饭,见二少爷睡着了也没敢打搅,只将饭菜放在一旁沙发前的茶

几上。

薛宁醒来以后见桌上放着的饭菜,却是实在提不起胃口吃,于是一个人屈膝坐在床头发呆。临近黄昏的时候有个女孩开了

条门缝在外张望,见薛宁醒了这才笑着走进来,“二少爷醒了啊,饭菜都凉了,我这就给您去热热。”

薛宁无力地摇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不用了,我没有胃口,你把这些饭菜都端下去吧。”

女孩一愣,脱口而问:“这怎么行?”薛宁挑起眉浅淡地望向她,不答反问:“怎么不行了?”

女孩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抬眸瞟了薛宁两眼,轻声道:“大少爷有言在先,要我们绝对不能怠慢了您。”

薛宁闻之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多少显得悲哀,“你这哪是怠慢了我?是我不饿不想吃,与你无关。”略显不耐烦地甩甩

手,他说:“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会儿。”

女孩又愣了片刻,杵在原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看薛宁,又看看桌上早已冷却了的饭菜,最终转身出了房间。薛宁瞥

了一眼那女孩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苦涩。

可不久之后那女孩再度出现在房内,而她的身边站在一个熟悉的身影,薛宁斜睨了那男人一眼,未等其说话,自己则先开

了口,“呵,我还当是谁呢!意阑,你也是来劝我吃饭的?”此刻的薛宁单手撑着头,手肘搁在软枕上,凝视着面前的男

人,目光极为妖媚。

透过落地窗,意阑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才又将视线移回到薛宁身上,“二少爷一天没怎么吃过东西,可别饿坏了身子。

薛宁眸中泛起一丝落寞,“饿坏了又怎样,谁会心疼?你会心疼吗?”见意阑不答,他倒也不觉尴尬,只是坐起身,轻柔

低语,“我没胃口,你让下人把这些饭菜都端走吧。”

意阑站在床边,看着薛宁这副萎靡的样子,不由长叹一声,“二少爷,不得不说,您实在是令意阑很烦恼啊!”言下,他

侧目看向身旁的女孩,吩咐道:“既然二少爷要你端下去,那就端下去吧!”

似乎就连薛宁也没料到意阑这次居然会这么由着他,刚在心里感慨,忽闻那家伙再度启口,“然后吩咐厨子可以准备晚饭

了,今晚二少爷要早些用餐。”

“是。”伴着女孩的应声,薛宁的嗓音旋即扬起,带着些许怒意,“我说了我不要吃!”

可意阑并不为所惧,更是微笑着说道:“二少爷多少吃点吧,您要真饿坏了,大少爷怪罪下来,我可要哭了。”意阑的笑

很有分寸,他从不会笑得太过张扬,但只是那么浅浅地一勾唇,却已能迷倒很多人,当然,也能让很多人为之而恐惧。

待下人们退去,屋子里只剩下薛宁和何意阑二人时,薛宁才愤恨问道:“你存心要与我作对是吗?”何意阑轻轻地摇头,

“二少爷言重了。”

薛宁的眼中一闪而过一道戾气,“你要我吃,我偏不吃。”此话一出,意阑忽然弯下身凑近薛宁的耳畔意味深长地道:“

二少爷应该相信,我这里有的是手段对付您这样不听话的人。”

Chapter 3

“给我灌!”伴着何意阑的一句命令般的指示,两名男子上前一人一边按住薛宁的肩膀让他别乱动,而另一人则拿着一碗

温热的鸡粥来到薛宁面前,一手紧扣其双颊迫使他张开嘴,另一手迅速将碗里的粥悉数灌入薛宁嘴里。

“哐当”一声脆响,配合着薛宁猛烈的干咳在房内显得分外清晰,薛宁愤怒地挣扎,竟莫名大力地甩开肩头的牵制,一扬

手将面前的那碗粥打翻在地上。

碗瓷碎了满地。薛宁依然在不停地咳嗽着,显然之前呛的那一下让他很痛苦,好一会儿他才换过一口气,抬起脸震怒地死

盯着意阑,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何意阑,你好狠。”

意阑目光平和,就好像刚才在这间屋子里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二少爷您不愿合作,意阑只好用自己的法子来让您

配合一些。”说着,他从一旁等候的女佣手里的托盘中又拿过了一碗粥,“没关系,我备了很多碗呢,您可以慢慢喝。”

他本是不愿意使用强硬手段,所以只将那碗粥呈到薛宁面前,希望二少爷能够自己接过喝了,然而薛宁却丝毫不领情,再

一甩手,又将一碗满满的鸡粥打翻在地。

意阑看着地板上洒了满地的粥,不禁微蹙了下眉头,转身吩咐手下叫下人来清理。斜靠在墙边,意阑望着薛宁倔强的模样

,又轻轻地叹了口气,紧接着甩出一句不知用意的问话,“二少爷可曾有过洗胃的经历?”

薛宁一愣,还未来得及反应,却又听意阑幽幽启口,“凡是洗过胃者,就该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痛苦。”他忽而一笑,看似

无邪天真,“如果二少爷仍然坚持不肯吃东西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利用洗胃的办法将食物帮您强行灌下去,只是到时候痛

苦的是您自己。”

眼见薛宁的脸色一变,意阑心知自己的威吓起了作用,于是再度对身边的男子吩咐道:“再灌一碗。”

那男子走到薛宁面前,刚打算强灌,薛宁却突然开了口,“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吃。”聪明人都会这么选择,薛宁心里也

明白,他要是真逼急了意阑,那家伙绝对会说到做到,拿医用胃管把食物硬灌到他胃里去,与其到时候受苦,还是此刻识

时务一些的好。

意阑靠在一边,看薛宁选择了妥协,这才满意地扬了扬唇角,更深刻了几分笑意。

一碗粥很快地下肚,将空碗递给面前的那个男人,薛宁瞪了意阑一眼,不悦地问道:“这样行了吧?”

意阑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候之前进来打扫地板的两位阿姨也已经清理完毕走了出去,薛宁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嘴,对意

阑说:“我要见我哥。”

意阑略微偏了偏脑袋,继而用他一向礼貌的口吻如是道:“大少爷刚回国,公司那边有很多交接工作要做,所以最近会比

较忙,可能没空来看您。”

对于意阑这类似官方的回答,薛宁倒是不以为然,只冷声说了一句,“你最好让他抽空来一趟。”他这话里似有深意,惹

得意阑微微挑眉。

“好吧,我会代为转告,意阑就不打扰二少爷休息了,您有什么吩咐再派人来叫我吧。”言下,他带着一群人又离去。

房门开了又合,屋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薛宁痴痴地望着紧闭的门,细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盘膝坐在落地窗前,一个人孤独地望着窗外的夜空,今夜的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弦月散发着阴

冷的白光,让他打从心底感觉到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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