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地趴到了他背上。
焦誉背着连皓慢慢下山,走了二十多分钟,停下,很小心地把连皓放在一块石头上。
“今天就在这里扎营吧。这儿比较平,比其他地方空一点,离池塘也不远。”他说。
连皓听到了水声,问:“有溪吗?”
“当然。要不哪来的池塘?还有一小段瀑布呢!”焦誉用袖子擦了把汗,说:“你先歇着,别乱跑。我去把包拿下来。”
说完,他又往山上去了。
看着焦誉的背影,连皓内疚了。他气自己不小心扭了脚,害焦誉上上下下地跑。又恨自己色欲薰心借机让他背。不过他很
快就不再自责,因为找到了其他事做。
他发现,自己胸前的T恤湿了。很明显,那是焦誉的汗。他拉起衣服蒙在脸上使劲闻。一边闻,一边骂自己变态。一边骂
,一边想焦誉背后湿透了是什么样子。一边想,还一边骂自己流氓。
一直骂到焦誉回来。
16.肌肤相亲
他发现,自己胸前的T恤湿了。很明显,那是焦誉的汗。他拉起衣服蒙在脸上使劲闻。一边闻,一边骂自己变态。一边骂
,一边想焦誉背后湿透了是什么样子。一边想,还一边骂自己流氓。
一直骂到焦誉回来。
焦誉放下胸前的小包,拆下背后的大包,站着喘了会儿气,然后拿起水壶喝了几口。
“对不起!”连皓看着,心里愧疚。
“没事儿。”焦誉朝他笑笑。
两人坐着聊了会儿,焦誉又忙着搭帐篷。
等他搭完,连皓说:“你先别忙,扶我到池塘边,我去钓鱼。”
“钓鱼?”焦誉本想下池塘用衣服捞鱼,“你有鱼钩吗?”
“当然。”连皓嘿嘿笑,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金属盒。怀斯曼说雪茄盒很好,但他没有雪茄盒,他用的是巧克力盒子
,也很好。连皓撕开封着盒子的透明胶,打开。
焦誉凑过来看。“什么东西?”
“火柴、打火石、蜡烛、放大镜、指南针、针线、β灯、铜线、弹性锯条、创可贴、手术刀片、药……看,各种药,还有
,鱼钩……和鱼线!”连皓拿出已经系上鱼线装上浮标的鱼钩给焦誉看。
“你准备得还挺充分的!”焦誉看了他一眼,指着盒子里一个小包包说:“这是什么?”
“安全套。”
焦誉睁大眼睛,忍住笑,问:“带这个干什么?深山老林的!”
“你可别想歪了!”连皓瞥他一眼,“这个是拿来装水的!”不过他不介意试试它的其他用途。
“不是有水壶吗?”
“以防万一。这盒里的东西都是以防万一用的,所以叫救、生、宝、盒。”连皓慎重地盖上盖子。
焦誉明白了。现在的驴友知识丰富,装备精良,不可小觑。他找了根粗细适中的树枝,把鱼线绑在上面。然后背着连皓到
池塘边。
所谓池塘,也就是个三、四米直径的水塘,由山上的溪流在此积聚而成。塘边长了些水草。池塘下游有段较大的落差,一
层薄薄的水帘倾泄而下,打在碎石上,往山脚奔去。
焦誉把毛巾浸湿敷在连皓脚踝上,又挖了些蚯蚓放边上,让他坐着钓鱼。自己则去铺床、捡柴、挖坑搭炉子。忙完,他坐
到连皓身边看他钓鱼。
难得如此闲适。两人坐在水边,看着浮标偶尔动一下,心情颇好。
浮标轻轻动了动,突然下沉。连皓一拉钓竿,一条两寸长的鱼被拉出水面。“钓到了!钓到了!”他赶紧转身把鱼甩到岸
上。焦誉把鱼取下,放在饭盒里。
连皓高兴地哼着歌,再装一条蚯蚓,继续。这可是他第一次靠自己的努力获得食物!
这池塘里的鱼没见识过鱼钩,好钓得很。一上午,连皓就钓了五条鱼,不过都只有两三寸长。
焦誉用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把它们开膛、去鳞。抹上一点盐串在细树枝上,放在炉火边烤。他又在池塘边拔了些水芹和慈
菇放饭盒里煮。加上连皓的肉干,午饭可谓丰盛。
吃过午饭,连皓接着钓晚饭。焦誉走得稍远一点去寻些可吃的野果和好吃的植物。
只为三餐忙碌的生活倒也惬意。要的不多,乐得轻松。如果不是脚踝疼痛,连皓会更享受一些。
但如果不是伤了脚踝无法走路,他们也不会想到其实偷得几日空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习惯了。现代人即使是旅
游度假,也都匆匆忙忙。还要带着手机,随时等待被骚扰,随时准备骚扰别人。
焦誉回来的时候,拎了一袋子野草,还有几个半红的毛桃。他在上游溪水里洗了洗毛桃,递给连皓一个。
连皓咬了口,有点甜有点酸,硬硬的不好吃。“就没有好吃的野果吗?”他问。
“有,不多。早一个月有些浆果很甜,现在毛桃、李子比较多,都不大好吃。再晚一些水果就多了,但野生的一般都没栽
培的好吃。”焦誉说。
“难道猴子平常就吃这些东西?”
“你以为呢?”焦誉对着他笑,“要不他们干嘛下山掰老乡的玉米?”
“那我们也去掰!”连皓脱口而出。
“那叫偷!”焦誉拍一下他的脑袋。
连皓觉得这一拍带点宠溺的味道,受用得很。他愉快地又啃了一个毛桃。
准备好晚饭的材料,天色还早,焦誉建议先洗澡。池塘上游有一小段瀑布,正好可以好好冲冲。
连皓郁闷了。他多想在瀑布下冲一冲啊,可他去不了!两只脚都怕滑,一只脚基本没法操作。
焦誉看看他,说我背你。他站起来走到瀑布下,脱了上衣,把衣服铺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然后回来背连皓。搂着焦誉裸
露的脖劲,连皓有点紧张。
焦誉背着他小心翼翼踏入水中,轻轻地把他放在铺着衣服的石块上,说了声:“好了!”
在瀑布下冲和蹲在溪边洗感觉就是不一样。如果非得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酣畅淋漓。
之所以有这种感觉,不仅是因为断裂的岩石造成的落差,也不仅是因为这落差赋予水的冲击力,而是汇集了这山水树木的
灵气,和光天化日赤身裸体的奔放,以及美色当前导致的心潮澎湃。
连皓感受着水流的力量,偷偷地用眼角余光瞄身侧没有遮掩的躯体。他已经渴望了两天。
线条很流畅,皮肤很光滑,肤色很健康,肌肉很有弹性……就连那草窝头,也因为湿了水软软地贴在头上而显得额外柔顺
,诱人抚摸。
“洗完了没?”焦誉的声音传来,吓得连皓的心砰砰跳。
“洗完了。”他老老实实回答。
“我背你到岸边去。”焦誉走到他身前蹲下。
忽然,两人都意识到什么,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空气里飘着暧昧的气息。这可比不得刚刚背过来!两个人都未着寸缕,
前胸贴后背,碰触面积过大,难保不出点什么事。
“哦!我……我先去拿衣服!”焦誉一步跨上岸,草草擦干身体,穿上衣服。
他卷起裤腿再次下水,一手扶连皓站起来,一手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胸前的水。“来吧!”他俯下身。
连皓趴到他背上。他用手臂托了托连皓的臀部,背他到岸边。待帮连皓擦干身体,穿好衣服,焦誉又把他背到帐篷里歇着
。
“我洗衣服去。”他说。
看着焦誉蹲在远处洗衣服,连皓心情出奇的好。他正在帮我洗衣服!他想。虽然是出于友情和道义,但依然感觉很温馨。
一个傍晚,连皓几乎是哼着歌度过的。
睡觉的时候,焦誉又搜集了一些柔软的干草把连皓脚下垫高,让他崴到的脚不会疼得太厉害。
白天太兴奋,晚上睡不着。连皓扭来扭去,这样躺也不舒服,那样躺也不舒服。
“脚疼吗?”焦誉问他。
他嗯了声。脚确实在疼,但睡不着的主要原因却是焦誉。焦誉躺在他身边,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他的神经。他觉得自己就是
个下流胚,只想扑上去亲一口。人就是不知满足。前两天还只想看看他脱了衣服的样子,今天看到了就想亲,哪天亲到了
,不知道会想什么。
“怎么办?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不能揉。不过可以揉揉周围没受伤的地方,或许会好一些。”
“好。”焦誉转了个身,跪在他脚边,轻轻揉脚踝周围没肿的地方。
“好舒服……”连皓哼了声,“往上一点……”
焦誉往上一点。
“再往上一点……”连皓闭上眼睛。
焦誉再往上一点。
“嗯……哼……再……”不能再了,再就太明显了。
“舒服吗?不如你趴着睡,我给你按摩按摩,可能你就能睡着了。”
这建议太销魂了!连皓骨碌一下就翻了过来。崴了脚丝毫不影响翻身动作。
焦誉从肩部开始轻捏;背部改成掌摩;腰部按一按,揉一揉;臀部……略过;腿部揉一揉,捏一捏……连皓双手枕在头下
,歪着脑袋,微张着嘴,睡着了。
焦誉放轻力度,继续往下。到小腿,已经完全成了抚摸。手到裤腿边上,焦誉的心开始突突跳。他盯着那片裸露的小腿肌
肤,犹豫了再犹豫。他知道手感很好,刚刚已经揉过。手指轻触了几次,都没敢把手贴上去。
终于,他深呼一口气,撤开双手,躺下睡觉。
轮到他睡不着了。
他侧着身,看着连皓蒙胧的脸。虽然帐篷里很暗,看不清,但他依然想看。看看他浓郁的剑眉、短短直直的睫毛、挺直的
鼻梁、稍稍有一点点翘的鼻头,还有粉红的嘴唇……
他有点烦躁。三十年的人生,他清心寡欲,从未做过什么“坏事”,现在居然龌龊起来,对着一个小他很多的少年!焦誉
懊恼地翻了个身。对着他没法睡着。
夜色深沉。
白衣青年看了眼连皓,无奈地坐了上去。眼不见为净。手抚过焦誉的脸,停留在他肩上。
青峪,青峪,你又动心了吗?你总是那么会伤人心!我守了你三世,你都没有反应,这个魔鬼一出现,你就动心了。这次
,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爱他?
他自嘲地笑笑。
是啊,我没有做错什么,因为什么都没做,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是一个魂魄,一个没用的魂魄,连碰都没法碰你。
白衣青年慢慢伏下,把焦誉“搂”在怀里,脸贴着他的脸。
青峪,你忘了吗?忘了我们曾经怎样相爱,忘了他曾经怎样伤害你?你怎么能再次爱上他?你真的全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留我一个人背负着那些情,在世间游荡。孤孤单单,等了上千年,就等来你对他动心?
青峪啊青峪。
17.小六
讨厌鬼要回家成亲。小连本来很开心,但看到青峪哥哥脸色不好,他的心情也一落千丈。
姑姑、青峪和讨厌鬼一起下山了,吴刚跟着,背着贺礼。
小连练了半天功,实在没心情练下去,就坐在门口台阶上朝橡树林张望。望两眼,揪一片草叶,望两眼,揪一片草叶。明
知道青峪哥哥不可能这么快回来,他还是不停地朝那里看。
讨厌鬼在的时候,他看着青峪和他在一起就生气,一看到他们的身影扭头就走。青峪走了几天他就发现,他宁愿看到他和
别人在一起,也不要看不到他。想一个人多么难受啊!真的是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眠。
“小连!心事重重的,想封公子呐?”小六端着一萝毛豆坐到他边上,晚上吃辣椒咸菜炒毛豆。
小连哼了声,有毛病才想他!自从那天情人锁毒发,堡里的人就自作聪明地认为他迷上了封周逸,总拿他开玩笑。
“你老待在堡里,没见过几个姑娘,会对封公子动心也属正常,他长得确实很好看。我活了将近三十载,没见过比他更好
看的人!”
小连不吭声,不知道这些人眼睛怎么长的!讨厌鬼那样算好看?长得要多讨厌有多讨厌,看着就烦!眼梢往上飞,就会到
处勾人;薄唇尖下巴,一副薄情样;皮肤又白,象个娘们!
“哦,不对,不对!”小六剥着毛豆,兀自发花痴,“还有一个人,也很好看,跟封公子一样好看!是封老爷,他爹。”
估计是个老娘们!小连想。
“想当年,封老爷跟着他父亲来焦家堡提亲的时候,才十七八的样子。那凤眼一瞟,就把大小姐的魂给勾走了,哪有不答
应的道理!”小六手拿一个豆荚,眼望着天,回想当年。
怕是把你的魂也勾走了吧?小连不屑,脚尖踢走一块小石头。
“封老爷长得好看,人又专情,只娶了大小姐一个妻子,可比这封公子好多了!”小六似乎有点愤愤的。
“封周逸怎么啦?”小连开口。
“他呀,正妻还没娶,已经纳了两个妾,大儿子都五岁了。去年,又添了个儿子。这次回去娶的是正妻,听说家里是做水
运的,有钱得很!桃花那个傻姑娘还巴巴地等着他带她回家呢!他封家娶的,不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就是武林世家的女儿
。她一个打杂的丫鬟,封公子怎么会放在眼里?你说他看不上就看不上,还老拿眼睛瞟人家,这不害人吗?”小六狠狠地
掐开一个豆荚,把里面的豆挤出来。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小连问。
“咳,他们经常去镇里买东西的人回来说的。封家在镇上可是大户人家!况且,每次下山,小姐都让他们带些山里的东西
给大小姐。”小六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青峪哥哥知道吗?”
“少主?应该不知道吧?谁敢在少主面前说这些闲话?”小六叹了口气,“少主心思单纯,可不是封公子的对手。封公子
要是想从他那里骗什么东西,绝不会骗不到。”
“他想骗什么?”小连又开始揪草。
“他能骗什么?焦家堡够穷了!”小六又狠狠掐了一个豆荚,“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看看你身上穿的衣服,看看少主
身上穿的衣服,那在镇上,都是挑担卖货的人穿的!”她扯了扯他穿的粗布外衣,继续说,“连焦家的传家宝都很寒碜!
”
“是什么?”小连没听说过什么传家宝。
“一个戒指,石头做的。还比不上普通人家随随便便戴的玉石戒指。”小六伸出自己的手给他看,无名指上戴了个翠绿的
玉戒,“这个怎么样?我娘传给我的。”
“好看。”小连说,其实他觉得那颜色太俗。“我们为什么那么穷?”他问。
“这我可不知道。”小六说,“要问堡主。不过听说堡里花的钱都是山下的本家供的。每年祭祖的时候,焦家子孙都会派
人上山。除了拜祭祖宗,还要给年钱。”
“我们为什么要住在山里呢?”小连奇怪,为什么不搬到镇里。光看封周逸带来的东西就知道镇里比山上好玩多了。
“听说是祖宗的规矩。长子留在这里练功,其他子女一律下山。焦家的离魂掌可是非常厉害的功夫!虽然焦家子孙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