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星期了。”
看我一脸的气愤,鳌戎送了我一枚白眼,“大国师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的智商是不是负的,想问题用这里,行吗?最重要的
筹码在我们手里,她们还敢把月怎么样?”
最要的筹码!?
……
哦…………!
魔皇的本位体还在我身上!
可是也不能让月被那老妖怪逼着为魔皇续魂啊!
思忖半响我还是不放心地说道:“可是如果十五之前不救出月,鬼母会毁了月的灵力为魔皇续魂的。”
这下真没人理我了,连弈敲在扶手上的手都停了下来,一时间本就不喧闹的空气变得愈加沉寂。
厄尔,他优雅起身,有欲走之势。
当他经过我身边时,丢过来一句话,刚好够我听得清,“我有说过要让他们有那个机会吗?”
然后我就看着他踱着不疾不徐的步子消失于静谧地夜色里。
从他的问句中我听到了肯定的回答,听到了他对我的承诺。
可是看着那抹消失在夜色中的俊挺身影,我的心还是会像被什么利器狠狠地戳了一下,刺疼刺疼的,又像长在心间拔不掉
的倒刺,碰都碰不得。
看来我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时至深更,躺在香软大床上的我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脑袋里无数的想法和猜测横飞乱撞的,就是没理出个头绪来。
难道真如鳌戎所说,我以前睡太久了,为了平衡一下我的生物钟,避免内分泌失调,现在要每天晚上闹失眠?
腾地一下我从床上弹了起来!
真憋不住了,去炼神殿看看吧。
到了殿门外,守夜的侍卫见是我便没有阻拦,尽管我极其轻手轻脚地从外殿的两个侍女身旁走过,可天性灵敏的她们还是
被惊醒了,警惕性的看了我一眼,认出是我刚想开口被我一个噤声地动作堵了回去。
立刻她们便彼此了然地递给我一个会意的眼神,嫩手捂着嘴儿娇笑。
我知道她们准想歪了。
唉!我【冰清玉洁】的形象啊!毁啦!
冷寂而清新的空气里依旧透着那股淡淡的香菱草味道,我静静的坐在他身边。
看着他睡熟的容姿,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快了一个节拍。
无论是他俊美的容颜,还是他睥睨天下的气势,或是他沉着冷寂的气质都让我为之深深着迷。
可是那股无形的力量却在我们之间掘出了一条令我们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手指轻轻地拂过他眉宇间那抹浓郁的蓝紫,沿着挺直的鼻梁一路下滑,停在了那两瓣玉润的薄唇上,感受着那柔嫩的触
感。
我知道他不告诉我那些事情,只是不想我承载太多,背负太多,可是这样的他,我看着又于心何忍?
魔皇的天性让他的占有欲和征服欲比任何人都强。
从一开始就知道不可能只属于他的我却还是很混蛋的去招惹他。
看着这般隐忍和痛苦的他,那种打心底里泛起的罪恶感缠得我一阵胸闷。
起身为他掖了掖被褥,我转身欲走,却突地被一只手拉住一用力便把没防备的我带进了怀里。
看着那双美如星子般勾魂摄魄的眼,我轻咳一声挣了挣。
结果,挣不脱,无奈尴尬的问了一句,“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对不起。”
没有理会我的尴尬魔尊反问道:“难道每次你看到我的时候,心中涌出来的就只会是内疚和自责?”
“…………”
好想对他说除了内疚和自责还有,还有那股对他浓到化不开的爱。
可是我沉默了,有些话真的没必要说出口的。
盯着发呆的我,他自嘲式的牵了牵那焉色的唇角,神情中除了惨然就只剩淡漠,手上的力道也松了。
蓦地,我本就不平静的心,就像被锥子锥了一下似的,刺啦刺啦的疼。
“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我用嘴封住了想继续说话的唇。
被我突如其来的主动震得有点儿吃惊的他愣怔了片刻,轻巧的一翻身,将我困在了他的双臂间,低下头,舔吮上我的唇。
下一刻,香软滑嫩的舌尖在我的地盘里游走,宣告着他的占有权。
我宠溺的包容着他的肆意!
第五十九章:初回蛮荒
暖玉般柔和的光线穿过半卷的绣帘,洒在刻有蟠龙攀爬的玉石床头上,更添一抹清新。
可我为何会有种快憋死了的感觉?
确切的说是一种快被压死了的感觉。
在快断气的前一秒,我终于将厚重的眼皮儿撑开了。
然而印入我眼帘的除了那赤色的屋脊就是清新到不能再清新的 空气。
无语中我稍稍拨弄了一下视线。
结果,一头灰毛狼趴在我胸口睡得口水横流。
!!!!!!!!
我强忍怒火低吼道:“鳌戎!你个猪头,信不信我一脚踢你出炼神殿!”
哪知那厚脸皮依旧岿然不动的压着我 继续睡觉!
装乌龟,这是他自找的!
岂料我刚抬手,双手便被一双修长有力的蹄子钳制住不得动弹,脚刚有动的迹象便被那铁钳夹得密不透风。
半响那厮才慢悠悠的睁开眼,还假装睡意朦胧的问道:“宝贝儿,你怎么啦?一大清早的,脸咋这么红,莫不是昨晚受了
风寒,发烧了?”
“我烧你个头,你要是再不从我身上死下去,我保证,鳌护法,你今天屁股得烧一天。”
嘴里恨恨地吼着,我手在悄悄摸寻着。
终于一个用力我翻身将他,坐……在了身下。
看我大爷我怎么坐死你个猪头。
“说!大清早的偷袭我,又想玩儿什么把戏?”
我双手掐着他脖子威胁道。
某灰狼眨巴眨巴滚圆的眼睛故作可怜道:“回宝贝大人,小的昨晚提着脑袋到鬼谷国为你打探了一夜的消息,今儿一大早
像吃了亢奋剂似的跑来告诉你,结果找了半天才从弈的床上把光溜溜的你给刨出来,看着睡得美如天仙的你,小的又不忍
心将你吵醒,想着吧等你醒了给你个惊喜,结果看着看着就这样睡着了,没想到我一片赤诚之心,却换来你这般的薄情寡
意,我不活了,你杀吧!”
说完他便将细长的颈脖挺了挺送到我手中让我掐。
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儿,我扭了扭屁股,起身起到一半又重重地坐了回去。
丫的,我让你自作主张管我的事,我坐你个肠穿肚烂!
“呜!……呕!”
身下的人嘴歪眼斜的做了个假死状后讨饶道:“宝贝儿别压了,为夫没吃早餐,待会儿肠子全从嘴里蹦出来,会吓着你的
。”
我鸟你,继续坐!
嘴上的语气也没软下来问道:“弈呢?”
他继续装无辜,“出去啦!”
“去哪儿了”
他摇摇头楚楚可怜的望着我,“不知道,我一进来就没见到他人。”
我拧了拧眉对他凶道:“说!昨晚独自跑鬼谷国干什么勾当去了?”
闻言某狼一只狼爪伸到了我身后,修剪干净的指甲有意无意的上下轻刮着,带来丝丝酥酥麻麻地感觉,神情暧昧的朝我抛
了个媚眼。
“给爷香一个,我就告诉你!”
身下某个地方在发烫!
感觉到异样的我欲抽身下床,却被他抢先一步将我勾到了他胸前。
那双泛起情欲和丝丝怒意的眼直勾勾锁着我的视线,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宝贝儿,等会儿陪我去趟你以前装死人的地方,好吗?”
被戳中要害的我老老实实的应了声好,就僵在他身上不敢动弹。
我怕,真的怕,怕‘点炮’。
“真乖,啵……”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左摇右晃,就是不肯散去。
我愣愣的看着手背上亮晶晶的水泽,突然发觉全身的肌肉都跟着心脏跳了三跳,然后再轻飘飘地回归原位。
将我松开,他一件一件的为我穿着衣服,从亵衣到锦袍,从亵裤到长靴,再到为我绾起长长的垂瀑青丝,他都是那么的认
真,那么的仔细。
我静静的享受着他的宠溺,他的温柔。
对弈我有无尽的歉意和自责,对他,我又何尝不是?
春末的蛮荒平原,宛似仙境更胜仙境。
嫩芽拔尖,薄雾轻缭,空翠烟霏。
一湾流水,经山绕道,泫泫流过,清冽脆响。
一抹平川,无限广袤,旭日东升,天地染彩。
“别人的地盘就是美啊,放个臭屁都能立马给净化干净咯!”
鳌痞子看着满眼的春色,低俗的感慨了一番。
我不客气的甩了一句过去,“那你得好好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看能不能把你那张嘴给稍稍净化一下,省得每次说出来的话
比屎还臭三分。”
他立马有堆了一脸的肉讪笑道:“嘿嘿……宝贝儿,这么看不起为夫?跟屎比太小儿科了,再怎么着也得跟你比是吧?虽
然我级别还没你高,不过我正在努力中。”
世界上有一种人的脸皮是拿防弹玻璃做的,又厚又结实,子弹都打不穿,鳌戎就是其中的典型,我甘拜下风!
就这么一调一侃,不知觉我们竟到了那日我醒来的那间屋外。
消融的雪水沿着屋檐滴滴答答落着,我着那扇紧闭的木门,紧了紧眉。
虽然当初秦爷爷骗了我,但是我明白他是为了我好才那样说的。
现在又是我害得他离开待了多年的清修之地。
心里的那份愧疚自然而然又添了两份。
“进去瞧瞧,看那老头儿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给我们。”
话语间鳌戎便推门走了进去,我跟在他后面。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味道,但没有熟悉的人。
探寻了一圈没什么收获,我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那扇石门上。
走过去,凝气于掌心,送出去却不见石门有任何反应。
“亏你还在这里住了三个多月呢,没常识的家伙。”
声音从后面传来,鳌戎一摇三晃地摇到我面前,拿着一株半干枯的割孤露泽在我面前晃了晃。
“肝火过旺,脾肾阳虚,回去得叫颜姬用紫莲好好给你调理调理。”
说着手腕一转,一股劲气从他指尖飞出,打在那株紫褐色的割孤露泽上。
霎时只见刚刚还半干的植物立马变成了全褐色的萤光粉末,他手臂一挥,我便看见刚才我使了八成力都未将其撼动丝毫的
石门竟被那些褐色粉末迅速侵蚀消融化成流沙流散了满地!
鳌戎瞥了我一眼,眼里鄙视之意显而易见。
嘴巴几乎快裂到耳根,嘴里还不正经道:“主动香吻一个,爷就告诉你怎么回事。”
说着他便故意把那张猪冲嘴儿噘得老高。
看来他是保准了我不知道其中缘由。
也好,给他点颜色,才好让他回去开个染坊!
心里狂笑两秒,我后退了两步,嘴上却故意冷哼:“哼!说你属禽兽的吧,你还偏说你只是性格有点畜生。”
某人弯了弯唇角,依旧不依不饶向我逼近。
这回我没犹豫了,很干脆的,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唇上狠狠的吻了一下。
声音够响,力道够大,颜色——够深!
吻完我放开他的脸,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若无其事地转身朝冰室走去。
某人在后面追问着,“你知道?”
我知道?
我不知道,可是我没傻到那个程度。
整间药室里除了那株半干的割孤露泽,其他全部都是晒得干干的,而且颜色还有别于常。
就算是固压过后的凝灰岩混合硬质极高的刚碳石也不可能抵制这比软骨散还厉害千百倍的紫檀腥的腐蚀,他们相溶的后果
是什么我会不知道?
小样儿,爷当年在做化学实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逗蛐蛐儿呢!
第六十章:团聚么?
一进冰室,我傻了。
怔在原地,好半天脑袋里有两根神经都未接上。
因为我看见那张冰床上又躺着一个人!
不,是一个仙子,一个近乎透明的仙子。
青黛发丝如流瀑般垂落于石缘,散落了一地的墨色。
两弯秀眉斜插入鬓,两把浓密的蒲扇静静地覆盖在那纯如白玉般透明细嫩的肌肤上。
熹微的冰色光线打在她薄嫩的殷唇上珠光点点。
近似白色的浅蓝轻纱拢着她轻飘玲珑的身躯,仿如雨后山谷胧起地薄雾,有形无质。
放在小腹上那双优雅纤细的玉手,像是冬日里飘缭的轻雾,想握,怕散了!
她的清雅,可以消散我脑中躁腾的思绪。
她的圣洁,足以纯净我心中久埋的污浊。
第一眼见到她时,我就曾觉得她应该是一个遗落凡间的仙子。
只是我没想到这位美得宛若天仙的女子竟会是我的亲生母亲——洛尘!
本应该在灵爵殿的她,此刻为何会在这里?
而且我猜的没错的话,那颗悬于她身体上空银灰色的水晶球应该是咒水晶之一的——极蚩麟!
“怎么回事?”
收回思绪我轻呢了一声。
身旁鳌戎的声音轻轻响起,像是怕惊醒了沉睡的人儿似的,沉敛中透着温婉。
“圣母和逦古仙医为你准备的礼物,别浪费他们的一片苦心。”
为何他的话语里会有一股浓浓的惋惜之味?
我轻蹙眉疑惑的看着他手里那颗金红色的冰火麒,问他道:
“它怎么跑你手里了?”
鳌戎轻笑,“今早从你手里拿过来的。”
我愈加疑惑的瞪了瞪眼,想重新确认道“我?”
他点了点头说道:“从你昨天在玄月殿说的那些话里,弈肯定就知道了你想来这里找答案。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自己,是他!”
说完他指尖劲气一出将手里的冰火麒送了出去。
两颗水晶像两块磁铁似的在近到一定程度之时便瞬间聚在了一起,不同的是它们在彼此融合直至不再有它们原来的形体。
未几,半空中便悬起了一层彩色的冰雾,又是一瞬间所有的冰雾幻化成了一缕轻烟从圣母的额心进入。
不过须臾之间,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
原本纯白冰冷的室内渐渐泛出一抹纯澈的淡蓝色光华。
那双纤长的浓密卷睫微微颤动了几下后缓缓打开。
我看见那双眸子如天山化冰般干净纯澈。
我看见那抹冰蓝如圣莲泣露般晶莹剔透。
惊愕半响我都没敢再眨一下眼,因为我觉得似乎我再眨一下眼,眼前的景象肯定又会被置换,而我不舍得。
那双足以洞穿一切,净化一切的清幽水眸已经牢牢扣住了我的视线。
“我的炎儿,过来。”
淡雅的声音如山谷清泉般灵动。
见我半天没反应,鳌戎在我耳边轻轻提醒道:“你不是一直想见她吗,见到了为何这种反应?我去外面暖和一下,这里冷
得快把我冻成冷血动物了,记住,别辜负了所有爱你的人的好意。”
他特地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可此刻的我却不知他所指何事,只是讷讷的点头。
冷寂地空气里只剩我轻柔的呼吸声,我轻轻挪动步子走到她跟前曲膝行礼,极其生涩的叫了声,“母后。”
闻言,她凝视我良久,然后温婉一笑,“让母后好好看看你,百年前炎儿可没有这般消瘦,都是母后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
苦。”
纤细的玉指轻轻颤动停在了离我的脸侧半寸的地方,我知道她犹豫是因为她怕那冰凉刺骨的温度会伤到我。
我抬手轻轻覆盖住她的手将那抹冰凉贴向自己,“若炎不苦,母后为何沉睡这么久,为何不早点醒来看我们,月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