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寰七宫(攻战天下Ⅰ 总攻 下卷)——岫几重
岫几重  发于:2011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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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病态褪去,司苍绝天脸色里透着红润,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不日就是祭天大典,父皇见你忙得紧,便来看看

能否帮上一二。”

“不用。”

“呵,”司苍绝天随意地找了位子坐下,捧着香茗,啜了一口,道:“其实父皇来找你,是有件事……”沉吟了下,他道

:“你皇姐如今二十二岁,寻常人家早就嫁人生子了……这次祭天大典上,你帮她看一下吧!尤其那个大诸侯王,也不是

安分的主,故而……”

言下之意,便是将司苍娉娥赐婚给大诸侯王,以牵制他们的势力。

“父皇,此事儿臣心中有数。”司苍卿漫不经心吩不能疏忽。思来想去,无论身份地位,还是考虑政治因素,便是湖州大

诸侯王为上佳人选。

司苍绝天起身,笑道:“既然帮不了忙,为父还是不打扰你了。关于你皇姐的亲事,你再斟酌一你当时和她说了什么?”

司苍卿淡淡地回道:“没什么。”

无奈地叹了声,就知道从司苍卿嘴里问不出话来……若非前几日影卫说,司苍娉娥正往回赶来参加祭天,司苍绝天压根没

想起这个女儿。自打司苍卿回来,他便过着闲云野鹤般自在的生活,鲜少再去管事。但纵是再不喜,那也是他的女儿,婚

姻之事自不能疏忽。思来想去,无论身份地位,还是考虑政治因素,便是湖州大诸侯王为上佳人选。

司苍绝天起身,笑道:“既然帮不了忙,为父还是不打扰你了。关于你皇姐的亲事,你再斟酌一下。”

“主子!”一声柔媚而突兀的叫唤声乍然响起,回荡在这个深宫大院内,令人宫人们俱是侧目。

司苍卿讶然回身,只见一抹青绿,翩然飞落到面前,来人不管这是何场合,一把抱住他,嘟囔着开口,“你好狠心啊,一

走就是七八年,丝毫也没有想想绿环……呜,我好命苦……”

这久违的女人哭啼声,让司苍卿倍觉无力,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擦着鼻涕,一手轻轻拍在绿环的背上--这情景,和当年

分别之时相似的紧,不同的是,现在他早已不是小孩子了。

“呵,”一旁,秋屏天轻笑出声,“原来风娘子是卿弟的人啊!”

自司苍卿怀里抬头,看见几人眼中俱是隐约的好笑,绿环猛地推开了那人,优雅地拿着帕巾擦拭了下脸,抿唇一笑,“秋

东家,好久不见。”

身为苍寰几大富商,秋屏天与绿环自是有过不少接触。

眸子狡黠一转,绿环指了指几人,道:“啧啧,主子真能耐,娶了这么多媳妇儿……哎,可惜我都没看过主子当新郎的样

子呢!”

听着女子左一个媳妇儿,右一个媳妇儿,几人俱是哑然。

淡淡地扫视了下众人,司苍卿看着绿环,以及站在她身后温文浅笑的司苍娉娥,道:“绿环,你刚赶完路,便去休息一下

。司苍娉娥,你随朕去一下书房。”

微愣了下,司苍娉娥瞥了眼绿环,遂轻点了下头,道:“好!”

“等等,”绿环拦着两人离去的步伐,笑嘻嘻地开口,“娉娥是我的属下,有什么事可不能瞒着我哦!”

见对方坚持跟来,司苍卿也不甚在意。

“我不同意!”那人的话还未说完,绿环就拍案而起,怒瞪着司苍卿,“主子,娉娥是你姐姐,你怎么能把她赐给一头猪

!”

没有看绿环,司苍卿只淡淡地看着愣在一旁的司苍娉娥,冷声道:“朕允了你几年自由,如今,期限已到,父皇希望你嫁

人。”

司苍娉娥没有作声,只是垂下眼,脸上冷淡,看不出情绪。

绿环可不依,走到司苍卿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要联姻,你干嘛不自己娶啊!反正你只爱男人。”

没有回应,司苍卿眼神淡淡地看着绿环,这么些年未见,对方不见半点老,倒是性子越发地刁蛮起来。

被这么一瞧,绿环猛地缩了下身,到底还是很怕司苍卿的冷漠,只是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主子,你

可不能这么霸道!”

回眸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司苍娉娥,司苍卿淡声道:“朕从不勉强人。但是父皇的要求,朕不会推拒。”

“主子……”见司苍卿是认真想要给那人指婚,绿环顿时蔫了下来,闷声道:“你不能这样做!”

“为何?”

“因为我……”绿环嗫嚅道,话语含糊不清。

司苍卿眉头皱了下,也不管对方到底想什么,“此事已定,无须再议。”

却在这时,司苍娉娥猛地下跪,双掌撑在地上,“皇上,请您收回成命!”咬了下唇,她决绝地开口,“娉娥,已有心属

之人!”

“是谁?”绿环惊呼了声,几分不可置信。

缓缓抬头,司苍娉娥定定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司苍卿,轻声诉述,“当年皇上大发慈悲,允了娉娥几年的自由,娉娥很是感

激……婚姻大事,本该皇上做主,只是娉娥却擅自动了心,望皇上收回赐婚圣命,娉娥宁愿领罪!”

书房内的气氛,令人窒息。

看不出司苍卿是何心思,绿环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一咬牙,扑通跪下,“主子若要降罪,便由绿环代为领罚吧!”

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司苍卿转身走到书桌后,坐了下来,只淡淡地说道:“都退下吧!”

“主子……”

不再理会那二人,司苍卿复又拿起一张折子来--其实,他本就没有和大诸侯王联姻的想法,不过是因为那日父皇的话,

以及凤岚他们也说,司苍娉娥确实该嫁人了,才会插手这件事。既然司苍娉娥不愿,那便作罢。

绿环来京的第二日,无心也赶来了,俱是为了参加这次祭天大典。

三国一统,自此天下一家。这一场祭天大典,是极为重要,更为世人所瞩目。

九月初九。

重修过后的祭台,屹立在天地间,恰似擎天之柱,仰望看去,似是直达天际。

百姓在场外围观着,只见司苍卿率领朝中重臣,一步一步踏上石阶。来到祭台顶端,那里摆放了无数祭品,巨型香炉缭着

缕缕青烟。

两侧鼓瑟鸣响,礼官唱和起祭天祷辞。

“大河汤汤兮浪淘今古,高山屹屹兮拄杖天地……”

便在这时,变故突起,一道青色人影乍然飞出围观的人群,直朝着祭台上飞去,侍卫和暗影及时出来阻拦,不过片刻便制

伏了那人。

正待侍卫们要将这人押下去,免得扰乱了大典之时,那人忽地挣开了禁锢,自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架到自己的脖子上,

悲戚道:“上君不仁,天罚降民。我洪柯乡两千二百三十二口人,枉死火中,今在此以血诅咒,昏君不得善终,苍寰气数

尽没!”

便要自裁,却被影卫及时打掉了匕首,不待这人挣扎,便点上了他的昏穴。

那一席话,令全场躁动。

第二十五章 慈心同悲百姓苦(一)

因为突发的变故,祭天大典结束得有些匆忙,好在该行的礼仪都结束了。那个刺客被侍卫带下关押了起来,交由刑部审理

“查出来什么了?”司苍卿坐在软椅上,看向莫之言。

“主子,那个刺客自称柯文贵,乃潮江县辖区洪柯乡一个捕头,”莫之言眉头紧蹙,犹豫了下,遂咬牙道:“半月之前,

洪柯乡……爆发了瘟疫,潮江官府为防瘟毒扩散,派出官兵将洪柯乡两千二百三十二口人赶聚到一起,全数焚火烧死!”

“瘟疫?!”众人俱是震惊。

手中的杯子被捏得粉碎,司苍卿语气森冷:“洪衡征,”眸光冰寒地看着那人,“尔身为监察台大夫,出了此等大事,竟

然无人上报!渎职之过,该当何罪!”

洪衡征则立马跪下,“臣知错,恳请皇上降罪!”

司苍卿冷睨着他,“地方出现如此大事,降罪又有何用!朕命你即刻查清,潮江监察台为何出现此等纰漏?柳意!”

“臣在!”

“你随朕审问柯文贵,查清瘟疫一事!”

“臣遵旨!”

阴暗的大牢内,那个人被困在刑具上,浑身遍布伤口,血迹斑斑。

柳意眉头一皱,对牢头喝声道:“你们竟敢擅自动用私刑?”

“皇上恕罪,”牢头扑通跪到地上,抖着声音,“他三番两次寻死,吾等实为无奈,才出此下策将他给捆绑住……”

不待牢头说完话,那人自半昏迷的状态清醒过来,一看见站在面前的司苍卿,立马啐了口骂道:“昏君!还我洪柯乡亲性

命来!”他剧烈地挣扎了起来,铁链绞在身上,又增添了新的伤痕。

“放肆!”柳意斥了声,“皇上面前,不可放肆!”

“我呸!”那人又啐了口痰,狠狠地说道:“你这昏君的走狗,莫要仗势欺人!今我柯文贵无能,杀不了你们这些昏君走

狗,死了变成鬼定来索命!”

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司苍卿,柳意也未动怒,只是冷声道:“你这般逞了口舌之快,便能够救回乡亲们的命吗?洪柯乡瘟疫

作乱,朝廷遭人蒙蔽对此事毫不知情,如今情况紧急,瘟毒不等人,本相望你能将事情前因后果仔细道来!”又道,“本

相以人头作保,待事情查清,定还尔等一个公道!”

闻言,那人虽然依旧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但到底恢复了些许神智,遂将洪柯乡爆发瘟疫的前前后后都细细道了出来。

半个月之前,洪柯乡一户人家忽然得了怪疾,不到两天工夫,便俱是丧命,随即怪疾迅速在乡内传播。柯文贵见情况不妙

,当即赶赴潮江县衙寻求救助。哪知,那县官一面安抚说要前去救助百姓,另一面又暗自调动了大批官兵当夜赶往了洪柯

乡,以治病之名,将全体乡民聚集一起。谁也不知道,官兵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待人一齐,便点火焚烧,无论有没有病,

所有乡民都活生生地被烧死。

而柯文贵,则在返乡途中,被县衙里的一个同好悄悄放走,还对他说,这一切都是朝廷的指示……

待他躲过官府的通缉,回到乡里,便只能看到一片废墟,连同乡民和房屋全数被烧为灰烬!

“你说朝廷不知……”柯文贵涕泪皆下,悲声疾呼,“若非朝廷指示,那兆广玉敢下这种命令吗?两千两百三十二条人命

啊!朝廷不救治也罢,竟然……竟然……”

猛地咽了口气,柯文贵恨恨地盯着司苍卿,“若非昏君不仁,天罚将在百姓身上,我洪柯乡也不会出现瘟疫,乡民们更不

会枉死火中!”

司苍卿只是冷淡地回视着对方,依旧没有开口。

柳意皱紧眉,道:“柯文贵,朝廷对此事确实不知,焚烧乡民一事,乃兆广玉擅自下的命令。今朝廷立马便派人前往潮江

,立查此案,牵涉者,一律依法处置!瘟疫一事,朝中也会派医者前去救助,洪柯乡乡民绝不会枉死!”

“哈,”柯文贵讽笑,却止不住泪水,“乡民全死了,还要朝廷做什么用!当初乡民遭受瘟毒之苦,朝廷在哪里?乡民们

被焚烧,朝廷又在哪里?”

便是柳意也被堵住,神情微滞。

“天罚降民,”司苍卿忽然开口,声音冰冷,“谁告诉你是天罚降临?”

柯文贵微怔,随即怨恨地瞪着司苍卿,“若非你四处征战,犯下无数杀孽,这血债怎又会转到百姓身上!”

司苍卿冷漠地看着对方,复又问了声,“天罚一说,是谁提出的?”

纵是满腹恨意,柯文贵依旧被对方忽然爆出的气势给震住,不由得脱口而出,“是……凤凰花神的神意……”

明晃晃的阳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两边高墙耸立,司苍卿缓步走着,看不出是什么神情。身旁,柳意犹豫着开口,道:“皇上莫要将柯文贵的话放在心上,

瘟疫这一事,和皇上无关……天罚,不过是愚弄百姓的说法而已。”

微有奇怪,司苍卿瞥了眼对方,这人竟不是关心那些百姓,倒担心起自己来了,遂冷淡地嗯了声,“朕从不在乎别人如何

说!”

他关心的,是制造舆论的幕后黑手,以及……这么大的事情,监察台失职,便也罢了。影卫那边也没有半丝消息,而秋屏

天的密探更是未曾提起这事。

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但是……瘟疫,可谓是天灾,难道会能被人所控制吗?否则……那个凤凰花神,在几年前博得了

地方的尊崇,如今便出现了这样的“神意”。

柳意怔了下,遂垂下眸,道:“皇上,这瘟疫,虽说……”语气有些艰难,“那些得病的百姓被焚烧了,但不代表瘟毒就

消除了……臣,请命去潮江,同时查办兆广玉等人!”

司苍卿停下脚步,回眸淡淡地看着这人,道:“你暂且留在京内。”待那些疑团查出来,何况,瘟疫的厉害,恐非能够简

单地处理。

“主子,”凤岚将密折交给司苍卿,面色整肃,“这是我查出来的消息……洪柯乡一事第二天,消息便被泄露出去,潮江

各乡乱了起来。东影楼在潮江一带遭遇袭击,一直被绊住了。而潮江监察台官员,则在洪柯乡一案后,被乱民砸伤……”

这边,秋屏天也冷着脸,接道:“秋记在潮江的商铺前些日子遭到了打压,事情发生后,密探本欲联络我,结果也遭到了

不明人士的追杀……洪柯乡一事,秋记在潮江的商铺全数遭到了哄抢……”

实际上,如今潮江一带,已经乱成一团。而他们竟然到祭天大典遭到刺客之后,才得知了消息!

若说瘟疫是天灾,那一系列的巧合,就是经人特地安排过的人祸!

眼神冷寒,司苍卿忽地起身,大步朝外走去,“来人,去西南将军府!”

西南将军府便是莫清绝的府邸,当日司苍卿下密令羁押那人,因证据不足,为不引起旁人的注目,便是悄悄地将对方软禁

在他的府邸。

“你是何人?”司苍卿猛地扼住正要恭敬行礼的“莫清绝”,掐在对方的脖子上,不待对方的回应,又逼问了句:“说,

莫清绝现在何处?”

那人仰着头,张大了嘴,脸色发青,只是眼中透着不驯和嘲讽。

手中的力道一点点加大,司苍卿盯着对方半晌,倏地一甩手,对方便摔了出去,砰地一声砸落到地上。

血,自脑门汩汩地流出。

司苍卿沉默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浑身却爆发出戾气。屋内的家什,东倒西歪地倾倒砸落。

莫、清、绝!

“柳意、洪衡征、安平,尔等率三万精兵,即刻赶赴潮江县。”御书房内,司苍卿冷声一条一条地下着命令,“即刻将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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