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想永远守候的。这个人,是他日思夜想的。这个人,是他一切的一切。
两人的接吻又苦又甘,在这样生死存亡之间,朱靖用力拥住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开。他只觉得想流泪,不是为了悲伤,
而是因为感动。
侯雪城的唇齿离开他的唇,轻轻地用脸颊贴住朱靖的脸。
冰心诀的反袭在两人接吻后漫山倒海地在他的经脉中奔腾,让他痛得几乎有些痉挛。
他胸口不断起伏,只觉得喉头发甜,硬是咽下了那口几乎喷出来的鲜血。但是不知怎么,他却只想微笑。
这样狂烈的心情让他真正有身为人类的感觉。倾心倾意为着一个人,爱着一个人,因他而喜,为他而忧;想拥抱,想亲近
,想与他亲密。第一次,他那么深切地感受到对于朱靖的深爱。
这就是爱情了。
忽然之间他有所明白。
原来我……一直爱着他……
朱靖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眼眶湿热。「雪城,你那么坚强,软弱的却是我。我拼却性命,也不让你离开我……
「孤寂了那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拥有了你,自小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都看得一清二楚。已经很够了。」
他用力按住侯雪城的肩膀。「别再为了我而受伤,我真的无法忍受了。」他忽然用力抱住他,几乎语不成声。
「为何我们总是……这样的……凄风苦雨……」
侯雪城已经痛得全身都是冷汗,他抬头凝视着他,目光无限地柔和。「……即使如此,你会后悔吗?」
朱靖艰难地笑了笑。「不管怎么样,能爱你,我就感觉很幸福。」
侯雪城默然许久,他一只手抚摸着朱靖的脸庞。「我从没想过后悔两个字,不管是怎样的阻难,我都……」他没有说下去
,最后开口。「我做我想做的事情,正如……现在这样,也是我想做的。」
朱靖只觉得小腹一热,一种尖锐的刺痛让他全身瘫软,他按住腹部,不可置信地看着小腹上的玉色小剑。
「你……」鲜血从他的小腹泉涌而出,这一剑的确相当狠,毫无情分地深入到他体内。
侯雪城退开一步,眼神冷硬,「不这样,你不会松手吧?目前和寒难州争斗,只会让你平白送了性命,我仍是会让他带走
。这一剑是让你恢复理智。如果要帮我,那就之后想办法吧。」
他冷冷地看着朱靖缓缓由他身上滑落,跪倒在地面。然后目光移到寒难州身上。「我们走吧。」
寒难州目光阴毒地看着朱靖,随即笑了出来。「侯宫主,你的手段还真狠。先让人到天堂,再将人狠狠推入地狱。
「这人不是你所爱的人吗?你也下得了手,果然是无毒不丈夫。但是……我还真羡慕朱靖,你对他真是……倾心相爱……
」
侯雪城淡淡地道:「废话少说,别浪费时辰。」
忽然他扬声。「尊皇箭,之前妳说过一句话,『今日之赐,尊皇箭门永难忘怀。』现在我有个要求,妳知道是什么要求吧
?」
尊皇箭柔媚的声音由四面八方传来。「侯宫主放心,当日之赐,尊皇箭永难忘怀。这份恩情我会偿还。我会护送朱王爷安
全回府,这是我应允你的事情,任何人都别想伤害他。」
寒难州目光一闪,随即一笑,道:「侯宫主还真是心思细密啊。好吧,我们出发。」
陌旁左右忽然有两名黑衣人牵出马匹来,两人骑上马去。
朱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声音简直有似将要撕裂。「雪城,你回来,别离开我……雪城,雪城——」
侯雪城没有回头,眼睛直视前方。双腿一夹马腹,当先策马奔离。他仰起头看着天边。
朱靖,我说过,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替你去做。这个九皇爷,我非杀了他不可。他对我的执着,会伤害到你。
我愿意去,不只是因为怕寒难州伤害你,而是为了那个九皇爷,无论这人是什么身分,我都不允许。师父说过,祸根就要
拔除。九皇爷这个祸根,我不计任何代价,都要铲除掉,不然你以后还不知道要为他吃多少苦头。
人生分分合合,岂有定数?
朱靖,我什么都不在意,我只要你活着就好。只要你活着,我就只有安慰,任何屈辱都能甘之如饴。
因为……我的确已经受尽了孤寂之苦。
他轻轻地低下头。
看着他们离去,尊皇箭缓缓现出身形。朱靖仍然沥血嘶吼着:「雪城……雪城——」
尊皇箭轻轻地叹息一声。「也许你现在觉得比什么都痛苦,但是朱王爷,我……好生羡慕你……」
第十章
在那样深黑的夜,似乎一切都该归于暗寂,但是男人们的粗喘声和淫笑声却不绝于耳。
在简陋的屋子中,一个男人屈辱的跪趴在地上,双脚都扣着粗重的铁链,他的衣衫染着黑褐色的血迹硬块和黄色的泥垢,
在重重迭迭深浅不一的污秽中,已经完全无法看出原来的雪白色。
碎裂的布块几乎无法蔽体。
但是围绕着他的男人们似乎没有人在意,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上前,在那男子身上肆虐着,在他体内和身体上弄出深浅不一
的伤痕。
有人在他体内律动;有人围绕着他用小刀切割着他的皮肤;有人将自己未曾清洗过的阳具硬塞入男人的嘴中。
那男子除了双脚被铁链紧缚住,脖子上也如家畜般被锁链紧扣住。
那双去除掉了手套的双手被极细的铁丝所圈住,红肿乌青的手腕上隐隐泛出血丝来。他两手交迭的支撑在地面上,削瘦的
身体被身后的律动撞击得往前倾,却又马上被粗鲁地拉回。
那张原本应该极俊秀的脸孔已经不成人形,沾满了淫秽的黏液,薄翘的唇角也乌青瘀肿,黑发纠结着,全身因为久未清洗
,未曾医治的伤口因为溃烂而散发出阵阵令人掩鼻的恶臭。
地上丢满了可怕而凌虐人的器具,粗细不一的阳具型木棍,中空而发黑的管竹,挂着倒钩的鞭子,甚至壁面旁还有装上倒
刺的大型铁架和锁链。
从男人身上的伤势来看,他显然饱受了所有器具的凌虐。任何人都可以轻易看出他所受到的折磨是如何地可怕。
若是仔细观看,他原本深黑的眼睛已经蒙上了淡淡的灰翳,不再通澈而明亮,以往灵活转动的黑眸已经呆滞而木然,不再
有任何反光。
那双眼睛,是完全瞎盲的眸子。
那双原本充满劲道修长的双腿,现在只有青紫和伤痕,削瘦得让人怀疑是否可以支撑身体的重量,但是如果看到他的脚胫
之处,便可知道他将永远也无法站立,那脚胫上两条深深的切痕,代表了他的脚筋已经被人残忍地切断。
便如朱九皇爷曾经说过的话。「用铁链拴住他,把他手脚都折断!要他这辈子都只能跪在地上吃饭,让他千人骑万人压,
要让他被狗上……让他下贱得连猪都不如!」
侯雪城从来没有放弃抵抗。
他不喜欢,他就反抗,即使反击的力道微薄得可笑也一样,不论如何残虐的刑罚或可怕的虐待施加在他身上,他都冷冷地
、嘲讽地不吭一声,然后反击得更加强烈。直到手脚经脉被割断为止。
但是这个男人的脸孔却仍是平静而冰冷。虽然受到那样非人的凌虐和屈辱,但只要有人看到他的脸,就知道他完全没有恐
惧和卑下的情绪。即使在这些凌辱他的人面前,他也骄傲一如帝王。
这样高傲的神态让那些男人感到受挫,也就加深了对他的残害。日复一日,只有一天比一天更加可怕的刑罚和屈辱施加在
他的身上。
他们让他有如畜生般活着,所吃的食物竟然是狗吃剩的,硬是强迫他进食。让他永远只能如狗般爬跪,永远不能站立。在
侵犯他的时候,也永远只能在地面上,让他趴跪着接受。
对于这些屈辱,要说侯雪城能够淡然处之,那真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心里却觉得很满足,至少朱靖还活着。他从不觉得自
己有所谓的牺牲,根本上,他只做他想做的事情,对他而言,朱靖的生死在乎一切之上。
在寒难州带他回九皇爷府之后,朱九只看着他阴笑一声,便命人带他下去,然后便是这些数不清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地凌虐
和侮辱。两个月来,他没有看过其它的人,包括朱九或寒难州。
从白日到深夜,他都会被带到这间小屋接受凌虐。然后等这些人欲望发泄完毕,便会将他丢入深黑的地窖中,那里充满了
老鼠和泥泞,恶臭和湿寒。还有无数其它牢犯的呻吟和哀号。
侯雪城闭上眼睛,对目前的他而言,哪里都是永远的黑暗。他再也看不到朱靖的脸孔,也看不到这些男人狞恶的笑容,他
只能从那些人的笑声中判断即将被施加在身上的刑罚……永远的黑夜。
后悔吗?朱九曾派人来问。后悔曾经那样放肆的对我吗?
侯雪城没有回答。
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所做过的事情。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江湖。更何况,一切的一切,都还未有定数。
他没有想过要等待朱靖来拯救,因为目前他手中还有一个王牌,那是所有人都不知晓的,唯一知道的老宫主,之前已经仙
逝。
侯雪城的武功能到那样的境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他能等,能忍,能狠到人所不及,包括对于自己无情的手段。
他知道,一切终将会在朱九露面后有个结果。
但是朱九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
他知道不久了,但是他还能等到那个时辰吗?冰心诀的反噬已经让他失去视力,在那些人砍断他的脚筋之前,他早就已经
不太能行走了。很快地他将连听觉都丧失,然后全身会瘫痪,成为地道的废人,接下来便是步入死亡的开始。
朱九皇爷能让他等待多久呢?
在那样的地狱煎熬中,忽然他感到体内肆虐的炙挺急速地抽出他体内。隐约中,听到有人开声。「你们也够了,将他清洗
一下,王爷要见他。」
时间到了。侯雪城在心里冷笑,在失去武功之后,他还忍辱活下,就是要替朱靖除掉这个碍眼的东西,那么朱靖日后便能
够高枕无忧。
他一直记得朱靖很久以前说过,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最爱的人在身边,陪伴他尽心国事。当这人除去以后,朱靖将来娶
妻生子,那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了吧?
那些人将他清洗干净,随便包扎了伤口,并没有除下他的锁链,由于他已经不能行走,那来传命的人便将他抱起。
「好轻。」那人吃了一惊,看着怀中这曾以武功震惊天下的男人。他以自己外衣包裹住侯雪城,一边行走,一边自言自语
。「别惹怒皇爷啊,不然你只会遭到更多的侮辱。」
侯雪城闭着眼睛,感觉这人穿过长长的回廊,走进一间内室。然后被那人放在床上。那人用锦被盖住他,小声地道:「这
里是皇爷的屋子,他都在这里……临幸那些侍僮……您千万别反抗,忍忍就过去了。」
侯雪城没有回答他。那名内侍又道:「我是寒当家派来内应的人,请您相信,寒当家没有料到九皇爷会那么对您。当初九
皇爷答允他的是,如果将你带回,略施薄惩后便将您赏赐给寒当家的。
「……不管如何,寒当家真的很歉意,他一定会救出您的。」
侯雪城仍然没有出声。那名内侍轻叹一声,便即退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廊外传来脚步声。侯雪城睁开眼睛,他马上分辨出,那是朱九的脚步。
朱九进了屋子,走到床前,凝望着侯雪城。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人在深切痛恨之中,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两个月,那种复杂的感觉一直缠绕着他。也许,得到他以后,便可以将他和其它侍僮一样弃之如屣。他一声不响地脱掉
自己的衣服。
「那么漂亮的眼睛,瞎了吗?变成瞎子了啊?」他勾起侯雪城的下颚仔细观赏着。「看看你,瘦了那么多,那些人没有好
好服侍你吗?这两个月让你这淫荡的身体很舒服吧?日夜都有人操你。」
侯雪城呆滞的目光穿透他。彷佛毫无感觉。朱九摸摸他的脸,忽然反手赏了他一耳光。
「现在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了吗?我不会让你好过的。过了今日,还继续让你被那些男人操,让你像狗一样地舔他们的东
西。」
侯雪城被打得整个侧过身,几乎跌下床褥。他像个娃娃一样动也不动,只有脸上倔强的线条显出他不屈的傲然。
那样的骄傲只让朱九更加兴奋,他不断地击打侯雪城的头脸和身躯,直到自己也开始觉得气喘。「你被打得很爽吧?贱货
,把脚张开!」
朱九解开自己的裤带,也不脱掉侯雪城的上衫,直接将他下襬扯高,扳开他的双腿,毫无前戏地便想挺身进入。
侯雪城眼睛看不到,却感受到股间即将侵犯的压力,他震动了一下,似乎碰触到什么恶心的东西般,在一瞬间,他用力推
开朱九,整个身躯跌落地面。
他的脚筋被切断,早已无力站起,双腕也被铁丝缚住,只能在地上勉强用手肘施力拖着身体爬行。
他身上的伤口破裂,鲜血不断涌出,沿着四肢一滴滴的落下地面,麦色的身躯上尽是众人凌虐的累累伤痕,真是只有一个
「惨」字可以形容。
朱九笑起来,也不阻止他,看着他在地上摸索爬行着。
只听「碰」的一声,侯雪城的头部撞击到墙面,却没放弃,他紧靠着壁边拖双脚爬行,不断撞击到桌椅。
瞎掉的野兽即使有牙,也咬不着敌人了,何况是已经被废去四肢的野兽,即使这是天下第一的侯雪城也是一样。
朱九狂妄地大笑起来,「这么不愿意被我上?你不是给别人上得很爽吗?你还以为你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侯雪城吗?落到
了我手里,你就比最低贱的畜生还不如。」
侯雪城听而不闻,肩膀摩擦着墙边向前爬行。要让他被这变态恶心的男人上,简直和吃掉一坛蛆没两样。他的手脚的筋脉
都被挑断,手肘拖着身躯爬行,在陶瓷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朱九下了床,用脚将他的身躯踏住,「你喜欢在地上被上?那也可以,我喜欢这调调。」
他拉开侯雪城的双腿。那双漂亮修长的腿,早已经被废掉筋脉而无力抵抗,朱九的手指轻轻戳入男子的股间,感觉到那样
紧密包裹的紧窒,「被上得那么频繁,你还能有这样的弹性,怪不得那些人这么赞赏你的身体。
「其实我也不想让那些狗东西得到你,不过如果没有他们好好折腾你一番,你哪里会那么乖巧?我也是一番苦心哪。」朱
九啃咬着侯雪城的胸口。
侯雪城毫无表情地承受他的肆虐,嘴角却有一丝几乎看不到的冷嘲。即使朱九逗弄他,他的身躯始终僵硬。
朱九有些恼怒,手指用力在他体内抽动着,「你淫荡的身体,看来被那些杂种训练的很好啊。名震天下的侯雪城,天下第
一宫的宫主,你现在只是一只被我上的狗,感觉怎么样?回答我!」
朱九的欲望勃发,他抽出手指,双手捧住侯雪城的臀部,浑然不管那红肿的洞口泛出的血迹,便要不顾一切地顶入。
侯雪城由他拉开自己的大腿,其实他没有很清楚这样的说词叫做侮辱。对自己的身体,他从未觉得有羞耻过,身体不就是
身体吗?一个躯壳而已,为何这人像是说得很愉快的样子?
感觉到双腿间即将侵犯的威胁,他终于睁开眼睛,对着朱九露出微笑,那种微笑有一种说不出的讥讽之意。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朱九收敛了笑容,他的表情几乎是狞恶的。「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