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你有草吃——椒盐芦荟
椒盐芦荟  发于:2011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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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杨炅,性别男,素食主义者,为人正直而略呆的北方少年,为了五灵金丹而千里迢迢的来到中原。

袁彖,性别男,素食主义者(基本上算是吧……),个性活泼的黑眼圈少年,为了不明目的和杨炅一起踏上了寻找金丹的旅途。

于是,这其实就是两个素食动物的奇妙冒险旅程……

主角:杨炅,袁彖

配角:五灵金丹

第一棵草

故事从某年某月一个叫落霞的小镇开始说起。

落霞镇依山傍水,风景秀美,民风淳朴,又处于几个辖地的交界处,所以地方虽小,镇子中的石板道却每日都是熙熙攘攘。南来北往的人们路过此地,常常会停下来歇歇脚,补充一下旅途所需的物资,再光顾一下镇上一家名叫亦云的客栈,或投宿一宿,或要上一壶店里自酿的菊花酒,配上几道下酒好菜,素不相识、五湖四海的客人也能围在一起聊聊天南海北的奇闻异事、风土人情,因此亦云客栈每日宾朋满座,好不热闹。

这日天气晴好,阳光明媚,亦云客栈里照样是谈笑声不绝于耳。晌午时分,一个清秀少年走进了店中。落霞镇此时已入春,气候温暖,少年穿着裘衣又风尘仆仆,一看便知是长途跋涉路经此地。店中每日迎来送往,各式各样装扮的人见得多了,也并不为奇。虽然裹的厚实,但看得出少年身材修长,大概因为赶路,双颊红扑扑的,眉间紧蹙,似有什么急事等着去办,一对水汪汪的眸子扫视了一圈店里的环境,最后落在了点菜的牌子上,要了几个家常小菜便上楼坐了。

裘衣少年挑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几桌之外,一群人正围坐在一起热火朝天、唾沫横飞地谈论着江湖轶事,野史趣闻。少年并不过去搭话,只静静地坐在位子上仔细听着。

其实男人们要是八卦起来,功力是一点都不比女人们差的。少年刚给自己续了第三杯茶就已经听到了几则在自己家乡绝对算得上是劲爆的秘闻。

据无责任传言:风啸帮的帮主上个月喜得贵子,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新生儿竟然是个怪胎!据说那哭声都是“喵呜——喵呜——”的!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奇怪的是没人知道孩子的妈是哪一位,帮中上下对这位神秘的帮主夫人也守口如瓶,而帮主在新生儿出生的一个月之内都闭门不出,风啸帮对外说这是帮主在寸步不离的照顾夫人。

裘衣少年听得一头雾水,正要细细理清这其中的关系时,又有另一个人神秘兮兮地开腔了:听闻近日出了个大盗活跃在江北一带,金银财宝分文不动,也不行那窃玉偷香之事,却专偷妇人家的裹脚布,下至妙龄少女,上至瘪嘴老妇皆是受害对象,官府追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个蛛丝马迹。

众人齐齐“耶恶”了一声对这厮的扭曲品位表示了强烈的鄙视。

还有还有!谁也比不上我这个震撼!很快又有人不甘示弱的爆料:飞天门和入云教打起来了!

切,一个名门正派和一个邪魔外道打起来有什么稀罕的,众人喝茶的喝茶,剔牙的剔牙,嗑瓜子的嗑瓜子,裘衣少年见状也猜想大概是没有什么猛料可八了,便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爆尿人见大家不屑,急了: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知道为甚打起来了么?两个人的儿子私奔了!对对对你没听错是儿子,不不不不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生的儿子,是飞天门门主的儿子和入云教教主的儿子携手私奔了!

少年一口茶还没咽下,直接“噗”的一声天女散花状落地了。

差点被呛到的他一边用手背抹嘴一边想:这真是、真是……真是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男人和男人私奔这种闻所未闻的事他搜遍了脑袋也没想出个合适的形容词。

围坐在一起聊天的人们,注意力并不在私奔的是两个男人上,他们更多是唏嘘两人因为正邪不两立而不得不私定终生、远走他乡。

唔,中原人真看得开。少年又给自己倒了杯茶,默默地在心里为中原人下了第一个评价。

“这里有人么?”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道。

少年抬起头,看着问话的人——也是一个少年,年纪约摸和自己相仿,身材高挑匀称,黑衣白坎肩,面容俊美可爱,只是显得没什么精神,不过他瞧着自己的表情是微笑的。裘衣少年也不由扬起嘴角,看看店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空位了,便道:“没有,你若不嫌弃,和我一块儿坐吧。”说罢取了桌上一只干净的杯子,倒了杯茶给他。

郎倌杲庸懒松缓笥治剩?ldquo;怎么称呼?”裘衣少年也不扭捏:“我姓杨,单名一个炅字。”怕对方不明白是哪个字,杨炅取了一支竹筷,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自己的名字。郎倌甑懒松?ldquo;幸会”,默默念了几遍囧囧囧,记下了,也取过一支竹筷,沾了茶水在桌上边写边说:“我叫袁彖,喏,是这么写的。缘分的缘去掉糸字旁,念团。”

杨炅盯着“彖”字看了好一会儿,呈恍然大悟状:“啊,原来这个字读作团啊。”袁彖笑着点点头,杨炅发现袁彖笑起来有一个酒窝,皮肤白皙,大眼睛漆黑灵动,只是眼圈青黑,看上去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两人又交流了一下年岁,发现竟是同年生,今年都是十八,只是杨炅比袁彖大了月余,同龄人谈天说地的聊起来自是分外投契。正说着,杨炅点的菜都送来了,他招呼袁彖一起吃,袁彖也不客气,对那盘凉拌笋丝尤其感兴趣。吃了几口,他扫了眼桌上清一色的清淡素菜,问道:“杨哥哥也喜欢吃素的么?”

杨炅点了点头:“在家乡也都是习惯这么吃的。只不过种类不大一样罢了。”

袁彖露出了酒窝和一口小白牙:“太好了,我也喜欢吃素的东西,海鲜河鲜之类吃一点倒也无妨,肉什么的就真是腻死了。”

袁彖发现说这话的时候杨炅不自在了一下,他也没有挑明,而是打了个大大哈欠,连泪花都挤了出来。

虽然这个小兄弟和自己素昧平生,但到了中原之后,这还是第一个和自己聊得来的人,杨炅看他连连犯困,不禁有些担心:“袁兄弟……”

袁彖笑笑,将最后一箸笋丝塞进嘴里堵住又一个呼之欲出的哈欠,“别客气啊,叫我团子就好。”最后还是没忍住,“呵——啊!”

杨炅面相本就显得心事重重,此刻眉头蹙的更紧,更添了几分忧郁:“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是不是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

袁彖摆摆手:“我天生这样,不碍事的。要让我这眼圈不黑,还不知道要睡上几年呢。”

杨炅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楼下悠扬的叫卖声传入了耳中:“五灵金丹~五灵金丹~”,杨炅瞬时如遭雷击,二话不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楼下飞奔,袁彖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在晃动,以及一句随风飘来的话:“我去去就来~来来来来来……”

第二棵草

杨炅火急火燎的冲下楼,发现叫卖声是从亦云客栈的对面一个拥挤的小摊中传来,杨炅心头一热,鼻头一酸,跋涉了一个多月来到中原,总算让自己找到了!根本没有爷爷说的那么玄乎嘛,哪里非得找到那个什么人不可,这街边不就有的卖么!

一个箭步冲上去,杨炅拨开了里三层外三层的抢购人群,被挤得东倒西歪。等他衣衫不整的冲到摊前——一排新鲜的刚刚宰杀好的鱼死不瞑目的瞪着他。杨炅傻眼了,五灵金丹怎么会是鱼?!后面的大婶大娘急了:小伙子你买不买!不买别占着道!他愣愣地回过头:“啊?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买……这……”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杨炅就被推搡出了人群。

一把扶住跌跌撞撞的杨炅,袁彖问:“杨哥哥你要买鱼?你不是喜欢吃素么?”

杨炅其实自己也摸不着头脑了:“是啊,可是……我此行正是为了五灵金丹……”

袁彖惊讶:“那你找错了啊!”“啊?”“不信抬头看!”

刚刚被人堆挤得晕乎乎的杨炅抬起头,一条酒红色的横幅被两根竹竿神气地挑着,在灿烂的阳光中格外显眼,上书四个霸气的大字:无、鳞、金、弹!!

袁彖解释道:“无鳞金弹是本地特产的一种小鱼,肉质鲜美,口感极佳。因为鱼鳞少,游速快,全身又呈金色,所以叫这个名字。”

杨炅顿时感觉眼冒金星,再细听那鱼贩子的完整版吆喝:“无鳞金弹~无鳞金弹~新鲜的无鳞金弹!……”只因自己过度兴奋,听了想听的部分就狂奔不已,新鲜二字完全变成了耳边风……

杨炅哭笑不得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囧”字。

袁彖安慰道:“哥哥莫急,我们先上楼再说。”说罢,大大方方牵起已经失魂落魄的杨炅又回到了亦云客栈二楼的位子上。

“哥哥你是打哪儿来的呀?”袁彖要了一盘瓜子,一边嗑一边问。

“我的家乡离这里很远,玛……马不停蹄地走也要走很久。”杨炅虽然对这位新认识的小兄弟很有好感,但说起自己的来历时也有所保留。

袁彖点点头:“刚刚听哥哥说要找五灵金丹?”

杨炅还在失望之中,听到“五灵金丹”四个字,叹了口气,表情又忧郁成“囧”状:“是啊,一个多月前我从家乡动身,想尽各种方式但求以最短的时间来到中原,我爷爷说要找到五灵金丹必须找到一个道人,叫……叫……喵喵道人?不对……啾啾道人?也不对……他到底叫什么呢……哎呀团子兄弟,你看我这个记性……”

袁彖觉得自己憋笑憋得都快要打嗝了:“杨哥哥说的可是咩咩道人?”

杨炅仿佛被闪电劈中了一般:“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咩咩道人!团子兄弟可认识他?”

袁彖还未答话,围坐了最多八卦达人的那一桌突然有人大吼:“老子有猛料要爆!”

本来嘈杂的环境顿时安静了,众人静静的将灼热而期待的目光投向这位刚刚加入八卦讨论组的壮士。

只见他跳上了隔壁的空桌,以气沉丹田的发音方式,声如洪钟,面色凝重地说:“五灵峰的咩咩道人你们都知道吧?知道吧?!知道吧?!!啊啊啊啊啊啊!!!”壮汉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捶胸,众人被震的受不了,纷纷表示有料快爆,没料退下,壮汉这才停止捶胸,神色悲伤:“他老人家……呜呜……昨天想一口吞下一个卤蛋……呜呜……结果……呜……他老人家被卤蛋卡住了!”壮士低下头,先是狗尾巴花带雨状拭泪,而后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悲剧啊!还没……还没来得及取出来啊!就……就……就就就归天啦!”

“呀……!!”人群中纷纷传来惊讶的感慨声和惋惜声。

“咚!”袁彖回头一看,杨炅一头栽倒在桌上——晕过去了。

第三棵草

杨炅悠悠醒转,只觉得周遭十分陌生,身下一片清凉。

袁彖松了口气:“杨哥哥你昏了两个时辰,总算醒了。”话还未说完,尾音就扩张成了一个哈欠。看着他愈发青黑的眼圈,杨炅却有一种自己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而袁彖一直衣不解带照顾自己的错觉。

杨炅叹了口气:“让团子兄弟见笑了,我听见那咩咩道人被卤蛋噎死的消息,一时只觉得胸中气滞,地转天旋,就……就眼前一黑了。”

袁彖揉揉眼睛,单边小酒窝又漾了起来:“依我看,哥哥多半是因为太热了,所以才会晕倒的吧。”

杨炅一愣,再看看自己,裘衣已被袁彖解了,身上只着了一件素色单衣,这衣服不是自己的,估计也是袁彖亲手帮自己换上的。现在果然觉得凉爽多了,没有先前在客栈时那般闷热气短。他才意识到,落霞镇确实挺热的。摸摸身下躺着的床榻,竹子做的床上铺了一层比较薄的褥子,再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发现这屋子就是一间竹舍,窗户半开着,可以看到窗外也是一片翠绿的竹林,清风徐来,吹得人颇为惬意,竹叶沙沙作响,很是悦耳。

袁彖刚刚走出房间,此刻又端着一个小蒸笼走了进来,见杨炅已经坐了起来,顿时露出了十分可爱的笑容:“这里是我家,就在落霞镇的玉竹林里。我见哥哥刚才晕了,应该是被热的,就把哥哥背回了家,寒舍简陋,还请哥哥不要嫌弃。”

杨炅只觉得自己给袁彖添了麻烦,心中万般感谢还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哪里还会有嫌弃之意。他从北方来时天气尚冷,穿着裘皮大衣可以御寒,一路奔波皆靠这身衣服保暖,但落霞镇本就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现在已是三月,今天又艳阳高照,纵然还有些春寒,裘衣也显然太厚了,再加上他先是兴奋的飞奔下楼寻找五灵金丹,不果;接着此行要找的咩咩道人,被噎死了,接连的挫败让他气血上涌,晕了实属正常。杨炅对气候变化增减衣物这种事向来迟钝,除非是大冷大热的天气,否则要是没人提醒,他也很难意识到是该多穿还是该少穿。

袁彖给昏过去的杨炅解衣服时一边惊讶一边忍笑,杨炅的每一个扣子都扣的严严实实,一路蜿蜒至脖颈处,袁彖觉得自己像是在给一只温顺的绵羊剪羊毛。把大衣剥了,触手一摸,单衣背后果然已经湿了一片。想想刚刚在客栈,杨炅面不改色地与自己谈天,他只能笑着摇头。

袁彖担心杨炅脱了大衣之后只穿着汗湿的衣服,又躺在微凉的竹床上,再加上林间的风一吹,极易受寒,于是犹豫着要不要找一件自己的干净单衣要给他换上。

只是……袁彖少有的扭捏了起来,他从未遇到过帮人换衣物这种事,尤其还是一个妙龄少年的贴身衣物。

他只觉得此刻清醒无比,一点也不想打哈欠。给杨炅脱大衣时勉强还能心无杂念,但看了看此刻躺在自己床上的人双目紧闭,又长又密的睫毛让袁彖有把手放到跟前刷一刷的冲动。他用力吞了口口水,杨炅连厚厚的裘皮大衣都不能掩盖住的修长身材,现在已经曲线明朗的让人不敢逼视,湿透的单衣紧贴着身子,朦朦胧胧的透着诱人的肉色,那纤腰、那肌肤……不不不,浮想联翩是不对的!袁彖试图让思绪飞向美好的大自然来抚平心中的波涛汹涌,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个个色彩鲜明的画面:从飞驰的骏马到翱翔的苍鹰,从成群的鸭子到脱缰的野狗,从双兔傍地走到鸳鸯水面游……天哪!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一刻他希望昏过去的杨炅能够马上醒来自己换衣服,不过……其实也不是那么希望他这么快醒过来……

转移注意力这一招失败了,袁彖只得抱着早死早超生的态度,狠狠的深呼吸之后,双手颤抖地揭开了这绵延起伏上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本想做那谦谦君子,非礼勿视,于是闭上了眼——可还是忍不住眯出了一条缝,自暴自弃地想:算了,还是做一个伪君子吧!

手指所触到的肌肤光滑而有弹性,白皙的仿佛……仿佛……仿佛自己很爱吃的云片糕……好大一块云片糕啊!袁彖不由得又吞了吞口水。

越是想快点帮杨炅把衣服穿上,越是容易出乱子,不是袖子套错,就是衣带系错,好不容易把衣服穿好,该碰的地方和不该碰的地方……已经全碰了……等系好最后一个衣带,袁彖自己浑身湿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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