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你家老人有没有教育过你，说什么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的？什么读书时学古文的时候就有教过？在你要唠叨出处和作者生平前，赶快去含口水在嘴巴里，在我结束今天的叙述之前，不允许你吞下去。

就在这个明媚的早晨，具体说是接近正午的时候，我睁开眼睛，惊喜地发现我的松松闭着眼睛，没有含手指，没有磨牙，没有流口水地抱着我的一个手臂睡得香甜，我的牙齿列队出来喜迎骄阳，我的性福人生啊。

撅起嘴凑过去，在我的松松光滑的额头上印上他的航航航航给的两三个早安吻，小心地又有些恶意地揭开盖在我们身上的薄薄的被子，往里头瞄了两眼，哇哦，我真是神勇，一个晚上尽然能种出那么多小草莓。

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液，想起了我的松松的美味，再加上晨起高扬的性致，我慢慢抽出自己被抱得有些酸的手臂，一个翻身再次把我的松松压在身下，只听到小东西嗯哼了一声，扭了下脖子，又安静了。

借着晨光，欣赏被褥里，床单上仰躺着的漂亮宝贝，贴着那一身滑溜溜的皮肤，闻着熟悉的淡淡香味，我咧嘴咧嘴，眯眼睛眯眼睛，生活有时候真的是XX的美好。今天星期几了？君王都不早朝了你还不觉悟？

小心地吻住我的松松红红的嘴唇，用牙齿啃啃，把舌头钻进去，和那排可爱无比的小狗牙打个招呼。喂喂喂，什么叫早上起来还没有刷牙？你浪漫点成不成？反正又不是叫你亲，我的松松的味道就是甜美的。

然后我舔，我舔……咦，不对啊。我一个激灵坐起身，改用手去掰开我的松松紧闭的双唇，像个未毕业的牙医一样在我的松松的嘴巴里捣腾。小虎牙呢，你的小虎牙呢？那两颗让我流了N多次血的小虎牙呢？

不，是獠牙，那两颗尖尖的獠牙，真的被可爱的完全没有，是真的没有什么杀伤性的虎牙给代替了，确实很可爱我知道，但是这不对啊，我的松松不是吸血鬼吗？他不是要咬破我的手臂吸我的血的吗？

被我那么一折腾，我的松松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眸子还是漆黑的，眼白有点淡淡的蓝，瞳孔里印出一张焦急万分却依旧英俊无比的我的脸。密密的睫毛呼扇了两下，有些茫然，不是应该很激动或者很羞涩吗？

乌溜溜的眼珠转了两圈，终于在我脸上定住，没有任何的情绪。我的心一下子拔凉拔凉地，为什么这样看我？我们第一天见面你都不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的，难道你不记得我是你最最亲爱的航航，航航了吗？

“你是谁？”啊……啊……我不干，这么狗血的事情！我大喊一声作为应答，然后抓起我的松松的肩膀把他拉起，怒撑的大眼对上迷糊的凤眼，我恨得牙痒痒，心慌慌，手颤颤，还真不如那次那个“是啊”呢。

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啊？你个混蛋臭松松，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宠物，听清楚没有？我很愤怒，立刻冲动地压下去堵住了我的松松慌乱要尖叫的嘴。那爪子居然，居然对我又推又敲。

“我不要，唔唔。”我的松松连脚都要踢起来了，可能是昨天晚上运功过量，才一动腿一扭腰，小家伙就疼得哼哼，呲牙咧嘴地要哭，这不，已经梨花带雨了，光就这一点，你还敢装不认识我，你个小破宠物。

我的松松立刻止住了哭，眨巴着泪汪汪地眼睛看着我，吸了下鼻涕，用手臂抹了把眼泪。“主人？”他很轻很委屈很疑惑地叫了一声，渐渐有光的顿悟的眼神告诉我，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你是松松的主人？”

我有些赌气地猛点两下头，真的从来没有意识到我是一个那么幼稚的人，什么我没有自知之明，这不是给我的松松气糊涂了吗？多好的时刻，第一个水乳交融后的早晨，一个亲亲抱抱，你侬我侬，可现在呢？

“主人。”我的松松叫了一声，看了看此刻我趴在他身上的姿势，我用手臂撑着自己，不会压倒他的，你舍得我可还心疼呢。又看了看自己的和我光光的胸膛，我这可是健康的麦色，除了一些红色结痂的小细纹。

我嗯了一声，等待我的松松的反应，见他有些为难，只好翻身躺下，想着应对的策略。我的松松小心地坐起来，然后很乖地趴在了我的身上，用那红红的小嘴啃我的胸膛，然后是……镇定，打住，后院起火了。

“主人。”我的松松又叫了一声，可谓是酥软入骨啊。我抖，捏住我的松松尖尖的下巴，迫使他用此刻有些个媚的眼神看着我，怎么记忆恢复了，又开始勾引人了？胎记没了，獠牙没了，还有什么不想要了？

你是不是想吸血了？因为我的肚子诚实地带着怨气地叫了一声，我想起我的松松差不多是吃早午餐的时候，难怪在我身上啃我啃的，难道他是想软化了结痂吸血吗？这臭东西脑袋不笨啊，知道自己没獠牙了。

“主人不喜欢松松这样吗？”我的松松说着，看不出半点伪装，很是谨慎地望着我，同时将他的爪子沿着我胸口的中心线一路往下，滑过肚脐……我松松，你这是什么意思，邀请我早午餐吗？不怕渣都不剩？

我的松松拿捏得没什么分寸，有些疼，一看就是菜鸟，我叫停了几次，后来干脆一个翻身在我的松松身上亲身教授，我的松松脸红了，口中呻吟的声音不间断，没多久就释放在我的手里，果然还是老鸟厉害。

“主人，我试试，松松这次一定不会叫你失望了。”我的松松恢复过来的第一句话，害得我目瞪口呆，都没反应过来小东西就开始行动了，但是为什么我此刻没有那么沉醉销魂的感觉，而是想要哭呢？

这就是那个什么兮什么倚什么伏，我想哭啊。别和我说什么小孩子才喜怒不定，我现在就是想哭，想咬自己舌头。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把我的心愿说给我的松松听了，松松，松松，航航，航航是在开玩笑，唔。

我的松松，在我们性福的第二个早上，获得了一个全新的开始的机会，他会说话，会思考，但是大脑是一片空白，就像被进行了格式化处理一般。他接受一切我给予的信息，因为是我给了他这一次的机会。

我的老爸老妈都是有良有德的人，没在我顿悟后开类似我是从垃圾桶边捡来的没人要的吸血鬼这样的实话。可转念那么一想，我的老爸老妈的身份难道不值得怀疑吗？我想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很会举一反三的人。

在我意识到我聪明地又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时，我的松松有些丧气地滴起眼泪来。嗯……因为我脑子里在想别的事情，我的松松技术也不咋地，所以小君他和我一起在沉思，没有什么巨大的反应，呃，你理解的。

抓住我的松松的两只爪子，我很温柔地亲了亲我的松松撅着的红唇，用非常有磁性的声音告诉他，主人的意思就是会很宠爱你的人，宠物就是被宠爱的那一个，你要叫我航航，航航，我叫你我的松松，知道不？

聪明的松松眨眨眼睛，在脑海里过滤我曾经给他灌输过，其实是我们第一天见面我给他灌输过的完全不靠谱的理论，然后摇摇头。好吧，我错了，是笨笨的松松眨眨眼睛，摇了摇头。“主人，松松很乖很听话的。”

我叹气，看来再教育是躲不过了。终于明白老妈在和我挥手告别时那意味深长的回眸一笑，果然不能得罪女人，我小时候不就是顽皮点，可能吸过她的血外，也不用那么整我，不是吗？何况我那么英俊迷人……

20

很小的时候老妈就教育我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比如整理床铺，洗换下的衣服，拖地这样简单的不会闯什么祸的小事，然后再是自己学会在厨房喂饱自己，尽管心里头我一直会暗骂老妈她实在很心狠。

关于我老妈的教育，我在这里实在不想多加宣扬，因为我有更加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此刻我正床上，全身只有一条毯子盖着。时间大概已经是下午，我和我的松松享受了很多美好的时光，然后就是那什么伏。

我的松松套着我专门给他订做的有着道粉色蕾丝滚边的正好遮住俏丽小屁屁的无袖睡衣，在房间里跑进跑出，把扔在地上我的衣服和他的蝙蝠皮拿进浴室和昨晚激情之后换下的床单一起在洗衣机里咕咚咕咚冒泡。

可我没有功夫欣赏那件可爱性感的睡衣，就见我的松松端着一碗粥奔了进来，没等我反应就凑过他红艳艳的小嘴，在我脸颊上吧唧了一口，然后一伸手臂将捧着的飘着鸡丝，香菇丝和胡萝卜丝的粥送我鼻子下。

“主人，下午好，您辛苦了。”我的松松眯眼一笑，恍惚地我的魂儿都在卧室上空飘啊飘。我咬牙，我呼吸，我忍受，我张嘴。我的松松很领会地用勺子勺起粥，嘟起自己的红唇吹了吹，然后送到我张开的嘴里。

我张嘴是因为我惊讶，不是因为我饿！我有那么贪吃吗？尽管我确实体力消耗不少有些累，尽管那碗我的松松不知道怎么会煮的粥确实很香，看着也很能诱发食欲，但是我头脑灵敏，不会被表面现象忽悠。

“主人，好吃吗？松松按照妈咪留下的菜谱做的。”我的松松又勺了一勺要送进来，我一把握住他瘦得只能捏到硬硬骨头的手腕，有些小小的打击，不过这是小事。我的松松，我说了我不是你主人，我是你爱人。

吓！我说了什么？我的松松和我一同张大了嘴巴。叹口气，接过那碗居然会有妈咪的味道，吃得我热泪盈眶的粥放在床头柜上，把傻愣着的小东西拉过来揽在怀里，无比温柔地吻吻他香香的头发，滑滑的小脸。

打住，甜甜的嘴巴这样的话晚点再说，来点正经的。我的松松啊，妈咪到底和你说了什么，给航航，航航说说，嗯？我的松松眨巴眼睛，开心一笑，猛点了下脑袋。怎么回事情？又回到幼稚园水平了？擦汗。

“主人，妈咪说松松要听你的话。”我的松松在我怀里转个身，皱了下眉头，估计那里碰到了，我好心地上下其手给小东西揉揉腰。我的松松伸出手臂环住我的脖子。“主人，你是松松最爱的主人，我爱你。”

咻！我眨眼，迷糊中感觉到我的松松亲了过来，湿湿的小舌头笨笨地往里头钻，然后……“咸了。”我的松松往后一缩脖子，吐了下舌头，撅着嘴。“主人，我重新给你去做，不要骂松松，原谅松松，好不？”

好。我掉在蜜罐头里，未注意到我的松松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狡黠。从这个早晨开始，我稀里糊涂地沉浸在对自己的谴责里，努力地和我的松松重新定义主人和宠物，我的现在看来成功的吸血鬼宠物养成法……

见鬼去吧！我的松松，我命令你，以后不可以叫我主人。我的松松侧着头，咬着下唇，等待我下面的命令。我轻了下嗓子，叫航航，航航，啊，不对，我们现在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关系，要再亲密点才对，是吧？

我眯起眼睛，叫航航老公，啊，也不对，你只有我这个老公，就不用再加前缀了。捏了把我的松松软软的腰肢。乖，从今天开始，就叫我老公吧。晨光无限美好，现在就好好来讲解一下老公是什么，注意感受哦。

嗯，在我再次开吃前，有必要向你交代一些要紧的事情。首先呢，我确实以前也是一个吸血鬼。在我很小的时候被我的老爸老妈在垃圾桶边捡了回来，像任何一个普通孩子一样被养大，除了要每天吸点血外。

然后你们也知道了，就是我18岁那年那个疯狂而浪漫的夏天，然后我就告别了我的尖牙，我的吸血时代，我的关于自己是吸血鬼的记忆，然后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类，直到遇到我的松松，直到昨天晚上。

至于我的老妈和那个女孩是不是也是吸血鬼，目前到还真的不太清楚，唯一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我想我和我的松松的关系应该不是秘密，看来他们那次意外突击除了教松松些有的没外，就是来看看他们的媳妇。

而我们的族人应该散落在各个地方，以自己的方式寻找成为人类的雷同途径，祈祷可以遇到一个爱自己的人类，不管是当作亲人，还是爱人，情人。然后用他的血完成蜕变，重点是，那个人类必须是爱你的。

我想我和我的松松以后也许会捡到一个小吸血鬼收养，当然我前面有说不会给我的松松单独去倒垃圾的机会，但是人是会长大和成熟的，难道你不想看看我的松松当妈咪照顾小宝宝的情景吗？那一定很好玩。

那个尾巴已经被处理了，我用我的松松的欲液开拓了那个可爱的小穴，然后只是为了享受地将我们在床上的一天再次延长。没有那些回来的记忆，没有我的松松必须唤来的蜕变，只是因为相爱，然后结合。

我的松松嗯嗯啊啊个没完，疼了还会咬我，这次没有唾液止血，留下了一圈难看的齿痕在肩头。瞄了眼连颗痣也没有的手臂，我有些沮丧，我的松松曾经留在我身上的东西都没了，只有此刻这个破了点皮的齿痕。

不过没有关系，我们还在一起，我咧嘴一笑，再一次冲了进去。生活现在对于我来说很快就会变得更加简单，每天下班按时回家，享受老婆日渐精湛的手艺和千金的春宵，然后有一天看他捡个吸血鬼宝宝回来。

我从来不认为这样看似雷同和反复的生活缺少意义，因为人类本身已经如此一般过了千年，而且最要紧的是我和我的松松的关系有了实际的进展，主人什么的也不是大的问题，我有几十年来帮我的松松弄明白。

“老公，老公。”我的松松张着手臂看着我帮他系上可爱的围裙，还在腰的地方打了个蝴蝶结，然后搂着他在厨房里打鸡蛋准备做晚饭。我的松松腰酸背痛就差脚抽筋，但是还是坚持一个做老婆的特权，掌管厨房。

我的松松，你还记得球球串儿吗？揉着我的松松的小腰，看着他用筷子在蛋液里挑鸡蛋壳，我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脑袋里又开始东想西想，真的都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我的松松，你知道黑猩猩吗？

我的松松朝天翻了个白眼，一脚踩在我光光的脚背上，眼珠子一瞪。“淘米去！”于是我愣住，什么意思？两三个小时前还一副娇羞小媳妇地方模样酥酥地叫我“主人”，现在那是什么态度？你没见到那个惊叹号？

“老公，老公，是不是踩疼你了？松松错了，你原谅松松吧。”我的松松转过身，一脸委屈，眼睛一红，这架势是不是要开哭？比开哭更揪心的就是现在这样含着泪就是不流下来。“老公，老公，我给你捏捏，好不？”

我的松松的那个柔柔的“好不”简直就是我的死穴啊，我忍着疼，摇了摇头，偷了个香，三步一回头地去淘米准备烧饭。我的松松抿着嘴微微一笑，继续认真挑蛋壳，小嘴还不自觉地撅着，多么可爱的蛋壳。

于是就这样，我和我的松松的新生活开始了。对面对坐在饭桌上，我的松松一直给我夹菜，那个叫贤惠啊，害得我最后躺回到沙发上枕着我的松松的大腿止鼻血，脑袋上一只爪子在撩拨，吸血鬼没了，黑猩猩还在。

21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百万同性大军里的一员，也许我们的种族就是同性结合的也指不定，不过就我和我的松松与人类并无差别的身体构造来看，我们应该也是胎生哺乳的生物，那么……这是与繁衍无关的。

恢复工作，消掉了一年里的几天公休，我意气风发地回到血战，听我的同事八卦我不在的几天发生的有趣的事情，然后最为代价，我要交代我和我的小表堂弟的有趣的事情，我闷哼一笑，不自觉摸了下脖子。

我的松松乖乖，不要啃脖子……休假前一天晚上，我和我的松松在家里展开了一场攻防大战，万分愧疚地是，这次逃的人是我，因为我的松松尽管没有了吸血尖牙，可还有诱人红唇，被他一啄，比牙印还要难消。

最后我的松松倚着房门，歪着头，细长的眼角翘起，密密的睫毛眨眨，黑亮的眸子折射着光，漂亮的红唇一嘟，对我勾了勾手指头，我的魂便自动带着我的人移了过去，这和出息无关，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