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爱中——苏展
苏展  发于:2011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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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车速怎么样?”我问纪丰。

“还行。”他说。

什么叫还行?

“再慢一点儿就更好了。“他为我做出了解释。

我爽了。

……

我:“你寒假怎么安排的?”

丰:“大部分时间在这,过年那几天回去。你呢?”

我:“差不多。”

丰:“你留下来有什么事啊?”

我:“你呢?”

丰:“我有一份兼职。”

我:“那里还招人吗?”

丰:“嗯,其实,我们那里用人标准挺高的。”

我:……

……

丰:“这是哪里?”

我:“XXX。”

丰:“你来过?”

我:“嗯。”

丰:“自己吗?”

我:“不是,带一个傻瓜。”

丰:“什么时候?”

我看了一下表。

……

下车之后,在人群之中,居然碰到了那位师兄。三个人一起回学校。

一路上,师兄滔滔不绝,说你们年轻真是好啊!……

师兄为我介绍了一家公司去实习,费了好大劲才把我这个大二的菜鸟整进去,然后,我的一个寒假都葬送在了里面。

累了一天之后,晚上倒在床上,想着远处的另一个楼房里,纪丰也在疲惫的躺着,就觉得空间好像变得透明了,我们可以

看到彼此,寂寞就蒙上了一层幸福的味道。

还是很少能见一次面,但少了很多猜忌。至少,我们的友情被证明还是深厚的。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吧。

这个寒假里接触了一些现实向的同志文学,大部分都是悲剧,刚开始看的时候心痛得不得了。直到遇到一篇以亲身经历改

编的文章,两位主角在结尾时阴阳相隔了,但作者说其实他的他还活得好好的,只不过结婚了而已。后来,再看到阴阳相

隔的结局时,我就主观的把它理解成一个人结婚了而已,果然疼痛减少了一些,只是失落见长。如果有一天,纪丰成了某

个幸运女孩的丈夫,我还会对他念念不忘吗?到时候,尊严应该不允许我再见他一面了吧。一想到这里,心都能预先品尝

到一点儿那种不欲生的疼痛。所以,现在,我虽然只能默默的喜欢他,只能把他当朋友来相处,但至少没有一个婚姻来为

我们的缘分画一个休止符,也应该满足了吧。

第二十五章 青春的烦恼

一个让我受益良多的故事是这样的:有个人在夜里行路,听到一个声音说“拾一些路边的石头吧”,他不懂为什么,但听

话的拾了一些放在行囊里,等走到光明的地方时,他打开行囊,发现那些石头是钻石,后悔没有多拾一些。

我现在的生活有点儿像在走夜路,不过并非艰苦,反而像是夜游。光明是一定会来临的,但我并不是很期待,因为当我看

得清的时候,我可能会发现自己将一无所有。

我现在对于“思考”这个被冠以很大名头的功能,前所未有的丧失兴趣,我猜我是之前“思考”得太多了,过度了,厌倦

了。我之前总以为自己可以理清楚我和纪丰的现在与未来,想明白我该怎样去面对他,是勇敢去争取,还是洒脱去放开,

却发现这些思考的结果不过是些派不上用场的道具,与生活推出的一幕幕未经彩排的戏并不搭调。

我写过一百遍“我知道我们不可能”,但见你一眼,我就又要再写上一百遍这句话,来去浇灭心中那自燃的烈火。

我猜过一千遍“也许你也是爱着我的”,但只是你对女孩的一点儿反应,就能让我再对自己说上一千遍“我就知道我们不

可能”,然后呢,我就又会偏偏发现那么神奇的百分之一可能。

日记的习惯从前就有,到了大学愈加频繁,有时晚上写过早上还要写。我翻开之前的本子,发现自己一直陷在一些思维的

循环之中,如同一直在原地转圈,而日子却一去不复返。

所以,我开始彻底的厌倦了思考这件事。我只希望保留一些为人处事的原则,然后按照它们去周而复始的忙碌、放松、喜

悦、失落。

上课占去了我大部分时间。大二下学期,专业课程更多了,包括一些学生们都不相信的理论课,也有大家都专心致志的技

术课,有点儿欠抽的是,我都喜欢,即使是空洞又枯燥的理论,我居然也乐于去理解,唉,我过去的那些旺盛的思考能力

都发泄到那里了。大学的成绩是由平时表现与期末考试共同决定的,所谓平时表现就是(唉,别嫌我啰嗦)出勤啊回答问

题啊做个课堂展示什么的,大一时我是从来不主动表现的,觉得太招摇,现在我不了,我会适时的把握机会,付出努力然

后在期末时候就能在学分上得到收获,多么公平的交易,除了大学校园,还能在什么地方找到呢?

我几乎从不翘课,仔细想一想,这个“几乎”也不用加。有些课程确实是没有听的必要,但我也去教室,我总觉得身在教

室里时特别心安,看一会儿书写一会儿题,就算没听课而在开小差,也觉得时光是被用过了之后才流走的,而我必定在这

些逝去的时光中留下了些什么。

不是一整天都待在教学楼里,但如果晚上没事,我一般就会去上自习。常常是,教学楼十点关门,我才出来。

四月中旬之后,天气凉爽宜人,特别是蚊子还没出来活动,回寝室之前,我就会去散散步。夜里出来溜达的,当然有很多

情侣,有时候就能遇到认识的人,甚至遇到出轨的熟人。

李信在临市有个交往了很久的女友,定期会来看他,也来过我们寝室,大家戏称他们是老夫老妻了。不过这学期以来,不

时会有一些关于李信的流言,说他在劈腿。

英俊又不羁的外表,据说庞大的家族企业,使得他成为整个年级的焦点人物,而流言中的每个女主角也往往来头不小。那

天,不巧被我遇到时,他正跟某系系花在湖边散步,不是牵手,而是直接搂着腰。某系系花想不认识也不行,有次寝室里

聊天时有人总结说,从刚开学起,她就持续着换男友的活动,某某教授的公子,某某省的干部子弟等等,但规律是明显的

,就是人往高处走。我对她没有偏见,也没听过有人对她有什么过激的偏见,想必她为人应该挺不错的,而且既然花心男

往往还被冠以有魅力,那花心女也就无可厚非不是?更何况,我们那届,好像家里背景让人眼红的几位公子也都很帅,所

以有同学说有这样一位采花女郎倒也让人觉得挺协调,呵呵。

所以,我们三个人打招呼的时候,还真是都胸怀“坦荡荡”啊。不过,我很快就窘迫了,李信居然说要跟我一起回宿舍,

这多不好啊?对于情侣来说夜色分明还尚早吗?再说他在外面又不是没住处。

“你这样会惹人家不高兴吧?”我觉得我被强迫当上了电灯泡。

“你看她有不高兴吗?”李信反问我。

嗯,确实是没看出来,要说这系花惹人喜欢真不是徒有虚名,那通情达理的样子,确实是能管理后宫的料。

“所以,我们都是玩玩。”李信笑着说。

唉,跟我说这么真的话干什么,这让我接什么好。

还好他主动岔开了话题,“最近有看到纪丰吗?”

“最近啊,”我得想一想,“一个礼拜之前算不算最近?”

“算。”他又笑了起来,“我可是有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了。”

“最容易遇见他的地方就是食堂。”说起纪丰来,那我真是有的聊了。

“是吗?我说我怎么总也遇不到他,我根本不去食堂吃饭。”

“嗯。”我也忍不住笑着赞同,“纪丰他们课都在X院上,要想在教学楼里遇到可不容易。”

“我平时也不去教学楼。”

哦,我忘了。大一的时候,李信是那么上进好学一个人,现在怎么成这样了呢?难道分完专业,就万事大吉了。也是,他

又不用为找工作费心。

“大一那阵,总找他问题,是不是搞得你们寝室挺烦的。”

嗯,那会儿我因为吃醋倒是确实烦过,不过,“你那些好吃的把人心都收买了。”

“可是没看过你吃哦,现在回想一下,你那时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

你这反应还真是迟钝,“没,你记忆出错了。”

“是吗?我一直都记得很清楚啊。那时多好!”刚才还顽劣的口气,现在忽然有些落寞的意味。

“现在不好吗?”

“不好,一点儿也不好。”他看了我一眼,“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这么客气干嘛,你说吧。”

“嗯,还是算了。”

……

常常以为只有自己的青春里充斥着烦恼,其实,谁的又不是呢?我不知道李信到底在为什么发愁着,我只想告诉他,挥霍

时光并不是解忧的好办法。我想把自己那个受益匪浅的故事说给他听,可是想一想,又觉得自己幼稚得很,只好作罢。

……

荣升为自习男的我,生活波澜不惊。遇到纪丰的日子,依旧粒粒可数也,只有一段时间,遇到他特别频繁,不巧的是,那

几天我在感冒,唉。吃什么都没有味道,就连那家据说把人辣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川菜窗口,也没能刺激到我。倒是纪

丰这个小笨蛋,陪我一起吃,结果差点儿被辣到掉眼泪。纪丰不喜欢吃川菜,他说太浪费了,菜里一半的东西都是不能吃

的,还是东北炖菜好,又香又够味。那几天,我们遇到时往往是都没买饭呢,为了拯救我的胃口,我们尝试了好几个风味

窗口,最后终于耐不住纪丰的强烈建议,到了那家东北风味,他家出手真是大方啊,特别是居然跟纪丰很熟,结果,我差

点没被撑死,倒是第二天巧合的病就好了。不过,感冒走了,遇见纪丰的频率又恢复到了老样子。都说世间的事情是相互

联系的,难道感冒和巧遇也是有着某种函数关系,唉,我居然想再感冒一次试试。而且,不但频率降低了,遇见时又变回

了那种不是他快吃完了就是我吃了一半的状况,我们依旧都不好意思要求对方等自己,唉。

第二十六章 只是一眨眼,又来到夏天

只是一眨眼,又来到夏天。一到夜里,寝室中就充盈着花露水的味道。在这种回忆的气味之中,我的睡眠状况好了起来。

某一天,我居然一个梦都没做。对于你来说,这也许是一件十分细小的事,但却让我开心了好一会儿。我的睡眠状况已经

糟糕很久了,最严重的时候,特别讨厌黑夜到来,一想到要睡觉,就心烦,闭上了眼睛,思维反而更加活跃。后来,我干

脆放弃了强迫自己睡觉的念头,而是起来看电脑。看了许多小说之后,自己也尝试着写起来,开始编故事。说真的,我不

太喜欢说谎,所以,我写长长的故事,这样就好像在说一个很大的谎,而不是说了很多次谎,呵呵,有些自欺欺人是吧。

而故事就真的越写越长。我喜欢用第一人称来叙事,就在每个故事开始之前先想好一个全新的“我”,有时甚至把自己化

身为一个女孩,奈何写着写着,那些原来想好的个人特质都渐渐隐退了,而真自我的成分渐渐多了起来,我自嘲的说,我

如果是一个演员,一定不会走火入魔,因为我总是“能进得去出得来”,呵呵。有一次,有个不常看小说的读者误闯到了

我的文字里,留言说是不是真事啊,自己也有过跟故事里情节相似的遭遇。真的觉得很有缘分,其实我的想象力有点儿旺

盛却不是太出色,想出的情节并没有飞上天,无外乎一些平常生活的影子,然而想到真的有人与我塑造的某某某角色相似

,竟然觉得有些安慰,我就回复说:情节都是假的,但一些感情是真的。也不知道他怎么理解的,唉。

写故事的过程很有趣,如同开始一次次不同的旅行,当然往往都集中在夜里一两点钟,所以好像秉烛而游吧。

而作为夜游客的我,也不是完全孤单的,小宝是我的一个同伴,只不过他是在网游里奋战。为了不影响别人睡觉,我们都

挂上了床帘,有时写得口干了,下床去喝水的时候,发现小宝还在兢兢业业的砍着怪兽。我们两个床就像两个孔明灯,呵

呵。

从统计学的角度来说,熬夜的人数占到我们寝室里常驻人口的66.6%。因为,李信在外面有住处,回来住的机会很少,称

不上是常驻居民。唯一嗜睡的人就是崔哥,他睡眠质量奇好,经常打着一点儿浅浅的诱人的鼾声,馋着我这个睡不着的人

夜游得太久,还真是比较消耗体力,加之白天时睡眠也得不到补充,我的体重已经65公斤都不到了,相对于180厘米身高

来说,真是有些偏瘦。所以,能睡上一个好觉,能恢复健康规律的作息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常重大。

去年喜欢上花露水的时候,是期末复习,现在也到了这样的复习时期。与去年不同的是,我早早制定了复习计划,已经按

部就班的看了好几轮书,少了些紧张,多了点儿闲适。

大楼里的位置又开始供不应求,像崔哥这样睡不醒的男人,根本是没戏抢到座位的。不过,他有一个方便快捷功能强大的

小弟,状况就不同了。他一边在寝室里炫耀,一边跟小弟说要不帮室长也占个位置吧。唉,你说他,是嫌教室不够明亮怎

么着,需要一个电灯泡吗?我当然推辞,况且我更喜欢到小楼去上自习。去年有我喜欢的人陪伴,我想,今年说不定也会

遇到他。

某一天,我如愿以偿了。在楼梯的拐角处,看到了那个让我精神为之一振的身影。

“你们都结课了吧?”我问。

他点点头,“要不都没有时间过这面来上自习。”

“天气好热。”

“还好。有点儿阴。”

“这里的纱窗都千疮百孔的。”

“有吗?”

“有啊,蚊子多得不得了。”

“是吗?”

这还有什么可怀疑的?一会儿被咬到你就知道了,所以在被咬到之前,“你不想要一个无污染、无异味的蚊香吗?”

“这个啊?”他眨眨眼睛,“既然你卖不出去的话,我就大发慈悲的买下吧。”

唉,这个小坏蛋。

十点钟一到,保安准时的上来清人,我这回是真有些对教室恋恋不舍了。故意磨磨蹭蹭的下楼梯,积雨云终于就在我们走

到二楼的时候成熟了,而且仿佛憋了很久,雨来得异常凶猛。

一楼大厅里聚集起了一些人,纪丰和我也在其中。

“早知道,刚才快点儿走好了。”我幸灾乐祸的说。

纪丰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我有伞。”

啊?出来带伞干嘛?多此一举。

“不过,”纪丰从书包里拿出伞,“这雨太大了,打不打伞都一样。”

这才像话吗。我赞同的点点头。

门口挤了一堆人,我们俩个就闲闲的走进走廊。保安们十分节约的把能关的灯都关了,整个走廊如同昏暗的地道,好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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