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爱中——苏展
苏展  发于:2011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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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就把电话给我挂了。想一想,多认识个人也不错。这相亲是指定没戏的,就当交一个朋友吧。其实平时在网上也搜过

gay交友的信息,不过好多信息一看起来就是奔着泄欲去的,点开来看时都得避着点儿旁边的人,更别提见面了。现在既

然有一位笑笑知根知底的大学生,见个面也无妨。

于是,我就赴约了。在路上,我想这个人会不会是那种像女生的秀气男孩子,用现在流行的话说叫伪娘。我很少把人分成

一类来看,比如说把伪娘当成一个群体,要么喜欢就全部喜欢,要么排斥就全部排斥,这不适合我的思维方式。我想,每

一个人都是不同的,伪娘与伪娘也不同,肯定有让你看着觉得舒服的,肯定也有让你看着觉得别扭的,更别说性格与道德

的多样性了。所以,我也一直没有想过进入gay的圈子。我不希望让这一个gay的标签就限定了我交往的范围,谁能说性取

向一致的人就能比较合得来呢?比如,这个即将见面的人,虽然也是一个gay,但极有可能与我大不相同。

走进快餐厅,左手一侧往里靠窗就有一位明显在等人的男孩子。第一眼看去,怎么说呢?觉得他挺温柔的。不经意间碰上

我的目光,他就不自然的低下了头。然后我就朝他大喇喇的走去了,结果挺囧的,一个女孩子端着托盘迅速的抢在我前面

坐到了男孩对面,然后男孩温柔的说了一句“去了好久”。唉,原来是有主的人了。那个女生看起来跟我们那个彪悍女班

长是一个类型的,不过与这个男生在一起,嗯,也是别样和谐啊。

我再次开始四下张望,却听到有人招呼“何远同学。”

循声望去,还真是眼前一亮,好一个俊俏的男孩。头发、眉毛、眼珠都黑漆漆的,然而皮肤却是健康的白皙,这种对比,

让整个人看起来真是干净异常,特别是微笑起来,还真是让人联想到一个说法——坠入尘世的精灵。

我朝他点下头,走过去,他也礼貌的站起身,自我介绍说叫王旭,举止间倒是没有半点扭捏,甚至很干净利落。我很不地

道的想到笑笑说的劫色,这还真是有点儿难度,这个人长得是可爱,但身体素质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本来两个gay相见,应该有一些别扭的,至少在这种公共场合可能要不自然一些。就算没人给我们贴标签,就算只有彼此

知道,也可能产生一些不自然。但是,我们两个都很随意,好像谁都没把这次特殊的相亲当回事。我是因为根本没抱有非

分之想,阁下是怎么想的呢?

“笑笑搞的鬼吧?”他问我。

我点点头。“你是她骗来的?”

“不是。被骗的那个应该是你。”他一笑就露出洁白的牙齿,鼻子还有一点儿皱皱的。

“从何说起?”

“首先我不是一个gay。”他轻声说,“我看你也不是。”

嗯,我不置可否。难道笑笑没把我的性取向说给他,算她有些良知。不过到底怎么回事呢?

“我骗笑笑说我是gay。她就说给我介绍男生,说她有个表哥不错,可以尝试掰弯(笑笑还真是大义灭亲,不过她没把我

的身份说漏了还真是很合我的心意)。于是,就安排了我们的见面,她是不是把你骗出来的?”

唉,我当然还得不置可否。

“就知道,她这个小骗子。”他笑着摇摇头。

嗯?那声温柔的“小骗子”让我听出了隐情,难道笑笑被人看上了。这么说,我幻想过几次的为兄嫁妹的事情有希望了,

我不能不挺挺身板,不是给他看,我是在给我这个马上有妹夫的人打打底气,怎么也得把把关啊。我笑着问,“你也没被

人劫过色吧?”

他忍不住笑,“当然,我何色之有啊?”

“骗她只是为了接近她?”如果这样,姑且可以原谅吧,但也不支持,毕竟用谎言来开始爱情不太恰当。

“我也是别无选择。你知道笑笑的,她好像对男生挺抵触的,快放暑假时竟然宣传要组织个舞刀弄枪的社团,好像要当女

将军一样。我估计男生在她眼里没什么好东西,只好出此下策。不过,这对我还有一个意外的好处。”他脸微微红,“你

知道我们学校男生稀缺,我这样还能看的就有人抢,这回省得拒绝了。”

嗯,还是一个不错的阳光大男孩,虽然没发现些什么深层的东西,不过也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缺点。笑笑如果和这样的人

相处,应该至少会快乐些。唉,我还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兄长。

“她那个社团怎么样了?”我那时候还没参观她的社团呢。

“居然很受欢迎。发起的时候都快放暑假了,但是听说只看报名的人数已经是第一天团了。我们学校有些不太平,特别是

考试那几天出了点儿事情,所以女生们自我保护意识都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说的那点儿事情就是我遇见那遭吧。说得隐晦,这说明他顾及当事人声誉不八卦,至少这点就挺难得了。我在心里又舒

了一口气。

那天的约会就在友好的氛围中完成了,双方就一些关键问题达成了共识。在他追笑笑的问题上,我方表示将进一步替他保

密,同时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他方表示谢忱,并间接表达了绝不辜负重望的决心。

事后,笑笑问我王旭怎么样,我说还不错,你可得对他好一点儿啊。

笑笑傻呵呵的说,一定一定。

……

暑假结束后,返回学校,然后面对的是纪丰的床铺已经空了,这让我有些意外。因为正式分专业还没开始,上次只是一个

预报名。不过,很快就了解到,因为基地班特殊,要加课程还要培训,十个人就过早的定下来了。

屋子里突然空了一张床,还真是不适应。

我走到纪丰的床前,虽然没有了行李,却还是那么整洁,一如他的作风。墙上还是某个演员的招贴画,他很喜欢那个演员

,不过只是贴他的画,很少看他演的电视。纪丰说,他就适合做个平面模特,姿势表情都很不错,不过演技太差。呵呵,

谁能这么理智的喜欢一个明星?谁能这么理智的喜欢一个人?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样?是不是只适合做这一段时间的朋友,

然后忘记呢?

我知道我偏激了,可是,你怎么走得这么干净?就好像我会不关心似的。

第二十二章 那个人是他,我才会觉得幸福,换了别人,都是忍受

还没正式开学,食堂里人很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纪丰。

但我装作没有看到他,心里还在生他的气。只是,很没出息的,端着托盘缓慢的走在他的视野里,希望他能主动叫我一声

唉,食堂好安静。我瞥了他一眼,他只在低头专心的吃饭,曾经那么让我喜欢的“一心一意”现在快把我惹毛了,直想把

他揪过来放在膝盖上揍一顿。然而,依旧很没出息的,我的脚背叛了我的心,走向了他,嘴巴也背叛了我的心,“嗨,刚

来就碰到你了。”

他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我坐了下来,“这个椅子上有水。”

“你不早说?”我哭笑不得,只好继续大义凛然的坐着了,“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

“怕你们伤心啊。”他什么时候学会耍贫嘴了。

“搬到哪个寝室了。”

“20X。”

“楼下啊,一会儿我去看看。”

“是XX宿舍楼(与我们原来的宿舍楼挺远的)。我们基地班,还有20个X院的学生,隶属于X院,宿舍也就都划过去了。”

“这么说,你已经是X院的人了?”

“不,我只是打入敌人内部。”纪丰呵呵的笑了起来。

唉,搞个基地班,又跨国又跨系的,搞得像水果拼盘一样。

……

我已经是大二的人了,新学期,新气象,周围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

我们原来的宿舍楼终于要装修了。本来以为要扒了重盖的,同学们看着楼被架子圈起来都抱着为民除害的态度,不过没多

久才发现工人们只是在楼的外面涂层漆,再在里面刷成白灰,然后就打算接着糊弄下一届学弟了。至少我们摆脱了这座“

岁月在墙上剥落”的古建筑,不过,也没有多开心,因为新的宿舍楼离纪丰又远了一些儿。

细分专业之后,老江与韩聪去了另一个系,仍旧住一个寝室,老江皱着眉头说“孽缘何时了?”我到了XX系,和李信分到

了一个系,而且还住到了一个寝室,呵呵,我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啊。寝室里另两个人分别是崔亮与冯小宝。从姓氏也看得

出来,他们原来是一班的,我们大一时都在一起上过一些课,彼此很快的就熟络起来了。因为以后近三年时光都与他们朝

夕相处,这里不妨简单介绍一下他们二位。

先说小宝,他是大家的小宝,单纯得不得了,长得白嫩嫩圆滚滚的,可爱极了,平生最大兴趣就是美食与游戏,在寝室里

时基本上戴着耳机与麦克跟战友一边语聊,一边飞快的点击鼠标。卖给他鼠标的那个店主都要疯了,他的鼠标必定在保修

期终了的前几天坏掉,然后换个好的回来。后来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小孩子善良得很,跟那个店主说要不算了,不换了

花钱买吧,店主也厚道说没事,反正是厂家的事,就是自己跟着有些纠结不过渐渐也习惯了。

再说崔亮,他是一个大块头,有些大男子主义,总要以“哥”来自称,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他崔哥。嗓门大,神经也比较

粗,人倒是不难相处。提到他,不能不说他的一个小朋友。那是计算机系的一个小弟,岁数并不比我们小多少,不过人长

得十分小巧玲珑,特别是与崔亮站在一起的时候。某种程度上来说,小弟也算我们寝室的人。他就住在我们楼下,他们室

长经常到我们屋把他领回去睡觉,然后看着他恋恋不舍的样子训他“到底是哪个寝室的人”。其实,崔亮与小弟的相处比

较暧昧,在我有色的眼睛看来啊。不过,崔亮却自然的很,他有女朋友,每逢提到gay的话题,他都是一副不能理解的样

子,虽然他下一秒可能就会赤着胳膊抱住小弟。唉,或许是我想多了,他们多半就是玩得特好的哥们。

日子波澜不惊的向前,没有了大一时的新鲜,也没有面向社会的压力,日子倒也舒适。特别是买了电脑,室外的活动就参

加得更少了。我在学习上花的时间还算多,有点儿事做总比无聊强。有个案例大赛到我们院做宣传,因为可以单人参赛,

我就暗地里报了名。偶尔到那个官方论坛里潜水,许多人抱怨比赛步骤太复杂了,一轮一轮的把人的兴趣与耐心都耗尽了

,我倒是觉得还行,我渐渐开始喜欢用一段很长的时间来做成一件事的感觉,这个比赛可以绵延一学期,倒是蛮不错的。

你可能要问我,是不是都快把纪丰给忘了?

怎么说呢?我没忘。只是遇见的次数真的太少了,十分偶尔的在食堂里才能看见一回,然而不是遇到他时他已经快要吃完

了,就是我已经吃了一半,然后发觉两个人竟然都不好意思去等另一个人吃完就离开了。即使完完整整的一起吃完了一次

,走出食堂门口时,却是他向左,我向右,彼此礼貌而周到的挥挥手点点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也许哪里也没出问

题。只是基地班太忙了吧,听说课程快赶上我们的两倍了。

彼此的眉眼里还是有些残存的默契,但却像是故意做给对方看的,想要证明友谊之树依旧茂盛。就像两个儿时的玩伴,长

大之后明明没有了共同语言,但还是要联络一下,告诉彼此我们的曾经都在心里没有减少分毫,实际已所剩无几。

悲观的时候这么想。其实心里是有些抱怨,抱怨他为什么不能主动一点儿来多和我在一起。当然也有乐观的看法。每一次

遇见时,他都是一个人,这说明他并没在新的班级结交形影不离的朋友,还没有人代替我曾经的位置。我为此感到一些庆

幸。

不过,总是一个人揣测着,乐观的想法总是站不住多久,悲观才是常态。我甚至,做过一个尝试,打算放弃他。当然,我

一直也没拥有过他,我所说的放弃,更精确点儿说是放弃拥有他的痴心妄想。我想找到他的不好,然而居然找不到什么,

倒是生活圈子里每每遇见一个新人,都要拿他和纪丰作一下对比,倒是发现没人能比得过纪丰,没人能像他笑得既真实又

好看,没人能像他把事情做得又愉快又完好,没人能像他思考问题全面又果断,没人能像他把童真与成熟结合得那么美好

。所以,最后我只找到一条,就是他太理性了,他的完美都太冷酷了,他没有扮假,但他的理智阻挡了他的真心。在我有

困难的时候,我不会怀疑他会尽力帮我,但也许他不会担心焦虑,想到这里,你也知道我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了。

所以,我尝试了一段时间的“放弃”疗法,就被我放弃了。每次我遇见他之后,不论是寥寥几句,是心有不甘,还是意犹

未尽,我的心里都起了轩然大波,这和我遇见每一个其他的人都不一样,从前没有过,可怕的是我对以后再有也不抱希望

。只有他才能让我这样!如果要选择一个人过一辈子,那个人只有是他,我才会觉得幸福,换了别人,都是忍受。

所以,我还爱着他吧。只是,没有了当初那种如X欲般强烈的占有欲。

也有一些失控的时候,比如刚刚看完一部不错的爱情电影或者爱情小说,心里春意盎然,就想与他分享,就想与他说说话

。编辑好了短信,却终是按不下发送键。

夜深人静的时候,刚刚把近一轮比赛的报告做好,一些淡淡的疲惫也会催生出淡淡的想念。点开聊天工具,写下那个让我

笑了好几天的笑话,想发给他,然后还是按不下发送键。能做的依旧是看看他那个寥寥几笔的自我介绍。他几乎就没在线

过,空间什么内容都没有,我也不能总是去留个“懒虫,写个日志吧”的脚印吧。他的签名倒是以月计算能更新一下。一

句歌词,一句英文,或者一句诗。我也要看上好多次,心里揣测着他写这句是什么意思,是开心了?是遇到麻烦了?是太

累了?还是正过得风生水起?要是那首歌恰好是我听过的,而且不是多有名的,那就麻烦了,我一定又要为这个不谋而合

庆幸一番,有时,觉得自己还真像个傻瓜,唉。

……

同样喜欢过纪丰的李信就跟我不同,日子依旧滋润自在。因为,我们的喜欢不一样吧,看来过去我吃他醋是冤枉他了。想

到这一层,心里还有些隐隐的理亏,和他走得也近了起来,他人真的不错。

有一次他问我,“你做过吗?”

这个“做”,我们都意会。我摇摇头。

“你上学期不就有女朋友了吗?”他说的女友是笑笑,她这学期有来过我们学校几次,我们一起走时又被同学遇到过,传

来传去都说我们是一对,我也懒得解释了,真的解释不清,反而越描越黑。特别是我们那个女班长(细分专业之后,她也

和我一个系,依旧担着女班长一职)最近又身兼红娘一职,曾向我严肃的问过此事,说要是不是的话她手上有人,你说我

还能怎么回答,唉。

“你呢?”我把问题推回去。

他挠挠头,“也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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