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
秦晋远坐起来看清来人,说:“是你?”
服务生点点头。
“这份工作还习惯?”
“习惯,谢谢你。”
“怎么谢我?”秦晋远随口一问,脱口而出的话语让他想到了苏徽。如果苏徽在他身边只是为了报恩,如果苏徽有一天会
离开,他该怎么办?结婚生子,正常人的人生道路,如果苏徽去走……
想到离开,秦晋远心里一阵绞痛。
服务生穷地叮当响,唯一能报答秦晋远的只有这幅身体,于是他跪在地上,落下秦晋远的拉链帮秦晋远口交。
秦晋远在他嘴里慢慢变大,服务生脱下裤子,吐了点口水抹在后面,就坐在秦晋远身上。
秦晋远这才回过神来,推开服务生的手顿在了一半,转而变成了扶着他腰的姿势。
真的非苏徽不可么?
硬生生的闯入逼出了服务员的眼泪,恍然间就如同秦晋远和苏徽的第一次,秦晋远抹掉那泪水,看着男孩认真的说:“我
没有强迫你。”
服务生趴在秦晋远肩头,揽住秦晋远说:“嗯……”
包厢里弥漫的色欲气息混合着酒气,让秦晋远有些恍惚,昏暗的灯光下迷离的气氛,快感在身体里积累,情感的脉络越来
越清晰。如果不是苏徽,那么再多的身体享受也只能是肤浅的发泄,情感和爱意无法倾注的性事也许称为性交更为合适。
苏徽……秦晋远的心里低沉的回荡着这个名字,涌动的血液带着酒精让他整个人更为的晕眩,睁开眼,竟仿佛看到了苏徽
就在眼前、就在自己身上一般。
一时间,控制不住的大力抽插,用粗野的动作把自己送上了高潮。
“宝宝,跟我回家。”酒精让秦晋远失去了判断力,他把身上的人当做了苏徽,对他呢喃。
是的,只能是苏徽。
苏徽说他是自愿留在自己身边的,秦晋远感动的想哭。于是,死死的扣着身上人的腰,直到他失去意识,陷入酒精带来的
沉睡。
秦晋远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迷夜”的包厢里,衣服整齐的穿在身上,身边也没有苏徽的身影,那大概是个梦吧,秦
晋远捏了捏鼻梁让自己清醒一下。
服务生清理好下身回来寻秦晋远时,包厢里已经没有人了,服务生靠在门板上,失望地说:“呵呵,原来是一场梦啊……
”半晌,又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呢喃了一句,“我想跟你走,你人呢?”
第十九章
秦晋远认为昨天的春梦是一种提示,提示他应该主动去找苏徽,好好跟他谈一谈。
秦晋远翻看着桌上的台历,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这十五年来每一年的生日苏徽都会陪自己过,今年当然不能例外,于
是秦晋远拿起手机开始给苏徽打电话。
苏徽听到熟悉的铃音时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看清来电显示确定是秦晋远,才迟钝的按下接听键。
秦晋远低沉的嗓音一如往常,“刚睡醒?”
苏徽爱睡懒觉,经常因为睡觉错过电话,而秦晋远习惯早上打好几通电话叫他起床,苏徽的迟接电话,不免让秦晋远想到
那上面去。
苏徽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借坡下路,说:“嗯,昨天睡得迟。”
“今晚早点睡,后天一起出去吃饭。”
温柔的话语却是肯定句,没有征询、没有恳请,秦晋远对苏徽永远这么说话,而苏徽也永远做不到拒绝,即使他们吵架了
,即使苏徽已经搬出来住,苏徽还是逃脱不了秦晋远的五指山。
秦晋远有他自己的魅力,这正是让苏徽沉迷的,苏徽曾尝试像秦晋远一样去活,可陪了秦晋远一个星期后苏徽就放弃了那
种生活。
累!太累。
与其那样还不如享受秦晋远给自己的东西,苏徽活在秦晋远的天空下,一活就是十五年,所以秦晋远有资本对苏徽说出肯
定句,而苏徽没理由拒绝,最重要的是苏徽心甘情愿。
一个人住的这段日子里有太多的不习惯,不习惯小小的屋子里只有一个人,不习惯送来的没有家里味道的饭菜,最不习惯
的就是独自躺在偌大的双人床上被黑夜侵袭着。
苏徽拉开窗户,热气迎面扑来,他说:“好,哪家店?”
“你家旁边的新开的那家意大利餐厅吧。”
“几点?”
“中午十一点半,你家楼下。”
果然是逃不出秦晋远的手掌心,苏徽笑着挂上手机,秦晋远不仅知道他住在哪里,就连周遭发生了什么都知道,这不正是
说明了秦晋远对他的关心么?
苏徽想要明天跟秦晋远解释清楚误会,然后当秦晋远要求自己跟他回家时,他一口答应。
心里想的美滋滋,心情自然好,苏徽关上空调打开窗户透气,换上鞋子下楼觅食。
学校附近最不缺的就是小餐馆,苏徽望着一排小吃店犹豫不决,也不知道哪家好吃。
叶杨的出现如同救星降临,苏徽叫住他问:“哪家菜好吃?”
“不知道,我只吃食堂。”
苏徽见他一直低着头便问:“心情不好?”
叶杨抬起头来,两眼比兔子还红,肿的跟枣子似的,“老师,我……我……”
“别急,慢慢说。”
叶杨“我”了半天,仍是一句话蹦不出来,反倒吸引了不少过路人,苏徽只好把人带回家。
回家后,苏徽先让叶杨坐在沙发上哭一会,自己去厨房泡了两碗面。
叶杨哭够了,面也泡好了,师生俩坐在沙发上边吃边聊。
苏徽吸着面条问:“什么事啊,哭的跟洒水车似的。”
“失恋了。”叶杨抱着碗,低头看面汤,又说,“还没恋,就失了。”
“那有什么好哭的,不过就是暗恋失败,又没有缺胳膊断腿。”苏徽喝了一口面汤,“快吃吧,糊了就不好吃了。”
叶杨把面碗放在茶几上说:“失身了……”
“噗!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你暗恋不成,就把人女孩子给强暴了?”
“我没啊老师,是我被人给那啥了。”
苏徽表情严肃地盯着叶杨,叶杨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干脆把自己那点儿小秘密一股脑都吐了出来。
什么在酒吧打工啦,卖身啦,后来又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换了正当工作,到昨天好心人提出要带他回家,到好心人的失踪。
叶杨说:“他真的对我很好,我喜欢他。”
苏徽半天没啃声,不是看不起卖身的人,而是他想到了自己,如果不是秦晋远,那么自己同这孩子的命运大概会一样吧。
苏徽摸了摸叶杨的头安慰他说:“也许他以为你走了,所以才不告而别的,既然他经常去那家酒吧,你一定还能碰到,到
时候问个清楚。”
“对!也许只是误会了。”想通这一点,叶杨一扫阴郁,抱起茶几上糊成一团的面条吃得津津有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救星,苏徽的救星是秦晋远,秦晋阳给了他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让他体会到另一种风味,从相遇到相
知,最后自然而然的爱上了,多么奇妙的过程。而叶杨此刻也正面临着生活的巨大变革。只是,谁都没想到的是,叶杨的
爱人不仅仅给他自己的生活带来了变革,也让苏徽的日子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冲击。
第二十章
一天转眼就过去,早上十一点半秦晋远独自开车来接苏徽,两人坐在餐厅里,服务生送上菜单。
秦晋远一边翻看一边问:“最近过的习惯不习惯?”
“你不都知道么?”
苏徽没有任何的挑衅,他单纯的认为按秦晋远的性子来看,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而秦晋远经过周正毅的点拨后开始反省,
苏徽是个体,有他自己的意识,于是秦晋远阖上菜单递给苏徽,“想吃什么,自己点。”不再是以往的一切由自己决定。
苏徽感到意外,来来回回地看了几遍菜单也不知道吃什么,平时都是秦晋远点餐的,他总能点对苏徽胃口的食物。
苏徽又把菜单还回去,“还是你来吧。”
秦晋远直接报了几道菜名,服务生记下后核对一遍,抱着菜单鞠躬离开。
“生日快乐。”苏徽把玩着面前的水杯,笑着问秦晋远,“想要什么礼物?”
“一年一次的礼物,我可得好好想。”
几星期不见,苏徽觉得秦晋远有什么地方跟以前不同了,具体是哪里他也说不上来,也许是秦晋远言行举止上的平等与尊
重,也许是秦晋远态度上的软化,总之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让敏感的苏徽一下就发现了。
一份份意大利菜送了上来,秦晋远倒了两杯红酒,他向苏徽举起其中一杯,刚要开口说话,苏徽的手机不合时宜的打断了
平静。
苏徽抱歉的笑笑,对着电话说:“喂?”
“老师,您不在家?前天跟您借的书看完了。”
“我在楼下的意大利餐厅吃饭。”
叶杨抱着书走下台阶说:“那我给您送去。”
“行,你一进门就能看到我。”
苏徽挂上电话,也举起酒杯,“生日快乐,想好要什么了寿星?”
酒杯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红酒在杯子里来回荡漾生出一片涟漪,秦晋远喝了一口红酒放下说:“跟我回家。”
苏徽没有直接回答他,先是喝了一口红酒,而后慢悠悠地张开嘴。
“老师!”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叶杨打断,苏徽朝门口挥挥手,让叶杨过来。
秦晋远看清叶杨的相貌,整张脸都黑的可怕。
叶杨走进后也看到了秦晋远,他惊讶的说:“是你!”
苏徽困惑地看着两人,问:“你们认识?”
叶杨害羞地低下头,小声说:“老师,他就是我跟您说的那个人……”
“哄”的一声,天崩地裂,苏徽坐在椅子上都觉得坐不稳了,原来叶杨在“迷夜”打工,原来那个对叶杨说出“跟我回家
”的人是秦晋远,秦晋远啊秦晋远,你究竟跟多少人说过这句话,你到底有没有真心……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与不忠,已经让苏徽遍体鳞伤。
苏徽费力的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根本称不上笑容的笑容,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把叶杨按在自己的座位上,“你们慢
慢吃,我突然想兜风了。”苏徽拿起秦晋远的车钥匙,套在大么指上摇了摇,“车借我。”
苏徽身上穿的是秦晋远为他选的衣服,刚巧是苏徽三十岁生日时的那一套,此时的巧合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嘲笑。苏徽拖着
重重的步伐,一步步向餐厅门口移去,他努力挺直腰板迈出大步,让自己看上去更坚强一些,可内心早就滴出血来,以至
于真的走到门口时,步伐却慢了下来,僵硬的身体停在那里像是要回过头来再看最后一眼,可苏徽没有回头,停顿几秒后
他毅然选择了离去。
没有希望才不会失望,离开才是解脱。
十五年的羁绊就在这一刻终了吧。
那是怎样的一个背景,秦晋远看的心都痛了,他起身要去追苏徽,不明所以的叶杨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别走,我……
”
“滚!”从来没有因为私人感情而勃然大怒的秦晋远终于有了第一次,他甩开叶杨,像是要甩掉惹人厌的病毒一样。
叶杨被秦晋远的怒气震慑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秦晋远消失不见他才瘫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盯着桌上的盘子,他似乎明白
了什么。
秦晋远追出去时苏徽还没有开车,苏徽魂不守舍的坐在驾驶座上发呆,直到秦晋远坐进副驾驶座他才回神。
“你来干什么?”苏徽没好气的说。
“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苏徽轻踩油门,稳稳当当的起步上路,“你做事自然有你的道理,不用解释给我听。”
秦晋远把手搭在苏徽握着方向盘的手上,用不容拒绝的语调命令道:“苏徽,你跟我回家!”
苏徽嗤笑几声,“跟叶杨说了再跟我说,你是想把一人带入一套房子金屋藏娇,还是想集齐后宫佳丽三千?”
苏徽口才不差,都是素日里跟秦晋远拌嘴练出来的,秦晋远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苏徽会这么跟自己说话。
秦晋远说:“我连叶杨都不知道是谁,我怎么跟他说?”
“还想骗我?叶杨都站在你我面前了你还不承认?我旅游的那几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秦晋远这才知道那服务生名叫叶杨,他揪着眉头想了好半天,终于找到了事情的源头,“那天我喝多了,我以为他是你,
我以为那只是个梦。”
“梦?真好,我怎么就没做过如此香艳的春梦?”
秦晋远被苏徽一句句讽刺的话刺地不舒服,他大喝一声“苏徽!”,表情凝重地说:“以前是我不对,只要你跟我回去,
我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只要你愿意,对你忠贞你我做得到!”
前面的路越来越偏僻,秦晋远无暇顾及苏徽把车开到哪里,他只想要苏徽一个答案,他是真的想安心跟苏徽生活,十五年
了,两人之间早就有一条无形的线把彼此绑在一起,秦晋远迟钝的发现了线的存在,他不想亲手扯断它。
苏徽两手搭在方向盘上,专心的操控着,“这次没有骗我?”
“没有,苏徽,从今往后我都不会骗你。”
“好,秦晋远,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一定跟你回家。”
“你什么意思?”
苏徽歪头瞥了秦晋远一眼,又迅速目视前方,轻松地说:“刹车好像失灵了。”
秦晋远第一反应就是看路边有没有足够粗壮的大树,苏徽一路兜兜转转,明显在耗油,可秦晋远昨天特地让司机把油加满
,这样耗下去何时是个头?这条道虽然偏僻,但货车时常经过,如果迎面来了辆车,躲避是不可能了,到时候只能撞上。
苏徽还年轻,才三十岁,正是他人身的顶峰期,而自己已经四十二岁了,有苏徽十五年的相伴,他活够了。
“苏徽。”安静了好几分钟,秦晋远突然叫了声苏徽的名字,苏徽应了他一下,秦晋远说,“遗嘱早就拟好了,保险什么
的都是你的名字,老爷子那里不用担心,他管不了你,周正毅跟手下的兄弟也会听你指挥。”
苏徽强迫自己跟秦晋远开玩笑,“瞎说什么呢你,交代后事啊。”
秦晋远严肃到不能再严肃,“家里保险柜、银行密码都是你生日,如果……”
“秦晋远你闭嘴!”苏徽大叫起来。
秦晋远没有理他,接着说被打断的话,“如果你遇上个称心的人,就跟他一起过吧,别找李泽宇,他好赌,我虽然留给你
的家底够厚,禁得起他折腾,但好赌的男人不好。”
“我俩谁死还不一定了,说不定我们一块儿死。”
“宝贝,我不会让你死。”说完这话,秦晋远突然握住方向盘,现在这段下坡路坡度极高,即使不踩油门,车速也会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