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不爱——怀凌
怀凌  发于:2011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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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当游戏,也做不到明明不喜欢,还是和对方牵扯不清,许景明是认真的,我不想利用他那份认真。”

“……荷花啊,人家都说,失恋的人个个都是哲学家,可为什么你都失恋了这么多年了,才开始有哲学家的苗头啊?”

芦荟抢了何骥瑄掺了酒的水,喝得只剩下冰块,何骥瑄好不容易憋出来的忧伤气氛迅速消散。

“这算什么哲学啊?”何骥瑄心疼地抢回自己的杯子,“芦荟,你有好好看我上次送你的书吗?”

芦荟摆摆手,说:“大爷我没时间看。”

何骥瑄随口道:“那你有时间做什么?跟南枫出去玩?”

芦荟刷地变了脸色,不自然地咳了两声:“荷花,下次不要提他。”

“嗯?怎么了?”

“乖,不要问。”

芦荟神色有异,何骥瑄知趣地停止了这个话题。芦荟转而问陆辰:“喂,小陆啊,如果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你要一

辈子跟傅霆钧保持他那个的无聊的游戏吗?”

“当然不。”芦荟一口否定,“玩的话,他的确是相当好的人选。不过玩一辈子太累,我没兴趣。”陆辰想了想,又说

,“况且,以现在的状况看,他恐怕也玩不下去了。”

三人脑中齐齐浮现傅霆钧因“寡人有疾”而闷头喝酒的苦恼模样。

“那个……陆辰,”何骥瑄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你发现他……嗯……那个,具体是什么时间啊?”

“具体?”陆辰掐指头算了下,没算明白,于是拿出手机数日历,“嗯……就是……十天前吧……大概。”

十天……那是在停车场那晚上之前……

于是,傅霆钧当时的烦躁和离谱的话,以及最后什么也没做就……嗯……全都得以理解了。

这可怜的孩子……就说嘛,年轻人,不要玩太过……

何骥瑄为傅霆钧默哀了足足十秒钟。

Episode 33

何骥瑄不再躲着许景明,许景明没课时便常常找他出去吃饭。

许景明像块海绵,迎上去软呼呼的,但总能反弹回来,恢复原状。和傅霆钧在一起,何骥瑄常常想的是要怎么跟上傅霆

钧的脚步,而和许景明在一起,他不需要想任何事,只要说出准备做什么就可以了。许景明是个喜欢计划安排的人,他

会把一切准备妥当。何骥瑄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不用胡思乱想的轻松的同时,也有些失落。他有意阻止许景明与母亲见面

,许景明也不强求,只提过两三次就不再提了。何骥瑄又觉得对不起他,许景明也不是什么拿不出手的人,他已经和芦

荟见过面,也没多嘴说些什么何骥瑄不想他说的,之所以还搞得偷偷摸摸小心翼翼似的,说到底还是何骥瑄心理作祟。

何骥瑄心怀愧疚,做起事来便习惯性地讨好起对方。一段日子下来,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里也算是有说有笑愉悦开怀了

傅霆钧销声匿迹了一阵子,说是出差办事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芦荟和陆辰的猜测,从傅霆钧出门散心到找偏方治隐疾再到嫌丢人出家,最后升级为想不开自杀去了的时候,当事人才

总算现身。

彼时何骥瑄母亲生日在即,他还没想出来到底要送什么,加上办公室空调修了好好了坏修了再好好了再坏,几经折腾,

苦不堪言。他整日愁眉苦脸,看到墙面及其类似物体就想试试硬度,看看能不能撞出个洞来。

何骥瑄下班摇摇晃晃走到公交站点,正对着站牌虎视眈眈,一辆挂满泥土好像刚从青藏高原开回来的车凶神恶煞地停到

路边。

车门打开,车里的傅霆钧倒没有他的车那样狼狈,不过青黑的眼圈还是平添了几分喜感。

于是何骥瑄毫不掩饰地笑了。

傅霆钧愣住,何骥瑄已经把公交站牌抛到了脑后,不等傅霆钧招呼乐就爬上了车。车里车外两重天,在外面水深火热等

公车的怨气很快被车内凉爽的小风吹散,何骥瑄幸福地贴着座椅上的竹片靠垫,傻笑着问:“你在等我?”随即又问,

“你去哪里了?”

傅霆钧犹豫了下,答:“办点事。”

想到他那点难言之痛,何骥瑄同情地点点头,没有仔细问。

车开到何骥瑄不认识的路上,何骥瑄扒着窗户,又问:“不回家吗?”

瞄了眼玻璃上汗湿的掌印,傅霆钧答:“回家。”

“你走错路了。”何骥瑄好心地指了指外面。

傅霆钧看都没看,说:“没错。”

“错了。”

“没有。”

“错了!”

“没错!”傅霆钧一手抽出毛巾扔到何骥瑄头上,“回我家!”

何骥瑄呆了呆。

“去……做什么?”

“有事跟你说。”

“现在不能说吗?”

“现在说不清楚。”

傅霆钧语气有些不耐烦,何骥瑄就不再问了。

能有什么事?不就你那点……事吗……

是想我安慰他吗?

何骥瑄吹着小凉风,开始考虑一会儿说些什么比较好。

何骥瑄大学时就听说过傅霆钧不跟父母一起住,但他连傅霆钧的宿舍也没去过几回,更别提对方自己住的地方。于是不

免好奇现在这个所谓的“家”和跟当年那个是不是同一个地方,顺便也替这房子估了个价,如果真是六年前就已经买了

,到现在已经翻了五六倍还多吧……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傅霆钧挂了电话,示意何骥瑄跟上去。他直接往楼梯间走,何骥瑄也只好依依不舍地和电梯说

再会。

本以为最多也就是三楼,谁知道到了第六层傅霆钧还在往上走,何骥瑄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消去的闷热再次堵塞全

身毛孔,等到第八层,头发已经湿透了。

“你家……几……几层啊?”何骥瑄声音里充满黑乎乎的怨念。

如果傅霆钧敢说是顶层,他就就转乘电梯去!

傅霆钧神色如常,面带笑容,转头答道:“九层。”

何骥瑄把口袋翻到了底,可惜没能找出适合扔到对方脸上的东西。

故意的!傅霆钧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爬楼梯是他弱项中的弱项!

气喘吁吁地跟在傅霆钧身后进了屋子,何骥瑄抚着胸口打量起四周,意外地赞叹道:“还挺干净啊。”

“我有请人定时打扫的。”傅霆钧进门后就开始脱衣服,一直脱到浴室门口,“你随便,我先洗个澡。”

何骥瑄应了声,先从冰箱里找出瓶水灌下去,整个人从里到外的凉爽。

茶几上摆着几个档案袋和白色文件夹,何骥瑄瞥了两眼,没看懂上面写什么。琢磨着会不会是傅霆钧这些天在外面求医

的结果,何骥瑄几次想拿起来好好看,最后还是以“算了这是人家的隐私”为由作罢。而后无聊地坐在沙发上,就见傅

霆钧的衣裤一路扔到浴室门口。

我有时……好像也喜欢这么做来的……

何骥瑄一边想着,挑了挑眉,确认浴室的门关着,水声响着,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踏着地上的布料无声地前进。他把

脚下踩的当成傅霆钧,不觉间更加用力,于是之前的满腹怨气也跟着一扫而光。

走到浴室门口,何骥瑄好奇心起,悄无声息地扒着门上的半透明玻璃,努力想要看到点什么,遗憾的是什么也看不到。

他摇摇头,转身要走,不料门突然被打开,一只手伸出,抓着他的手臂直接往里拉。

何骥瑄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拼命挣扎,谁知脚下布料与瓷砖打滑,他非但没挣扎开,反而直接摔了进去。

傅霆钧一手提着何骥瑄的肩膀,一手扶着墙壁,也吓住了。

何骥瑄肩膀被拽着生疼,耳鸣眼晕,心脏快要跳出来。他哭丧着脸满是怨愤地问:“你做什么?我还以为闹鬼了!”

“谁让你在外面踩我衣服?”傅霆钧没好气地反问。

何骥瑄立刻没话了,他靠着墙壁蹲下,腿还在抖。花洒始终在喷,水花四溅,他早已全身湿透。

“反正都这样了,冲一下再出去吧,我衣服借你穿。”

“……嗯。”何骥瑄闷声回答。

不然还能怎样?

Episode 34

何骥瑄把袖子挽好出来时,傅霆钧正端着两碗蛋炒饭从厨房里出来。

“啊……”何骥瑄盯着蛋炒饭,拍拍肚子,说:“饿了。”

“只有这个了。”傅霆钧把蛋炒饭放在茶几上,把崭新的印有花纹的木制筷子放在何骥瑄那一边的碗旁。

“这个就好!”有过一次经验,何骥瑄对傅霆钧的蛋炒饭非常有自信。

电视开着,正在放某家庭伦理剧,苦命主角被坏人关到柴房没饭吃,坐在柴火上黯然神伤。

何骥瑄顿时觉得手里的蛋炒饭真是人家美味。瞥了眼傅霆钧,傅霆钧心不在焉,好像在考虑事情。何骥瑄不着痕迹地四

下观望,之前放在茶几上的档案袋和白色文件夹,现在不知道被塞到哪里去了。

藏起来了啊……

何骥瑄心下道:藏起来也没用,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你笑什么?”

“哎?”何骥瑄一手拿筷子一手端着碗,嘴角还保持着弯曲的弧度,这种情况,说自己没笑也不会有人信。他索性不加

掩饰,晃了晃手里的碗,说:“好吃。”

“只是这样?”傅霆钧狐疑地望着他,如果只是好吃,为什么笑得那么……嗯……奇怪……

何骥瑄连连点头道:“嗯嗯好吃好吃!”

“……锅里还有。”傅霆钧摆明了仍然不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

傅霆钧不问,何骥瑄反而有点坐不住了,吃完饭后,愈加觉得现实生活比电视剧更戏剧化。他时不时偷瞄两眼,傅霆钧

一转头,他就立刻坐正装无辜。

“何骥瑄,你又犯病了?”有话不说非得让他猜,什么毛病?

何骥瑄下意识地回答:“没有……”转而道,“啊……也没什么……就是……那个……你没事了吗?”说完,忍不住笑

起来。

“……我当然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傅霆钧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那个,你不用不好意思,陆辰都告诉我了。”何骥瑄憋着笑,一点诚意都没有地说,“别担心,慢慢会好的,不过你

可别乱吃药啊。”

“你说什么呢?”傅霆钧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他吃药做什么?又是什么会慢慢好?

“就是……哎,就是你不是……那个……嘛。”何骥瑄此刻很想扑倒在沙发上用力捶它几下。

“哪个?”傅霆钧不详的预感预感越来越强烈。

陆辰到底说了什么??

“呃……就是……那个……”

“哪个!?”傅霆钧加重了语气,他实在没心思继续跟何骥瑄拉锯玩了。

“就是……”何骥瑄对着手指,在傅霆钧耐心全无前坦白了,“你不是……不举了吗……”

话音一落,屋内一片寂静,只余电视剧中男主角十分配合地哭天抢地悲戚哀嚎。

“你说什么?”傅霆钧以为自己幻听了。

何骥瑄退到沙发的尽头,捂嘴笑道:“就是,你不是不举了嘛。”

傅霆钧脸色黑得好比何骥瑄煎的荷包蛋。

“你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二遍!”说完才想起刚刚已经说了两遍,何骥瑄连忙改口,“三遍!”

傅霆钧重重地呼出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他胡说八道的。”

“谁?”

“陆辰。”

“……我不觉得啊。”何骥瑄理所当然地反驳,“他说你跟他……嗯……的时候,就……那个了……然后,你那天在车

里不也……嗯……那个了吗……所以,我觉得……”

被一个接一个的“那个”轰炸,傅霆钧有些暴躁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人家说什么你信什么!我难道就不能是”

何骥瑄瞪大眼睛望着傅霆钧等下文,傅霆钧张了张嘴,话断在中途,硬是没说出来。

“是什么?”何骥瑄歪着脑袋望着他,满眼笑意。

傅霆钧大半口气憋回胸腔,内里如火中烧。他转而问道: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只会上床的人吗?”

“那倒也不是……”

傅霆钧神色稍霁。

“不过……”

不过?

刚放下还没稳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过也不是到了床上毫无作为的人……”

何骥瑄自顾自地说着,傅霆钧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心念百转。

“所以,你们就说我不举了?”

何骥瑄低头思考片刻,严肃地说道:“芦荟也说了,像一个你这样的人,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嗯。”

“芦荟?他也知道?”傅霆钧脸色又沉了几分。

“……那个……他是无意间听到的……”一时不察扯出好友,何骥瑄默默地说了句对不起。

傅霆钧叹了口气,忽而笑开,只不过笑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于是何骥瑄打了个冷战。

“那个……所以……哎,我们误会了啊!”何骥瑄迅速转变态度,哈哈干笑。

“误会什么了?”傅霆钧一边说一边往何骥瑄那一侧靠过去。

“就是误会你……啊……总之对不起嘛!”何骥瑄早就退到了边缘,再退就要翻到地上了。

“你真的觉得你是误会了?”

“真的!”才怪!

在何骥瑄眼里,傅霆钧这分明是红果果的威胁,是被人察觉真相后的恼羞成怒,这只会让他更加确定推测的正确性。不

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避免刺激当事人作出杀人灭口的举动,该让步还是要让步的。

“你说谎。”傅霆钧目光如炬。

“……没啊……”何骥瑄话里一点底气都没有,他快要把自己缩成一团。

傅霆钧凑到何骥瑄身前,两手撑着沙发的扶手,把何骥瑄圈在自家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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