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倾九州(FZ)——红夜
红夜  发于:2011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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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那个时候,他理解到。

如果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就一定要让自己变强。

强到可以为他展开一把硕大的保护伞,让他在自己所庇护的世界中随心所欲……

主角:辰楠

配角:犹纯,凤楼,凤轩,凤月舞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灵魂转换 不伦之恋 宫廷侯爵

第一章

入目所及的,是一片的黑暗。

伸出手,看不见五指,一切均被黑暗所吞噬。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等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生活在了生活的最底端,双手……也沾满了鲜血……

那一年,犹记那一年,我七岁。

小学一年级,对世事懵懂不知,母亲弯下腰,漂亮的容颜上带着一抹笑容,在我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双唇微微蠕动,然

后,拖着一个男人,一个不知名的男人的手臂,走了。

耳中发出鸣鸣的声音,泪水不听使唤地从眸中落下。

父亲自此混沌度日,日夜以酒宿醉自己,然后,终于有一日酒精中毒,倒下了。

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就这样静悄悄地离开了我的身边。

只有七岁,没有自利能力。当谈论到我的监护权时,亲戚们互相推脱,把我当皮球一样丢来丢去。

那个时候,我知道,以往他们的疼爱或许是真的,可是,那一层疼爱是建筑于母亲与父亲的血缘之下。如今,两个人离

开了我,在没有利益的前提下,疼爱显得如此的虚假。

下意识中,我夺门而出,离开了这个家,从生下来开始住了七年的家。

隐隐约约中听到那一扇门内的亲戚有人叫唤着我的名字,然后,不知是谁,说:他不过是闹闹小孩子脾气罢了,很快就

会回来了。

……所以,没有人追来,那些人继续推脱着,推脱着……

日阳西下,半边的天染上一层火红,残阳如血。之后,那一层血红被灰色的云所遮掩。

天空中慢慢低落豆大的水珠,洒落在我身上。

我仰头望天,雨水湿润了眼睛。

很疼,不知是被雨水打痛了,还是……

慢慢地,天黑了……

没有月光的照耀,四处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害怕与孤寂缠绕于心中。

双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一双足拼命地奔跑,好像,跑到了天涯的尽头就能逃离这一片的黑暗……然后,在一颗石

子的磕绊下,双足踉跄了一下,跌倒于泥泞中。

一双拖鞋自脚上脱落。

挣扎着从泥泞中爬起来,来不及寻找鞋子,继续在黑暗中奔跑,赤裸的双足在地面上溅出无数的水花……

一片的宁静之中只有喘息声显得如此鲜明。这,就好像是我还活着的证据……就是因为活着,所以……才会害怕,所以

,才会拼命奔跑,所以,才想要逃离这一片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半园的月亮挣扎着自灰色的云中露出半边的脸,照亮一望无际的黑暗。

奔跑中的双足慢了下来,头微微扬起,用着近乎贪婪的目光仰望着天空中唯一的光明。

伸出手,想要触摸,可明明看起来只在咫尺之间,却如此遥远。

漠然,我听到一阵的脚步声。

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那人背对着月光,我看不清他的脸。

然后,他走到了我的面前,笑问:“你只有一个人?”依稀记得,他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

我茫然无助地摇头。

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轻轻地摩擦,他说:“……那,以后,就跟叔叔走,好吗?”时隔数年,我只记得……这个

人,这个人的手,很温暖。

这个时候,我以为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浮光,宛若天上的明月,却不同于明月的遥远,而是可以碰触的……可是,这以

后的人生却是我生命之中最为晦暗的时光……

这是处于地狱深渊的生活。

十年,十年之中,我被他训练。

十年,十年之后,我第一个任务是杀害张氏集团的首脑。

那一次,是我第一次出任务。

如同初识时一般,他温暖的大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如同记忆中一般温暖。之后,他跟我说:“组织里不需要没有能力

的人。”

哪怕是第一次出任务,任务失败,只能用自己的命赔上。这是组织里的规矩。

十年,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却可以说是我的一生。十年里,我退却了幼时的懵懂无知,十年里,

我懂得了人情世故,十年里,我不再……为这虚假的温度而心悸。

唇角微微扬起,我笑一笑,说:“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闯入张家住宅,不知是偶然,还是必然,我看见了那个女人,那个在名义上是我母亲的女人。

我以为,我忘记了她,可记忆里,她的容貌是如此地鲜明……

岁月对她是偏爱的,即使经过十年之久,她的颊上也没有经过岁月的沧桑的痕迹。我看见她巧笑倩夕地躺倒在男人的怀

里,诉说着爱语。

心中五味杂陈,之后,我看见他们二人安然睡下了。

在黑暗中隐现,我手拿着消音枪械,对准了男人的太阳穴,轻轻地扣下了扳机。

女人睁开了双瞳。

我静静地与她对视。蓦然,她打开了床头明亮的灯光。

双瞳下意识地眯起,只觉以往向往的光如今显得如此刺眼。

我听她说:“风,你是小风,是不是?”从最初的疑问,到了后来,已经成了确认。

我仓皇失措地离开了这里。

回到组织,我用清凉的水拍打面颊。

当水面上的水波平稳,我看见的,是与她有九分想象的容貌,一分的不像,则是气质。她的妖艳,而我,则是温文。

第一次的任务成功过后,是第二次、第三次、第三次、第四次……之后,我数不清做过了多少个任务,完成了多少个任

务,然后,我感觉……任务又一次回到了远点。

又是张氏,只是,这一次弑杀的是张氏的继承者。

那个女人与那个男人的孩子,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当我又一次闯入张家时,我看见那个女人轻轻地抱着大约八九岁的孩子。我以为,这个女人会阻止我杀害这个孩子,却

没想,她只是冷眼看。

孩子死亡,鲜红的血液染上了她纯白的衣裳上。

当我离开时,我听见她说:你好脏,你的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少人的性命,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我回头看她。

她微微一笑,一脸的冶艳,之后,我听她说:“……你已经,不是人了。”

心下,一片的茫然。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组织的,只知道,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我把自己关在了一间黑色的房间里。

后来,我听说,我的任务失败了。那个孩子,活过来了。

组织里不会养一个一无是处的人,组织里不会要在任务中失败的人。之后,便是制裁。

杂沓的碎步声,强硬地推开了这一扇门,把我脱了出去。

记忆里,我曾看过许多组织里的人任务失败的下场。当时,面貌丑陋的人则是被丢入豺狼区,面貌普通到上等的人……

则是成为组织里其他人的玩物。

当时,我很害怕,害怕于任务失败,如今,我依旧能笑的云淡风轻,宛若接受制裁的人将不再是我。

之后,我见到了他。

他跟我说:“你已经,不再是你了。”

我笑笑,清风自在,一点也不在意。

他的手如同往常一般,轻轻地抚上我的脸颊,告诉我,初识我的时候,我还懂得害怕,只是现在……

温暖的手慢慢下滑,解开我的衣襟。

我的双瞳大睁,然后,眉眼弯弯。笑,我依旧在笑……

那是多久前的事了?奔跑在泥泞之中,听着自己的喘息声,双足不断地奔跑、奔跑、再奔跑……因为活着,所以,才会

害怕……

如今,我的人活着,可是心已经死了。所以,对于未知的未来,不再感到害怕。

夜幕低垂。

我掀开被子,着上一袭黑衣,走出了房间。

也只有在他所在的这一座楼内,我才有着自由。

一步步地爬上阶梯,我上了天台,犹豫了一下,我绕过了围栏,走在了围栏外边缘的石地上。

风,感觉上越来越清晰。

然后,我听到天台的门被开启的声音。

我没有回头,我笑说:“她说,我不是人。”

他不言不语。

我轻笑出声,清冷的笑意在夜间显得刺耳。

双瞳茫然地看上天空遥挂着的月,一只手就像当年一般,愚蠢地伸出,单纯地只是想要碰触一下,却始终不过是梦一场

。我说:“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人。我,我怕她伤心……”我怕她伤心,因为,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至少是她的孩子

所以,我下不了手。

所以,对准心脏的位置偏离了……

所以,那个孩子的生死一切听天由命。

所以,在她残忍的言语中,我不再害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任何一件事。

我放弃了自己,我选择了黑暗,选择了堕落……

我选择了,放逐自己。

一只脚踏空,然后,是另一只脚……

身子缓缓坠落,双瞳慢慢阖上,感觉着……熟习的黑暗,再一次席卷了我。

唇角微微弯起,我想,我不需要光,那一抹鲜明,也容不下我。

死亡的感觉……可以是恐惧,可以是害怕,可以是茫然,可以是无知……

同时,也可以是解脱。

脑海中是一片的空茫,同时,又好像千回百转,短短坠落的时间里想了许多。

慢慢地睁开双瞳,慢慢地睁开……我想了千万遍,可始终想不到的是,我可以睁开双瞳。

入眼的,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场闹剧。

朝阳伴随着阵阵暖风自半敞的窗子木制纸糊的窗子缝隙射入房内,照亮整个室内。

扬起头,看到房梁上一抹素色半断了的丝绸在风的吹动下轻轻摇摆,地面上,一面椅子不规矩地平躺在地上。

自地上站起身,浑身无力,身子踉跄了一下,又倒在了地上。

慢慢地,试着从地上站起,移步到室内的菱花镜前。

镜台上不规则地散乱着明珠翡翠珠宝,琳琅满目,镜台里,出现的是一张我不熟习,我不认识的脸。

一只手犹豫了一下,慢慢地伸向镜台,碰触那一张脸。

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不大的年纪,一张脸却出落得风华绝代。细长的凤眼,微翘的鼻梁,呈暗色却形状优美的唇……

唇角微微扬起,习惯性的淡然微笑配在这一张容颜上显得清风脱俗,又带上了这一面容貌中甩脱不了的艳……

眉眼尖有着不和年纪的沧桑,双瞳温柔若水……这个身子着着的是一袭白衣,曾经的我最喜欢的颜色,却也是我不敢碰

触的颜色……

镜台里,我还看到这个身体的脖颈中,有一抹勒痕。

回头看了眼房梁上的素色丝绸……或许是它,可是,除了那一抹勒痕外,还有两只拇指相印的痕迹。

我想,我不是游离在一场梦境之中,那么,便是我穿了。

穿来这古色古香的世界中,同时,也属于借尸还魂。

蓦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不等我应声,门自动开启。

一侍女装扮的女子看了我一眼,又仰头看了眼房梁上的素色丝绸,她静默地把餐盒放在桌上,随后着手收拾屋子,等取

下了丝绸,把椅子放入原位,又静默地离开。

临走时,我听见铿锵一声,锁链与锁链碰撞的声音,以及……以及,铁与铁相合的声音。

记忆里,这种声音是落锁的声音。

从椅上站起,我走到窗口。这才意识到,这个窗子很小很小,只够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爬出去……

我想,我是被监禁于这小小的室内了。

我不被允许离开这个暗室,原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侍女装扮的女子每天会固定地送来三餐。

我总是对她笑,她从最初的面无表情开始,脸颊上慢慢地染上两抹红晕,然后,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几个日子以后,

我发现,她是一个哑巴,不会说话,也不识字。

原来,我不仅仅是被监禁,也被孤立了。

第二章

这里没有日历,没有手机,没有准确记录时间的方法。每一天过去,我唯有在木制的窗棂上刻上一个横。

慢慢地,我刻出了十五个横。半个月的时间悄悄地过去了。

半个月以后,我听见了门被开启的声音。

我以为是侍女,却没想,半个月以来,除了侍女以外,我第一次见到另一个人。

男人手中有着钥匙,既然他不是仆人,那么,他便是囚禁我的人。

男人大约三十岁出头,容貌儒雅,周身散发着书生温文的气息。他带上门,从越来越近的距离中我能闻到自他身上传来

的淡淡酒香。

许是被酒气所迷醉,他看着我的目光中近乎带着一抹痴迷。

站立于我的身畔,他微微抬起一只手,抚向我的面颊。双唇微微开启,吐出一个又一个的字:

若颜,若颜……若颜……

停留于面颊上的手缓缓环住我的脖颈,头埋入我的脖颈之间,他一次又一次地叫唤着“若颜”的名字。

若颜,若颜,不要……离开我……

若颜是谁?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若颜不会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男人说着,把我推倒在床上,我与他的双瞳对视。

他的目光中有着痴迷,带着爱恋,隐藏着宠溺……可是,我却多多少少的能感觉得出,他是在透过我看着别人。

他轻轻地解开我的衣襟,头埋入我的锁骨间,唇与齿微微施力,在我的锁骨间咬出一排鲜明的齿印。

他以着温柔的目光看向我,唇角微微扬起,“辰楠,只要你能乖乖地,永远待在我的身边……不奢望走出这一片我为你

所建筑的天地,我便会疼爱你……一辈子……”他说。

原来,我叫辰楠。其实,我想对你说,这并不是天地,这只是你单方面自私的囚禁。

我以为他醉了,事实上,他确实是醉了,只是,他的心没醉。所以,即使把我当作是那个名为若颜的人的替代品,即使

,他解开了我的衣襟,即使,他在我的锁骨间咬出属于他的印记……

也没有再进一步地做下去。他只是拥着我,静静地入眠。

翌日。

他身上的酒气消散,他笑的如沐春风。

他说:“小楠,我为你准备了新的暗卫。”他特意加重了“新”字的音。

新的?那旧的呢?我心中疑惑,却也没问。

这天清晨,他静静地陪我用过早膳,临走时,他又一次对我说:“只要你乖乖地留在我的身边,我便会疼爱你一辈子。

”他笑,笑的极为斯文,眉眼间均是淡淡的溺爱。

我微微一笑,表示我明白。

他一愣,看着我的目光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锐,一只手抬起,摸了摸我的头,他说:“我一直以为,你在恨我。”

语毕,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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