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江湖之一品千金——笛花
笛花  发于:2011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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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追恩先是一愣,明白过来后赶紧伸手过去。薛母年纪应该和自己娘亲相差无几,身体状况却是天差地别,顿时令他心

生怜悯。

“陈妈,快给我说说,媳妇什么样儿?”薛母握着霍追恩的手,脸上泛起慈祥的笑容。

霍追恩不禁紧张起来,只听陈妈笑眯眯地道,“高高大大的,看起来很硬朗,”又左右打量打量,道“大手大脚,这样

好啊,做起事来利落!”

霍追恩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脸登时就红透了,这算是称赞还是嘲讽?桂圆跪在后面,忍不住发出低低笑声。

薛母听去,更乐了,连道了三声好。她自己身体羸弱,老爷的身子骨被疲劳拖垮,早早去了,唯一的儿子念终又有点弱

不禁风,现在终于有了个健壮的媳妇,是大大的好事啊!她从怀中摸出一对翡翠镯子,想给霍追恩套上,作为见面礼,

不料霍追恩的手骨宽,费了半天劲也没套进去,痛得霍追恩表情都扭曲了,又不敢出声。她见努力半天不成功,只好把

镯子塞进霍追恩手里。

“谢谢……”霍追恩道,发现薛母还在殷切期待着,一双爬满皱纹的手紧紧握住他,只好咬牙唤了声“婆婆。”

薛母点点头,非常满意新媳妇,对薛念终嘱咐道,“终儿,要好好待你媳妇。”

“娘放心,我必全心善待夫人。”他对这融洽的婆媳关系感觉高兴,原本还担心夫人摆架子,而显然地夫人十分尊老爱

幼。在马车上时,他思考过是否要将夫人是男儿身的事告知娘,这件事令他现在还沉浸在兴奋中,也希望娘一起高兴。

但他很快否决了这个意见,因为他所重视的被世人肯定和认可,在娘眼里根本赶不上一个孙子!所以他必须严守这个秘

密,免得影响婆媳关系。他在堂上见多了婆婆和媳妇的闹腾,不想自己家里也上演。

见过婆婆后,小两口去了新房。薛念终刚一迈进房间,就被摆在门口的箱子绊了一跤,抬头一看,满屋子都是红色大箱

子,全部是霍追恩的嫁妆,多得都堆到新房门口了。光那张雕花床就占了半个内屋,加上柜子和梳妆台,就只剩下走路

的空间。外屋也摆了一套夸张的雕花桌椅,箱子里则是些衣物首饰。

这场景立刻让霍追恩想起自己被嫁掉的事实,而且是当女儿嫁掉的,难免暴躁起来,很想找个出气筒。薛念终默默搬着

箱子,推到角落准备堆起来,好腾点空间。可诺大一个箱子他哪搬得动,霍追恩看着这批东西就怒火中烧,才不肯出手

帮忙,最后还是桂圆叫来青平,才打整完毕。

霍追恩随即遣走桂圆和青平,坐在自己的嫁妆椅子上,把薛念终叫过来坐下。“狗官,我有事跟你说。”

薛念终一脸和善,道“夫人有何吩咐?”

霍追恩也懒得拐弯抹角,道“你有没有心仪的人?”

“嗯?”薛念终露出疑惑的表情,很不解地摇摇头。

“没有也没关系。”霍追恩继续道,“明个你把媒婆唤来,让她去给你觅个小妾。”

“什么!”薛念终激动得蹦了起来,急道“夫人,你什么意思?”

“就说的那意思,礼金我来出,你什么都不用烦恼。”他根本不指望穷狗官拿钱。

孰料薛念终面色一沉,怒道“夫人,你当我薛念终是什么人!?”

能是什么人?霍追恩轻哼一声,不就是造成自己悲剧的祸害么,还能是什么人?

“我薛念终虽然不是什么圣贤,但也绝非三心二意之徒!”薛念终一拍桌子,雕花大桌颤了两颤,那气势令霍追恩不禁

狠狠地眨眼睛,“我既然娶了你,今生就只有你一位妻子,绝不负你!”

霍追恩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自己若是女儿身,搞不好真会被这番激昂说辞感动得热泪盈眶,感谢老天给自己找

了这么一个好相公,然后安安心心地做个烧饭又煲汤的贤内助了。可是,他是男人,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逸龙少主,

根本不需要这种无聊的承诺。所以他站起身,伸手就是一个耳光过去,骂道“我负你奶奶!”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薛念终马上被打焉了,不可思议地望着霍追恩。也多亏霍追恩是男儿身,所以这一巴掌被薛念终当作

男人之间的切磋,忍了。不然做妻子的居然敢打官人,就算娘家再厉害,也一定要交给婆婆调教的!“夫人……”

“夫个头的人,有什么屁话快说!”霍追恩觉得狗官不仅没用,脑子还很有问题,要是一巴掌打不醒,他不介意再来一

次。

其实薛念终是想说,夫人啊,我奶奶早死了,死者为大,你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不然她要来把你带走了咋办?但他知道

这么说一定会换来一个新的耳光,所以他改口了。“夫人,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接受嫁给我这么个没用的小官,只是请

夫人念在我一片真心赤诚,多给我些时日,水滴亦能石穿,我相信你我也能日久生情。”

霍追恩不是凡人,薛念终信誓旦旦的一番誓言,他只听进去最后一句,所以他震惊了!日久生情,日久生情……日久…

…日……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薛念终被打得整个人都懵了。

“下流!”霍追恩唾骂道,推开门拂袖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薛念终在房内发呆。

第十回:来日方长

霍追恩气冲冲地奔出屋子,脸颊比施了胭脂还红,自认是给气的。想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教训过无数登徒子,何时被

这般调戏过?真是--想揍死狗官!当然,他才不会被几句戏言吓倒,狗官食古不化,他另有杀手锏!

霍追恩大步迈向薛母的屋子,临到门口时特意放慢脚步,轻轻叩了叩门。陈妈来开门,一见是他,立刻笑开了花,冲薛

母道,“夫人啊,少夫人来看你了。”

薛母坐在桌边,闻声转身过来冲门口微笑。霍追恩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走到薛母跟前迟疑一下,跪下了。

“媳妇,你这是怎么了?”薛母听到下跪的声音,赶紧挽起他的胳膊

霍追恩不肯起来,清清嗓子唤了声“婆婆”……好想把舌头咬断。

“怎么?终儿欺负你了?”薛母知道霍追恩是千金之躯,肯嫁到这穷乡僻壤,都是老爷积下的功德,终儿应好好珍惜才

是。“他要是欺负你就告诉婆婆,我来训他。”

“不不,”霍追恩试探着问道,“我是想……他是不是应该纳个妾?”

“他敢!”薛母一声咆哮,一掌拍在桌子上,面上的茶杯茶壶震得跳了起来。霍追恩被这声吓得一抖,身体忍不住往后

倾,直接滚坐在地上了。陈妈赶紧扶他起来,见薛母气喘不止,又去给她舒舒胸口。

“婆婆,你别激动……”霍追恩瞧她那样,生怕她一口气上不来。

薛母顺了顺气,严肃道“媳妇你放心,他要敢干出这混账事,我就赶他出家门!”

霍追恩心中大呼冤枉,不不,我是真心希望他纳妾!“不是这样的,婆婆……”

薛母伸手过来摸索,霍追恩领会她的意思,主动把手递过去,见她泪眼婆娑地说道,“媳妇,婆婆知道你嫁到这来很委

屈,终儿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和他爹一样是个好汉子,还请你不要嫌弃他。”

霍追恩无言以对,他不是嫌弃狗官,也知道狗官挺好一人,自己要是女人肯定就认了,可他是男人啊!等哪天狗官发现

事实,估计杀他的心都会有。婆婆现在这么袒护他,也是以为他是女儿身,若是知晓内幕,恨不得撵他走了吧!

“媳妇你放心,只有我还活着,绝不会让终儿对不起你。”薛母用力握住他的手,希望通过自己的举动给他一颗定心丸

但是,霍追恩很郁闷,婆婆对他越好,狗官对他越谦让,他就越苦恼,失落地从薛母房里退出来,遇上前来寻他的桂圆

“夫人,天色晚了,早些回房歇息吧。”桂圆一脸笑嘻嘻,道“爷明天还要上堂呢,你别让他等久了。”

霍追恩登时脸色一黑,很想抓墙,昨夜都还在不清不楚,混蛋狗官就开始妄想今夜了?不,他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沦

落到担心自己会失身于一个小狗官呢?意识到自己心态很不对,他积极做出调整,横竖狗官打不过他,大不了--就跟他

睡一张床!不禁打了个冷颤,虽然不是没跟男人同过床,但意义是不同的。狗官是他名义上的丈夫,本是最该同床的人

,却是他最不想同床的对象。因为狗官在和他同床的时候肯定会想尽一尽丈夫的职责,在他身上体现男性雄风,尽管迫

于他的淫威不敢乱来,但他还是无法容忍自己被狗官当作女人一样意淫!说不定……狗官已经在脑子里把他全身都摸遍

了!

“我叉!”霍追恩越想越气愤,决定先冲回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狗官揍一顿再说,揍到婆婆都认不出来!

踹开房门的瞬间,他感觉有一点点愧疚,这动作太对不起这身装扮,但很快被怒火淹没过去。孰料他的嚣张气焰还来不

及发泄,就惨遭一大盆冷水的袭击--薛念终坐在他那套作为嫁妆的雕花椅子上,雕花大桌上放着他的断水剑!

霍追恩大惊,就知道桂圆这小丫头吃里扒外,居然把他的宝贝都交给狗官了!回头发现桂圆早溜了,气势汹汹地杀到薛

念终跟前,死死盯住上了锁的断水剑,怒道“你拿我的剑干嘛?”

薛念终双手捧起剑,小心翼翼地递给霍追恩,道“岳父大人说这是夫人最心爱之物,我见上面沾了灰尘,拿出来擦擦。

霍追恩这才发现剑鞘被擦得一尘不染,连铁锁都被擦得铮铮发亮,顿时有种吞了整个鸡蛋的感觉。“钥、钥匙呢?”

薛念终听罢,露出为难的表情,道“夫人请见谅,岳父大人特别嘱咐过,钥匙不能交予夫人保管。”

灭下去的火又窜了一撮上来,霍追恩一把抢过剑,走向内屋。薛念终看他气鼓鼓的模样,不敢去招惹,不过不肯拿出钥

匙是因为自己有私心,钥匙若是交出去,夫人就得跑了吧,到时让他上哪找去?

霍追恩踢掉鞋子爬上嫁妆中最宏伟的一笔--雕花大床,把断水剑倒腾了一番,最后摆在床铺中间,凶巴巴道“以断水剑

为界,你敢越界,我就剁了你!”

薛念终听得一愣,还来不及详问,就见霍追恩倒头睡了。这是……邀请他上床?脸上不禁绽放出一个笑容,其实他做好

了长期睡地板的准备,没想到这么快就获得了上床的权利。虽然只是睡旁边,但这足以让他对未来的夫妻生活充满信心

作者有话要说:忘记交待时间了orz

狗官和他夫人是傍晚到家的,现在该是晚上了=v=

第十一回:弄巧成拙

清早,桂圆来叫霍追恩起床,大少爷从来都是睡到自然醒,突然被人打断睡眠,精神很是萎靡不振,有气无力道“起这

么早干嘛,又没什么事。”伸手摸了摸床铺中间的断水剑,还在,位置也没变,放心地又倒了回去。

桂圆又拖他起来,道“少爷,你以为自己还是少爷啊!你都嫁人了,谁说的没事,事情多了去呢!每天早上得伺候爷起

床,然后准备早饭,送爷出门,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服侍老夫人,并且打点午餐和晚餐,等爷回来了还得伺候呢。”

霍追恩的瞌睡瞬间被赶走,目瞪口呆地望着桂圆,只听小丫头又道,“夫人可不是这么好当的,也是爷疼你,自己起的

床,都没让我叫醒你。娶了媳妇还要自己起床,这事要传出去,你让爷怎么见人?”

“我叉!”霍追恩暴怒,光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要他伺候狗官?去死去死!桂圆把他按坐下,帮他穿上特殊尺码的绣

花鞋,不料大少爷心里不爽,把鞋子蹬掉了。“拿男装出来,我今天不扮女人。”

桂圆被吓了一跳,急道“少爷,你疯了!”

“怕什么,我出去转转,不会被人发现的。”霍追恩心意已决,让他一个大男人在家里陪婆婆,那才真是要命呢。

桂圆没辙,只好从嫁妆的大箱子中翻出男装,霍追恩熟门熟路地自个穿上,又让桂圆把头发重新梳了个。桂圆一边束着

发,一边严肃地声明,“少爷,我必须跟你一起出去。”

霍追恩不乐意道,“你个小丫头跟着我多不方便?”

“我可以扮男装!”桂圆态度坚定,道“你要不带我去,我就……告诉老夫人你偷偷跑出去!”

当媳妇的都怕婆婆,霍追恩也不例外,只好同意。准备工作做好后,一身小厮打扮的桂圆先溜进院子,确定无人后朝霍

追恩打手势。为保万无一失的霍大少决定不走门,而从墙翻出去。小小土墙根本难不倒他,只见他身手敏捷地攀上一堵

墙,看看墙外也没人,一条腿迈了过去。

可是养尊处优的霍大少错估了一点,自认为天底下的墙都跟逸龙山庄的一样,忘记了这里是狗官家,狗官家很穷,所以

这堵墙一点都不牢靠!当察觉土墙有摇晃迹象的时候,骑着墙的他已经来不及躲避,直接一起倒了。

哗啦!

“我叉!”霍追恩从烂砖里爬起来,吃了一嘴灰,呸呸地吐。早知道就轻功飞出来了,管他会不会吓着外面的人!泄愤

地一脚踩上一块砖,粉碎了。

“少爷你没事吧?”这倒方便了桂圆,她从倒塌的缺口走出来,忙动手给他拍灰。

伤倒是没有,霍追恩只觉得火大,道“还拍什么,赶紧跑!”这么大响动,肯定马上就得有人过来。

两人撒腿就跑,没跑出几步就听见陈妈的骂声传来。“哪家的小混蛋,又把我家的墙搞塌了!”又?又!又!!!霍追

恩咬牙切齿,屡教不改的死狗官,也不好好修堵墙!

主仆两人窜了一上午,尝了不少小吃,可穷县毕竟是穷县,没啥可转悠的,很多地方还不如逸龙山庄。霍追恩很快没了

兴趣,心想还不如回去孝顺婆婆,博个好声名。动了这种心思后,他就想打道回府了,买上几件补品便催促桂圆走。

却在这时,街角传来一阵喧闹,一声声求救传来。侠义心肠的霍追恩一听那还了得,速速冲去看个究竟,准备适时路见

不平,桂圆拉都拉不住,只得随了去。只见一瘸腿青年趴在地上哭喊,正被一黑衣红帽捕头打扮的男子逼向角落。

“救命啊,官差打人了!”瘸腿青年泪流满面,声音嘶哑,没瘸的那条腿使劲往后蹬。

围观众人竟无一敢上前,霍追恩生平最恨恃强凌弱,大喝一声“住手!”

那捕头转脸过来,见到一名朴素打扮但浑身灰扑扑的俊朗公子,问道“请问公子有何指教?”

霍追恩还来不及回答,瘸腿青年又嚷道,“大侠救命,这官差心黑得很,想致我于死地!”

“不得胡说!”捕头横他一眼,又对霍追恩道,“请公子莫妨碍吾办案。”

霍追恩不会莽撞出手,又问道“他犯了何事?”

“大侠,我不过做点小生意,交不出孝敬费,便被他们收了谋生器具,还要抓我去坐牢,冤枉啊!”瘸子哭得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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