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打扮象是大公司的白领,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去,相当顺眼。面目五官长得很匀称,就是笑起来嘴往一边歪。高跃不
想一个人继续傻坐,回答自己单身。对方自称姓麦,高跃直接以大麦称之。
大麦问高跃是不是学生,得知高跃是大学生,而且大二了,颇为惊讶,说以为他才是中学生。高跃搞笑地说:“随口骗
你你还信了,其实我是小学生。”
高安问了问大麦的情况,居然和自己是校友。这下话题多起来,在G吧里说话可以非常自然地放开,他们聊得相当不错。
大麦想给高跃点一杯鸡尾酒。高跃知道如果自己酒精饮料一喝多,皮肤过敏,鼻子周围会长出蝴蝶状的红斑,非常难看
。他开玩笑地说:“我还没到喝酒年龄呢,你帮我点个肉菜就行了,学校食堂的油水太少了” 。
大麦大笑,给高跃点了个西餐牛排,兴致勃勃地跟高跃讲自己当年读书的时候怎么想办法在食堂师傅那里多打半勺菜。
他就象个和蔼的师兄,跟高跃说东说西,一会说学校旧事,一会说社会上的趣事。高跃见识比大麦差得远,很高兴听他
说话。如果高跃愿意,可以是一个非常好的听众,知道如何烘托气氛、问适当的问题,最大程度的满足对方的虚荣心。
酒吧里人越来越多,差不多满了,还有人没有座位,就在边上站着。大麦邀请高跃跳舞,说很好学,按着步子扭就是了
。高跃高兴地下场。舞蹈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很简单的肢体动作,但是能让人乐此不疲,一下子兴奋起来。
接近半夜,专业舞男献艺,大家按着疯狂的节奏疯跳、疯叫,大麦和高跃都没有了斯文的样子,放浪形骸。
高跃到时间要走,否则赶不上凌晨的末班车回学校。大麦也跟了离开,他把高跃的腰搂着,高跃也高兴地回抱他。大麦
试探着问:“今天太晚了,要不要我帮你定个房间” ?夜风一吹,高跃在酒吧里玩得晕呼呼的头脑清醒一些,他心里开
始还想:大麦还挺关心人的。过了一秒,猛地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他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今天太累了,以后吧” 。
大麦笑笑,没有再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名片,说:“下次来,给我打手机” 。说完,使劲把高跃抱紧。他的身体
传来高跃讨厌的烟草味道,但是高跃由他抱着。他和马辨谈了半年恋爱,都从来没有这么拥抱过。
在回学校的车上,高跃把大麦的名片掏出来,借着车窗里透过来一阵一阵的昏暗的街灯仔细看。这是一张印刷得颇为精
美的名片,白底黑字端正地写着大麦的名字:麦子黄。高跃在汽车的颠簸中无声地咧嘴笑了。
第十三章:第一夜
回到学校,不但校门关了,连宿舍院门也关了。不过这难不住高跃。新生从老生那里接受的知识遗产之一就是如何翻墙
。周末宿舍不熄灯,但是这个时候除了少数的寝室,大部分同学都睡了。高跃摸黑进了屋子,一路又踢椅子、又弄掉书
。老八醒了一下,迷迷糊糊问去哪喝酒了,然后倒头又睡。
匆匆洗完澡,高跃就着厕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是一张非常年轻的脸,很白、挺文雅的样子,鼻子
上架着一副黑框学生眼镜。
从热闹、繁华的酒吧猛地回到冷清、寒酸的宿舍,高跃觉得自己好象从未来世界回到古代世界。他想起上数学课的时候
,数学老师是个有点娘娘腔、但是教课非常棒、非常幽默的老教授。他经常会故做诧异地问:“天啊,世界上居然有人
对贾科比转换不敢兴趣” 。高跃觉得,这个世界有两面。一面是理性的、寂寞的,需要努力学习贾科比转换。另一面是
感性的、喧闹的,离贾科比转换非常遥远。在感性的世界里,肉体的扭动、刺激最重要。
他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负罪感和恐慌。他爬上床,打开床头灯,拿出物理教材来看。看到课本上熟悉的公式、图形,自
己依然对他们熟悉、热爱,他觉得温暖、安全。他在床头做题,一题接一题做,根本不管在不在作业布置范围里,直到
脑子发木,眼睛发涩,起夜上厕所的大肥迷糊地看过来,嘟囔着:“你抽疯啊” 。高跃关灯躺下,心灵再次充斥满足感
、平衡感。他觉得自己仍然是好学生。
第二天高跃起来已经很晚。因为宿舍楼角度的关系,大家流行一个笑话:如果你看到第一褛太阳光,说明该吃午饭了。
高跃起来的时候,这一褛太阳都快没了,他腰酸背疼,跑到食堂买了点剩菜剩饭,然后硬拉方睿一起去上自习。高跃一
直是不太用功的人,又是周末下午,期中考试还早,方睿奇怪地问他什么毛病,高跃正色说:“你难免不觉得春光明媚
,我们应该为中华之撅起而读书吗” ?
晚上,高跃食髓知味,再次兴冲冲地到酒吧。今天他特地晚来一些,错过开始人少的冷清阶段。高跃看到酒吧墙上的磁
卡电话,想了想,没有给大麦打电话。他一个人,照例来一杯可乐,跟着好听的音乐点头摆腰。不远的地方有个满新潮
的帅哥,高高大大,也一个人坐着。高跃看着眼馋,正想着要不要自己主动,来了个很清秀的小受,和帅哥亲热起来。
高跃羡慕不已。再不远有一桌比高跃大不了多少的小孩,嘻嘻哈哈地互相取笑,互相很熟悉的样子。高跃特别奇怪,如
果是一个学校里的同学,什么学校这么开放,可以不怕公开身份?他很想加入进去,但是这些人偶尔飘过来的眼光很冷
,根本视自己如无物,似乎在提醒:我们不是一类人。
高跃很快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海阔天空地瞎聊。高跃依小卖小,知道对方姓李,叫对方李哥。这是个长得挺顺溜的中等
个头的年轻人,大概二十四、五的样子,脸堂黑黑的,眉目端正,有点象方睿。聊了一会,他约高跃打台球,高跃欣然
同意。高跃其实就打过几次,手法很差,球桌质量也不好,打得球咕噜咕噜乱滚。轮到李哥,他的台球技术真是高,动
作潇洒,球路很正,很快把剩余的色球稳稳地全部收光。
刚才坐在高跃邻座的大帅哥和清秀受也在打台球,看到李哥出色的球技,轻轻鼓掌,互相打招呼。他们经常来玩闹吧,
彼此很熟。清秀受叫王安。大帅哥姓刘,叫什么说得很快,高跃问了两遍都没听清。高跃笑着对王安说:“你家刘哥长
这么帅,我叫他刘帅算了。”
这之后两三天,高跃天天去G吧。这天,高跃正跟一个英俊中年谈笑风生,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他一回头,是大麦。高跃
想起自己从来没给大麦打过电话,有点理亏,大麦却没问高跃打电话的事。高跃跟大叔打了招呼,移到大麦一桌。他们
一起喝了点酒,唱K、跳舞,很开心。晚上出门,大麦又搂住高跃,直接了当地说:“我们去开房吧。”
喝酒的时候谈到晚上的安排,高跃已经默许开房。这么几天在G吧混下来,高跃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
少年,他也跃跃欲试,而大麦这个人又不讨厌。
大麦领高跃去了附近一个居民小区里的小旅馆,虽然简陋,还算干净。在房间里,两人露出真面目的时候,高跃觉得既
刺激,又失望。第一次当然刺激。失望的是并没有狂雷震、天地合,世界还是那样,时间安静地流过。过程中走廊外跑
过去几个人,嘴里叽哩咕噜地乱叫,根本不知道门背后、房间里发生着对于高跃来说极其重要的大事。
大麦随身带着基本用品。高跃躺着,象在医院被动手术一样努力配合。挺疼,不过忍得住。大麦很兴奋,来了两次,每
次都不用套子。他说自己绝对安全,高跃不好意思拒绝。后来高跃才知道,圈子里的行话是:遇到雏,一定要光脚穿靴
。大麦算是老手,但是光脚穿靴的机会也不会多,当然不会浪费。
大麦的技术不错,让剑拔弩张的高跃非常享受,发泄了好几次,沉浸在肉欲的快感里。美中不足的是高跃的身体对新东
西有点排斥,肚子很难受,每次完事都要立刻拉一次,拉之前忍得非常辛苦。但是第二次就比第一次好很多。
最终平静下来。高跃强撑着去洗澡。大麦看着高跃光着身子下床,忍着后面的不适一跳一跳地弯腰捡裤衩,啪地一声在
他的光屁股上打了一下。高跃回头,笑着说:“你吃伟哥了,还这么有劲。”大麦嘿嘿笑了两声,忽然把高跃拉到怀里
,嘴对嘴使劲亲吻。这是高跃这辈子第一次亲和被亲,瞪着眼睛不知所措,任大麦的舌头搅风搅雨。亲完了,高跃抿嘴
露出甜蜜的笑容,跑进厕所,赶快把嘴里的唾沫吐掉。
洗完了,高跃裹着浴巾出来,大麦在看电视,抬头说:“你身体很有型啊。”高跃得意地嘿嘿一声。两人胡扯了几句,
大麦试探着问:“这几天你没给我打电话,都在G吧混?”
高跃点头。
大麦自嘲地笑笑:“你们现在的小孩真厉害。我还傻等你电话呢,没想到你一个人混这么开了。”
第十四章:第二夜
第二天高跃起来非常晚,大麦早走了。上午的课是错过了。打电话回宿舍,才知道自己一夜未归,全班都知道了。好在
他最近回来的都很晚,方睿他们只是猜测,还没把事情捅上去。高跃随口编了个理由,说自己在网吧熬夜。
之后几天,高跃恢复了正常的作息制度。中间,他给大麦打了两个电话,大麦每次接得都很简短,第二次直接告诉高跃
上班时间不要打,让本来一肚子话的高跃郁闷不已。
再一个周末,高跃在玩闹吧碰上李哥。玩了一回台球,正好刘帅和王安也来了。四人聊天的时候高跃有点心不在焉,总
想看看大麦来了没有。李哥看出来了,问:“你找谁?”
高跃含混地回答:“就是看看。”
李哥意味深长地说:“有的人,有时候是Gay,有时候不是,你事先不知道。”
高跃没细想李哥的意思,但是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起来:“你是说双?你说他们怎么决定某个晚上是Gay还是不是Gay?”
李哥嘿嘿笑,说:“别问我”,他扬扬下巴,示意刘帅,“问他。”
高跃看刘帅和王安那么亲密,没想到刘帅是个双。他看看王安,有点犹豫,但是又非常好奇,于是间接地往外逗话,假
装糊涂:“你说什么呀,我问刘帅干吗?”说着话,眼睛瞟向刘帅,看他的反应。
刘帅放得很开,得意地承认:“其实我还是干男的多点,对吧?”,一面向王安求证。王安白了他一眼,切一声。
高跃顺势恭维了一句:“你这样的大帅哥不是纯Gay真是Gay界一大损失。”他很想知道刘帅和王安的关系到底是一个什
么状态,忍了一会,又绕着圈子,故意问一个蠢问题:“刘帅,那你今天是不是Gay?”
刘帅对这个问题报以大笑,回答:“还没决定。”李哥也笑,上来抱着高跃,说:“你太可爱了。”
那个晚上高跃跑到台上唱了很几轮歌,当足了明星瘾。跳舞的时候李哥拽住高跃,说:“去我那里。”高跃本来就兴犹
未尽,欣然同意。这些人里,高跃其实看李哥最有感觉。一个是言谈很风趣、大度,另一个是言谈眉宇间有方睿的影子
。
李哥住得不远,在市区附近的一个老旧居民楼里,和别人共用一个两室一厅的公寓。楼道里特别黑、脏。屋子里也乱七
八糟,猪圈似也。高跃特别不喜欢的是床看上去很脏,床单黑呼呼、油亮亮,跟李哥光鲜的打扮完全不配。因为是老式
公寓,后装的洗澡装备,只能一个人一个人洗。他趁李哥洗的时候替他把房间收拾了一下,把被子翻过来盖在床单上,
感觉能接受了一些。
李哥的技术不错。他示意高跃用嘴。高跃勉强蜻蜓点水几下。李哥笑了起来,把高跃翻过来,上来就是一个深喉,高跃
惊讶之余非常兴奋,硬度一下达到从来没有的顶峰。李哥也不用套子,高跃根本没有理智来管这些琐事。这次高跃除了
正常的涨痛,身体没有任何其他不适应。
第二天起来,简单漱洗完,李哥坐在桌子前,高跃从后面抱住他,把他的背心掀掉,觉得自己非常喜欢他。尤其是摩擦
对方蹶在板凳外面的屁股,高跃简直不能忍。他坚持要在上面。李哥说我最怕你们这种不知轻重的菜鸟。高跃假装吃惊
,说:“什么,你以为我第一次啊?”
在上面,抱着对方强壮的身体,感觉对方活生生的肌肉,那个感觉棒极了。
屋子里有个电脑。李哥去弄午饭,高跃毫无顾忌地到处乱翻,翻出几盘GV。本来已经没有了兴致,看了以后又欲望高涨
,到下午很晚才回去。
第十五章:第三夜
下次再去酒吧,高跃胡思乱想,琢磨大麦和李哥都在怎么办。但是两人都不在。高跃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老赵。谈话间
,高跃随便问了一句:“这里满好玩的,为什么很多人偶尔才来?”老赵笑说:“很多原因啊,工作忙、工作累,另外
大多数人都结婚了,没法老来。”
最后一点让高跃大为触动。他以前从来没想过Gay也是要结婚的。他无礼地直接问老赵:“那你结婚了吗?”
老赵做无奈状,说:“结了。”他本来是个长得颇端正的大叔,但是知道他结婚后,高跃心里忽然不平衡起来,本能地
觉得你都结婚了还来玩别人。那时候包二奶、包养大学生早就不算新鲜事。但是在高跃心里,如果你是富豪大官僚也就
算了,如果只是一般人,这么干就接受不了,觉得很龌龊。高跃想到大麦,越想越觉得大麦是结婚的。
高跃跟老赵敷衍了一会,下场跳舞。然后也不回桌子,在周围乱转。这次他主动出击,勾上了一个很白净的小平头。本
来说得很高兴,结果小平头一眨眼跟另一个人跑掉。这让高跃大为泄气,也没和老赵打招呼,自己先走了。
转天再去,因为不是周末,去得又早,选择有限。他跑去跟一个染红一缕头发的大个子聊天。红毛其实长得还行,但是
大方脸被刘海和披肩发衬得比较难看,衣服有点女气。一开口,一股当地口音的普通话让高跃颇倒胃口,而且谈吐一看
就受教育不多。高跃知道自己碰上鸭了。红毛虽然对高跃不太待见,不过高跃无害的笑容和拐弯抹角的绕圈让他慢慢把
底兜了出来。他虽然号称自己讲感情,但是高跃很快就知道他一个月大概能挣若干千,扣掉吹牛的成分打个对折,在当
时、当地,也算不错的收入。再除以每次的价格,高跃恶意的想这个人工作很勤奋啊。
红毛知道高跃肯定不是顾客,在高跃问了几个过份的问题的后不高兴了,脸板下来。高跃正好看见刘帅进来,顺势跑开
。
谈起鸭,刘帅对行情很熟,说得高跃一愣一愣。海聊一阵,刘帅忽然盯着高跃看,色迷迷地问:“你被人开了几次苞?
”
高跃大言不惭:“靠,说话别这么难听,是我把人家开了。”
刘帅嘿嘿笑,说:“别吹牛了,今天要么大哥我教你几手?”
高跃喜欢刘帅机辩的流氓风格,这和他以前认识的任何人都不一样,很新鲜。刘帅长得在这个G吧里算一流,有点二线明
星的气质。不过高跃看到刘帅高高在上的拽样子,本能地有点不舒服,不想马上答应,于是半开玩笑地反问:“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