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司学长，你不需要道歉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使然，杜司觉得在他耳边低语的织田声音也有点颤抖。
杜司一边想着：织田说的或许也没错，一边轻轻地点点头。
织田慢慢地将炙热的嘴唇抵上杜司的耳边。
“唔……！”
一阵颤抖的感觉窜过背部，下意识地弹起身体，随即又将身体整个缩起来的杜司，紧抓住织田的睡衣。
“杜司学长，你好可爱……”
织田没有嘲讽，也没有取笑，隔着丝质睡衣，继续抚摸着杜司的胸口、背部、腰和整个身体，同时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一次又一次在杜司纤弱的耳朵、下巴、脸颊等处亲吻着。
每当织田落下他的吻，杜司就觉得全身窜过愫动的感觉，身体微微地痉挛着，不由得屏住气息。
被织田抚摸让他舒服得快出神了，可是同时又想逃的冲动。
“……你一直在发抖……好像小老鼠……”
织田说杜司家常常颤抖着身体栖在人手掌心上的小老鼠，然后在杜司的额头和鼻梁上落下轻轻的吻，最后终于吻上了发
出小小呻吟声的杜司的唇。
隔着睡衣被织田用大手抚摸着腰际和背部的感觉让杜司一直打着颤，他使劲地伸出手，无助地呻吟着，紧紧抱住织田的
脖子，要求更深的吻。
“怎么办……你真的好可爱……”
织田一边抚摸着微张着嘴、渴求着热吻的杜司的头发，一边慢慢地压到杜司的身上，用他热情的双眸定定地看着杜司的
眼睛，深情地吻着。
杜司抱住男人宽阔的背，主动缠上舌头，响应那入侵的炙热舌头。
唾液交濡的声音和呻吟声让杜司觉得好难为情，他好想抹去那令人快昏死过去的感觉，急着跟织田合二为一，便主动以
腿缠住织田修长的双腿，企图把他拉得更近一点。
织田露出痛苦的表情，皱起眉头，却又将杜司的睡衣给敞开来，在他的脖子、肩口、胸口落下一次又一次的吻。
“唔……唔……”
每当织田的手指头在杜司的身上滑移、吸吮着杜司的脖子或胸口时，杜司就不停地发着抖，压抑住即将泄出的声音。
杜司任织田将他的睡衣敞开，露出白皙的胸口，同时抱住织田的头，主动伸手敞开压在他身上的织田的睡衣。
他希望两个人的肌肤能够真正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尽可能地感受着织田的存在。
“恩……”
当织田用手指头拨弄杜司因为兴奋而硬挺的乳头，继而将它含进口中时，杜司不由得发出淫猥的叫声。
“织田……织田……“
背部痉挛似的甜美感觉和下腹的炙热感让杜司焦躁难安，他挺起腰，摩搓着织田的下半身。
当杜司的身体和同样硬挺起来的织田一摩擦，织田突然屏住气息，紧咬牙关，紧紧地抱住杜司的身体。
“等一下，杜司学长……”
两人的上半身虽然紧贴在一起，下半身却还有点距离，这让杜司感到极端焦躁，他好想释放体内炙烈的热气和甜美的冲
动，终于忍不住提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近乎猥亵的要求。
“求求你……摸我……摸我……”
杜司感到焦躁、难忍，而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这样，他紧握着织田的睡衣下摆，几乎是捆着求织田。
“你能不能……能不能稍微再忍一下子？”
杜司摇摇头，再也无法忍受光是相互触摸就硬挺得让他舒服得发疼的感觉，终于自己伸手去摸自己的下半身。
“对不起……很痛苦，对不对？”
织田用力压住杜司的手，皱着眉头笑着，然后利落地脱下内裤，将身体挺进杜司的两腿之间。
在台灯的照射下，他们的行为清楚地浮显出来，杜司难堪至极，看着把脸埋进他两腿之间的织田的头。
“好脏、好脏……不要、不要……”
被含进又湿又热的口中，一股羞耻、兴奋的强烈快感使得杜司陷入半狂乱的状态，发出呓语般的呻吟，两手捂着脸，下
肢不停跃动着。
“放开我……求求你……嗯……”
令人难于置信的行为和无法忍受的快感使得杜司的意识呈现半朦胧状态，他忘情得摆动着腰，终于抓住织田的头发达到
了高潮。
“唔……”
从腰际一带喷射而出的冲动让杜司哭着颤抖着腰，而在杜司喷射而出的前一刻抬起头来的织田皱着眉头，屏住气息，默
默地帮杜司将最后一滴液体挤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亲眼目睹自己射精的杜司，半感羞耻半感厌恶，恐慌得哭了起来。
“不要怕，我喜欢……我好喜欢……”
织田将杜司捂着脸的手移开，一次又一次地吻着，同时缓缓地抱住他。
织田全身还是炙热的，杜司一边忍住涌上来的呜咽一边看着织田的眼睛。织田大概是了解了他的意思，轻轻地笑着，将
杜司的身体敞开，不再象刚刚那样有所节制，这一次他故意让两人大下体深深地交缠在一起。
“啊……”
织田用鼻尖摩搓着杜司，吻了几次之后，用杜司释放出来的液体濡湿自己的手指头，缓缓地探进杜司的深处。
“啊……”
杜司闭上眼睛，深深地吐着气，全力接受织田深入的手指头。
在摸索了几次之后，织田又用某种冰冷的胶状物，然后将手指头探得更深。
一根、两根……在喘息之间，杜司一边发出呻吟声一边追逐着缓缓涌起、和刚刚不同的被动式快感。
“可以吗？”
杜司微微睁开眼睛，然后又阖了起来。
“……没关系……”
一个与平时的杜司判若两人的甜腻声音回答道。
“没有问题了吗？”
织田屏住气息，带着炙热的表情皱着眉头又问道。
杜司环住织田的脖子点点头。
“嗯，没问题……”
织田轻轻吻了杜司一下，然后缓缓地进入杜司体内。
杜司皱着眉头感受着体内的快感，同时看着织田一边吐着气一边低声喘息的表情。
被隔着窗帘射进来的阳光惊醒的杜司，看着趴睡在自己旁边的织田端整的脸孔，心里想着即使在冷得吐出白气的冬天早
上，只要身边有人，毛毯直接盖在赤裸肌肤的感觉也不错。
枕边泛着古典银色的闹钟指着早上七点半。
天好象才刚亮不久。
半趴着睡觉的织田伸长了手，发出深深的、规律的、健康的鼻息。
杜司伸出手，用指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然后很满足似地往织田的方向靠上去一些，闭上了眼睛。
杜司是在感觉身边的织田有动静时再度醒来的。
“啊……”
可能是才刚起床的关系，声音听起来比平常低而沙哑。
“怎么了？”
还在半迷糊状态的杜司微微地睁开眼睛，用依然沙哑的声音问道。
“十一点半了……”
织田笑着微微拿起银色的闹钟让杜司看。
“啊！已经这么晚了？”
原只是想再眯一下的，没想到竟然又睡沈了，杜司这次真的是彻底地清醒了。
“嗯，太阳已经爬上半天高了……”
织田一边穿上脱在一旁的睡衣，将窗帘拉开一半。
“今天天气跟昨天不一样，好得很。”
织田站在窗边，回头笑着说。
“这叫小阳春天来着？”
杜司微微歪着头说，这种和煦的冬天太阳该怎么说呢？
“嗯……如果是十月左右的话，应该叫和煦冬阳吧？”
“和煦冬阳？”
杜司点点头，随着厚厚的玻璃，歪着头眺望着温暖阳光照射的中庭。
“这么好的天气应该早点起床的。”
“难得的好天气，我们找个地方约会去吧？”
织田一边穿起牛仔裤一边问道。
“嗯，好啊……”
杜司抱着还留有织田余温的毛毯点点头。
“啊，对了……早安！”
织田因为忘了早上的寒喧，不禁有点羞涩地笑了。
“早……”
杜司也有点害羞似地低声说道。

第七章
“杵柄学长，现在方便吗？”
杜司把头探进可能是为了做年末的清书工作，而在大冷天里依然把门对着走廊大大敞开的杵柄房间。
杵柄那塞满了专业书籍和论文杂志的房间虽然不及杜司以前的房间零乱，但是看起来就象旧书店一样堆满了书。
房里那个今天早上才从东京回来的男人正站在书堆前，帮那些旁人看来根本不知道他是依什么来区别的杂志分类。
“嗯，无所谓……”
身高和织田差不多的男人一边帮手上拿着几本中文杂志拂去尘埃，一边走到门口来。
他比杜司大上六岁，但是对杜司恭敬有礼的态度自从搬来宿舍之后一直没变过。
其它的住宿生对杜司总是敬而远之，而碰面时至少还不会将这种态度形诸于外，就只有这个和杜司有着远亲关系的男人
例外，或许可以说这是他厉害的地方。
“杵柄学长，今年你要回去省亲吗？”
“嗯……明年元月五号开始，我还要陪教授到上海去一个星期，老实说，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唉，到了这把年纪，
父母也不会再开口要你回去了，再说要我特别去买个车票，回去发红包给侄子和外甥实在……”
靠在门边的杵柄摸着下巴想了一下。
“藤原学长和小周学长有什么打算？”
“藤原那边好象被研究会的教授留下来补课，免得又被留级，而小周也在十二月初回去过一趟，我想他不会在元月份的
时候再特地跑回去吧？所以，我想他们两个人大概都会在这里过年。怎么了？”
杵柄狐疑地俯视着杜司。
不太执着于跟别人交际的杜司刻意跑到他房里，把他们三个人的行踪问得这么详细，让杵柄觉得颇为奇怪。
“嗯……我在想，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元月份要不要到我老家去玩一趟？”
“……这个嘛……”
或许这个邀请来得太突然了吧？杵柄定定地看着杜司的脸好一会儿。
“这个怎么说呢？我可以请问你，为什么刻意来找我们吗？”
杵柄用手指头抠着鼻子上方问道。
“嗯……因为织田说今年元月他要跟我一起回老家……”
“啊……要我们扮演你与令尊、令堂的缓冲剂吗？”
杵柄将眼睛眯得细细的。
他这种说法实在太直接了，可是事实确实如此，杜司点点头。
“这个嘛……怎么说呢……”
是很有趣，不过……杵柄话还没说完，就先把目光从杜司身上移开。
大概是觉得万一不小心说了实话，大家都不好看。
“我们家每年都有老字号料理店送来的高级年菜，很可口的……我们供奉的是已神，一般称为酒神，因此家里有滩或伏
见的酒库封藏五年之久的秘藏酒，和献纳酒分开另行送过来；而且，伊势渔业工会的人到了年底都会送我们吃都吃不完
的伊势虾……”
“秘藏酒和伊势虾……”
杵柄在嘴里嘟哝着。
他突然捂住嘴巴，好象企图忍住笑，可是杜司却看到他手底下的嘴角笑了开来。
他的脸也不象狐狸，就算说给织田听，他大概也不懂，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杜司看到杵柄这个样子，竟让他想起狐仙来
了。
织田老是说他不知道杵柄几个人到底有什么企图，不过只要想起卖弄小聪明的狐狸，杜司倒觉得自己对杵柄的心思了若
指掌。
而这或许正是杵柄不敢在杜司面前造次的原因。
“我预计元旦的时候到织田家一趟，你们只要来个两天就可以了……”
“既然是为了杜司和织田，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男人绷起原来快笑开的嘴角，重新武装自己的表情，正经八百地点点头。
“伊势虾……我已经五、六年没吃过这东西了。就连五年的秘藏酒也只听说过，连看都没看过……”
在宿舍的中栋一楼的藤原房间里，藤原一边叨念着，一边将腿伸进暖桌里，用他粗庄的手指头抚摸着长满胡须的下巴。
夏天在游泳池畔因为一个超越性别的美女而失恋后，他确实乖了一阵子，但是很快就旧态复萌了，仍然在宿舍里横行无
阻。
在宿舍里，就体格、音量和脸皮的厚度来说，实在无人能出其右。
“我也只有在决定公费留学时，在国宴上吃过伊势虾。至于秘藏酒则是第一次听说。”
小周也一边剥着堆积如山的橘子皮，一边想起当时的美食似的，眼镜后面的小眼睛眯得更细了。
“自从朋友举行喜宴之后，我已经好几年没吃过伊势虾了。至于秘藏酒，以前到教授家去时，教授曾瞒着师娘给我尝了
一些……实在是人间极品。”
杵柄从明天开始休市的杂货店买来了一整箱橘子，一边将橘子堆到暖桌上，一边压低了声音说：
“可是，不妙耶！杜司的性格那么难以捉摸，他好象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样，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他说话时特殊的停顿
方式，还有独特的视线游移，再加上对什么事都不在意的样子，就好象蛇一样定定地看着我们。专找人弱点下手的样子
，让我觉得毛骨悚然……。如果到了杜司家，对我们来说简直象进了鬼门中的鬼门，置身于白蛇洞中一样，不过，既然
有豪华的料理和美酒，再加上一向被我们当成玩具耍的织田在场，如果不冒点险的话……”
虽然抱怨杜司的心思难以捉摸，但是杵柄仍然对留在宿舍里就一定吃不到的美食心存幻想。
“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也对全国有名的神社继承风波产生兴趣了……”
小周引用后汉书班超传中的一小节内文来为自己解套，藤原也有同感。
“毕竟我最想的是能够尽情大谈伊势虾，畅饮秘藏酒。”
杵柄把身体往前探，征求同志的意见，藤原和小周也点点头。
“不管是生鱼片也好，中式炒菜也罢，还是炖菜，元月份的美味之王还是以伊势虾为最。”
杵柄说道，小周和藤原点头如捣蒜。

第八章
“织田很会做料理，可是妈妈更胜一筹。”
过年的料理虽然都是自己做的，但是一听到儿子的朋友来访，织田的母亲从元旦晚上句精神百倍地忙着烤烧鸡。杜司想
起她的盛情款待，不由得若有所感地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