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理事长在天怜的监控室里早已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澈少——暗，带人去的地方，是龙火里一个高级人物囚禁某些‘玩物’的地方！

危险程度如何姑且不说，要是清少真的被带到这里，那他遭受的……

理事长不敢想。暗部调查组调查这里之后回来汇报，被带进去的人，就算没死，在外表上看上去，已经不能被称作人了！

他瞥了一眼旁边同样震惊的风染，说：“风染，你知道这个地方。”

那人点了点头，随后说：“岂止是知道，我还非常……了解。如果不是清少澈少都不在天怜，没有一个主持的人，我一定马上带人过去炸了那里。只是……”

理事长收回目光，他又如何不知道风染的想法。救命恩人身处危险境地，但自己却因为他们的命令而不得不驻守在一个地方！

进去之后，竟然没有一个阻拦的人。

楚澈瞳色暗了暗，却没有因为疑虑而停下脚步，反而更加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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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囚室’里只有一个人极力抑制却还压抑不住的喘息声。

楚清好似一个破旧的人偶般无力的垂着头，双臂被吊在冰冷的铁链上，上身赤裸。但刚刚穿着的裤子也被人撕开。

冬天，这没有保暖措施的地方冰冷异常。但他的身上还是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身体无力而苍白的样子——如果不是偶尔的抽气声，一定会让人以为他已经断了气。

拿着控制器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很是优雅的笑。他时不时走上几步，给这个小房间制造一些还有人存在的声音。

然后站定到楚清面前，抬起手，用食指挑起对方的下巴。

他似乎很热衷于这么做。

“看来，你也不是不能出声。”

楚清听到这话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或者说，根本没有听进去。

……刚才那一下，太疼了。也许不能被称作疼痛。

下体如同被无数蛆虫爬过，随后几十万伏特的电打在上面，天降狂雷一样，震到一点知觉都没有！

最可怕的是，精神上极其清醒。

身体从内到外腐蚀的感觉。

他被吊在铁环上的手轻微颤抖了一下。就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还是被男人敏锐的发现。

而男人瞟了那边一眼，立刻敏锐的抚上楚清的手，以近乎痴迷的目光凑了过去。

“你的手居然这么，美丽……”

对，楚清的手——纤长，指节分明，而骨架却不突出，不夸张。有一种莫名的力度，好似握住了就能抓住一切的上位者的气概。同时，似乎还拥有……女性的纤细透白的观感。

一双手怎么可以同时具备两种不同的气质？

“我的收藏品里，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这双手……”

男人来回抚摸着楚清的手，眼中的痴迷好像会化作利剑将这双手硬生生从楚清的身体上割下来一般！

而楚清，歪了一下头，偏到男人那边，看到他的样子之后，冷冷的，无声的笑。

然后，闪电般的，反抓住男人碰触自己的那只手，狠狠的向后一掰——

‘咔’一声，男人的手腕被弯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从视觉上判断，若想恢复，起码要三个月以上。

“操，婊子！”

男人抬起腿一脚踹到楚清已经布满血的小腹上，随后又照着胸口挥出力度极大的一拳！

“……唔！”楚清闷哼一声，半响，吐出一口血。然后凉凉的瞟了一眼那只被自己搞坏的东西，低声说：“呵，真是……不好意思。”

由于长时间滴水未进，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话语中还是带着一丝笑意。

那种鄙夷的，视对方为蝼蚁的轻蔑笑。

男人定定的盯着他，过了一会儿，回答道：“没有关系。我们可以继续。”

然后他走到一旁，从架子上拿出一瓶淡粉色的药水。好像又想到自己单手不便，就按了按钮，唤了一个小弟进来，吩咐他掰开楚清的嘴。

然后粗鲁的将药水灌了进去。

“想知道这是什么吗？”男人摇摇已经空掉的瓶子，拿到楚清面前晃了晃，问道。

而楚清看也不看那东西一眼，因为——

“你最好把解药给我。”他垂着的头并没有抬起来，但依旧能让人感觉到他在笑，“也许你可以死的痛快一点。”

男人皱着眉看他，好像以为楚清疯了：“什么？”

然而事实上，不需要楚清做任何回答，答案已经揭晓了。

房间的门被人慌张的推开，跑进来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人。他气喘吁吁的说：“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男人瞥他一眼，好笑道：“怎么，是着火了还是地震了？”

“天怜的人！”这个人惊魂未定，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说，“他们打进来了！”

男人把玩空瓶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接着猛然把它摔碎在地：“不可能！你们是吃屎的吗！我的防御系统——”

“很先进。”

冷冰冰的，不带任何人类感情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随着来通风报信的小弟的胸口被鲜血浸染成一片鲜红，一个带着墨镜的少年身形稳定的走了进来！

“但对于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

男人瞪大了眼，想要抽出怀中的枪，但他的右手已经被废掉——这一秒的延迟，已经足够让他死上十次！

“把他带走。”利落的出手击晕这个男人，楚澈对身后的人命令道。

然后他摘下镜子，快步来到楚清面前，大致审视了一下楚清身上的伤口——他身上的伤口几乎让他到了无从下手的地步——然后松开链条，将人丛铁架上放下来，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叫医生到我房间里。”

留下一句话，楚澈抱着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栋房子，上了车。

此时楚澈一身黑色的衣裳已经被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给染上，味道也变得极其难闻。但这毫不影响楚清感觉到他身体的熟悉的气味。

“澈……”

听到声音，楚澈的手不自觉的抓紧已经被自己锢在怀里的对方，他低声回应：“我在。”

“你真的……很慢。”

轻吐出一口气，楚清安然的想，但这已经足够了。

最后，疲惫，饥饿，疼痛……这些感觉混杂在一起，终于让他昏了过去。

第四十一章

楚宅。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经过半个小时的对楚清进行全身检查之后终于直起了身子，呼出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对一直站在床边没有移动过的楚澈汇报说：“澈少，清少身体只是皮外伤，以清少的身体来说一个礼拜就会痊愈。”

“一个礼拜？外伤？”楚澈嗤笑一声，掂了掂手中的那个遥控板——上面缠绕着几圈透明的细丝——然后突然直送到医生面前，“那这个是干什么的！？”

医生对他弯了下腰，平静的回答：“我仔细检查过了，清少那里确实没有事。这个东西组织刑讯室里也有准备，是近几个月的事情，您不知道。但是这东西确实对身体没有损害，只是疼痛会非常，非常剧烈。”

楚澈点点头，目光不离床上躺着的人：“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我已经在几个伤口上做过处理了，今天就不必清洗身体，避免感染。”

“你出去吧。”楚澈听完他说话，于是命令道。

门悄然无息的合上，房间内恢复寂静。

楚澈慢慢走到床边蹲下身子去，即使光线很昏暗，他也能清楚的看见哥哥面容上体现出的不舒适。

即使没有意识的躺在那里，也紧皱着眉头。

楚清身上的伤口并不允许让他身上覆盖上什么东西，事实上，房间的恒温也不需要楚澈为他这么做。但当楚澈握住对方的手，他才发现对方的身体相当冰凉。

紧了紧眉，楚澈将房间温度调高了一些。

他看着哥哥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从胸口一直到腿部——虽然血迹已经被清理了，伤口也已经在药物帮助下结痂，但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

上一次看到哥这样是什么时候？

楚澈几乎既不清楚了。大概还是他们14、15岁的时候在纽约被一个富商‘玩弄’的时候吧。

那个时候，天怜因为龙火而覆灭，楚澈和楚清二个人被龙火带走。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竟然没有被处理掉而被送给一个富商！

富商认为一只眼睛失明的楚澈更适合成为让自己抹杀商业对手的工具而让楚澈到训练营去接受暗杀训练。

而楚清——因为出色的样貌，因为东方人在白人眼力特有的韵味，被富商带走，当做了泄欲的玩物！

那个时候，楚澈甚至已经被告之自己的哥哥已经死了。

绝望的情绪包围着他，先是天怜，然后是父亲，现在……哥。如果不是‘杀掉那个富商’这个念头支持着楚澈，估计楚澈早已……

若是人心已死，身体只是每日重复着固定‘程序’的机器罢了。

如果不是某日在纽约地下卖场无意间见到了被富商当做玩物带过去的楚清，楚澈肯定会利用身上带着的炸药毁了那里，毁了富商。

但他见到了楚清，或许对方没有看到自己——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楚澈已经改变了计划，想好了怎么做！

那之后过了很长时间，楚澈才找到机会进入楚清所在的地方，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

但是，当他摸入房间时，听到的是一声声斥骂，一下下鞭子抽过人体的声音，还有因为被性虐待而发出的痛苦的呻吟声！

这种声音他在所谓的训练营里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次。

他看到无助的被按压在床上的哥哥的瞬间，大脑‘嗡’的一声。

……那还是，还是他吗？

富商因为太过激动而没有发现身后的人，而身后的人因为脑袋一片空白而根本没有任何行动。

只有楚清。

在看到弟弟的那一瞬间，麻木空洞的眼睛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光亮。

好像蓄力已久的野豹一跃而出，瞬间就将富商击晕过去！

后来，终于逃出去的两个人在一个暗巷里等待追兵‘追过去’的时候，楚清因为长期疲劳的积累已经脱力了。这个时候楚澈才有机会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

新伤旧伤叠加，可以看出来很多伤口都是在快愈合的时候被重新挑开。或许有的地方是表面没破，而皮肤肿起的样子已经清清楚楚告诉楚澈里面真皮层已经破裂了。

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他一把扯下楚清的裤子。

那里……白浊，血液，甚至还有已经凝固了的蜡。

楚澈一拳击到墙壁上！皮肤被划破他都好似感觉不到。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原本抱着楚清的楚澈身体颤抖个不停，以至于楚清反过来抱住他。

“你怎么能容忍他这么做！”情绪太过激动，楚澈几乎是如同野兽般低声嘶吼出来，“你明明可以，你早就可以杀掉他的！”

“因为你还在他们手里，所以我不能杀掉他。”

这句话楚澈一直记得。

……

房间里楚澈一手握着哥哥的手，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自己头发，头埋在腿间，懊恼的不能自已。

他总是保护你，而你都做了些什么！

一声闷响，他的拳头使劲捶打在自己的胸口上。

“哥，我什么时候才可以保护你……”

天渐破晓。

楚澈已经固定着一个姿势趴在床边很长时间，他握住楚清的手也从未放开过。而床上躺着的楚清很紊乱的呼吸声已经渐渐平稳了下来。

而忽然，沙哑的，虚弱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

“水……我要水。澈……”

听到声音之后楚澈愣了一下然后马上跳起来，慌忙跑了出去。不到一分钟，拿了一个透明的杯子进来里面装了6，7分水。

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人扶起来圈在怀里，轻轻的将被子凑到对方嘴唇边。

而楚清在接触水之后好像沙漠中茫然的旅人突然发现水源一般，慌乱的抓住杯子将水一饮而尽。

……还要？

看到哥哥双手抓着杯子，盯着它，目光空洞的样子，楚澈皱了皱眉，走了出去又端了一杯水进来。

但是待他再次回到床边，想要扶起对方的时候，身体却猛地被人拉到在床上，温热的水撒了一身。

随即那人俯身压到楚澈身上，毫无章法的在他身上‘亲吻’。甚至有……撕开楚澈衣服的意思。

楚澈蹙眉，略微用力想要止住哥哥的无意识的举动，但双手在触碰他皮肤的那一刻忽然感觉有些不对。

刚才还冰凉的身体不知何时变得滚烫滚烫。

而楚清空洞的眼神，对楚澈来说，就好像是在‘漠视’一个陌生人。

“哥，哥……”

随即嘴唇被粗暴的堵上，刹那间楚澈瞪大了眼。

第四十二章

直到身上的人无意识的行为停下，到一旁不知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了以后，楚澈的脑子依旧还是一片空白。

稍微动一下，就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里传来的刺痛。

怎么会这样？

楚澈不知道。

他也不想再去思考了，很累。

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很强大。他几乎是昏睡状态的给风染发了信息，叫他主持一下组织事务。然后连身体也没有清洗，就合上了双眼。

连续熬夜K书为了期末考试的成绩能不那么凄惨，而考试第一天就因为兄弟二人吵架而失踪了一个，另一个为了救出对方几乎挑了龙火四、五个场子，还俘虏了龙火一个重要人员。

所以两个人都是木乃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到夕阳西下。

只不过楚清先行醒来了一些。

缓缓睁开眼，朦胧的看到到熟悉的房间，他也就知道，自己回来了。

不过，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记得自己把那人的手给捏碎了……然后？

好像被灌下了什么。

楚清不自觉的抬起手摸了摸喉咙，但却因为伤口被动作牵动而带起的疼痛给惹得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看到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他愣了愣。

然后忍着疼坐直身子，下床，直直的冲着浴室走过去。

“……你干什么。”

听到说话声，楚清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冲床上笑笑，说：“澈。”

“……”

“你要不要再睡会儿？我去冲一下，太脏了。”

见人没反应，楚清端端肩膀，开门走进浴室打开水。

而楚澈愣了一会——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对方还……没意识——之后，才反应过来，哥哥身上都是伤口，怎么可以去！冲！澡！

他果断单手撑着床跳下去，刚迈出一个步子就感觉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地上。

楚澈有点郁闷。然后他一咬牙——

“来人！给我把他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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