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看着旁边的那个毛茸茸的脑袋，顿了顿，继续说：“亲情，友情，爱情。无论何时，亲情总是无可取代的。朋友固然重要，但也不要伤了你兄弟的心。这可是前辈我给你的真言哟。”
“唉，说多了你也听不明白，长大了就知道了，还是个小孩嘛。”说完，唐僧拿出了手机，看了看，站了起来：“我还有点事情就先走了。你啊，好好想想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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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楚澈回到了跑车旁。车旁的几个人见到他如常的神色，都暗自松了口气。楚澈沉默的打开车门，对那几个人挥挥手让他们离开，之后便驾车径自而去。
漫无目的的又在郊外转了一大圈，他才调转车头，准备回去。
只是这时楚澈身上的联络器突然响了起来——
“澈少！清，清少的信号源，消失了！”
第三十八章
天怜
楚澈沉默着站在追踪室里。他面前大大小小的屏幕上显示着许多不同颜色亮点，这每一个亮点都代表着一个天怜的成员。可是，这么多亮点之中，唯独没有那个人……
楚澈双手紧握。
“在哪个地方消失的。”
他终于开口，语气低沉，透着一种无边无尽的冷冽。
“报告澈少，是……星辰广场。”
“时间。”
“6点48分。信号一消失我们就通知您了。”
楚澈目光一直停留在屏幕中心的显示的星辰广场上。他走到控制台前，按了几个按钮，之后屏幕上重现了消失时的情况。
看了回放以后，楚澈的面庞愈发冷峻。
思考了一下，他的目光不离屏幕：“跟着他的人呢。”
“报告澈少，他们……”
风染看到汇报的那人犹犹豫豫的，便从楚澈身后几个人围成的小圈里往前上了一步，站到楚澈身侧，严厉的说：“澈少没时间跟你这耗，赶紧说！”
楚澈还是静静的站在控制台前，不说话。
“是！跟着‘天’的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都被……做掉了。”
一时间，追踪室里沉寂了下来，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风染偷偷看了一眼楚澈，可是目光却在碰到对方的脸的时候就马上收了回来，身体还打个激灵。
……很可怕。
跟着哥身边保护他的人有四个，同一时间被做掉了，他也是那个时候被……奇怪的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发讯器，怎么可能被一起毁掉？何况，有一个地方的发讯器，是几乎不可能被发现的。
楚澈缓缓地摸了一下耳后，沉默不语。
“澈少……”最后风染实在受不住这样死寂的气氛，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已经派人全城地毯式搜索了，接下来……”
楚澈瞥他一眼，似笑非笑：“是谁给你出动大量人员的权利？”
风染一颤，脑袋瞬间空白了一下。理事长看到这个情景，站出来想要说话，却被楚澈的一个手势给阻止了。
如果是他处理这种情况的话，一定会说，兵力分散，是自寻死路……吧。
“罢了。”楚澈挥挥手，走到房间门口，然后转过身来面对这些天怜的上层。语气平淡，字字清晰：“暗一，暗十二，天四，天七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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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多久了？十个小时？天都快亮了……
楚澈单手撑着下巴，身体看似随意的靠在跑车上。面前的一栋别墅已经化为火焰的祭品，映的黑色的跑车上都闪烁着流金。
他面前跪着一个人，衣服已经被扯的支离破碎，身上遍布了纵横交错的血痕，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还不说么？”楚澈抱着胳膊，微微颔首。他身旁人立刻会意，走上前去，凶狠的拉着跪着的人的头发让他的目光与楚澈直接相对！
“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人恨恨的瞪着楚澈，甩出这么一句话，随即就挨了一个拳头，喷出一口血水。“……你个……畜生！”
楚澈好笑的看了他一会，对那句话也不予理会，因为……死人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价值。他拉开车门，径自坐了进去，驱车前往下一个目标地点。
城郊总是个汇集多种人群的地方，相比较于城中心那层镀了金的繁华之下的肮脏来说，这里的罪恶会露骨的多。楚澈近期虽然不经常活动了，但那种混合着金钱，权利，欲望的气味他还是能够异常敏感的嗅到。
就像一种动物。
这条路相当阴暗，路灯不知道是被人恶意的毁坏，还是单纯的坏掉了。
楚清的这辆法拉利在这种阴暗的环境里毫不意外的凸显了出来。他总是痴迷于法拉利流畅的，相当张扬却又在某种程度上很内敛的线条。他描述的很简单，不符合他的作风。他说这样的线条，很美。
楚澈总是不能理解。
但楚澈知道楚清对法拉利跑车的喜爱，那种执着，就像他需要他。
他渐渐握紧了方向盘，之后油门一踩到底，暗夜的豹子，破风而出！
国内的暗街水平总体来说是相当低的——相比较于楚清楚澈二人几年前在纽约的时候来说——所以楚澈只带了不到十人，就相当快速的来到了街内一个不大不小的房子前。
他微微颔首，后面的人就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立刻上前拿出仪器来仔细检查了一下木门，在看到没有危险警报之后便迅速的将房门打碎！
楚澈冷冽的眼神扫了一眼门内，然后便从衣服中拿出一副有黑色镜片的眼镜戴上。
看上去如同墨镜，实则不然。
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房子最里面的房间中坐着一个中年人，穿着貂皮大衣，高高耸起的泛着动物皮毛特有的光泽的领子将他的脖子围得密不透风。他身边还有一条看上去很是威武的猎犬，匍匐在他身边，目露寒光。
楚澈推开房间的门，黑色的镜片挡住他目光中流露出的情绪。
“原来是天怜的小主人……不懂事不懂礼貌的，嚣张的闯入我的地盘的小孩子，我可是不喜欢的很，不喜欢得很啊。”
楚澈依着门框静静地听完他说话。男人语气轻佻，戴着大颗翡翠的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似是在拉家常。
藐视的态度。
楚澈也不以为意，直接撕开了那层交际上虚伪的面纱，直入主题。他歪了一下头，拿起枪，轻轻地抚摸着机身，不经意地说：“我是个直接的人，你也不用拐弯抹角。把你们弄走的天怜的人交还回来，立刻。”
“小孩子果然不懂礼貌，对待长辈的态度都是那么的让人生气——”男人说话的音调突然变高，顷刻泛着灰黑的墙壁突然像门似的全部打开，露出藏在里面的冷冰冰的武器，全部直指楚澈！“如果我说不呢？”
男人很自信，轻松地抚摸着猎犬的皮毛。
他只能看到面前黑夜一样的少年的下半张脸。而那少年一挑嘴角，那一瞬间的功夫，鲜血，溅了他一手。
“——那你就死吧。”
第三十九章
楚澈几乎怀疑自己已经忘记了如何杀人。
这一年的时间对他来说，就像是童话一样只能在故事书里出现。故事书——他仅仅看过一本，甚至不能说得上是看——当年他们的母亲在二人床头念给他们听。
时间长了，他记不清讲的是什么。
只是有一个小女孩，总是穿着不同样子的长袜子，总是被人当做‘奇怪的人’对待，但也总是笑的很开心。她住在一个普通的街区里，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她天真，没有任何忧虑，她的整个世界只有欢笑。
而楚澈。
和张浩相处的日子他似乎也知道了什么叫普通人的快乐。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貂皮大衣的纹路慢慢流下，男人瞪大了眼，似乎在不可置信着——那个少年在几乎能以毫秒计算的时间内毁掉了自己即将按下按钮的手指，随即果断抬手终结自己的姓名——他不要人质的情报么！？
而楚澈平静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情绪流露出来。他静静看着那暗红的血液，那诡谲的红好像深深刻在他的瞳孔里一样，妖异而邪魅。
但楚澈知道，故事就是故事，不可能有人像那个叫皮皮的女孩一样天真无忧。而他楚澈，也不可能一直和‘朋友们’那样相处下去。
幽冥，潞叶，那个巫师。
“澈少。”身后的人低声唤了唤他。
他才猛然回神。
没有任何迟疑，他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将那把银色的抢收入怀里，再拿出一个手掌般大小的设备。屏幕上标记的几个红点已经消失了。这就是说……
“毁了这里，不要给警方留下线索。”
“澈少，那下一步？”
他一勾嘴角，抽枪上膛，眼睛微微眯了眯，坐到跑车里，手腕轻翻发动跑车。
“只有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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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皮嫩肉的，不像是会打的人啊！”
说话的人声音不重不大，但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缺显得异常突兀。
四面都是光秃秃的墙壁，墙的四角个个安装监控器，只为了监视这么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空间里的一个人。
楚清。
屋子中间站着一个赤膊的光头男人，手中持了一条极细的鞭子。那辫子上泛着晶莹的光泽，珍珠一样的乳白色，纯洁无暇一般。
可那上面却有成股的血液顺着鞭子汩汩流下，男人手腕一甩，鲜红的颜色便立刻飞散到四周冰冷的墙壁上——
而那乳白色的鞭子好像没有丝毫沾染似的。
他定睛看了墙角吊着的人一会，便甩了甩胳膊，收起鞭子，走了过去。
然后停在浑身赤着，上下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的人面前，挑起那人的下巴，拿着鞭子的根部拍了拍楚清的脸。
“啧啧，长得挺好看，毁了可惜了。”
楚清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一样。
他身体上纵横交错的血痕，伤口，烙印，都仿佛不存在。疼痛？早就麻痹了。
“我玩过那么多人，”男人顿了顿，继续说，“只有你从头到尾没有叫过。怎么做到的呢，楚大少爷？”
楚清睁开眼，目光犀利而又讥讽，完全是看不出是个受了什么‘待遇’的人。他静静地盯着对方，但嘴却从没有张开过。
“不说话？”男人饶有兴趣。
这个少年——居然是天怜的头儿！
如果不是龙老大告诉自己，打死我也不会信！
从被带进来的那一刻起，这个少年的眼神从来没有变过。无论是身上开了多少个口子，留了多少血。无论是伤口结痂了多少次，又被利刃剜开了多少次……
他的眼神都没有变过。
男人几乎想笑。
不是因为楚清的棘手，不是因为楚清的蔑视的眼神。
而是因为，自己得到了一个多么棒的——玩物！！！
半响，男人忽然笑了。
“不说话，那……如果是叫呢。”
他扯了扯裤带，鞭子随手一扔扔到旁边，伸手抚着楚清的脸。之后手慢慢向下滑了下去，时而在皮肤的裂口上剜上一番，就好像要把手指深入到楚清身体里一样！
血液顺着男人的手臂流下。滴落到地面上那一摊早已凝固的红色上面……
最后，停留在少年的下身。
“——叫，你总会吧？”
楚清眼神变了变，眼忽然一抬。
很明显，这个动作被男人理解成了害怕以及，恐惧。
然后，他忽然笑了。
眯的细长的眼，嘴角单侧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他毫不顾忌自己的下体被人握在手里。
楚清张张嘴，声音有些沙哑。
“你可以试试。”
他这么说。
犹如高高在上的魔王，以怜悯的姿态俯视身下的人。即使浑身欲血，也依旧狂妄着笑的自大！
男人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竟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既然这样，我们换一个方式玩。”
语毕，男人迈着步子走出了这间——囚室。
而楚清看着他出去，在门合上之后，立刻变了脸色。煞白如薄纸，上面绘着绮丽的血色的花纹。妖异，可以说，有着相当的美感。
“澈……”他轻轻地，低唤了一声。
身上所有的追踪装置都被搜走，耳后的那个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的便被发现了。怎么可能……就算是天怜，也仅仅只有不到十人知道这个追踪装置。任何仪器无法探测，被肉眼分辨出来的概率几乎为零！
到底是什么让龙火知道了所有装置的配置处！
他犹然记得被蒙上眼的同时一双相当冰凉的手直接探到自己的耳后，摸索了几下就毫不费事的卸下了那个追踪装置！
有人透露出去？还是……
“哟……楚大少爷这时候还有功夫神游呢？”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楚清心底一惊。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没有转向男人所在的方向。
“你就不想想，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在这里？”
男人还是笑着问。
死在这里？
楚清没想过。
他楚清怎么会死在这里？笑话。澈……呵，你太慢了。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惩罚你。连救个人，都要这么长时间。
“那么，游戏开始吧。”
男人走上前，楚清这才看清了他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个细丝呢，会插到你的尿道里。当然了，他很柔软，不会造成什么损伤。虽然，我很乐意破坏你的身体。”
他这么说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小心翼翼的捧起楚清的下体，拿起那根透明的细丝，对着那小孔——慢慢推了进去！
楚清猛的挣扎了一下，手脚腕上拷的铁链霎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尖叫声！他身体不断地颤抖着，但还是没有叫出声，牙关死死咬住，颤抖的弓起了身子！
“哦？还没完呢……你不想尝尝那里从内到外被电的滋味么？”
楚清低吼一声，猛的抬起头。
而男人笑着拿起控制器，把开关推了上去——
“——啊啊啊啊！！！”
第四十章
一路飞驰。
左手紧握着方向盘，而右手持的枪从未放下。楚澈紧抿着嘴唇，面色寒冷。
刚才毫无缘由的心脏突然一紧……
他的目光沉了沉，猛的打了个急转弯，纤长的手指节分明。
急刹车，随后接二连三的许多轮胎与地面急速摩擦的尖锐声音响起。楚澈迈出车门，腰上别了一把长管手枪，玄色风衣轻飘一下便盖住了它。
戴上特制的黑色镜子，他似乎是对空气说话一般，用陈述的语气：“只要一个人活，其他的，处理掉。”
楚澈声音不大，但话语却清晰地入了每一个随行成员的耳。
这栋房子已经被天怜的人里里外外围了起来。为了不让警方插手而给己方制造麻烦，理事长已经事先通知了阎墨让他提前处理警方那边的事情，拖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