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之惑——viburnum
viburnum  发于:2011年1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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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直接的男人不准备等对方主动开口,再说他也知道那位柳先生的性子不可能主动告诉他。

“你这两天干吗了?”

“啊?”

“我怎么觉着你特累似的。”

“没有吧。”

“有。”

“……”

“家里有事儿?”

“没有,家里挺好的。”

“那是怎么了?心里有事儿?”

“心里能有什么事儿。”

“别瞒我啊。你不会跟家里坦白交代了吧?”

“不可能,我爸妈岁数可不小了。”

“就是啊,我想你也不会让老爹老妈受刺激。那你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

“跟你说了什么都没有。”

“不信。”

“你!……爱信不信!”柳东阳怒了,这个狗皮膏药!

气冲冲挂了电话,确实已经心理疲惫到不行的男人干脆直接关了手机,钻进浴室冲了个提神的冷水澡。

效果还是有的,从浴室出来,感觉轻松了一些的他准备收拾收拾趁早去床上横尸。然而满地满桌子乱七八糟的景象真的

让他感觉想收拾都无从下手,这边捡起一张纸,那边还有几管废颜料,想从桌上撤掉衬垫的毡子又怕掀翻了笔洗,到最

后终于焦虑恼火的放弃了收拾计划,想着干脆等明天早晨起来再说,柳东阳把手里的纸篓扔到墙角,刚想往卧室走,就

听见敲门声响了起来。

他吓了一跳。

这是在开门之前。

他完全愣住了。

这是在开门之后。

“你怎么也不问问是谁就开门。”气喘吁吁站在门口的家伙一步迈进来,“万一是歹徒呢。”

“歹徒找我干什么。”有点儿心虚,柳东阳在脑子里用最快速度盘算着如何应对这一突发情况,“你怎么大晚上的跑过

来了,不是说明天中午吗。”

“觉着你不对劲儿呗,不过来瞅瞅我做恶梦。”陈云汉走进客厅,就完全发现确实是不对劲了,他看着地上被粗鲁揉成

一团的宣纸,还有散落的颜料管和杂乱摊开的旧画,回头瞧着想要躲避直视的柳东阳,“你陷入苦海不得超脱了?”

“什么苦海。”对方皱眉。

“就是类似于我写不出曲子的时候那种。”小心翼翼怕踩了对方雷区的说了,却只收到一声浅笑。

“你会有写不出曲子的时候?”

“那怎么不会啊,我又不是天神附体。”被岔开话题有点儿不爽,陈云汉走到那让柳东阳改成了画室的宽大阳台上,看

着桌案上一幅未完成的画,“……你为这个发愁?”

“怎么了。”柳先生等着对方继续后头的话。

“这个多好看啊!”

“好看?”

“是啊,大气磅礴的,哎,这叫写意山水吧?”

“就算是吧。”并没有跟过去,柳东阳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脚边的旧画稿。

“怎么了到底,唉声叹气的。”不大理解个中原委,知道对方是因为画画发愁,却又想不出这画有哪里值得发愁,陈云

汉追过来,坐在旁边,“跟我说说,成嘛?大画家~~”

“别逗了。”柳东阳无奈又无力的笑了笑,沉吟片刻,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我画不出东西来了。”

“啊?可……”

“我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摇了摇头,他用脚指了一下地板上摊开的两幅画,“这个是昨天画的,这个是好久

以前画的,可能你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别扭,可对我来说……”

“感觉不一样?”

“嗯,差远了。”柳东阳苦笑,“我对比了好长时间,已经不敢再看了。可能是我心理障碍,我觉得现在的宣纸都没过

去质量好。”

“这倒是有可能。”撇了撇嘴,陈云汉刚想接着劝说两句,就又被打断了话题。

“这比赛,我怕是不能参加了。”柳东阳抬手揉了揉鼻梁,整个人靠在了沙发靠背上,“就算得奖,也没劲。”

“那……你就真不想东山再起了?”更加小心的问着,陈云汉开始有点儿担心这个陷入困境的人了。

柳东阳这次沉默了好半天。

然后,他终于开口时,完全出乎陈云汉的意料。

“我想。”他说,“东山再起,我想,可并非是本意。你知道吗,好多时候我都觉得,我在你心里,还应该像当年那样

才对呢。血气方刚,义无反顾什么的……你说让我参赛,我觉着是个机会,也好让我找找当年的感觉。可结果呢?……

我没找着。画画儿,我还会,可当年画里头那股子魂儿没了。陈云汉,你说你崇拜过我,后来咱俩……这样,也是因为

最开始有崇拜,才发展到现在的。问题是……现如今我已经早就不是你想象的那个……理想化的柳东阳了,懂吗?”

被说愣了的男人,挺长时间才从怔愣中缓过劲儿来。

他点了点头。

“懂了。”表情意外的平和,陈云汉淡淡扯动嘴角,“你是说,你想参赛,是想让我再见着当年的你,有这意思吗?”

回答是艰难的肯定。

“然后……你其实,怕我早晚有一天发现你和当年那偶像感觉不一样,心里后悔,是吗?”

依旧是艰难却肯定的回答,不同的是,这次,柳东阳别过脸去,似乎是想逃避什么。

“你真是的……”没辙的吁了口气,陈云汉又沉默了一会儿才最终有了点行动,他凑过去,靠在柳东阳身上,而后慢慢

往下滑,慢慢改变着姿势,直到枕着对方的大腿,躺在沙发上才停止,他自下而上看着柳东阳,看着还在跟自己别扭的

男人,低声开了口,“我拿你当偶像的时候才十来岁,现在我都三十了,没你成熟是肯定的,可也不能说还特幼稚吧。

“……你说什么呢。”不明所以的看着那小子在自己腿上蹭来蹭去,柳东阳一脸茫然。

“我就是想跟你说,当初的我,喜欢的是当初的你,现在的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人都在变,对吧,反正我现如今就

是喜欢有血有肉的你,能看得见摸得着,比崇拜偶像舒服多了……你要是怕我后悔,为这事儿发愁,那可真是要多没必

要就有多没必要。你说呢?”

还说什么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

柳东阳不愿意像个娘儿们似的嘤嘤嘤哭个梨花带雨,可要说他此时此刻眼圈儿没发红,那绝对是瞎掰。

“你小子,真是个怪胎。”刹那间解开了心里最大一个疙瘩的男人恨恨的“骂”了对方一句,伸手胡乱揉搓着那家伙的

头发,如释重负的柳东阳,眉心还不曾完全舒解,忍不住的笑,却已经在脸上展露了出来。

二十九

陈云汉枕着柳东阳大腿腻歪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到那男人会主动俯身下来亲他。

短暂,但是温柔,温柔,但是火热,就是那么个复杂的吻,复杂的落在了陈云汉的唇角。

而后,惊喜又意犹未尽的家伙就开始贪图更多了。

“来点儿更刺激的吧。”舔了舔嘴唇,陈先生略微改变了姿势,目光从对方脸上一路游移到了距离自己近到不能再近的

地方。

他翻了个身,继而伸手过去在柳东阳股间缓缓磨蹭揉捏,被很快激发出兴致来的男人眯了眼,胸膛开始起伏,这让始作

俑者更加大胆,干脆拉开拉链,握住已经有些蓬勃迹象的物件,含进口腔。

熟悉的动作,总也摆脱不掉的道德冲击,都让柳东阳反而得到更大愉悦,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因为快感向后仰头

时,性感到不行的喉结就会随着喘息滚动。

一只手摸着那家伙顺滑的头发,享乐之中的人红着脸犹疑了片刻,终于也把手伸向了对方的股间。

然而,陈云汉没让他动自己的拉链。

吐出口中昂扬的器官,他翻身下地,接着一把拉起有点不明所以的柳东阳。

“走,上床,这儿耍不开。”

好吧,上床就上床……

两个人一起滚到卧室,急不可耐把自己扔在那张不够宽大却也舒服得很的床上,热烈的亲吻和抚摸一直进行到彼此都真

的快要忍不住仍不肯罢休。

然后,一直采取主导地位的家伙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皱眉看着对方脸上怪异的笑,柳东阳茫然。

“你想试试吗?”

“试什么?”

“你说呢?”

“……”柳先生明白了,“你是说……我那什么你?”

“我给客官三个选择,一、你上,我下,你随便折腾我。二、我上,你下,我自己坐下来。三、还是我上,你下,可是

我随便折腾你。怎么样?要哪个?”

“……一!”

柳东阳只犹豫了一秒钟不到,就做了决定。固然,第二个选择也很有诱惑性,然而终究缺乏实际操作的乐趣,所以,是

男人这节骨眼儿上就不能再温吞水!

眼里冒出火来,已经习惯了被动局面的柳先生直到这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前一段时间有点儿太纵容那小子了,竟然

每次都是随便他蹂躏。这怎么行,长此以往,自己大男人的尊严何在,身为年长者的威严又何在?

“你可别反悔!”柳东阳盯着他看。

陈云汉的回答是伸手从床头柜里抓出过程中的必需品,轻轻扔给对方。

柳东阳受不了了。

这混球!

好,既然是你先提出的,我再跟你客气就太假了不是嘛。

这么想着,瞬间被点燃了雄性动物控制欲的柳先生抓着对方的肩膀,一个翻身将之压在床心。

陈云汉并没有想到,这个守了四十年处男之身的偶像大人,竟然自学能力那么强,他知道他是按照自己每次的做法来做

的,只是那些步骤,那些技巧,怎么就学的那么到位呢……

股间被揉搓时,陈云汉在喘息的间隙冲着柳东阳乐,他微红着脸颊说着什么“你待会儿可温柔点儿,我可是头一回”的

时候,对方只是停顿了一下,紧跟着便咬紧了牙关。

“我头一回的时候,你跟我客气了吗?”凑到那小子耳根低语了一声,柳先生直接把粘着润滑剂的指头从确实没被任何

人碰过的入口挤了进去。

陈先生想,啊哈,看来自己没说错,他的偶像大人的确是准备随便折腾他了。

“我那不是情到深处身不由己了嘛……嗯啊……”本来还在狡辩,指头却忽然增加到两根,陈云汉没话可说了,他只剩

了努力适应和配合的力气。

嗯,被人那啥果然不如那啥人更有欣欣然的感觉,不过,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他以后决定多给偶像大人几次那啥他

的机会,原来真的是设身处地才明白个中滋味啊……

胡思乱想中忙着调整气息,陈云汉等着要命的时刻临近,而当真的感觉到某物顶在了某处,他觉得有点儿肝儿颤。

疼,疼,疼,疼,肯定比揪耳朵疼!心里这么吓唬着自己,他咬着牙闭了眼。

“少一脸视死如归!”柳东阳捏了一把那小子的脸颊,而后稍稍调整好位置,借着了不起的本能和近期学来的方法,在

深呼吸的尾稍里,将早就受不了的坚。挺顶了进去。

“呃啊……!亲爱的你轻点儿!”

果然,说什么来着,疼了吧。

陈云汉拼命抓紧枕头,拼命试图放松身体,但当那滚烫滚烫的凶器继续着开拓,并且借着润滑一直到完全没入,他觉得

,自己连抓枕头的劲儿都没了。

中年男人很可怕!

他这么想。

“能动了吗?”柳东阳忍着欲望的声音在他耳边滑过,陈云汉一阵颤栗,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似乎正在征求他意见的男人

“动不动的……哥哥,你戴套子了吗?”欲哭无泪问着,陈先生在得到否定答案时哼哼了两声,“我就知道你得忘……

我可一次没忘过啊没忘过啊……”

“那我现在套上?”有几分恼火,柳东阳赌气的想要撤出去,却没想到让那小子一把拽住了胳膊。

“都进来了你还不赶紧继续?要不我可……反悔了啊!”实在不想再承受一次强制入侵了,自暴自弃的想着还是就这么

来吧,陈云汉直接拽过对方,而后贴上了自己的嘴唇。

那之后,是意料之中的欲海浮沉。

柳东阳没给他反悔的机会,完全出自天性的掠夺也许由于紧张没那小子持续的时间长,但猛烈程度却并不在以下。

他忽然觉得那红着眼眶颤抖着身体却还要硬撑出几分潇洒来的家伙格外可爱,可爱到不行,可爱到罪孽,可爱到让他支

持不住。

高。潮时,他没来得及撤出自己的分。身,其实说白了他也不想,就那么把火热的粘稠留在那个原来如此销魂的身体深

处,柳东阳抱着陈云汉,也让陈云汉死死抱着,感受着短暂却激烈的刹那,和之后绵长温存的余波荡漾。

他在结束之后轻轻亲吻对方的肩头,然后在那混球装小姑娘咬着枕头一角“哭诉”自己只有十六岁却丢了宝贵的童贞时

,抬手给了他脑门一巴掌。

终于正色起来却没什么力气太正色的陈云汉忍着各种疼,略微调整了姿势,反过来抱住似乎得到了意料之外大满足的柳

东阳,捏着他柔软的耳垂,问他是否心里舒服点了,是否还在为了那该死的绘画比赛郁闷。

在对方脖子上留下浅浅的齿痕,柳东阳摇了摇头。

“比赛我还是会参加,退出的话,太窝囊。”闭上眼,他将手掌在对方汗湿的脊背轻轻抚过,“可得不得名次,获不获

奖……我已经一点儿也不在乎了……”

三十

第二天早晨,先睁开眼的,是陈云汉,先爬起来的,是柳东阳。

因为那小子团在被窝里借口屁股疼就是不下来。

“你还会撒娇啊。”柳老师穿着睡裤站在床边,“快起来,要不以后不换回来了。”

“不行。”感到危机,陈先生终究还是放弃了装蒜,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赖皮习惯了的家伙揽住柳东阳的腿,抬头看

着自己的偶像大人,“哥哥,我把小屁屁的初夜权都给你了,你劳驾帮我做回早点成嘛?”

“我就只会泡面。”

“……哦对,我忘了。”最后一点耍赖的余地也被毙掉了,陈云汉叹了口气,还是从床上老老实实滚了下来,“得,昨

儿晚上伺候客官睡觉,今儿早晨还得伺候客官吃饭,我这服务态度也忒好了……”

没搭理那唠唠叨叨打着哈欠往厕所走的小子,柳东阳带着无奈的笑开始整理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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