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硝烟——无尚荣光
无尚荣光  发于:2011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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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坦言地宣称,瑟冥那笑意乍现的瞬间隐隐显露着阴冷,“不错,我不会放过你。”

蓦然地立身于水中,水波掀起的波浪溅出滴滴晶莹,嗜战者的躯体张扬着霸气,迈向池畔静立的身影。

冷眼看着他细细地拭去自己身上洗浴的水迹,而后面不改色地轻跪于身前擦拭着下身的肌体,面对那无数次凶猛进犯的

昂然之物时,姿态,却依旧安然。

就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伸手抓住那纤细的手腕,一把拉回了怀中。冰冷带笑地逼视着他探寻而至的目光,手指不安分

地抚弄着那披散的柔发。

呼出的气息扫过释忆清丽的容颜,瑟冥那阴沉的语调便自响起在耳边,“甘愿受尽屈辱,你想见证什么呢?”

闻言,释忆迎向他显露狂肆笑意的眼目,微启双唇间,轻声的低语震击着心弦,“见证你尸骨无存的那一刻。”

“哈、哈……”张狂的笑意乍然地震响在空气中,放开了怀中纤细的躯体,瑟冥那的目光透露着阴狠,“好,我们等着

看,你将要见证的,究竟是什么?”

无需再多作无畏的争辩,释忆转身取来新备的衣衫,默然地侍奉昂首挺立的瑟冥那一一穿戴而上。

两人相对的静默,池中水波趋于平静的时刻,清脆的震铃声响悠然地在空气中传播而来。

释忆不为所动的静心于手中所侍之事,未曾抬眼,心知来者不为自己。而瑟冥那也依旧站立,并没有走动的打算,只是

,他抬高的声调将那浑厚的语音直传递至别院的门扉之外。

受准而入,院门“吱呀”作响之后,低头迈入的侍从便快步地直抵屋门之外。屈指轻叩门扉,连声响也听似战战兢兢,

仿佛生怕不适时的求见会激荡起瑟冥那狂放的情绪。

“讲。”简短的一个字的指令,断然得听不出下令者此时的心绪。

门外侍从也不敢多有耽搁,朗声而报,“瑟冥那大人,王请您前去商讨一下平定边境战乱之事。”

嘴角轻笑扬起,“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王,我马上就去。”

不屑地答复,侍从一刻也未多待,受令便自恭敬地告退离去。别院门扉闭合的声响隐隐的传来。

束上腰带,打理好一身的装束,瑟冥那抬手挟起正欲离开身畔的释忆的下颌,阴邪的笑意绽现,低头便在那紧闭的双唇

上印上一吻。

“煮酒,等我回来。”无视于释忆冷冽的目光中隐含的厌恶,瑟冥那轻挑双眉,笑语依旧。弥漫的气息一如恋人般暧昧

甩开他挟制的手,释忆头也不回地转身打理那一派洗浴过后的凌乱,将那恶质的笑意抛至脑后。

知道他即使如此也无力违抗,瑟冥那不以为意地兀自笑着,转身傲然地步出了别院。下令看护的守卫不必再紧锁院门,

卸下那森冷的粗大锁链之后,方才策马而去。

铁链已丧失了它的意义,如此,便可自由的离开,不过,相信他仍会在那扇门扉之内等候,为了见证那不可知的战局。

第三十一章

父王召见瑟冥那?

那个日夜盘绕脑海的狂肆身姿突然地跃入眼帘,脚步便不由自主的因之而停驻。看着他一路无阻地向正殿迈入,也不必

待卫的层层通报,便可知晓是受特赦蒙召见之故。

又是商讨战事吗?

受战火洗礼的不死战神,难道真的就只有征战之事才能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吗?

思绪转处,一个身影突地跃入脑中那金戈铁马的血腥场景,在一片硝烟中竟是如此的清晰。

不对,他的心神已被分散了。

又是那征途中的一幕幕。突然间打消了叫住他的冲动,思绪有了新的动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内,这才悠然地

转身直奔宫门之外。

眼角的余光中,那一身华丽的娇贵身影满怀心事的步出宫外,一抹笑意不为人知的在瑟冥那的嘴角隐现。他们两人相谈

,会出现什么样的情景呢。娇纵跋扈的公主,不过,释忆聪明之外的灵牙利齿也叫人穷于应付。

看来事情真的越来越难以预料了,而战局的结果,又会是怎样呢?

喝退守卫推门而入,一股清冽的幽香便自飘散于绿树石栏之间,与王室的寝宫相比,显露朴实无华的庭院却自有一翻令

人无端着迷的沉静与素雅。一如他的人。

他来这里多久了?竟连寂寥的院落也沾染上了他的气息。

沉静中自有一派空灵,让方才一路上的杂乱心绪在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变得安宁。

毕竟是公主的身份,见无法阴拦,院门外的守卫只得虚掩上门扉,从窄小的缝隙窥得那高贵的身姿缓缓步入那战俘的屋

内。警觉地探视,心中确是无法平复的不安。

屋内,光线透过窗棂扬扬倾洒。蒸腾的薄烟暗自抖落一室的幽香,不经意的想要就此沉醉。而那个轻跪桌畔的身影却只

是自顾交错着杯盏,任酒香四溢。

“他被您父王叫去了。”未曾抬眼,释忆却已然知晓来者的身份,语音轻轻地扬起。

暗自沉浸的冥姬对释忆突然的开口一时未能反应,微一愣怔,方才回神。“你怎么知道我来就一定是来找他的?”

抬眼间的轻笑,释忆不答反问,“难道说,你是来找我的?”

“没错,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有些急切,冥姬挑明了话题。

“为了他?”仍旧是不经意的姿态,而释忆的语调中有一丝不易为人查觉的冷。

被如此直接地部及,身为公主的自持让冥姬有了一瞬之间的迟疑,而后,释忆带笑的目光终又让她坚定了初衷。断然地

开口,“我想知道,你倒底为什么会这么吸引他?”

像是早料知了她的来意,释忆的笑掠过一丝淡然,冷冷的,恍惚得不近真实。“那么,您看出来了吗?”轻轻的,他的

语音飘散于酒香弥漫的空气当中。

看着冥姬显然一无所知的面容,释忆的轻笑冷冷地扬起,“我来告诉你吧……”

微微地停顿,任静谧充斥。而后,轻启的双唇间,那虚妄的笑意已然烟消云散。“因为恨。”

绝想不到的因由,足以令闻者动容。

“因为恨,他把我绑在了身边。肆意地凌虐,百般地玩弄,像被眷养的牲畜。他让我丧失了独立,他要我一辈子也离不

开他。”淡漠语音的诉说,除了隐匿的嘲讽,听不出哀绝。而本应怀有的恨意也似被深深的掩埋。

如此贴近的两人,不是应该有爱的维系吗?……怎么会是恨?

冥姬不禁愕然。喃喃而语。

“你是这样在恨着他,因为他毁你城邦,杀了你所侍奉的王。而你,你伤害不了他,他为什么会恨你?”这场纷争不是

应该由瑟冥那而起吗?审姬不解。

“他恨我,从第一眼开始,从他不敢承担的隐因开始。”释忆不屑地轻笑。这是直到如今方才体认到的。

“不敢承担?他会有什么不敢承担的?”嗜血征战的王者,还有何所惧?

“那是他无法用双手操控的心绪,那会导致他彻底的落败。如此,他便让它化为了恨。”释忆漠然地笑。这场战局走到

如今,埋下的隐忧终于破土,隐现硝烟之中。

无法操控的心绪……让它化为恨……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无法听懂?冥姬蹙眉。

隐隐的预示,某种思绪在混乱不堪中急欲成形,而巨大的不安却猛然间袭上心间。

他们两人,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

盯视着那个沉静一如往昔的身影,那优雅的姿态仿佛一颗潜藏不安的种子,任其发展,他便会在瑟冥那的心中扎根,发

芽。

不行,这样一个危险的女人,不能让他留在瑟冥那的身边。

于此一刻强烈的认知,冥姬断然的离去,如来时一般突兀。匆匆的去向,想必是去告诫似乎还不知危险的瑟冥那。

看着她的身影消隐在院门之外,释忆唇角那抹淡然得让人心悸的轻笑便即随弥散的幽香一同消散于初起的风中。

第三十二章

“南方边界之外有些异状,前几日开始有不明身份的人陆续前往,而近日又平静得异常。”

宏大的殿堂,余音震响。由南方边界的守将传来了消息。

“你说呢?”王座之上的伽冥王侧目询问殿中的守将主帅米修。

“异军、残党集结的可能性很大。”如实地推断,眼目的余光瞟视过一旁兀自挺立轻笑不语的瑟冥那。

“瑟冥那,你认为呢?”伽冥王转而询问出兵打算。

“按兵不动。”极其简要的回覆,意图却是再明显不过。

“想一网打尽吗?”识得他的用意,伽冥王也不禁带笑。

轻笑不语,瑟冥那只微微点头以示认同。

“那好吧,你先回去作好准备,接获命令便即刻出战。”对此势在必得的一战,伽冥王不怀任何的忧扰。真正难以掌控

的,却是此后方才拉开序幕的纷争。

这一战,便是冥国统一的结局吧……也将是另一场征端的开始。

“随时待命。”

神思间,瑟冥那轻狂的语音扬起在空气中,那狂傲的身影即已步出了殿堂之外。

走过守备森严的重重宫宇,伽冥王于殿堂之上所显现出的那抹若有所思的神色想来不觉暗自好笑。帝王的霸业让他深处

草木皆兵的困境之中,这似乎已成了一种定律。作茧自缚的君王之位。

暗自地嘲笑,翻身上马的一瞬间一个鲜亮的身影突地跑到了眼前,挺身便挡住了去路。

“怎么呢?我们的公主发现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轻勒住马缰,看着喘息未定的冥姬,瑟冥那含笑地问。

“瑟冥那……”咽下了一口气,冥姬有些迫不及待,“快,把那个战俘从你身边赶走!他是个危险的人物。要不,处决

了他!”

闻言,瑟冥那不觉轻笑出声,“怎么,他对你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了?”

“没有,”冥姬摇头,神色之中却是掩不去地急切,“他会对你不利的,你不能再留他了。”

“哈,哈……”终于忍不住的在笑,瑟冥那拉缰调转了方向。而后,在注视向冥姬的眼目之中,笑意便突兀地隐去了踪

影,“您认为,一个被我玩弄于指掌中的玩物,能对我做什么呢?”

“……”刹时间无言以对,冥姬只能睁大了眼瞪着那个狂傲的身影。

狂肆的笑声传来,瑟冥那扬手一鞭,轻易地绕过呆愣原地的冥姬,策马绝尘而去。

第三十三章

危险吗?

这隐晦的词汇与那纤细的躯体重叠上脑海,笑意便不禁在嘴角显现。粗鲁地推门而入,一如那一日的光景。酒香依旧撩

人,而场景却已然更替。

是了,那近乎久远的一幕,从那一天的那一剑开始,他便已然归属于自己。现在的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玩物。

玩物,终有腻烦的一天吧……

轻笑着落坐,注视着那默然煮酒的身影。

就在那一日,他侍奉的还是另一个男人,而今天,他所侍奉的,却是自己这个让他丧失掉所有的仇敌。怀着一种恨意。

这便是危险吗?

自顾的思虑,落目于拂动的衣袖。杯盏的交错间,那一杯清灵已至眼前。蓦然地抓住那收回的手腕,迎向他暗然而至的

目光,轻笑。

“不会下毒吗?”

只是一瞬之间的愣怔,一抹淡然的笑便自掠过释忆的唇角,“怕我下毒,你会喝到现在吗?”

“就没想过要这么做吗?”并不放松手指地钳制,从指尖传来的脉动平静得毫无波动。

“也许,我是该那么做。”释忆轻扬的语调,让人辨不明他话中的真伪。

瑟冥那却轻狂地笑了,昂头饮尽盏中有清灵,将杯盏重置于桌上,“想必这世上,还没有人有幸喝到你煮的毒酒吧。”

释忆没有应答,只是径自从瑟冥那明显放松的手指间抽回了手来,再行斟酒。

默然地笑着,瑟冥那不再追问,转而更换了话题。“有客人来过了?”

不曾抬头,回覆的语调毫无波澜,“你那位公主。”

“她来干什么?”不在乎他的说法,瑟冥那径自地问。

“找你。”

不经意地挑眉,却并未对实情加以辩驳,“她说什么?”

“她说,”至此,释忆方才抬眼,直视向瑟冥那的眼中有种被平静掩埋的阴冷。“留我在你身边,对你是种威胁。”

置杯盏于嘴畔却猛的停下了饮酒之势,如此般静默地凝视,半晌,瑟冥那的轻笑声终于在空气中震响,听来有种不寒而

栗的阴寒。

注视着他再次将盏中之物一饮而尽,那阴沉的语音便在耳边响起,“还知道她对我说了什么吗?”未尽的余音中空杯至

指间坠落,怦然地响动,便即粉身碎骨。炸裂的碎片与那阴沉的语调一同扬起,“让我处绝了你!”

释忆漠然地相对。瑟冥那骤然起身,一手揽过桌上满斟的酒壶,粗暴地将释忆拉至床榻。冰冷地笑语,“你不在意被处

绝,那么,我们会有另外的办法。”

被那强大的力道牢牢地制压,释忆清楚地知道,他所说的“办法”究竟是什么。不由轻蹙双眉,冷冷地注视,又是一场

极刑。

“听说狄那王的煮酒师只品酒,不饮酒?”轻荡着手中温热尚存的烈酒,依旧是残忍的笑意,“今天,我就让你喝光这

壶酒。”特意低沉的语调,隐有所指。

蓦然回神,瑟冥那的话带着极度地惊栗侵袭而至,释忆不由抽身想要脱逃。

甫一挣脱,却再次被瑟冥那一手揽回,重重地摔落。尚无力支撑起伤痛的躯体,衣衫却已然被粗鲁地褪尽。

昂首含酒入口,笑意闪过,那强健的躯体便已压身而上,猛地俯首释忆赤裸的胸膛。凶兽般残忍地以利齿啃咬着带血的

伤口,张合的唇齿间,那饱含热度的烈酒被强行地灌入。如洪流过境,狰狞地吞噬一切。乍然而起的,是那震颤整个生

命的凄厉呼喊。

本能挣扎的手脚被无情地捆绑,那牵扯人心的惊呼也被残忍地封入了瑟冥那肆虐地唇舌。强灌而入的烈酒呛至咽喉,冷

冽的幽香连同那浓烈的血腥一并地弥散。

一一俱现,又是一场惨不忍睹的戏。

第三十四章

时光在不经意的昏睡中一日日地远去。这些时日来,从灌下那壶酒开始的肆虐,那独有的甘冽早已似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唯独留下伤口辛辣的灼痛在体内日夜的焚烧,并一再地承受那疯狂加与的欲望。难以承载的痛,身心俱疲,早已不知

时日的流逝。

再次从肆虐的梦中醒来,这一次,是晌午。掀开沉重的眼帘,从窗外透入的阳光直刺入眼眸,一阵生痛。适应之后,方

才辨认出时已日上三杆。

没有战事的日子,这便是生活的全部。凌虐与昏睡在周而复始中日复一日的交替而过,连记忆也变得迟钝。

……一个活着的玩偶。

冷冷地嘲笑。这是时至今日唯一还能自主的方式,而轻扬起在屋内的声息却是如此的无力。难以自觉的凄然。

瑟冥那照例不在屋内,只遗落下一室的凌乱。支撑起对沉痛几近麻木的躯体,缓缓地移身至隔室的浴所。习惯性地用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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