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凶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人后,他有一种‘得救了’的感觉,但绝不是所谓的言情小说笨蛋女主获得男主拯救的那种放松,如果真有那种感觉存在,那么这篇文可以改类型了,‘欢喜冤家’,好不?
“只对那些我不喜欢的人,亲爱的,我不会对你凶,不管你是不是把人给杀了,畏畏缩缩的逃亡。”恢复笑脸的夏罗伊其实是一个很阳光的男生,只是,身上沾染的血腥太多,这样的阳光不常展露。
“你想太多了,我从不赞成使用暴力。”滕雪海拨开遮住视线的刘海,“诶。罗伊你说我把头发剪了怎样。”
“我觉得一件物品应该发挥它的最大价值才能够消失。”的
“我觉得我们很合。”把长长的辫子拿在手里,滕雪海抬起头笑笑看着夏罗伊。
“可是,其实我不大赞成你的决定,但是为了达到目标不择手段的观点我和你是一样的。所以,你可以说清楚信息的详细内容了吗?”的
“My plsur.”学着弥生歪了歪头,眼镜向罗伊眨了眨,嘴角上扬°,“你有没有一种满足感呢?”
“作为报酬,这表情很棒。”
-----------------------------------------------------------------------------------------------------------------------
满目的雪白,婚纱店似乎都是这个模样。男主角坐在藤椅上翻看着目录,女主角对着镜子比着身上的白纱,一家长坐在边上不时提出意见。合符了时代的电视大流,照搬照套的剧情也不怕要交版权税,
“请问滕先生为什么那仓促的决定结婚,是不是如外界所传的那般,滕先生与李小姐先上车后补票,迫不及待举行婚礼,就怕大的等得了小的等不了呢。”聒噪的记者不断的提问,淡定的滕祈新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坐着,一旁的程颢好脾气的为主子发言,没有问自家主子为啥不干脆的把这八卦杂志的记者回家吃自己。
“我们的总裁是因为时候到了希望找个人定下来,而李小姐刚好是合适的人选,所以才会这么快的决定结婚,请不要做多余的臆测。”的
程颢居高临下的瞪着那小记者,嘴边隐忍的笑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外边一直传闻滕先生是同性恋者不是吗,是不是滕先生想藉由这一次的婚礼做烟幕,想与其他同□人继续相处,维护企业形象,你看这是以前曾与滕先生传过绯闻的男性和腾先生的亲密照片。”
“我说,这都是与这场婚礼无关的东西,请你自重。”的
“可是,你们要给公众一个交代啊。”小记者推了推鼻梁上的粗框眼镜说。
“你……”
程颢青黑了一张脸,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位记者先生,”穿好婚纱的李卓娅对着镜子里映照的小影子说,“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的,请不要为难新的助理。”的
温柔的声音似有一种魔力,李卓娅成功的让小记者‘闭嘴’。程颢对着镜中的美人鞠了个躬,便退到一边。
“那么请李小姐回答我的问题,你和腾先生结婚是不是为了掩饰縢先生的性向。”
“爱的人是不是异性重要吗?记者先生,在这个时代这个问题好像已经不是要批斗或接受火刑了吧。所以既然不重要为什么还要提呢?你不停的追问新的性向,是想要满足公众的欲望,还是想把一个人的所有全都抽丝剥茧解剖似的全摊在阳光下呢?我们结婚,是因为我们双方觉得以这种方式来确立关系是最好的,结婚就结婚,那么喜庆的一件事,一个局外人还要追根到底,那我们这两个决定要一辈子的人呢?我们该如何,是不是晚上坐在床上不停的问对方为什么要结婚?我想记者先生要知道一件事,”李卓娅转过身,手里捧着一束百合,将幸福的感觉展露无遗的白光灯照在她身上,“我们都是凭自己的意愿来结婚的。”的
微笑的走到小记者的面前,李卓娅俯下身,软软的柔语伴着清新的气息吐出,“请祝福我和我先生的婚礼吧。”
小记者明显愣了,僵直嘚站在原地,手里的照相机有着明显的滑落趋势。
“好了。不要再访问了,我们很忙。”茉莉姨妈的声音一如以往可以将所有人的神经绷紧,滕祈新终于放弃瞪着杂志打瞌睡的高危动作,大咧咧是我打了个哈欠。
“新,我们可以走了。”让服务员拎起那碍事的裙脚,李卓娅边走往更衣室边向身后欲醒未醒的男人说。
“新,你的新娘挑婚纱你不是应该陪着的吗?”茉莉姨妈不满的说。的
“……”滕祈新不答话,眼神飘向落地窗外的街道。的
“不要紧的伯母。”李卓娅说,“反正不重要。”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婚纱,‘这不重要的婚纱’挺贵的呢。
“什么伯母,应该叫吗,都快嫁入滕家的人,要改口。”茉莉姨妈说着满意的打量着看着舒心的媳妇。
“接下的你们自个去吧,我有事先走了。”滕祈新说罢便闪人了,留下一屋子的人在那边心里堵。
“这孩子……你看你看,都成什么样了……”的
“伯母不要紧的,新有重要的是要处理,这些琐碎事不要再让他操心了。而且你要一个大男人陪女人逛街也着实为难他了。”李卓娅无所谓的声音从更衣间传来,夹杂笑意的声音无一丝的抱怨。
“可能就只有像卓娅你这样的人可以呆在他的身边了……”举起的手腕,崭新的十字架在灯光下继续发着刺眼的光……
-----------------------------------------------------------------------------------------------------------------
坐在已经不适合的秋千,滕雪海望着逐渐昏黑的天,嘴里哼着一首童谣……
我的家是一间白色的小屋,隐藏在叶片间轻泻下的阳光里
如同散发着青草香的恬然梦境
在停车场的角落,停着爸爸不能动的旧巴士
还有妈妈装饰着街角的常春藤
在阳光里,在日落的坡道上
玩着捉迷藏
帮我系上松开鞋带的爸爸
轻抱着酣然入梦的我的
盛着仲夏的云朵作一次小小的旅行
白色房间里灯光摇曳的
洋溢着无可比拟的幸福……
幸福的童谣并不适合他,正如母亲所说的,他感觉不到人生中的幸与不幸,太过冷静的活着是一种痛苦,身体对生活的任何事物都产生不了痛感,就是人们口中的‘行尸走肉’。
他觉得他会幸福的。的
如果他像别人一样有一个父亲一个母亲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一张普普通通的脸。
那么他就会过着很幸福的生活,每天早上和睡眼惺忪赶着上班的父亲一起享用面包加牛奶的早餐,然后和母亲道再见,跟着谁谁谁一起去上学。晚上回家和爸爸炫耀今天的考试不错,跟妈妈撒娇要吃炸鸡翅。
但是这样的场景是不会为他所拥有的。从生命诞生之前。的
在这世界上不是我们选择命运,也不是命运选择我们。所有的一切是依循一定的轨迹发生,我们所说的命运是我们所有的决定的后遗症储蓄下来,到了一定程度向我们自身爆发的一种状况。不能闪躲,唯有甘心接受。的
只有母亲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说什么都还有一个亲人。自己不需要被流产流出来做一肉块,被冲到抽水马桶或丢到垃圾桶里去已是万幸,更加庆幸自己没有被丢到街上活生生冻死 或丢进孤儿院弄出个自闭儿童来。
还有什么不满足呢?的
内心的空虚感又是什么来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现在这么不易满足了。
远处的儿童逐渐归家了,吵杂的声音消失使得这小公园更加空旷了。总觉得这样的场景非常的熟悉,似在什么地方发生过,是梦里?又像是现实?
“寂寞呀,宝贝。”
温柔的声音。
……
“你想要什么吗?”
……
那个梦里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抬首望着滕祈新滕雪海抓着胸前的布料。
【……爸爸】他说。
【会有的,我给你】男孩说。
我,
现在想要,
恋人。
“回家吧。”伸出手,滕祈新对着坐在秋千上发呆的滕雪海说。
“……”
不能说。不该说。不应该说。
说了就不能牵手了。
拉着滕祈新的手,滕雪海低着头走着,地上的泥土溅起叻一颗和着水的泥珠。
我的家是一间白色的小屋,隐藏在叶片间轻泻下的阳光里
如同散发着青草香的恬然梦境的
在停车场的角落,停着爸爸不能动的旧巴士
还有妈妈装饰着街角的常春藤
在阳光里,在日落的坡道上
玩着捉迷藏
帮我系上松开鞋带的爸爸
轻抱着酣然入梦的我
盛着仲夏的云朵作一次小小的旅行的
白色房间里灯光摇曳的
洋溢着无可比拟的幸福……
今夜,
我的骑士为我
编织着如蝴蝶色的
的梦境……
“爸爸……如果我说不想你结婚,你会……”
会厌恶我吗?
觉得我讨厌吗?
觉得我恶心吗?
还是会庆幸?
会继续像以往一样对我说着无聊的情话吗?
会继续承诺这左边的耳钉所代表的约定吗?
会放弃全世界只要我一人吗?的
就算以上全都做不到,还可以回到以前吗?
---------------------------------------------------------------------------------------------------------------------
突来的大雨,戏剧化的把那句问句融进了雨声之中。滕祈新奇怪的转过头,看着那一张被雨水装点得妩媚无比的脸。
“宝贝刚才在说什么?是不是肚子饿了。”
“不,不是。”叹了口气,滕雪海任由滕祈新拉着自己跑。其实他比较想淋一下雨,让这颗有点昏沉的脑子清醒一下。
“我打个电话让人来接我们吧,”把滕雪海锁在怀里,阻止他想继续走下去的动作。
“嗯。”滕雪海轻应了声把目光转向刹那磅礴起来的大雨,一辆黑亮的宾士稳稳的驶了过来。主人摇下了窗,赫然是刚刚有事要办的李卓娅和她的未来婆婆茉莉。
“雨挺大的呢,可是最近的天气不大好,很容易感冒的,不要淋的好。”李卓雅说对着偎在滕祈新怀里的滕雪海说着,然后又对收起电话的滕祈新说,“新,上车吧,不要淋着,我们过几天就要举行婚礼,我不想你病着了。”
“谢谢你,卓娅。”滕祈新那放松的语气让滕雪海有那么一刹那想要将眼前的宾士送进废车场。
程颢撑着伞跑过来,打开了前座的车门,让滕雪海就做。滕雪海瞥了瞥黯然自若的坐进后座的滕祈新,绕过程颢坐进了前座。最近他似乎做了许多以前不会去做的事。餐桌的位置他永远坐在滕祈新左手边的位置,坐车时,后座里滕祈新的怀抱更是他的私家座。自从那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茉莉姨妈滕祈新的母亲,以及那个天杀的未婚妻的出现,以前的一切一一打破了。‘往事’的标记差点就要打上了。
他应该要反抗。属于他的,不要妄想抢走。
小孩子的游戏
把玩着手里的刀,滕雪海无聊的看着忙碌的仆人,安静的坐到一边,成功的化作一化石。没有自己戏份的戏为什么还要非出席不可。应该心痛的日子,如果在连续剧,他这样的角色应该躲在不知名的酒吧黯然伤神借酒消愁的,不是吗?可事实是他被几位滕家族人绑到这边‘闲聊’了。统一的中式服装,闪亮的家族成员把这一不起眼的角落愣是弄得热闹非凡。
首当其冲就是那正太少年巴着一脸无奈的滕甯冬在撒娇,可爱的娇态让一帮临时请来的下人看得目瞪口呆,一群看惯的仆人不时也抛来好奇的目光。
然后,传说要忙着新作及新电影企划的缥缈峰峰主滕璃玥正抱着一个大抱枕坐在那位和他传绯闻传得一塌糊涂并有着曾追过滕雪海历史的莫梓骞莫大明星的大腿上。的
再来,那位被人妖魔鬼教授折腾得几乎要找皮带上吊的滕紫霁正倚着滕雪海打瞌睡。手大剌剌的放在人家的腰间,头还放在人家的颈窝,意识不良。
还有,不属于滕家的游客但曾为滕家准夫人弄来极品香水的水宇颜水大人也挨在滕雪海的胸前。隔壁是咬牙切齿痛恨慢了一步的黑道分子接班人夏罗伊。独立的两张小沙发上,还塞了两女人,伟大的班长夏霏霏,伟大的会长马莉亚。
三张沙发九个人。我们称之为耍杂。
“嗯……宝贝……快切吧,我很饿……”滕紫霁揉着眼睛说,长长的指甲指着桌子中央的西瓜。他们一群人等这宝贝考虑应该横切还是竖切已经有分钟了。
“如果要抢新郎的话,我精神上支持你。”缥缈峰峰主说,伸出手想把那把做着各种高危动作的刀子收回来。
“哟,我家小海的东西啥时要用抢了,”马莉亚洋装惊讶道,“看到小海吃瘪的样子,我觉得内心很凉快,暑意全无。你说呢,霏霏。”
“就是就是,我家小海被虐的表情也很棒,要记下要记下。”夏霏霏举起相机就要对焦。
对于群人的揶揄,滕雪海的回答是,一刀把西瓜劈开两半,鲜红的西瓜汁溅起,某几滴洒在雪海的脸上。
举起袖子擦了擦那鲜红的液体,雪海问,“想我切成几块。”那口吻像极了杀人狂在杀人前询问受害者要怎么个死。错愕间,这句话似乎在问众人,要他把他们切成几块。
“宝贝迁怒了……”滕紫霁笑呵呵的说,捧起半个西瓜,拿着搅拌咖啡的汤勺勺起西瓜来。
水宇颜瞪了喂滕雪海吃西瓜的滕紫霁一眼,接过刀子切起西瓜来。
“现在的好男人太少了……”夏霏霏咬了一口多汁的西瓜说,朦朦胧胧的声音似在抱怨。莫梓骞对于她的抱怨但笑不语。
“是呀,好男人,不是已经结婚,就是名草有了主。”抹了抹嘴边的西瓜汁,马莉亚哀怨的瞅着让人喂食中的滕雪海。滕某人回以无奈的一笑。
“对呀,不是还没有出生,就是已经花甲了。”干掉一块进攻第二块的夏霏霏说。
“还有呢。”小口小口接受喂食的滕璃玥说,“好男人不是结婚了、有花了、年龄不符了,就是同性恋了。”
语不惊人死不休。抹杀了两女人脆弱的自尊。
霎时间满室沉默。
“喂,你不是喜欢叔叔的吗?叔叔都要娶个女人回来了你还一点表示都没,算什么呀。你还真想要人家浪子回头呀。还是要他在婚礼上对那新娘说,‘我要娶的人不是你’。也太老套了吧。”正太少年忍不住吐糟道,惹得为他挑西瓜核的滕甯冬把好看的眉扭成麻花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