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恶爱情大魔咒——猫岛瞳子
猫岛瞳子  发于:2011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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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太,到我这里来。”
喵!
金太在瞬间就飞到拓也的肩上。
哇啊,好厉害!简直就像马戏团的特技表演呢!
“金太是只亲近拓也的顽固家伙呢!我随便伸出手,都会被咬耶!哈哈哈哈。”
这、这、这、这么凶暴的猛兽,居然放在家里跑来跑去!
(现在唯一的结论是,就算会被冻死也还是公园好啊~~)
“啊,对了!刚才的话才讲一半。”
有这种事吗?
但是,为了配合现场的气氛,我依旧顺从地点着头。
“冈田,你不抽烟吧?”
“不抽。”
“处理家事方面呢?”
“并非精通而已——”
我们现在在讲什么啊?为什么我有一种话题逐渐往怪怪方向发展的感觉——
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说到这种“不好的预感”,我可是不会输给任何人呢!每次的预感都是百发百中,也难怪会被公司的人
叫成“扫把星”。
“很快就能跟动物打成一片,我儿子也对你相当满意的样子。”
“嘎?”
动物方面,大概是嗅出我感到害怕的味道,所以纯粹只是被看扁了吧——
儿子老兄方面,因为是老爸岸谷先生带回来的客人,所以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吧——
因为,他可是摆出了满脸不情愿的表情啊!
“好,明天开始你就是这个家的男帮佣,就这么决定了!”
“咦?”
你的脑袋到底是装什么啊?这个提议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这没什么不好的吧!因为我也会好好地付你薪水。”
“啊,但是——”
问题的关键不在那里啊——!
“详细的事,明天再谈。已经很晚了,先到房间里休息吧!”
在这里乖乖的呆一个晚上,然后明天起当这个动物家庭的男帮佣?
“但是——”
就算说处理家务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但是二十几岁的男性没去找工作、没去大公司积极打拼,就沦落到
这种普通工作,这可使毁灭性的可怕啊——本想以这个为理由设法回绝,但岸谷先生却连一点说话的机
会也不给我。
“冈田,如果说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就算在马路上讨生活的话,那应该什么都能做吧,嘎?”
“是…的——”
是这样吗?那只是我仗着酒势的胡闹而已,我并不像真的流落街头啊——
“勉强用睡眠不足的头脑思考,也不会得到什么结论哦!你还是先好好睡一晚。”
被岸谷先生这样温柔的劝导,大手轻拍着头,不知不觉我的心里竟平静了下来。
被别人这样亲切地对待,真不知道是多少个月以来的第一次啊?
再这样继续想下去的话,我一定会哭出来的。
“房间在二楼,虽然有点小,但是也有浴室。”
岸谷先生带着我,登上蜜糖色的圆木楼梯,直接引导到二楼的房间。
“这里就是。”
二楼走廊的尽头,一打开圆木做的门。
“呜~~~~哇啊——”
到底该怎么反应才不会失礼呢?
我的眼前仿佛是另一个异色世界般,奇异的程度足以颠覆我对岸谷先生父子的印象。
我终于了结,在门前时,拓也话中的真正意思。
“有点让人心情定不下来,先说声抱歉。这是我老婆的兴趣,看起来很幼稚对吧?”
对茫然不知所措的我,岸谷先生说明着。
老婆的房间,就是那个离家出走有死掉的——
“啊,是——啊,不是!”
对于他说的话,我反射性的回答“是”,然后由慌慌张张地改口。
“嘻嘻嘻嘻,没关系。简直像十几岁的小女孩一样,因为她是很孩子气的人。”
一言以蔽之,这就像小说“红发安妮”的世界。
屋里用了一大堆碎花拼布及蕾丝,家具当然都是白木做的。
(从房屋的外观到一楼的起居室,还真看不出来会这样说?)
这应该叫做美国乡村风吧——?
我还在做咖啡业务时,来往的客户中,有一间女性经营的咖啡屋就是这种风格的,所以我也有接触那样
的世界——
不过,如果不是工作的话,我还真不想进那样子的店啊~ 那位女性店长从不延迟缴纳货款,虽然她人很
好,但是太过少女式的品味让前辈们都敬而远之,所以每年都会交给新人负责。
“让人心情定不下来的房间对吧?”
就算屋主自己这么说,也不太好表示赞同吧!
“——不会。”
壁纸是飞散着粉红点点小花的可爱图样,有天花板上垂吊下来具有古董风味的照明灯。向外伸展出一部
分空间的窗,装饰着白色轻飘飘蕾丝及粉红色花样的窗帘。架子上放置着装满了各式干燥花草的玻璃瓶
罐。
床罩也是手工制的碎花拼布工艺,颜色还是以粉红为基调。
原木地板上,当然也是碎花拼布的垫子。
书架上,果真摆放了一系列《红发安妮》的小说集。
“对不起,等到明天以后,再帮你把房间的装饰换掉。因为这个房间虽然小了点,但还是有独立的卫浴
设备,所以请稍微忍耐一下。”
“怎、怎么这样——”
还说要盖房间的装饰,那不就表示我已经要住下来了吗?
而且,这些不都是过时的夫人最重要的纪念品吗?
“要洗澡的话,里面的门进去就是。”
“啊,真是太麻烦你了。”
内心波涛汹涌,不知道该说什么之余,我还是不知不觉地脱口而出,说出抱歉一类的客套话。
对一个醉鬼竟然可以亲切到这个地步,岸谷先生你真是好样的——
“那,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说着,岸谷先生轻轻拥住我。
“啊,这个?”
“这个事让你不要做恶梦,只会梦到好事的魔咒。”
真有这种魔咒吗?
“噢——非常谢谢你。”
“不要客气,如果真的有效,我们明天再做。”
岸谷先生离开以后,我稍微看了一下于是,已经放满热水了。
这一定是拓也准备的吧?
尽管岸谷一直说地方很小,但还是比我住的公寓浴室还大。
而且,这还不是卫浴合一的混合浴室——
梦!这一定是梦!这一定是睡在公园长椅上的我,所作的天方夜谭式的梦!
明天又是圣诞夜,这一定是神明同情我的过度不幸,赐给我一个温暖的梦。
等到明天,至少一定要对附近路边的地藏王菩萨说声谢谢。
一边想着这些时,我一边准备睡觉。
躺上觉得太过于柔软,可能睡起来会不太舒服的床,我竟立刻陷入深沉的睡眠。
而且,我还梦到了四年前去世的祖母。
“亮太是个经常漫不经心又闲散的孩子,如果头脑感到混乱,就先坐一下深呼吸,冷静下来再想就可以
了。”
在老家旧房子附近,祖母皱巴巴的手轻抚着还是小孩子的我。
这是我感到最幸福的一场梦。
祖母去世后,刚开始一个人生活时,无论我再怎么希望,也都无法梦见祖母。
而现在——
没错!我清清楚楚地梦见了我最喜欢的祖母。
想不到,那样简单的魔咒竟然真的有效——
 
过了一夜,我醒了过来。
在朗朗的晨光中,我茫茫然的发着呆。
明明都已经张开眼睛了,怎么好象还没从梦中醒来——?
白天显得更为明亮的粉红色房间里,在一大堆可爱过头的装饰品当中,我的东西变得极不搭调、极为显
眼——
我的确是好好睡在温暖的床上,而不是在寒冷僵硬的公园长椅。
还有,另一个证明我不是在做梦的证据,那就是一:强烈的宿醉。
“好想吐——”
头痛欲裂,胃激烈的翻搅。
呜呜——这时候该怎么办——?
像这种问题,就算做多少次深呼吸,好像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但是在人家的家里赖床,这实在不像话——”
于是,我勉强的爬下床,把昨晚脱下的衣服穿上。
虽然不太想承认,不过,看起来娃娃脸的我,实在是很不适合穿西装,而且使非比寻常的非常、非常不
适合——
但是,如果问我穿什么衣服适合——我也答不上来。
“领带——就算痛苦也得结上。”
虽然想吐,但一阵努力后,我终于把领带紧紧系上。
“呜呜——好难过——还是把腰上的皮带放松一格好了。”
因为很少喝得那么厉害,所以宿醉一发作,整个人就变得酸软无力。
稍微摇动一下,头就痛得好像被几十吨重的卡车压过一样。
为了振作自己的精神,我啪啪啪的用手拍打脸颊。
因为我不是运动员类型的强壮人种,所以下手当然是尽量放轻一点咯!
“这样去跟人家见面,应该还不至于太糟糕吧?”
我再一次面对镜子,仔细确认着。
镜子里的我,一点也没有社会人士常有的“霸气”,反而是一脸衰样——
因为实在是太讨厌自己的脸了,所以我一天照镜子的时间通常不到三十秒。
“嗯,应该要好好道歉,并且感谢人家——”
我扳着手指,确认见到岸谷先生之后必须做的事。
因为如果不事先演练一下,很可能会因为太过紧张,立刻脸红僵硬在当场。
“可以了,下楼吧!”
做好心理准备的我,缓缓走出房间。
我向着发出轻微声响的地方前进,走到了厨房兼餐厅。
在那里,拓也正准备着早餐。
脚下就是那只和山猫一样大的金太,在磨蹭撒娇。
“金太,早上没有时间和你玩哦!”
喵呜!
居然跟猫说话,跟那只恐怖无比的肉食动物。
我忍不住发抖。
“早安!”
“啊啊,早安。那个可怕的房间,真难为你了。”
“不、不会,没那回事!”
我“用力”摇头,但下一瞬间立刻就后悔了。
好——痛!
“呜呜——痛!”
“是宿醉吗?”
“嗯,真对不起,因为昨天——”
“没什么——你又没做什么失礼的事。”
“但是——”
沙沙沙,拓也迅速地在砧板上切着某种绿色蔬菜,然后把菜叶豪爽的一把丢进锅里,加上鸡蛋搅拌一下
,装到碗里。
原来是味噌汤啊!真令人佩服,一大早就可以做出这些——
带着满怀敬意的我,盯着拓也手上的东西看,他把碗递给我。
“来!把这个喝下去。”
真是简单明了。
“对、对不起!今天早上因为不太吃得下东西,所以很抱歉——”
“你讨厌味噌汤吗?”
“不,不是这个原因——”
“这个味噌汤里,加了很多鸭儿芹,特地把盐放少一点。这时治疗宿醉的民俗疗法,喝下去吧!”
“是。”
迫于对方的气势,我乖乖的喝下。
“真好喝——”
口味虽然比较淡,但还是充满浓郁的高汤风味。
“以昆布做汤底,搭配柴鱼。”
“真厉害啊~”
做菜拿手的男人,最近很受欢迎哪!
这个周末,他的时间表一定排得满满的,因为是圣诞节嘛~如果我一直呆在这里,会变成麻烦,还是早
点告辞比较好。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拓也的语气好像不是很高兴,接着他又开始准备其他菜肴。
我对她灵巧的手艺,简直是看到目瞪口呆。
煎蛋卷、凉拌菠菜、烤鲑鱼——
“每天早上都是你准备这些菜的吗?”
“还好啦!这个金平牛蒡是我的独家配方,有点小辣。”
他递出来的盘子上装了一大堆的炒牛蒡。
应该是很美味才对,但是,今天早上的我还是吃不下。
“还有,我也腌了梅子,可以配稀饭吃。”
“但、但是——”
我怎么可以这么厚脸皮呢——
的确,因为托刚才味噌汤的福,我已经开始有点食欲了没错,但是——
“我精心制作的梅子,你不敢吃吗?”
“不、不是!”
为什么他会误解我的话呢?
不过,竟然连梅子都可以自己腌,真是令人惊讶——
“坐在那里,吃吧!”
“是、是,对不起。”
我再次输给对方的气势,一脸不好意思地做到了餐桌旁。
这时,砰的一声,金太突然跳到我膝盖上。
“哇啊!”
除了恐怖以外,它的重量也还真是惊人呢!快拿走~ ~
“喂,这里没有你喜欢吃得哦!”
拓也很快的就把它抓离我的膝盖。
呼——终于走了——
他把金太赶出厨房后,回过头来看我。
“难道你怕猫?”
“耶?对不起。”
怕猫狗这种事对动物家庭来讲,不是会被当成笑话,就是会伤感情吧——
“没什么,如果怕的话就说清楚。那我就会注意不要让它们再接近你。”
“咦?”
“因为讨厌动物的人,以前也有一个——”
拓也一手把瓦斯炉的火关掉,一边低声嗫嚅着。
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谁——啊?”
这个家里只有岸谷先生和拓也两个人,所以剩下的——
“你还真不懂得谨言慎行耶!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想得说出来了——就是我逃走的母亲没错。”
“对、对不起。”
我真是太笨了——
不管在老家、在学校、出社会,我经常被人家这样数落着。
“不要没完没了的道歉。顺便说一下,我母亲逃走的理由就是明明非常讨厌动物,可是,父亲去一次一
次的把捡来的猫狗带回家,可笑吧?”
拓也把原本注视着锅子的视线,转过来面对我。
“如果有让你不愉快的地方,我很抱歉。”
虽然已经被指责说不要一直道歉,但是实在想不出其他话的我,也只能这样回答。
因为,我只知道这种应答方式——
“——道歉是你的口头禅吗?”
拓也一面问我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以免把锅里的看起来相当美味、冒着白色蒸汽的白粥,装满另一个
较大的碗,重重地放到我的面前。
“不、不是的——”
我茫然的看着面前蒸气升起的模样,想了好一会,才勉强做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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