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车正逐渐消失在他视线里。
跳上一辆刚下人的出租车,急煞地说到:“跟上前面那辆,快!”
蔚蓝壶晚来一步,看着前面车开走,转回去开了自己的车一路狂飙地追上去。
蔚串玲一被拖上车就被蒙住了眼,她拼命挣扎。捂着她嘴的男人的手松开了,她大叫半声“啊”又被堵了回去。她怀疑
那是那群混蛋中的某个大混蛋随手在车坐垫下翻出来的臭袜子,这顿时让她除了惊恐愤怒外还带恶心想吐。她吐了吐,
还是吐不出塞口里的那东西。绑匪显然没注意到她的情况,在把她手脚绑成一团后,蔚串玲听到有人拼命吸鼻子的声音
,接着那一吸一吸的声音伴着混浊着呼吸触到了蔚串玲脸边。接着听到他大吼一声:“二蛋,你他妈的给这娘们儿塞的
啥玩意,想臭死老子是不是。”这下蔚串玲脑袋更加昏厥了,这人的口臭一点也不逊于那袜子上的脚臭。
“那是俺前天前上脱下的袜子,俺记性不好。昨天俺想穿还在屋里找啊找地没找到,嘿嘿,今天突然给俺找出来了,还
顺便让这靓妞儿尝尝大爷的脚气,想想都暗爽的过瘾。”
众人齐“恶”。
头头级人物说话了。“吵什么吵,都他妈的给老子专业点。”一快布之类的东西扔到蔚串玲身上,“把那该死的臭袜子
给老子扔到外面去,真他奶奶的没素质。”
众人默。
很快嘴里的袜子换了下来,这次蔚串玲很不幸地半声“啊”也没放出去。
根据推测,这车里至少有五个人,讲话的有三个,司机一直沉默着。耳边路过的车辆声音越来越少,这代表他们走的路
线越来越偏僻。
蔚串玲脑袋转啊转,转啊转……
就是想不出有谁有来绑架自己,为钱?如果是的话前几天散新闻的人岂不是失败得很冤枉。为貌?咳咳,她承认自己长
得是花容月貌,可那是很久以前便体现出来的事。这个节骨眼上绑架,怎么看,也是一件带着不为人知的目的的,蓄谋
已久的事。那么是谁呢?目的呢?
手心渗出黏腻的湿汗,脑袋随时保持高度警惕。蔚串玲想到某部警匪片中有人被绑架了,眼睛同样被蒙上。获救之后,
为了找出凶手,再把他的眼睛蒙上叫他凭感觉找到案发地点,然后他不负众望地找到了。
蔚串玲效仿名人,冷静下来使劲找感觉,没多久,她睡着了。这里不能怪她没有警惕性,只是车里混浊不堪的空气和高
度紧张的气氛,让她的神经就像烧得火红的铁块,一旦冷静下来,铁块便掉进了大桶凉水中。嗞嗞嗞的冒了几缕烟,熄
灭了。
蔚串玲凭感觉获取路线的想法,也随着飘散的烟雾,熄灭了。
白色面包车在十多米宽的马路上行驶着,距它三四百米处绿色出租车紧跟着,出租车后三四百米,一辆红色拉风小车追
逐着停在了一个三叉口处。
偶尔一有车辆经过他们,擦身而过,呼啸而去。
终于在骂了句SHIT,蔚蓝壶跺着脚跳下车。他很没面子的跟丢了。
第二十七章
大概是发现了莫子居,头头说了声:“有尾巴。”
司机没出声,似个被按了遥控器的机器,一下开得更野更猛。蔚串玲像一件大型物品,在座位上晃来晃去,没两下晃到
了座位底下去,摔醒了。
一双手伸过去抓住她的胳膊腿把她提了回去。蔚串玲想到很有可能是塞她袜子的那个叫二蛋的男的,一阵恶寒。
那王八蛋好像知道蔚串玲在猜测是否是他,很配合的讲话了。“嘿嘿,小妞儿。大爷看你睡得挺安稳的嘛,不过也该多
休息休息,不然怎么经得起呆会我们哥儿几个的风霜雪露。”
头头听不下去了:“你大爷的风霜雪露,是甘霖雨露。没素质没文化就给老子闭嘴。”
王八二蛋只好“嘿嘿”了两声悻悻闭嘴。
他们停止了争吵,蔚串玲这才发现自己因为那只蛋的话而四肢冰凉,后背一片冷汗淋淋。她试着动两下,很快被钳制住
。她再试着动得凶猛一点。
一个耳瓜子凶狠的扇了过来,只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嘴角流出。脑袋昏昏沉沉,耳朵嗡嗡作响,到没有感觉到多疼。
可能是麻木了。
那只蛋恶狠狠的吼到:“婊子,再敢乱动老子现在就CAO了你,臭娘们。”
蔚串玲没有动了,事实证明只要是人,的确都多少有些那方面的倾向。
七弯八拐地也不知道拐多远,蔚串玲被拖下车走了几百米。有人扯走她眼睛上的布,借着昏暗的光她看到一个废弃的仓
库,伴着一阵阵腐败已久的霉味和残留下来的汽油味,大概是汽车仓库一类的。果然适合作案,她想。
四个男人正躲在一边商量些什么,三个脸上蒙着丝袜的,还有一个蒙黑巾的,留出一双豆丁眼里半眯不眯。蔚串玲猜那
就是头头。还有一个始终一言不发,人高马大,肌肉暴突,可能是那司机。果然一个比一个猥琐。
最后走到她面前说“一亿,买你的命。”的却是那司机。
蔚串玲摇摇头,他抻手把她嘴里的布团扯下来丢到一边。
呼呼的喘了几下,才断断续续的说:“我……我没钱。”
“我知道你没钱,找你老子。”
“我……没老子,早就死了。”
“嘣”的一声腰上挨了一脚,蔚串玲觉得自己腰都快断掉。这个男人如果再用力一点一脚足够要了她的命。
脸被扳到面向他的方向。“嗤嗤,瞧瞧,这么漂亮的脸蛋,心肠却这么狠,亲生老爸也咒得出口。那好吧,打给你哥。
”
蔚串玲咬住嘴唇沉默不语。
“啪”的一声左边脸上挨了一巴掌,这下好了,两边都肿了,合都来就一猪头,平衡了。血沿着嘴角滴到粘满尘士的衣
服上,铺开了朵朵暗红且毫无美感的牡丹。
“知道我脾气不好,为什么非逼我打女人呢。”
蔚串玲报了一串数字。匪徒桀桀地笑了两声说:“这不就对了,蠢女人。”
司机拿出手机边拨号边走开,又一个走到她身边。
“嘿嘿,小妞儿,想大爷了吧,没事,大爷现在就来好好疼爱疼爱你。”他这一开腔,蔚串玲就知道是那叫二蛋的混蛋
。
想到这个男的她就想吐,看到他那样子,她连吐的力气都没有了。在旁边干呕了几下。
狼狈地说:“你……你想干嘛?”
“想干嘛,那还用问,当然是干你。瞧你这小脸蛋,哎肿得连老子都亲不下去了,不过这身材,这皮肤,还有身上这香
味,嗤嗤,还当真是极品啊。”
“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已答应给你们钱了,你们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放过我们,那你想怎样啊?想怎样啊?哈哈哈哈,现要是大爷我不放过你知道吗?钱是用来买你命的,我可说要完
好无损地送你回去。”
“你……无耻。”
“哈哈哈哈,骂吧,你越骂老子越兴奋。”
“妈逼的快的,别他妈的默默唧唧。”那边有人催了一声。
二蛋一边继续释放他那河东狮吼一边开始在她身上乱抓起来。
蔚串玲挣扎着动了,以她的力道再加两个蔚串玲也挣不掉,终于还是哭了起来。衣裳被扯破了,手臂被抓伤了,头发早
已零乱不堪。没有力气骂人了,就只剩下哭。
嘭。生锈的仓库铁门响了一下,不过这个男人好像没注意到,仍继续干他的龌龊事。
司机走过来一把拧住他胳膊把他提了起身。
“外面有人。”
二蛋仍处于兴奋之中,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四周,不停问:“哪儿呢?哪儿呢?老子怎么没看到?”
司机用开始那块烂布堵住她的嘴把她拖到一边。
然后拽起二蛋。蔚串玲看着他们手上拿着木棍木板还有一节铁棍躲到一旁。
铁门接着响了两声,被撞开了,她看到了莫子居。哭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刻在那漆黑的世界里她看到了光线
,她绝望地开心着,如此矛盾。
莫子居警惿地一步一步靠前,在看到角落里的她时,先是欣喜若狂,接着眉头紧锁,逆光中蔚串玲也能从他那张帅得掉
渣的臭脸上悲伤的自责与心疼。
蔚串玲伴着他的脚步一直摇头,捂着的嘴里发出“唔,唔”的叫声,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她想提醒他,他身后有人,正
举着木板缓缓靠近。很遗憾,现在他一颗心全系在了蔚串玲身上。
一木棍狠狠地敲在莫子后脑,蔚串玲瞪着眼看他缓缓倒向自己脚边。有血从塞着布团的嘴角溢出。
绑匪提起棍子,像是遇到什么阻力,用力提前才发现木棍前端,一颗三寸左右长的锈铁钉正在滴血。
另外三个来到旁边。二蛋叫了声:“大蛋,你他妈的不会一棍子把这小白脸给敲死了吧。”
“老子没用多大力,死不了。正巧绑一也是绑,绑两个也是绑,莫家可是个有钱的主,这回老子可赚了。”
“赚不了。”司机冷冷地开口:“钉太深,不尽快送医院会死。”
“CAO你妈个SB。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他妈的不去撞死还真是可惜。”头头踢了叫大蛋的一脚,恨恨叫到。
二蛋说:“现在怎么办?我不想搞出人命,要不俺们把人放了。”
头头说:“放了?怎么放?摆在这儿等死。替人家送回去?等于老子去送死。等她通知到人,凭莫家势力,老子还是要
死。”
大蛋说:“要不一不做二不休。”指了指他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回没人反对,大家静默,大蛋的提议明显也是大家想的。
蔚串玲恐慌地看着他们,泪水血水汗水将头发粘在脸上,湿搭搭黏糊糊地往下掉。
几十秒过后,莫子居口袋里有光闪了闪。司机掏出来,是手机开了静音。看了几眼躺地上的莫子居,司机把手机丢到蔚
串玲身边。说了句:“我接这个只是因为我急需一笔钱,杀了他们拿不到钱,没必要搞出人命。”说完转身走开。
头头问:“那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起初我还以办你们很有经验,没想到你他妈的一群SB,还白白搭上老子。老子现在不干了,你们爱怎么干怎
么干。”司机越说越火,最先一个人离开了。
最后三人也离开,走之前捡走了地上的手机。
蔚蓝壶打了半天电话无人接听,心里一惊,想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好在之前他向莫子居询问了路线。加速开出一距离,
停在莫子居提供给他的位子处。附近查看了几下,果然发现了两排清晰的车轮印。
蔚串玲意识逐渐消退,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猛地清醒,以为绑匪又返了回来。对准了模糊的焦距,看到是自己哥哥,哭
得红肿的双眼又不禁流泪。
蔚蓝壶看到妹妹,衣衫零乱,泪流满面,嘴角血红,手跟脚都被捆绑着,脸上有被打过的痕迹。
强制自己镇定,他跑过去,颤抖着手扯开蔚串玲嘴里的东西,扶着她的脸,紧张地说:“阿,阿玲,你怎么样,哥哥来
晚了,对不起。哥,哥……”
蔚串玲一摇头,嘶哑着喉咙:“哥,哥你别管我,快,快点救莫子居,快点快点啊哥。”
蔚蓝壶回过神,这才发现莫子居的情况很糟糕。趴在她脚边,头顶血流不止,生死不知。
手忙脚乱地解开束着蔚串玲的绳索,背起莫子居往车上跑,回过头没看到蔚串玲,才发现她已经昏倒原地。
第二十八章
“什么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救不好我儿子小心我拆了你们医院。”
“莫先生请息怒。您的心情我们都很理解,可病人伤得太重又是伤在头部。失血过多,抢救时间太晚,而且钉入病人头
部的铁器伤害到了很多脑部神经并留下许多铁锈在脑内。所以能抢救回来已经是个奇迹了,至于病人到底什么时候醒,
这只能看病人的身体素质和精神意志了。”
莫正雄伟岸的身体瞬间幌了幌。蔚蓝壶伸手扶住脸色苍白几欲昏倒的郑美婕。很快莫正雄恢复冷静。
“我要求转院。”
“莫先生,现在令公子的情况并适合转院。”
“去请你们院长来,我要给他讲话。我要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即使耗尽所有资产也在所不惜。”
“好的,我这就去请。”
莫正雄单独和院长谈,蔚蓝壶返回病房和秋迹痕说说笑笑,不动声色。
秋迹痕问出什么事了吗。他说没事儿。
护士来告诉他蔚串玲醒了,他说他过去看看。
秋迹痕说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我想和大家一起分担。
蔚蓝壶说好。
走廊上遇到莫正雄和院长谈完带着老婆刚出来。蔚蓝壶说妹妹醒了。莫正雄也跟着说去看看。脸黑得可比包大人。
蔚蓝壶轻轻走过去,看着妹妹睁着眼睛。嘴角扯出个弧度说:“醒了。”
“嗯,哥,伯父伯母。哥,莫子居怎么样了。”
“他好着呢,正在休息,你也好好养伤吧。”
“我去看看他。”说着想起身。
蔚蓝壶赶紧地把她按住:“你腰上好几处骨折,千万不能动,好好躺着吧。”
“可是哥,我想去看看,刚才作梦我梦到对我说他要走了,不知道去哪儿。哥,他都为了我这样了,我真想去看看,不
然我不会安心的。”
蔚蓝壶叹了口气,替她擦了擦了经意掉下的泪水。“别哭了,他情况不太好,还在昏迷。好好躺几天,等动了再去看他
。你要不快点好啊,哥又照顾你又照顾迹痕还真忙不过来。呆会有人来了解当时的情况,你先睡一睡,再好好回想回想
。”
“嗯,哥你也要注意身体。”
莫正雄本来想说她两句,他一直都不怎么待见她,可看她这付样子心也软了。
一面继续在世界范围内查找跟秋迹痕相匹配的骨髓,一面时刻关心着莫子居的情况。还全力派人查出当时绑架的匪徒。
莫正雄这半个月来一下像是老了好十岁,当真是度日如年啊。他等不了警方慢拖拖的调查,敢动他莫家的人,一个也别
想再活在这世上。
当时绑匪司机在逃走后接到这样一个电话。
“把事情搞砸了,想一走了之。”
“你想怎样。”
“很简单,我只要你承认这件事是你们自己自主干的就好。我知道这样你可能会不服气,可你别忘了你生病的老母还躺
在床上等死吧。老实告诉你吧,得罪了莫正雄别说你这么个小角色,就是他亲弟弟也被他活生生给逼死了。要不要利用
死前最后一点价值孝敬一下病重的母亲,全凭你个人意愿。”
“……你真的会替我妈治病,让她老人家安享晚年。”
“你有得别的选择吗?不防相信我,对我来说,让一个老人健康安详地死去,也算是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没按照约定救治我母亲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