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患——黎离
黎离  发于:2011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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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了过来。蔚串玲被迫到一边应付。

她一走,未来他们一伙就开始对蔚蓝壶七嘴八舌的问:“诶。刚才走的那男的和迹痕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他还

有那么一个一模一样的兄弟。”

“是啊是啊,虽然打扮得相差太多,可那长象。简直让人恐怖,要是每天看到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身边,会

不会觉得闹鬼啊。”

“对诶,而且刚才他亲了蔚大美女唉,难道耸他要和迹痕抢她?”

……

事实证明,男人八卦起来跟女人没什么区别,尤其是关乎美女的八卦。蔚蓝壶揉揉被吵得发疼的脑部神经。无言以对。

毕竟人家现在讨论得正热烈,没什么想向自己寻问的意思。

他想,还好我们家迹痕辞职了,他跟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国的。难怪在他这里这么久也没什么朋友。

未来坐到他旁边,有些同情的看着他。“别理这些人,他们就这德性。可他们没有恶意,只怪生活太枯燥太无聊。”

点点头:“能够理解。”

这时一二十岁左右的男孩挤到蔚蓝壶身边坐下。抓住他胳膊笑得一脸谄媚:“嗨,还记得我吗?我是小原啊,昨天早上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我们见过面的。昨天对人家好凶喔,说完就走,好无情喔。也不告诉人家名字,害得我现在才知

道你叫蔚蓝壶。”说着还往他身上挤了挤。

接着又道:“蓝壶哥哥,你知道不知道自从你走后,小原我啊对你那可是日思夜想。呜呜呜呜,想得我都瘦了好几斤。

来,你捏捏看瘦了没。”说完抓起蔚蓝壶的手往自己脸上送。

蔚蓝壶搬开他的手,把他从自己身上挪开。看见大家都在看好戏似的看着他俩。皱着眉头道:“小原弟弟乖,别哭啊,

蓝壶哥哥有空给你买个饼把肉补回来。”

“蓝壶哥哥好狠心,居然想用一个饼来骗人家。我不依,你要陪我。要不今天你开车带人家出去玩啦。”又靠上蔚蓝壶

把他搬正,“那不行呢,蓝壶哥哥要带别人出去玩不能带你。”

“呜呜呜呜。你不要人家了吗?”又倒回去。

又搬起来。“呜……也没用。人家要过你吗?”

倒下去。“你这个坏蛋。你始乱终弃,喜新厌旧,朝三暮四……”

搬起来。“你再说下去我只好杀人灭口了。”

没倒下去了。因为蔚蓝壶放了个装着酒的高脚杯在他们中间。

娇嗲嗲的道:“蓝壶哥哥你不会的。”

蔚蓝壶嘴角一翘,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我会的。”

这个笑,看得大家都有点想冒冷汗。小原也没继续往他那边倒。心想,难怪是找秋迹痕的,俩人都阴森森的一个德性。

看来这极品帅哥没那么好调。

他本来还想说什么,蔚蓝壶的手却从下面偷偷伸过来塞了几张一百的给他。完了才听他讲:“好了乖啊,到别处玩去,

别防碍哥哥我渴酒听曲。”

把钱放口袋里,虽然他也没想到会这样,但这种到手的钱他不要白不要。

“那好吧,那就等哥哥有空的时候再来找我玩了。这等着你哟,蓝壶哥哥。”说完还在他腿上占了把便宜才走开。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过了会气氛又恢复了正常。

未来冷冷的说到:“被这种人缠上很麻烦,贪得无厌。自己小心点。”

“不会有下次了。”

同样是冰冷的语气,蔚蓝壶说出来的话却能让人打心地的感到寒冷害怕。这便是他天生不同于常人气质吧。

最后两首,秋迹痕唱的是《朋友》和《祝你一路顺风》。唱完很多人都伤感起来,好在大家都习惯了这种场面,久而久

之也都司空见惯了。

未来她们大概会闹到很晚,秋迹痕提意说他们先走了。

未来说:“好吧好吧你先走吧,嘿嘿嘿嘿。”看来她也有点醉了。

秋迹痕叫她自己小心点,别被人占便宜了。

未来嘁了声懒得理他又开始大叫着新一轮的拼酒。

秋迹痕说:“我可能明天不能来送你了,你一个回家小心点,火气别还那么大。女孩子温柔点好,别人也都心甘情愿让

你占他们便宜。啊,亏什么都不能亏了自己。”

她摇摇手,像赶鸭子那样。“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快去和你们家那什么什么壶的去甜甜蜜蜜吧,别管姐姐我了啊。也

不要你送,送我的人多着呢。好了快走吧。真是的,平时不见你话那么多。来,来,我们接着喝。”

秋迹痕不放心,又道:“别喝那么多,喝醉了小心会误了今晚的火车。”

未来终于爆发了。

“秋迹痕你TMD烦不烦啊,婆婆妈妈的是不是男人啊你,要滚快给老子滚远点~~~”

第二十二章

秋迹痕这才被蔚家兄妹强行带走,临走时还依依不舍,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痛苦与担忧。任谁看了都不忍。

走出酒吧,蔚蓝壶扶着秋迹痕,蔚串玲去开车。

他们坐在后坐上,蔚蓝壶安慰道:“别伤心了,是人就总得面对别离,只要知道他离开这里去到另一个地方会生活得更

好更快乐。我们就应该为他高兴为替他祝福。结束一段生活代表着即将开始另一种生活,我们应该为她感到高兴不是吗

?”

把头埋进他的劲窝里,秋迹痕戚戚然到:“我知道的,我只是有点不舍。”

“有缘总会再见。无缘也不好强求。”

“阿蓝,我舍不得啊。虽说无缘可总会舍不得啊。两个人在一起好难,好难。”

“好了迹痕,再这样我吃醋了。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从今天起,会由我来守在你身边,你不觉得这是天意吗?”

“前面路口下吧,我自己走进去。”

“这么晚了,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要不去我家吧。”

“不用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害怕我被抢吗?呵呵,我在这带很熟的,就算是小流氓也不会抢我这么个每天抬头不见低

头见的穷光蛋。”

“我们先送你回去了再走,这总该行了吧。”

“我想走走,吹吹风,想一个人静一静。到了,阿玲停车吧。”

“迹痕……。”

“阿玲,停车吧。”

阿玲停下车,秋迹痕说你们自己也小心些便下车去。

看着他的背影,阿玲不安道:“他今天好像很伤感,你真不下去陪陪他。”

“他想静静就让他静静吧,等情绪一过就没事了。他原本就是个冷静的人。走吧。”

“停车!!!”

蔚串玲紧急刹车,“哥,怎么了?”

“阿玲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迹痕。”

“迹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哥你别吓我。”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他今天很反常。想到他我就很不安。”

“我们一起去。”说完蔚串玲开车调头。

秋迹痕回到他的小家里,东西是一早就收拾好的。他不舍地看着这一年多以来替他摭风挡雨的唯一归属。还是得离开啊

坐在屋里发了会呆,看看时间已经快到有三点了,再不走就会被阿蓝发现了。拿出纸笔留下一段话,他相信阿蓝会看到

吧,他本就如此聪明,最早看到的一定是他。

他的行李只有一口大箱子,一把破木吉他,他的口袋里只有几千块,是他的奖学金、退回来的学费和老板发的工钱。如

果不买药,这些钱应该可以用到他死去吧。

一切和他来时一样,不同的只多了那所剩无几的药和一颗疲惫疼痛的心。

晚风正凉,他紧了紧衣裳,落漠的向火车站走去,还是那个来时的站。这次他的目标是那个听说下雪很美的城市,哈尔

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蔚蓝壶挂掉电话,不安在心中越发强烈,一到秋迹痕住的老式公寓,他便冲下了车。蔚串玲也跟了上去。

“迹痕,迹痕……”用力的拍打着门,可里面一点反应也没。

“哥,你冷静点。看样子里面好像没人。会不会是他在外吹风散步还没回来。”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你们谁呀?”

蔚蓝壶转身才看到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出现在他们身后。

他急忙问到:“老伯,我们找这房间的人,您知道他回来了吗?”

“走了,前几天就退房了。”

“退房走了?不对啊老伯,我们刚才还看到他的。您可以打开门让我们进去看看吗?”

“好吧,你们让开点,一到晚上我这眼睛就不利索。”

门一开,果然什么都没了。

“看吧,我早给你们讲他已经走了。”

蔚蓝壶没有理他,发现桌上有张纸,抓起来看了一眼径直跑了出去。

“诶,哥……”蔚串玲也急了,“老伯谢谢你,我们先走了。哥,等等我。”

还没离开太久,从刚刚分手到现在也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一定没走远。脑袋里浮现出那段留言:

“我走了,别问为什么,别找我,别等我,别恨我,别伤心,因为不值得。”

该死的这是什么话,什么都不要我做,什么都不说就这么一声响地走掉,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把我逼疯掉,好不容易得来

的幸福,才刚刚开始就要让它结束。你凭什么这么狠心,幸福是两人一起的,我决不允许你自作主张毁掉它,不管为什

么。

那个熟习的身影,蔚蓝壶终于在一个公车站牌前看到了。老远的看上去,昏暗的路灯下,曾经舞台上璀璨闪耀的秋迹痕

此刻模糊得有些些不真切了。行礼只有一个箱子和一把他不常用却舍不得扔掉的吉他,他真打算这样走掉,一点留念也

没有吗?

公车来了在他身边停下,秋迹痕提起箱子欲上车。蔚蓝壶跑过去一把把他抓了回来,再向司机摆摆手,车开走了。

秋迹痕呆呆地望着他,“阿蓝,你怎么在这?”

蔚蓝壶喘了会才恨恨地说道:“我不在这,那你想我到哪去找你?”

他叹了口气,“你不该来的,不该来找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走?迹痕你知道吗,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你居然要离开我,还走得如此,义无反顾,莫名奇妙

。你看看,”举起秋迹痕的左手和他的握在一起,“多相配的戒指,多相配的手,从你答应带上那刻起我一直都在兴奋

着,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多好多不容易。可不到24小时,你就要带着它离开我,我接受不了。”

悲痛的看着眼前这个人,轻轻抚摸上他的脸,突然笑了,他说:“迹痕,别闹了。乖,跟我回家。”

熟习的语气,熟习的字眼,秋迹痕心里一片苦涩。他后退一步拨下手上的戒指,眼神冷静决绝。“这次,我不想回去了

。宁愿把它还你。”想想又补了句:“反正换个地方我同样能生活得很好,老呆在同一个地方见每天见同样的人,总觉

得烦。”

“你烦我了?你烦我了吗?可是你不愿意也没用啊,你可以活得好好的,那我呢?”双手抓住秋迹痕的肩,像是要把他

骨头都捏碎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从我第一次见你,从你第一次踏进我家门,从我第一次抓住你的手,你就已经逃

不掉了。现在是以后也是,除非我放手,否则你秋迹痕就算是死。也别想从我身边逃走。我是不会放手的。所以,你现

在还想走吗?”

“可是你明白吗?如果老天非得让我死的话,我宁愿死得远远的。宁愿离开你,宁愿,你恨我。”

“你给我请清楚,什么非得让你死,什么叫死得远远的。到底怎么了,你好好说别吓我。”因为紧张蔚蓝壶的手越发用

力,秋迹痕却开始摇摇欲坠,脸白得发青,冷汗从额头不停往外窜,越流越多。

“迹痕!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我们去医院,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我们这就去医院。”

蔚蓝壶惊恐的搂住他,明显的感到自己在发抖发冷,秋迹痕却混身烫得吓人。可这时路边竟没辆车经过。

“阿蓝。”秋迹痕虚弱地叫住他。

“嗯,我在这,别怕,我们马上去医院。别怕,别怕。”

“阿蓝,我认命了,从你出现在我生命里那刻起,我就认了。

“别说了,别说话了傻瓜,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我,你没事的。”

秋迹痕说完就已经晕了过去,蔚蓝壶抱起他开始往医院跑,跑出几步蔚串玲刚好将车开过来了。

第二十三章

医院走廊上,蔚串玲靠在蔚蓝壶肩上,战栗的握住他的手。

“哥,没事的。”

“嗯,没事的,没事的。”

兄妹俩靠在一起,蔚蓝壶自欺欺人般安慰着彼此。他终于在有生之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度秒如年。

手术室“手术中”三个字灯光一灭,蔚蓝壶便迎了上去,一个医生也刚好从里面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

“你们请跟我过来。”

跟医生进到他的办公室,他又问:“医生,他到底怎么样了。”

“先别急,请坐。”

“你们跟病人是什么关系?”

“我们,”他看看蔚串玲,“我们是他亲人。”

“那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消息可能对你们来说会很惊讶和悲伤。病人在半个月前来过我们医院一次,那时候我们

就查出他得的是血癌,也就是我们生活中常听到的白血病。”

“白……白血病?”蔚蓝壶颤抖着嘴唇,瘫痪似的坐椅子从头凉到脚底,半天不敢讲下句。蔚串玲却从头到尾张着嘴讲

不出一个字。

过了两分钟,稍稍稳定些情绪后,他深呼了气,“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很不乐观,当时他拒绝了住院治疗,也不同意做化疗。我们很明确的告诉过他照他的情况一直发展下去,即使使用了

一定的药物控制病情,也最多只有半年的生存时日。可很遗憾,他并没有接受医院的建意。”

“现在病情恶化得十分迅猛。再加上他近来感冒的原因,所以在二个月之内做骨髓移植,是他唯一的生存机会。”

“要是,二个月之内没找到跟他相匹配的骨髓,会怎样?难道说他只有二个月的时间了吗?”

“我们可以通过其它药物控制住病情,所以如果没找到的话,他的生命将只剩三到五个月。但,如果说二个月之后才找

到适合他的骨骼的话,已经没有用了。”

“当初他来医院同样是我给他讲解的病情,这些情况我都给他讲过。可那时他说半年内找到相配的骨髓机率实在很小,

并且他没有亲人……。只是没想到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的情况竟变得如此糟糕。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让他的直系亲

属过来比较好,你们,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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