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江山里有我的名字 男皇后传 第三、四卷+番外——再见米兰
再见米兰  发于:2011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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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其威,不知道我们要是站在一起,谁更美呢?

江山代有美男出,以前是北周的独孤信,现在是南陈的韩子高,过了今天,就该是那位兰陵王高长恭了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3)

天还没有亮,我系好佩刀,跨上雪骥,马至寺门前,妙善突然出现,他一把拉住我的马缰,道:“将军往哪里去?”

“尚书省。”我道。

“将军不能去,老衲算得将军此行凶险。”妙善急道。

我心想不用你算,我也知道今日尚书省之行必是有去无回,唉,妙善啊妙善,你个槛外人,怎么也管起红尘俗事来,看

来你还未做到六根清静啊。

我微笑道:“佛祖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日子高终于可以去那白莲遍地的宁静之处,子高心中无比快活,

大师还请放手,好让子高得以往生极乐。”

妙善愣了一会,终于放开马缰,他躬身双手合十道:“老衲会为将军祈福的,祝将军一路顺利。”

我点点头,挥鞭打马,直奔尚书省而去,平旦时分,我已至尚书省前,这时天才蒙蒙亮,守门的卫兵看到我,有点吃惊

,讷讷问:“将军大人,现在才是寅时,您来得有些早。”

早吗?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陈顼,你快出来砍我的头吧!

我把马交给我的侍卫长,最后拍了拍雪骥的嘴巴,对侍卫长说:“这马,以后就归你了,好好待它啊!”侍卫长愣在那

里,不知如何回答,我转身大步跨入尚书省的大门。

来得是有些早,尚书省议事殿里还空空如野,陈顼的伏兵还没安排吧,我心中暗笑,踱步在大殿中,看到殿正中挂的那

幅字,是男人生前写的“君仁臣忠”

我伸出手指抚摸那字迹,多么熟悉的字迹啊,就好像我男人还活着一般,身后传来沉重的甲胄相撞和纷繁的脚步声,抓

捕我的伏兵终于来了!

我一转身,刚才还空荡荡的大殿,此时满满地站着全副武装的士兵,为首带队的是新湘州刺史吴明彻和新给事黄门侍郎

毛喜。

“韩子高,前上虞县令陆昉和你的军主告你与到仲举父子通谋,意图反叛国家,人证物证俱在,你快快束手就擒,相王

或许可以轻判你。”毛喜对我高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淡淡道:“不就是要杀我,弄那么些花样,你们就不觉得累吗?”

我拿起书案上的毛笔,仿着男人的笔迹,在那幅字里加了两个‘不’字,结果那幅字成了“君不仁,臣不忠”。

然后我扔掉毛笔,看着自己滑稽的杰作,忍不住吃吃笑起来,继而仰面大笑不止,有见过一个男人笑得花枝乱颤吗,让

毛喜、吴明彻你们开开眼,果然他们看得眼神都发呆了。

“大胆韩子高,竟敢乱改先帝之物,还居然写成……,这也将成为你谋逆的罪证,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去抓住他啊

!”毛喜大叫着,和吴明彻带领士兵们一拥而上。

我根本就没打算反抗,所以他们很轻易地就制住我,我被绳捆索绑后,仍旧笑个不停,一边笑,我一边对吴明彻说:“

吴将军,您将是新朝的开国公。”吴明彻脸色顿时铁青。

转脸我又对毛喜笑说:“毛大人,您将是新朝的开国侯。”毛喜脸色煞白,恼羞成怒地抬手狠抽了我一嘴巴,愤然道“

逆贼,死到临头还敢诬蔑朝廷大臣。”

我感到有温热的东西顺着唇角滴落,然后我看到了士兵们身后的陈顼。他脸上的神情很复杂,呵呵,这人不是说,再不

要见到我吗,还来见我做什么?

我突然冲着安成王大吼:“陈顼,你个窃国贼,你违了誓,必会遭报应、报应!”

“把韩子高执送廷尉府!”陈顼不耐烦地挥挥手。

第一百六十三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4)

我右卫将军的梁冠被狱卒们强行摘掉,争执之中,我的发髻散落、青丝倾泻。“我是前朝文帝亲授的右卫将军,尔等鼠

辈,也胆敢来欺辱我,你们要不就杀了我,我死也要身着朝服而死,休想脱掉我的衣服,你们侮辱我就是侮辱文帝,…

…”我大吼着拼命挣扎,十几个狱卒试图拉扯掉我身上的大礼服,被我踢得东倒西歪,有狱卒抽刀要砍我,我伸长脖子

大笑道:“就往这里砍,快来砍啊!哈哈……”

“算了吧,由他去,审案的大人们在大堂上等着呢,别耽误了时间。”廷尉无可奈何的制止住想要砍我的狱卒。

长发委地的我拖着异常沉重的手铐脚镣,一步一步挪进廷尉府大堂,走至大堂中央,我站住抬头往上看,上面坐于高位

的主审官我认识,是散骑常侍、国子祭酒孔奂。

孔奂清清嗓子问:“下面站的是何人?”

知道这是审案惯用的问法,即使认识也还要问,我微笑道:“散骑常侍、右卫将军、文招县伯韩子高是也!”

孔奂拍桌怒道:“大胆韩子高,你一个逆臣,还敢再称削掉的官名、爵号,你应该自称罪臣!现在你已经是庶民,见到

列位大人,还不赶快下跪行礼!”

我对他翻了翻白眼,冷笑两声道:“我的膝只跪皇上,尔等不配我的一跪!”

孔奂点头亦冷笑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逆臣按跪于地!”

他话音刚落,十几个狱卒一拥而上,对我又打又踢,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把我按倒在地。

孔奂抚须笑道:“前上虞县令陆昉和你的军主告你,说你与到仲举父子串谋,密络原湘州刺史华皎,唆使其反叛朝廷,

韩子高,你可认罪?”

我微笑道:“前上虞县令陆昉?听得有点耳熟,我和他见过面吗?竟记不得他长得什么样?”

“大胆逆贼,还敢狡辩,这封信你还认得吧?”孔奂命狱卒手拿着一封书信给我看。

我定晴一瞧,略略惊诧,这不是我写给华皎,劝他带家人逃往周国的信,怎么落到孔奂的手上,再想,也不奇怪,那安

成王在我身边布满眼线,一定是我的心腹侍卫送信路上被他们抓了吧!唉,要是华皎收到或许可能会听我之言,尽早结

束战争,现在没这可能啦。

“这书信是我写的,没想到落到你们手上。”我脸上依旧微笑。

“你竟然私下联络叛贼华皎,现在证据确凿,逆臣韩子高,这你还有何话说?”孔奂厉声道。

我媚眼一笑道:“孔大人,您向来以忠言直谏为已任,当初文帝临终前想要传位给安成王,您既然像窦婴那样反对皇上

把帝位传给弟弟,为什么没有像袁盎那样力争把安成王赶回封地呢,您明知这样会存在隐患,却没有提醒,还说安成王

可做周公辅助太子,您这是在左右逢源哪,无论是太子,还是安成王,您都不得罪。现在幼主和始兴王被囚宫中,这已

是天下尽知的事,你是文帝亲任的太子詹事,就应当尽力辅助幼主,不能使他的帝位动摇,如果不能挽救,就应像晋国

的荀息,赵国的肥义那样尽忠臣节。您其实是个阴险奸诈、阿谀奉承到了极点的人,可笑文帝还说你有古代直道而行的

遗风,真是荒谬啊!”

这个曾经弹劾过我的孔奂,那时我还钦佩他敢于忠言直谏的胆量。太后欲赶走安成王时,他怕安成王日后东山再起,就

要置安成王于死地,后来以为皇上、太后被安成王胁持,完全不顾皇上他们的安危,居然要推立伯茂为帝杀进宫里,这

个人绝对的心狠手辣、自私自利,现在看样子他已经完全依附于安成王,呵呵,一个真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供出他参与矫诏之事的原因之一,这人会为了自己活命,而供出皇上、太后矫诏的真相,另一个原

因,就是这人的确有干大事的才能,陈顼的帝王之路上需要这样的狠角色辅佐。

孔奂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额上汗珠渗出,我话还未说完,他已经怒不可遏地跳起来,拍着桌子大叫道:“韩子高

,你竟敢诬蔑朝廷大臣,简直大逆不道,这又是你的一条大罪,书记官,把它记下来,记下来!”

“哈哈……”我仰天大笑,边笑边说:“还有什么罪名都一并写了吧,拿笔来、拿笔来,我认罪就是,别再枉费列位大

人宝贵的时间了。”

廷尉府的牢房没有窗子,只有墙边的蜡烛昏暗的飘忽着,我跪坐在席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算来快到傍晚了吧,陈顼

,依你干净利落的手段,我应该活不过今夜吧?你,怎么还不来取我性命?

正想之间,牢房外一阵喧闹,哦,来了,终于来了,我起身站在铁栅前伸着脖子期盼地往外张望,一群人向我这里走近

,借着烛光终于看清,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安成王陈顼,他身后是毛喜,没想到那人亲自来送我上路呢?他还说再不想

见到我?为什么还要来见我?

我的牢门被狱卒打开,陈顼、毛喜等人走了进来,我微笑道:“殿下,恕子高重镣在身,不方便跪拜。”

“大胆,见了安成王殿下,居然敢不跪,来人把他按跪地上。”毛喜正要挥手命士卒冲上来。

陈顼摆了摆手,淡淡道:“算了,一个将死之人,我们就不要跟他计较了!宣旨给他听。”

毛喜清清了嗓子,从怀里掏出卷轴,展开念道:“皇帝诏曰:‘到仲举庸劣小才,坐叨显贵,受任前朝,荣宠隆赫,父

参王政,子据大邦,礼盛外姻,势均戚里。而肆此骄暗,凌傲百司,遏密之初,擅行国政,排黜懿亲,欺蔑台衮。韩子

高蕞尔细微,擢自卑末,入参禁卫,委以腹心,蜂虿有毒,敢行反噬。仲举、子高,共为表里,阴构奸谋,密为异计。

安成王朕之叔父,亲莫重焉。受命导扬,禀承顾托,以朕冲弱,属当保佑。家国安危,事归宰辅,伊、周之重,物无异

议,将相旧臣,咸知宗仰。而率聚凶徒,欲相掩袭,屯据东城,进逼崇礼,规树仲举,以执国权,陵斥司徒,意在专政

,潜结党附,方危社稷。赖祖宗之灵,奸谋显露。前上虞令陆昉等具告其事,并有据验,并克今月七日,纵其凶谋。领

军将军明彻,左卫将军、卫尉卿宝安及诸公等,又并知其事。二三飐迹,彰于朝野,反道背德,事骇闻见。今大憝克歼

,罪人斯得,并收付廷尉,肃正刑书。’”

第一百六十四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5)

毛喜念完诏书,对我说:“逆臣韩子高,你的同党到仲举父子刚才已在另一处牢房里,喝下皇上赏的金屑酒了,现在轮

到处死你了,你还有什么愿望或是想说的,就赶紧说吧!”

“宽宥家人的话就不必说了,你上次说要孤王诛了你十族,孤王就成全你!”陈顼满脸阴冷道。

我微微一笑道:“子高确是有个愿望希望殿下能帮着实现。”

“什么愿望?”陈顼问。

“文帝生前曾想收回淮南之地,可惜他去世太早,不能实现,希望殿下以后能够实现。”我说。

“这是我哥哥的愿望,并不你的愿望啊?”陈顼愕然道。

“文帝的愿望,就是子高的愿望,殿下能答应吗?”我笑问。

“不用你说,孤王本来就有打算收回淮南之地。”陈顼点点头。

“好!殿下是个心有大志的帝王,子高没有看错人。”我微笑道。

毛喜上前一步道:“逆臣,你还敢胡言乱语,诬蔑相王。”挥手正准备抽我嘴巴。安成王一把拉住他道:“孤王不会和

一个死人生气。”转脸他又对我说:“子高还有什么愿望?”

“没有了。”我平静地说:“殿下是要寸磔了我吗?”

陈顼阴冷地看着我:“本来孤王是有这个打算,但是孤王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念及往日你曾救过我,孤王对你特别恩

典,你是军人,孤王赏你军人的死法!”说着他从身上解下佩剑扔在我面前。

“果然是个仁慈的君主呢!”我微笑着站立不动,并没有去拿剑。

“你还等什么?还不赶快自裁?”毛喜不耐烦地催促道。

“殿下帮子高一个忙,请您亲手送子高一程吧!”我微笑说:“因为我在文帝面前曾发过誓,决不会自杀,不然下去就

见不到他。”

“什么?!”陈顼脸上一怔。

“殿下,您曾说子高嘴里没句真话,其实我想和殿下去隐居,携手看岭上白云,那是子高的真心话啊!”我微笑道。

陈顼脸上又是一怔,他端详着我的眼睛,阴冷地笑道:“你死到临头,还不忘花言巧语,别以为说这些,就会让孤王心

软不杀你,你既不愿自已动手,那孤王便替你动手了。”

说完,他抬脚挑起地上的剑,伸手接住,然后缓缓地拔剑出鞘,寒冷的剑尖在空中打了个旋,下一刻,我胸前一阵剧痛

,他的剑锋已刺入我心,那人并没有住手,直到剑身穿透我的身体,剑尖从我背后穿出,那人还没有住手,我被他凌厉

的剑势所逼,不得不向后退去,退到墙边我已是退无可退,他的剑尖刺入我身后墙内数寸,仍未停止,直至整个剑身没

入,只剩剑柄挡在我胸前,那人方才松手,用冷冷地眼眸盯视我,等待着我在他眼前咽下最后一口气,我,整个人被他

的剑钉在墙上,动弹不得。

我知道,他刺得我有多深,就恨我有多深,亦爱我有多深!心中丝毫不怨他,这是我自作自受。

依旧微笑地看着陈顼,鲜咸的血从嘴里流出,我轻喘着气对他说:“……子高选择殿下,……虽死不悔,……您真的越

来越有帝王样了。”

“你选择我?虽死不悔?什么意思?”陈顼满脸的困惑。

“……这是文帝交托的使命,……现在我完成了,……子高要去追随文帝,……请陛下保重。”我说完对那人笑了笑,

从未有过的困意袭来,我的眼睑无力地垂下。

“你喊我陛下?!子高你说你选择我,使命,这些倒底是什么意思啊?子高,子高,你别死啊!”耳边听到那人在困惑

地叫喊。呵呵,陈顼,你自己去琢磨吧,或许这会困扰你一辈子呢,呵呵……

子华,子高来找你了啊,你是否还在紫微宫里守约等着我,这次,你没有骗我吧?……

光大元年八月,前上虞县令陆昉及子高军主告右卫将军韩子高谋反,安成王陈顼在尚书省,因召文武在位议立皇太子,

子高预焉,平旦入省,执之,送廷尉,其夕与到仲举同赐死,时年三十。

[本书中所有岁数均为中国传统计岁方法,即虚岁,所有月份,均为中国农历月份,一、二、三月为春,四、五、六月为

夏,七、八、九月为秋,十、十一、十二月为冬。

史书上说子高死时三十岁,按现代人的算法,其实是实岁二十九,还未满三十哪,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古名将似美人,

不许人间见白头,更何况是集名将与美人为一身的韩子高呢,历代谈论中国古代美男的书籍,不管是哪本,都少不了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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