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江山里有我的名字 男皇后传 第三、四卷+番外——再见米兰
再见米兰  发于:2011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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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心如死灰,了无生趣(9)

第二天清晨,我将写好的辞官书,交与侍卫长,对他说:“你把这信交到尚书省,以后,你不用伺候我了,带上所有侍

卫回营去吧,会有新的长官来接替我。”

“将军,你?!……你不做官了吗?”侍卫长拿着信胡疑地望着我。

“回来时请不要喊我将军,因为我马上就落发为僧了,你去吧。”我不耐烦地挥挥手。

辰时中,我身着僧袍,项挂佛珠,长发委地,双掌合十,跪在大雄宝殿的蒲团上,身旁妙善法师袈裟披身,口诵佛经,

手拿剃刀开始给我剃发,随着青丝飘落,我的心情越来越平静,佛祖啊,请饶恕弟子以往的罪行,让我成为您真正的弟

子吧!

正在剃度间,寺门外一阵喧闹,甲胄相撞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了大殿,我抬头看走在前

面的是领军将军杜棱,他按剑上前一把就将妙善推倒在旁,然后冷笑着对我说:“将军要出家,有相王的批准吗?”

“子高从未听说,出家还要官府的批文。”我亦冷笑回道。

杜棱傲慢地高声对殿里的众僧道:“相王说了,不管是哪位高僧,若胆敢给韩子高剃度,立即斩首,不管是哪座寺庙,

若胆敢收留韩子高为僧,立即拆庙毁寺!”

“在佛祖面前这样说话,简直罪过,罪过!”妙善跪倒在佛像前。

“现在是朝议时间,韩将军速与我上朝面君。”杜棱抓住我的胳膊就想往外走。

哼哼,他以为我是妙善好欺负?这个半大老头,还想制住我,我左脚一伸,反手用力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立时缴了他

的佩剑,他的士兵们见状正欲上前,我抽剑压在他的脖项上,厉声道:“谁敢上前一步,我就割断你们长官的咽喉。”

杜棱大惊失色道:“韩子高,你想造反吗?”

我冷笑两声道:“哼哼,你说我造反,就是造反好了,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从此朝堂之地韩子高再不想跨入半步,就算

我身不能出家,我的心也早已出家,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威胁得了我,滚!”

松开杜棱,把他的佩剑往地上重重一掷,我转身推开那群士兵,甩袖离开大殿,身后杜棱气急败坏地说:“韩子高,你

等着,看相王怎么治你的罪!”

我暗笑,好啊,这正是我期盼的,陈顼,快来治我的罪,砍了我的头吧!我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太久。

正在朝廷把所有兵力调往湘州讨伐华皎之时,建安人张安国突然据郡起兵造反,情势危逼建康,陈顼急调新任湘州刺史

吴明彻回兵赴建安平叛,六月中吴明彻抓获张安国及同党执送京师,于闹市斩首示众。

这日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坐在榻上念经,听到外面沉重的甲胄声由远及近,心里知道陈顼又来恐吓我了。

果然,下一刻,就见他按剑而入,然后把一个圆圆的包袱丢到我身上,我一接满手的血,暗自好笑,陈顼你以为用血会

吓倒我吗,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自跟随男人后,这些我早就司空见惯。

我一边打开包袱,一边淡淡笑道:“殿下这是送我何人的首级啊?”

“这人你认得的!”陈顼阴沉地笑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心如死灰,了无生趣(10)

包袱打开,里面是个脸上无须的男人脑袋,鲜血淋漓的脸上左眼处有一道疤,我认得,这是沈太后身边的内官蒋裕,他

左眼处的那道疤还是我赏的呢。

心下奇怪,陈顼就算你要篡位,也用不着拿太后身边的人开刀,你的胆也太大了吧!我抬起头疑惑地望着陈顼,问:“

殿下何故杀沈太后的人?”

“建安之乱,就是这个人唆使勾结张安国干的。”陈顼道。

“哦,是这样啊!”我心想,这一定是沈太后让蒋裕去做的,呵呵,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又不安份了,你老实呆在宫

里做你的太后,平安到老应没问题,又弄出这些事来,现在韩子高自身难保,想救你也有心无力。

“这人临死前,告诉了我一个秘密。”陈顼神秘兮兮道。

“什么秘密?”我漫不经心地问。

“原来二月矫诏那件事,还另藏着一个真相。”陈顼得意洋洋道。

“哦,殿下知道了呀!”我依旧毫不在意。

“韩子高你嘴里倒底有几句话是真的?”陈顼伸手抓住我的双肩猛摇,道:“你这个骗子,刘师知根本不是矫诏,那诏

书就是沈太后下的,我尽心尽力的辅助他的儿子,这个贱人居然要赶孤王走,只是孤王不明白,你们帮她就要把我赶走

了,为什么她却说刘知师是矫诏,还给毛喜诏书命吴明彻入京护驾,她为什么要出卖你们,这样做她就不怕牵扯出她自

已吗?反倒帮了孤王大权独揽。”

我嘴角抽出一丝微笑道:“殿下不知道啊,女人的嫉妒心真的很可怕!”

“嫉妒?什么意思,她嫉妒谁?莫非是子高你?”陈顼道。

“殿下说中了,太后正是要报复我,我夺去了文帝所有的爱,她恨我也是应该的。”我低垂眼帘轻叹口气。

“所有的爱?”陈顼不解道:“可她不是皇后吗,我哥哥没少去她的宫里啊?”

“文帝虽去她的宫里,却并不和她合房,而且不是她一人,所有的嫔妃都是这样,她们恨透了我,巴不得我和文帝都早

死早好,”我笑了笑道:“太后以为文帝死了,我就失势了,她有皇帝儿子,找借口杀我易如反掌,可是殿下您对我宠

爱非常,您还记得那件金貂裘氅吗,其实文帝早就把它赏给了我,文帝死后,太后从我手里抢走了它,后来她又赏给了

您,她没想到您竟把金貂裘氅让给了我,她知道有您在,想杀我并不容易。”

“于是她设计了矫诏这场阴谋,让我和殿下反目成仇,她一边命我们赶走您,一边又给毛喜诏书假意帮您,她是想让我

们自相残杀,最后她坐收渔翁之利,剿清我们之后,她自己独揽大权,若是成功的话,她便是另一个吕后。”我平静地

说,云淡风轻一般。

“这个女人真是可怕,”陈顼连连摇头惊叹道:“可是,这女人出卖了你,你为什么还维护她,不对孤王说出实情呢?

“维护她?呵呵,”我微笑道:“子高没有维护她,相反,知道被她出卖后,子高也要报复她,我打开城门迎吴明彻入

京,打破了她的计划,使您安成王控制了朝廷,她的儿子帝位不保,这是对她最狠毒的报复。”

“报复?!真是可怕啊?子高,你也好可怕!”陈顼不相信地看着我。

“现在殿下知道真相,打算怎么做呢?”我问。

“这个贱人,孤王一定要除掉她。”陈顼愤愤道。

这在我的意料之中,蒋裕谋反事发,沈太后必逃不了干系,陈顼是不会放过她的,这个女人是自己找死,南无阿弥哆婆

夜。

“还有她的两个儿子,我也要尽数除掉。”陈顼阴冷地说。

第一百六十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1)

我不禁打个寒颤,这是我的罪过呵,双掌合十道:“殿下,伯宗伯茂只是孩子,他们并不知道母后的阴谋,您是文帝的

亲弟,夺去他儿子的江山,还是放过他儿子的性命吧!”

“孤王登上帝位,哥哥的嫡子就必不能留,留了就是祸患,再说我夺了他们的江山,杀了他们的母后,他们怎能不恨我

,我放过他们,只怕他们不会放过我。”陈顼说这话时满脸的阴冷。

“伯宗懦弱,伯茂轻狂,他们是成不了大事的,殿下看在与文帝的兄弟情份上,还是放过这两个孩子吧!”我说这话时

语气平静,其实内心纠结烦乱不堪,这两个孩子我是看着长大的,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远远比我自己的孩子长得多,

早就把他们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现在他们命在旦夕,而这都是我的错啊,是我让陈顼得以独揽大权,我不杀伯仁,伯仁

却因我而死,我又如何面对死去的文帝。

“咦?!”陈顼发出一声惊叹,我抬头发现他在仔细打量我的眼睛,他看了一会,突然狂笑道:“孤王知道子高的弱点

了,哈哈……,子高的弱点就是伯宗伯茂这两个孩子。”

我冷冷道:“子高心中无爱无恨,殿下不要再试图找子高什么弱点。”

陈顼狠狠地捏住我的双肩,又兴奋又得意道:“孤王说要诛你九族时,你眼中尚没有这种慌乱,现在你担心了,你害怕

了,孤王应该早想到才是,子高痴爱哥哥,当然会爱乌及乌,伯宗伯茂,哈哈……,伯宗现在还是皇帝,孤王称帝还有

些时日,先留着他,至于伯茂,他常常在背地里骂孤王是司马昭,孤王早想杀了他封口。”

转了转眼珠,陈顼抚须道:“明日,孤王请伯茂一起到玄武湖中乘船观赏荷花,嗯,妙计,真是妙计,就这样办!”说

完,他大笑着拂袖出门。

他这是想要溺死伯茂啊!我心急如焚,再也沉不住气,从榻上跳起直奔出门外,拉住陈顼的衣摆跪倒求道:“殿下,请

殿下饶过伯茂吧,他只有十三岁啊,殿下您一向宽厚,大肚容人,别跟个孩子计较啊!”

陈顼傲慢地俯视我:“子高,你居然在求我,在求我呢!还说不是你的弱点?”

管不了什么弱不弱点了,被他发现了又怎样,他不就贪恋我的美皮相吗,“求您饶过伯宗伯茂,子高愿意为殿下做任何

事!”我拉扯着他的衣摆。

“任何事?!”陈顼眼中闪光,点头道:“子高愿意为孤王剃须?”

“愿意!”我言不由衷地说。

“子高愿意为孤王雌伏?”

“愿意!”

“子高愿意为孤王流血留疤?”

“愿意,任何事都愿意,只要殿下发誓不杀伯宗伯茂。”我抬头哀哀地看着他。

“好,孤王发誓不杀伯宗伯茂,若违誓就让孤王子孙相残、家无宁日。”陈顼信誓旦旦道。

当晚我随陈顼住进了尚书省,剃须、沐浴、熏香,陈顼把一切安排得就跟我和文帝在有觉殿时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我

被他野蛮粗暴地压在身下,他先是一下就洞穿了我,然后几近疯狂地抽、插,对我而言,没有丝毫欢愉,完全是痛苦,

简直就是受刑,他象条疯狗似地在我身上又咬又噬,一晚过后,我遍体麟伤,血渍斑斑,他还不准我做完情事后清洗,

说既然我心里没有他,就让他的东西常留在我体内。

以后的每次,他都是这样,我知道,他这样做,根本就是报复,报复我对他的欺骗,报复我对他的无情,而我别无选择

,只有顺从、顺从、顺从。

第一百六十一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2)

秋七月戊申,皇帝伯宗立皇子至泽为皇太子,赐天下为父后者爵一级,王公卿士已下赉帛各有差。

文武百官皆上朝庆贺,我本该去的,但我去不了,因为我病了,病得起不了床,陈顼下朝后回到尚书省,站在我的病榻

前,冷冷地看着我,我伸手拉住他,吃力地说:“殿下,让大夫给我看看吧,我怕是不能伺候殿下了。”

陈顼从鼻子里冷哼几声道:“孤王再不用你伺候,瞧瞧你现在的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哪里还有半分南朝第一

美男的影子,你,滚吧!”

“你?!……”我挣扎着坐起身,问:“殿下,真的不要我伺候了?”

“滚,满身流脓的烂货,孤王再不想见到你。”陈顼一把将我从床上拖到地下,狠狠地在我身上猛踹几脚。

我咬着牙爬起,披上衣服,扶着墙一步步往外挪,只听那人在我身后笑道:“子高,孤王还要告诉你,伯宗伯茂,孤王

是一定要杀的,孤王说不杀他们,是骗你的,骗你的,哈哈……。”

顿时眼前一黑,我整个人栽倒在地,再没能爬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眼前一张模糊的脸慢慢清楚,妙善含泪望着我:“将军,你醒啦!”

曾经位高权重、享极荣宠的右卫将军,今日竟落魄得让一个槛外人流泪。我平静地说:“大师,现在弟子真的可以做到

了无牵挂。就像大师说的那首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子高心里很开心很开心,再没

痛苦烦恼纠缠。”

谁知,妙善竟然伏榻痛哭不止,我微笑道:“子高看破了,大师怎么反而看不开了。”

我喊来侍卫长,对他说:“把我剩下的金银全部赠给新安寺,那十几箱刀、盔、铠甲、战衣送到领军府,交给长史,跟

他说按军功分发给将士,其余的珠宝玉器什么的,你们侍卫们分了吧,也不枉伺候我这些年。”

侍卫长跪倒榻前,抽泣道:“将军不过是生病,大夫说能治好的,干什么像安排后事似的。”

妙善停止哭泣,点头说:“是啊,调养生息,将军的病很快会好的,这些天来安成王再没来过,以后将军总算能耳根清

静了。”

我微笑道:“他不来,是因为他要杀我啦,我对他来说,再无乐趣可言。”

寺庙里的桂花树盛开,甜甜的香气让人沉溺,大病刚愈的我静静地站在大雄宝殿前,突然意识到七月过去了,现在是八

月啦,我已经满三十岁了,掰指算来,男人离开我已经一年四个月,这会他还能在紫微宫里守着约吗?会不会已经往生

他处,我痴痴傻傻地呆望那片竹林,青青的枝叶上残挂着两、三个没有掉落的锦袋,在秋风中孤单的摇曳。

“将军,有尚书省的诏令!”侍卫长走到殿前对我拱手道。

“说的什么?”我问。

“明日卯时,相王在尚书省,召在京所有文武议立皇太子,凡接诏令者,若非相王预先批准,不得推辞不到,否则严惩

不贷。”侍卫长道。

我笑了,那人终于下决心杀我啦,呵呵,议立皇太子,七月皇子至泽已被立为皇太子,还有什么可议立的,这是找个理

由诱捕我啊!“若非相王预先批准,不得推辞不到”,一定是怕我以病推托不去,陈顼啊,看来你并不真正了解我,我

已经期盼这天很久很久。

一晚上兴奋得睡不着,半夜干脆爬起床,开始沐浴、熏香、剃须、束发,鸡鸣时分,我已经把自己收拾停当,命侍卫长

把我那套随皇帝祭祠天地时才穿的大礼服,拿出来给我换上,侍卫长惊诧地问:“将军,这是个普通集议,您为何穿得

如此隆重?”

我微笑道:“因为今天我要去见我的陛下啦!”

“这是尚书省的集议,皇上不参加的啊?”侍卫长感到更加奇怪。

我微笑不语,把桌上那缀满珠玉的梁冠戴到头上,系好冠带,在铜镜前转了两圈,镜子里的我容颜憔悴、身形消瘦,但

在光鲜照人的华丽衣冠衬托下,还能称得上美丽吧!

听说近来北齐出了一位美男,他是高家的王子,比我小不了几岁,因为长相太过柔美,每次上战场都要带狰狞的面具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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