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江山里有我的名字 男皇后传 第三、四卷+番外——再见米兰
再见米兰  发于:2011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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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不见了踪影,箭头射穿了毛喜身后的一名士兵,那人的身体“卟嗵”一声从城头上跌落到地上,只听见毛喜的叫喊声

:“快给我放箭,射死反贼韩子高。”

顿时箭雨从天而降,我挥刀拨打箭枝,带着部队往后退去,没想到毛喜行动这么快,已经掌控了皇城,来得匆忙,没准

备攻城的云梯和拍木,我一边命士兵们原地驻扎在黄门外,一边派人去领军府调云梯和拍木,再谴长史从各营里想法再

调派些人手来,准备一举攻下皇宫,救出皇上和太后。

正忙乱间,到仲举骑马赶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快、快,子高,快派人去救刘大人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尔虞我诈,钩心斗角(10)

我恍然惊觉,心里光顾挂念皇上和太后,竟把刘师知给忘了,赶紧带上三百士兵和到仲举冲到北狱,那些狱卒根本不堪

一击,很快被我的军队打作鸟兽散,我和到仲举下马冲进了北狱,北狱司长看到我们执刀而入,大声喝斥道:“这里是

国家典狱,没有皇命不能进入,你们想造反吗?”

“啪”一个耳光扇在他脸上,我纠住他的衣襟怒问:“我看是你想造反吧,快说把刘师知大人关哪里啦?”

北狱司长捂着脸吱唔道:“两位大人来晚了一步,刘大人这会正在里面行刑。”

“什么?!快带我们去。”我拎着司长的脖领往里面奔去,那人被我扯得直求我松手。

疯一般地冲到关押刘师知的牢房,发现真的是迟了一步,刘师知哀嚎着在漫地打滚,旁边站立四个狱卒,其中一个手里

拿着个瓷瓶,很显然刚才他们强行给刘师知灌了毒酒,我放开那司长,上前抱起刘师知,见他七窍都往外冒血,虽说这

人心狠手辣,杀过皇帝,可也是各为其主,他是伯宗的帝师,对武帝、文帝、伯宗都是忠心耿耿,如今大事未成,先死

在这里,是我的罪过呀!

“刘大人!刘大人!……”我哽咽道:“是子高妇人之仁,害死了你呀!”没想到安成王貌似宽厚,心肠竟然如此狠毒

,手段何其干净利落。

刘师知费力地睁开眼,断断续续地说:“我不相信……,不相信啊……,死也不相信啊……,我们会被他们出卖,可这

是为什么啊?……”

我们会被他们出卖?刘师知这是说不相信谁会出卖我们,我愣了愣问:“刘大人,他们是谁啊?”再看刘师知的瞳孔已

经完全散开,他已经死在了我怀里,“刘大人,呜呜……”我抽泣着,到仲举在旁边连声叹息。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抹干脸上眼泪,一下从地上跳起,抓住北狱司长,拔刀压在他的脖项上,怒道:“你胆敢擅杀

朝廷大臣,就拿命来还吧!”

北狱司长吓得整个人都瘫软了,涕泪横流道:“韩将军,这不能怪我啊,我只是奉旨行事,是皇上诏书要立刻赐死刘师

知,我不执行就是违旨啊!”

又是诏书?这会不是太后的了,又改皇上的了,这个毛喜娇诏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如此神速,如此多变,我韩子高

不得不佩服他的本事。

“皇上的诏书在哪里?”我怒问。

“在?!——”北狱司长左顾右盼,突然道:“诏书在刘大人手里呢?”

我转脸一看,果然死去的刘师知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卷书轴。

松开北狱司长,我拿起那卷书轴,展开一看,果真是份诏书,说的是“中书舍人刘师知嫉妒相王,矫太后诏书意欲赶走

相王,以图独揽大权,其罪当诛,皇上念及是帝师,特恩典不显戳,赐毒酒,赏其全尸。”内容我就不多看了,这肯定

是毛喜起草的,看到最后有伯宗的御批,还有皇上的玉印,我看得有些发傻,这个御批和玉印确实是真的,我不会看错

到仲举从我手里拿起诏书,看了一遍又一遍,愤然道:“放屁,全是放屁,皇上、太后被他们胁持着,肯定是安成王他

们硬逼皇上御批的,这下可怎么办,皇上、太后在他们手里,说我们谋反,我们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啊!唉──!一招

走错,步步皆错,早知就该听孔奂之言,当即处死安成王就不会有这些变故,棋错一招,不但害了自己,更害了皇上和

太后,这下安成王本来就算不篡位,也逼得他要篡位了,唉,我对不起文帝的重托啊。”他手执诏书颓然跌坐于地。

我呆呆地站立着,寒冷,彻骨的寒冷,还没有过这样的寒冷,从头顶直凉到脚跟。

第一百四十八章: 尔虞我诈,钩心斗角(11)

“子高,现在我们怎么办?”半响到仲举抬头问我。

“不如先回中书省,大家商议看看吧!”我无奈地回答。

“也只有如此。”到仲举站起身。

我抱起刘师知的尸体从北狱出来,和到仲举一起上马回到中书省。

始兴王陈伯茂、散骑常侍孔奂、尚书左丞王暹、东宫通事舍人殷不佞看到我怀抱里死去的刘师知,个个脸色变得异常惨

白。

轻轻把刘师知放在榻上,我们一群人重又围坐桌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上午还个个热血沸腾的我们,现在俱是沉默

颓丧。

“大家要振作点,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眼下这个困境?”到仲举向众人求议道。

“成王败寇,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只能破釜沉舟,一不做二不休,杀进皇城,韩将军的兵马远远多于皇城里的守卫,

只要除掉安成王一伙,城外的吴明彻也不足为惧了,到时可请章昭达和余孝倾前来勤王。”孔奂道,王暹在旁点头表示

同意。

“不行,那样很可能会逼皇叔杀掉我哥哥和母后。”伯茂连连摇头道。

“这时只能以江山社稷为重,安成王就是仗着手上有皇上、太后,若是我们因此受制于他,那我们个个都将死无葬身之

地,”孔奂站起道:“若安成王要杀皇上、太后,我们就扶立始兴王殿下为帝,这样就彻底断了安成王那伙人的念头,

他们必然不战自乱。”

我心中不得不佩服孔奂的果断,这人实在是有才啊,怪不得男人生前那么重用他,这样的狠毒主意也亏他能想出来。

“孔大人说得对,我们扶立伯茂为皇帝,这样杀进皇城再无顾虑。”王暹附和道。

“这样岂不真的成了谋反?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亏两位大人居然说得出口,”殷不佞跳起指着孔奂和王暹的鼻子骂:“

你们的圣贤书都读到哪去了?”

王暹脸露羞惭之色,低下头不说话,也不敢看殷不佞。

“哼哼”孔奂冷笑两声道:“殷大人一贯注重名望气节,这个时候还要讲忠孝节义,可就是死读书了,也是愚忠,试想

若我们都死了,皇上、太后、始兴王还能自保吗?”

“别吵了,再想有没有别的办法!”到仲举生气道。

“当初你们就不肯听我之言,立时处死安成王,现在还问有什么别的办法,就这个办法可以解决眼下困境,除此之外,

唯有一死而矣,”孔奂拍着桌子气急道:“你们怎么就不肯听我之言呢?”

……

看着眼前这帮人你一句,我一句争吵个不停,我的心跌落谷底,以往的许多画面在脑子里飞速重现,“我死都不相信啊

,他们会出卖我们!”刘师知死前的话不停地在耳边响起,倒底是谁?是谁出卖了我们,在座的这几个人里,谁是内奸

,还不止一个,他们是谁,倒底是谁啊?

到仲举,这人和我相识已久,又是和文帝一起从吴兴起家的,看他的所言所行,不像内奸啊。

孔奂,这人胆大到敢触怒龙颜,男人一向很看重他,临终前还让他做太子詹事,男人的眼光向来敏税,不会看错人,他

今日所出之计,个个又狠又辣,内奸哪会出这种主意。

王暹,孔奂说要即时处死安成王,他立刻点头支持,孔奂说要杀进皇城除了安成王,他也立刻支持,内奸应该不会同意

这种主意。

殷不佞,他上午主动要去送诏书,莫非是给安成王送信,孔奂说要立时处死安成王,他不同意,倒有几分内奸的样,可

是他本人以忠孝仁义而闻名,又一直在东宫任职,怎么会做内奸这种无耻之事?

陈伯茂,他是皇上的弟弟,和皇上感情深厚,怎会做内奸出卖哥哥呢?

倒底是谁啊?还不止一个?天哪,我快要疯掉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尔虞我诈,钩心斗角(12)

正在我苦思冥想之间,一个士兵走进跪地拱手说:“尚书右仆射沈钦,要见各位大人。”

“舅舅来了,快让他进来!”伯茂兴奋道:“或许他有什么好办法。”

沈钦,是沈太后的哥哥,他此番来,一定是为了眼下的事。随后看到沈钦满脸焦急地快步走进,一边走一边说:“列位

大人还坐在这里等什么,难道坐等着神兵天降吗?”

“我们正在讨论怎么解决困境?本想派兵攻打皇城,又怕伤及皇上和太后,所以还没想出好办法,不知沈大人有什么好

主意?”到仲举起身行礼道。

“依我之见,韩将军应领兵出城攻打吴明彻,只要把吴明彻打败,安成王一伙在皇城里也就断了念想,我们到时再晓以

情理,许他封地王位不变,想他就会开门投降,诸位觉得如何,这样也不伤到皇上和太后。”沈钦道。

“好主意,好主意!”伯茂拍手道:“此计甚为妥当。”

“吴明彻有兵五千,韩将军要打败他,也并不容易啊!”孔奂忧虑道。

“虽说吴明彻有兵五千,但我们齐集京城内所有人马,抛开被安成王控制的皇城禁卫军,我们手中尚还有七、八千之众

,要打败吴明彻不是不可能,何况我们还可以派人请求外援。”到仲举道。

“到大人说的没错,我觉得此计可行。”王暹说,殷不佞在旁也点头称是。

“此计可不可行,还是问问韩将军的意思吧?”孔奂道。

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集在我身上,我仔细地打量他们每个人的眼睛,他们每个人眼眸里都流淌着对生的渴望,除了沈钦

,他的眼睛里我找不到恐惧,似乎更多的是期盼。

难道是……,这个猜测好可怕啊,我倒吸口凉气,闭上眼回想着以往的一幕幕,可这是为什么啊?我居然发出和刘师知

一样的慨叹,但若不是因为那人,今日之事又怎会步步受挫。

“韩将军,韩将军,你倒是说句话呀?”众人催促着我,我睁开眼,看着他们,“让我调集兵力出城攻打吴明彻没问题

,我担心的是,等我出城后,皇城内的安成王万一带那两千多禁卫军杀出来,列位大人将如何自保?”我提醒道。

“韩将军说的对,皇城内的禁卫军不可不防啊,韩将军不在城内,他们很可能手拿皇上的诏书来抓捕我们,更有可能会

陆续占领台城和石头城,到时韩将军进退为谷,此计貌似妥当,实际非常凶险,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好,却说不出不好在

哪里,韩将军此话一语中的。”孔奂点头道。

“呵呵,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我们难道坐着等死吗?”沈钦跺脚急道。

“沈大人好像很期盼子高出城呢?”我望着他幽幽道。

“韩将军此话何意?”沈钦愣愣地看着我。

“哈哈……”我仰天大笑不止,笑得众人毛骨悚然,有没见过一个男人笑得花枝乱颤吗?你们好好地看吧,不知道以后

有没机会再看我倾国倾城的笑颜啦!

“子高,你这是干嘛,都到这份上了,还有心情笑?”到仲举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呵呵,”我一时还停不住,一边笑,一边说:“子高倒有一计,呵呵,不过,一定让在座的各位都要失望了,呵呵。

“让我们失望还算什么计策?”王暹嘟囔道。

“呵呵,子高之计就是,各位大人赶紧回家找根绳子吧!呵呵!”我笑道。

“子高说什么呀?找绳子为何?”到仲举讷讷道。

终于止住了笑,我平静地说:“还有凳子,奉劝诸位大人回家吃好穿好,然后投环自尽,还能落个全尸,免得身首异处

。”

“胜负未分,子高何出此言!”王暹吃惊道,众人皆疑惑地望着我。

我抚须微笑道:“因为我马上要去开城门,迎接吴明彻将军入京。”

第一百五十章: 心如死灰,了无生趣(1)

“什么?韩子高,你疯啦?”沈钦满脸的惊诧之色。

“不会吧,将军曾发誓忠于皇上的?”伯茂不相信地望着我。

“难不成你要出卖我们,换自己苟活!”殷不佞大惊失色道。

“原来你和安成王还是一伙的,真是瞎了眼,找你共事,从开始就是个错误,大错特错。”王暹摇头气愤道。

“子高,你不是说真的吧,你,你,你怎会背叛皇上?”到仲举完全惊呆了。

众人皆是愤怒、惊讶、咒骂,唯有孔奂沉默不语,他看了我一会,然后转身甩袖大步踱出中书省。

我上前一把拉住到仲举的手就往外走,“你干什么,放开我!”到仲举挣扎着,可是他逃不脱我的手掌。

身后听到那些人绝望的痛哭声,王暹边哭边高喊:“完了,这下全完了,我们命不久矣!呜呜……”

出了中书省的门,我把到仲举往士兵手里一推,命令他们道:“马上把到大人送到领军府,不准让他出府门半步,否则

,你们一律军法处死。”然后,我纵身上马,直奔石头城南门而去。

上了南门城头,果然不出我所料,吴明彻只敢在城下鬼喊鬼叫,并不敢真的攻城,我暗笑,这人其实是根墙头草,见风

使舵的家伙,我命令守城将官打开城门,亲率一支人马列队城外,我策马到吴明彻军前,在马上对他拱手道:“吴将军

,可否把太后的诏书,与我一看啊?”

吴明彻打量我道:“看过诏书,将军是否放我入城?”

“若确是太后的诏书,子高当然不敢抗旨,”我伸手道:“吴将军拿来我看。”

吴明彻从怀里掏出诏书扔给我,我接过展开一看,诏书是以太后名义写的,说“刘师知在朝结党营私,妄图赶走安成王

,好自己大权独揽,胁迫天子以令诸侯,急诏吴明彻进京救驾,以清君侧。”最后落有太后的玉印,和诏安成王出京的

那份诏书,一模一样的玉印。

“果然是太后的诏书啊!”我点点头,把诏书又扔还给吴明彻,回头命令我的士兵们让开一条路,好让吴明彻的军队进

城。

吴明彻伸头望望洞开的城门,似乎怀疑那里面是个圈套,看他那副瞻前顾后的模样,我哈哈大笑从马上跳下,亲手拉住

他的马缰绳往城里走:“吴将军,子高很荣幸能给您牵马呢!”

吴明彻更是胆颤心寒,用力勒住马头道:“韩将军在里面不会埋有伏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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