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江山里有我的名字 男皇后传 第一、二卷——再见米兰
再见米兰  发于:2011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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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杜龛呢?”我说出这个名字,心里就是一痛。

“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那人咬牙切齿的说。

我笑了,回过头,看着他说:“不要。”

“莫非你还对他……”那人惊诧地望着我的眼睛。

“明公不要和子高抢,请让我砍下他的头。”我平静地说。

那人松了口气,大笑道:“哈哈,吓了我一跳。”

“子高,让我来帮你洗吧!”那人想拿我的手巾,我却偏不给他,躲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说:“这世上哪有主子伺候

奴才的道理?”

“嘿嘿!”那人傻笑着,停顿一会说:“子高,你还在生上回的气啊!”

“我哪敢,难不成皮痒想挨鞭子?”我说。

“好了,我的好子高、乖子高,别生我的气了,算我说错话,还不行吗?”那人在哀求我呢。

我站起擦干身上的水,那人屁颠颠地拿来我的衣服,亲手给我穿上,他边帮我穿,边说:“没想子高穿红色这么好看,

这件战袍做得也这么好看,不对,应该说不管什么衣服穿在子高身上,都变得不一样了呢。”

我男人的嘴像抹了蜜一般,听得我心里甜滋滋的,可是很快,我发现他的脸阴云纠集。

“这衣服是谁送给你的?”他突然间大吼起来。

他是怎么啦?又发什么神精?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脾气,一时呆住了。

“是见琛吧,又是见琛,你去见过她了,你居然又去见她!”那人怒不可遏。

他怎么知道这衣服是见琛送我的,上面又没有写见琛的名字,难道他在试探我吗?“我没见过见琛。”我的确是没有见

见琛,所以我说得理直气壮。

“你竟睁着眼说瞎话,这衣服背后绣着比翼鸟,和那团扇一样的比翼鸟啊!”那人抓狂地看着我的背后:“原来你跑去

建康,根本就是去见见琛。”

我男人在胡说什么啊,我那样不要命地去救他,他却说我是去见见琛,这回,我是真的生气了。

“不可理瑜,”我甩开他的手,正色说:“我没有骗你,不错,这衣服是见琛送的,但是,我没有见过她。”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再不相信你的话,你去建康就是为了去见她,你心里一直装的就是她,”那人的话完全像个

疯子,“脱下来,脱下来,我不许你穿这衣服,不许你身上有任何她送你的东西!”

他用力拉扯我的衣服,而我偏偏就不肯脱,他说:“你给我脱下来!”我说:“就是不脱!”两个人互相不让地纠缠在

一起。

“嗯,嗯,唉,唉!”有人在门口咳嗽,我们俱是一惊,都往门口看去,章昭达、刘澄、蒋元举三位正站在那里,故作

咳嗽的是独眼龙,他尴尬地说:“太守大人,您叫我们来,好像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改个时候?”

他们一定是误会了,我臊得满脸通红,陈蒨他肤黑看不出来,不过,他立时放开了我,道:“不用,找你们来,一是传

达我叔父的作战计划,二是商讨具体怎么实施。”

我慌忙整束好衣服出了大帐,叫侍卫们进去把浴桶抬走,一想起章昭达他们刚才看我的眼神,我便羞得无地自容,没好

意思再进去。在营里转了一圈,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把战袍脱下,转过来仔细一看,果然在那件战袍的背面,发现的确

绣着一对火红的比翼鸟,因为衣服本身就是红色,我一直没有注意到。

唉,见琛,你还在想,和我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吗?恕不知,你对我,就像是水中月、镜中花,子高根本

没这个福份,我的身份只怕玷污了你。若早知道你绣了这个,我定是不会穿走它的。

第三十五章: 生死相随,不离不弃(3)

十月丙子日,陈霸先率众大举进攻义兴,我男人主动请命作前军,趁天黑、水上冬雾迷漫,驾数十只轻舟夜袭杜龛水军

前营,我们一番恶战到第二日凌晨,成功拔掉了杜龛阻碍船舰驶入的水栅,杜龛水军败势已定,只待陈霸先一声令下,

挥军扫平义兴。

不料此时,秦州刺史徐嗣徽投靠齐国,邀南豫州刺史任约共举兵接应杜龛,趁陈霸先大军在义兴,京师防务空虚,率五

千精兵潜至建康,占据石头,继而杀到台城下,留守高州刺史侯安都闭门偃旗不出战,命城中士兵不准登城看贼,谁看

就斩谁,到晚上,徐嗣徽、任约只得收兵回石头,侯安都一边令士兵秘密制作御敌的器具,一边遣快马赴义兴急报。第

二天,天还未亮,徐嗣徽又来攻台城,侯安都领勇士三百人,突开东西掖门冲出杀向徐嗣徽,徐嗣徽先前轻敌没有防备

,大败,退还石头,暂不敢再攻台城。

陈霸先接京师急报,心急如焚,怕京帅有失,准备卷甲还都。丁丑日,义兴太守韦载和杜龛从弟北叟,率残兵前来投降

,陈霸先大喜,安抚他们,许诺不问罪,并释放了他们。陈霸先命周文育和陈蒨继续进讨杜龛,自已回军建康讨伐徐嗣

徽。

大部队撤走,相比之下,我军兵力又弱于杜龛,杜龛兵众,断据冲要,水军步军连阵相结,贼势一时高涨,我军久攻不

克,死伤众多。十一月已卯,齐遣精兵五千渡江占据姑孰[注:姑孰,今安徽当涂],与徐嗣徽、任约遥相呼应,联手围

攻建康,陈霸先调兵遣将,与贼军周旋于淮渚两岸。

有外敌插手,战情急转而下,四面号角声声,梁国前途未卜,我男人忧心冲冲,每天站立船头远眺淮渚方向,眉头紧锁

,不得开心。“子高,我叔父这场仗关系社稷存亡,假若败北,梁国将不复存矣!”陈蒨回头望向我,说:“我们都将

不复存矣!”

“尚书令大人身经百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此番也一定会转危为安,明公不必杞人忧天,还是想想怎么破眼下之敌

,”我微微一笑道:“您难道忘了,我还要亲手砍下杜龛的头呢。”

“对啊,哈哈……”我男人舒展眉头大笑说:“子高,你笑起来真是好看,为什么我一看到你笑,心情就变好了?”

“不论是淮渚之战,还是义兴之战,谁若先胜,则另一战胜负已分。所以,明公一定要赶在尚书令大人胜出之前,先行

拿下这场胜仗。”我激励着男人。

我男人精神大振道:“没错,你的话一语中的,没想到子高有这样的见解,你这么肯定我方必胜,莫非你有破敌之策?

平常男人和章昭达他们商议军事,我在旁伺候从不插嘴,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一个小小的侍卫,身份低微,

要名气没名气,要学问没学问,哪里有我出谋划策的份。

“我哪有什么见解,不过是在胡扯,反正子高相信明公必胜。”我低下头不好意思道。

“没关系,这里又没别人,就算是胡扯,就胡扯给我一人听好了,”我男人笑说:“我想听子高胡扯呢!你说话也像在

唱歌,胡扯都比庾持讲经好听得多!”

我扑哧一乐,男人的嘴就是甜,“说的不对,明公权当取乐,子高开始胡扯啦,”我说道:“杜龛断据冲要,水步连阵

相结,势若铜墙铁壁,若是强攻很难取胜,所以只能智取。兵书上说,水战中水势和风向很重要,如果我军能顺流顺风

,用火船攻之,杜龛水步连阵相结,一旦火起,火势必然顺风漫延,其军不战先自乱,此时我军水陆并进,必能一举破

敌。”

陈蒨愣愣地看着我,说:“子高,你还看兵书?”

“明公书架上的《孙子》和《吴子》,我闲时也翻开看看,”我不好意思地笑说:“明公,我是纸上谈兵罢。”

我男人眼睛笑得弯成两个月牙,道:“你做侍卫可惜了,此战结束,我要升你做我的部将。”

第三十六章: 生死相随,不离不弃(4)

十二月初,我男人带领我们悄悄绕到杜龛营后,命刘澄、蒋元举组织士兵造木筏、绑柴草。十二月中这夜,西北风大起

,陈蒨下令火攻,数百张绑满柴草的木筏乘风顺流而下,瞬间点燃了杜龛的营栅,火趁风势,越烧越旺,杜龛的水军营

连着步兵营一燃俱燃,只烧得半个天空夜如白昼、烟尘漫天。周文育在前攻击,我男人在后掩杀,我军前后夹击杜龛,

呼喊声震动天地,杜龛军队大乱,他只带着数十人逃奔回义兴城内。

与此同时,陈霸先在淮渚大破齐军,烧贼船数千艘,贼兵溺死者以千数,侯安都偷袭徐嗣徽于江宁浦口,徐嗣徽大败,

乘单舸逃走。齐军无奈遣使求和,请求放其余部北归,陈霸先与齐使缔盟,亲自出石头南门,陈兵数万,送齐人还北。

淮渚大胜的消息传来,我军振奋,我男人和周文育一鼓作气,率兵将义兴城团团围住,杜龛窘困,只得纳城投降。

绍泰二年正月,我随男人回到吴兴府,杜龛一帮贼首也被押至吴兴。癸未日,在吴兴太守府衙内,杜龛等人正跪在院中

等待处置,那个曾经趾高气昂的魁梧男人,此刻灰头土脸地趴伏于地上。

我男人微笑着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径直走至杜龛面前,对他道:“杜大人,别来无恙啊?”

杜龛抬头看了看我,面无表情,也许是我一身铠甲,他竟没有认出我。我对他媚眼一笑道:“杜大人真是见忘,认不得

子高了吗?”

他顿时脸色一变,转而大笑道:“原来是你,小美人,你不是死在陈蒨手里了吗?没想到你还活着,呵呵,我还真没认

出来。我只记得你在床上的样子,完全就像个娘们!哈哈……”

我顿时怒火中烧,“别跟他废话,子高,杀了他!”我男人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陈蒨,你这个骗子,你许诺不杀我的,居然食言!”杜龛愤怒地跳起,向我男人扑去。

我上前一脚踹倒他,抽出佩刀,杜龛绝望地对我凄然一笑道:“子高,我俩也算是夫妻一场,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

怎么下得了这个手。陈蒨,他根本就是个骗子,我若是他,绝对不会把你送给别人,你为他卖身卖命,值得吗?”

“住口,谁和你是夫妻,今日我要手刃了你,报仇雪耻!”说完,我手起刀落,杜龛立时身首异处。

我回头看我男人,他长长地吁了口气,我俩相视而笑。

杜龛从弟北叟,司马沈孝敦随后一并被处死。讨平杜龛后,陈蒨升我为主簿,配给我士卒,我大小也算是个官啦。[注:

具体职位史书未记载,只说‘及平杜龛,配以士卒’,我这里自作主张地封子高为主簿。主簿,中下级军官官职。]

王僧辩的旧属,东扬州刺史张彪起兵围攻临海太守王怀振,王怀振快马遣使来吴兴,向我男人请求援兵,情况紧急,我

男人和周文育立刻出兵弛援,我也一同前往,为了加快速度,全军只穿皮甲,轻兵前往会稽攻袭张彪,。

我们很快到达会稽城下,张彪此时不在城中,人还在剡县,守城的是张彪的部将沈泰,他知道王家大势已去,如今已是

陈霸先的天下,不敢抵抗,率众打开城门迎接我们进城。

周文育率大部队驻扎于城北香岩寺,我男人领贴身侍卫数十人先行进入府衙,命我协助章昭达安置降兵,布控城防。

等一切处理妥当,天色已黑,我和昭达草草吃过晚饭,独眼龙坏笑着对我说:“子高,这里有我,没你的事了,快去太

守大人那里吧。” 我笑了笑,也不推辞,回道:“章将军如此说,那子高就不奉陪啦。”

“呵呵,我勿需你用陪,快去吧,”章昭达拍了拍我的肩,说:“这会太守大人正望眼欲穿呢。”

我骑马直奔府衙,进入府衙,守衙的侍卫说我男人不在堂上,已经去了后宅。后宅,那是张彪的居所,我想男人一定是

鞍马劳顿,早早歇息去了。等我进入后宅,有侍卫告诉我,男人这会在张彪寝室休息,我又赶到张彪寝室,正想推门进

去,门口的侍卫长一伸手将我拦住,我一愣,除了在吴兴府,征战在外时,有人在寝室门前拦我,还是从来没有的事呢

,侍卫长满脸堆笑道:“韩主簿,今天大人不用您陪了,我带您去别处休息吧!”

这就更奇怪了,在军营里,男人每晚都少不了我陪,今天是怎么了,莫不是太累了,唉呀,会不会生病了呀?焦急地问

:“太守大人,他,没事吧?”

侍卫长怪模怪样地说:“呵呵,没事,没事,大人已经睡了,不要去打扰他。”

“我也不行吗?”我觉得他今天的神情好奇怪,像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是的,大人吩咐过了,说任何人都不得进去打扰他,是任何人,当然也包括您。”侍卫长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外走,说

:“让我带您到别处休息吧。”

我胡疑着转身跟着侍卫长离开,还没走出十步,就听到寝室内传出陈蒨的一声惊呼。

第三十七章: 生死相随,不离不弃(5)

我的心猛地一拎,莫非寝室内有刺客,立即抽刀返身,破门而入。只见我男人衣衫不整地坐在床帏边,一脸的惊骇,我

还从未见他如此惊骇过,即使是生死存亡关头,他也面无惧色。再看我男人面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看其身形服饰

,无疑是一名女子,她的身子背对着我们,她的右手上握着一把短刀,刀上有血迹。

不用说她必定是刺客,我上前举刀就砍,“子高住手,不要伤她!”我男人窜至我面前,用身体护住那女子,我的刀硬

生生地停在半空中,这?怎么回事啊?

再看那女子转过脸来,我竟也着实地吓了一跳,她的脸全被血染红,看不出面容相貌,只露出一双闪亮的眼眸,透着坚

毅的神色,她冷笑道:“大人贪图我的容貌,如今我容貌尽毁,还请大人放过我,如果大人再行逼迫,我便立时死在大

人面前。”

“千万不要啊,唉,没想到夫人竟如此刚烈,是陈蒨大错特错,愧对夫人,哪里敢对夫人再有非份之想,还请夫人原谅

。”我男人转身向那女子深深作揖。

那女子微微欠身回礼道:“是妾鲁莽了,惊到了大人。”

“陈蒨已酿大错,自知无法弥补,请让我派人送夫人回您夫君那里吧。”陈蒨满面愧疚。

“不必了!妾这样已无脸面再见夫君,只愿长伴青灯古佛了此余生,还望大人成全。”说完,那女子横刀将一头青丝割

断,掷于地上。她,真正是一位忠贞不二、铮铮傲骨的女子啊!所行所言,看得我不禁胆颤心惊。

“好吧,来人,护送夫人去庵堂。”陈蒨命令侍卫送女子出府,前去城中的庵堂。

那女子转身走出几步,复又回头跪于地上道:“妾还有一事相求大人。”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成全夫人。”陈蒨上前搀扶她。

“请大人饶我夫君不死,”那女子跪地不起,哭泣道:“我会感念大人的恩德,一辈子为大人念经祁福。”

“唉,唉,快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张刺史有您这样忠贞贤德的妻子,真是好厚泽的福气,可叹我身边无您这样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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