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锁 二——西宁【有前部连接】
西宁【有前部连接】  发于:2011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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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莟姑娘,我是来向附马爷报事儿的……”
“嘘!恒爷爷小声点,公主和附马正在一处儿睡下了呢,唉,好不容易呀!”
睡了么?终于还是和公主洞房了?朴恒示意的退了下去。
“不是说有事通报的么?”
“既然睡下了,现在便没事了。”
原以为少爷从小到大都不曾变的,没想到,新来的公主奶奶,便轻易的拆散了他们么?

回到书房,见俊秀仍挂着泪躺着,不着一语,帮他掖好了被子,劝他睡了。
梦里,俊秀仍喃喃的呓语:
“少爷,少爷,好痛,少爷救我!”
朴恒苦涩的看着他,心里不是个滋味,这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一对孩子,可如今,来了新人,旧人便受着这么大的罪过,唉,可怜了这心地纯良的金俊秀了。
天一明,下人们都纷纷开始了自己的劳作,朴恒先退了下去,让俊秀好好的在这儿继续躺着,俊秀只当少年会来看自己,昨天不是还为了自己和公主动过了手么,可等呀等,只到日上三杆,才看见那个人影走了进来。
“可好些了?大夫说了些什么?”
“好些,不曾有什么,只说注意便可以了,我还年轻的……”
“嗯,好些便好……”
俊秀知道,昨晚,他占了少爷这些日子休息的榻,不知道昨天晚上少爷睡在了哪里。
“少爷,我该死!惹了这么大的祸,这个还您!”
“不用,你收着,就算是醉了送出去的,那也是送的,你不用还给我的。”
“可……”
“就当是公主这次对待你的补偿可好?”
“昨天夜里,您没有地方休息吧!我,对,对不起您!”
“昨天么?很好,休息的很好,朴府房子多了,哪处不可以休息,你别再担心这些,只好好养病就是了……”
朴有仟回转过身子,昨天,红绡帐下,公主对自己说,只要赐给她一个孩子,只要一个孩子,一切都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为难俊秀,也不再为了这件事计较,一个孩子,能让一家安宁,有何不可呢?那么,便给公主一个孩子好了,只有这点小小的要求,自己原没有理由回决掉的。闭着眼,心里想的,满是俊秀轻靠在怀里姗姗可爱的样子,小脸红红的,羞的逼出水一般的眸子,轻轻的吐着气呼吸着,轻轻的对自己说:
“爱,好爱少爷,俊秀好爱好爱少爷……”
俊秀啊,只要送给公主一个孩子,只要送给公主一个孩子便好,明白么?朴有仟尴尬的出了门,吩咐了丫头送上米粥并鸭脯进门,自己出门去了。
话说这夜桐公主昨天大闹了一场后,却仗着自己的淫威,终于如愿以偿了,她说她只求一个孩子,可是,只要一次,只要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慢慢的,她是他的妻,她是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这是男性怎么也比不上的只要一个孩子,的确只是要一个孩子,可是要到了一个孩子,就可以再要回一个丈夫,这便是她真正的目的。她不恨金俊秀,她只是忌妒,那张比女人还精致的脸,却生在了男人的身上,又与附马青梅竹马,也许,他是附马的第一个人,可决不会是永远守住他的人,金俊秀不明白,能够守住朴有仟的,永远只能是他的发妻,他们会有孩子,会慢慢的因为孩子生出感情,而金俊秀,除了年少的回忆与那张美丽脱俗的脸,似乎什么也给不起了吧,这还有什么竞争力呢?
只是可笑,为什么大哥也对这样的人如此的执着?但不论怎么样,还是先就着皇兄的名义,把他送出朴府更加的安稳,这个口,自己是断不能开的,只她的大哥,那个将要成为皇帝的人,神一样强悍的男子,皇兄,可以为她化解他们之间的那个“第三者”么?
这件事发生了没多久,夜桐的父皇便因为身体欠佳的原因,早早的退居了幕后当起他的太上皇,郑允浩正式登基,现在,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龙皇子,谁,又能与他争什么?
第十章
秋意转凉,朴家大院依旧忙碌,为数不多的主子,人数众多的仆佣,友好和气的氛围,暗潮涌动的惊变。
“公主,恭喜公主,贺喜公主,公主已有一个月的喜了!”
“真的!?谢天谢地!莟儿,快,快去把附马请回来!”
……
仆佣们份外的忙碌,似乎又在张罗什么喜事一样,只有这金俊秀,自从与公主正面的冲突后,一直被冷落在书房里,下人们不敢再对他搭理什么,少爷依旧欲送还求的行事不明,只是有的什么,南院的二爷朴有焕刻意的经过前屋的书房窗前,望着他调笑一般,只是自己立刻问了安便背过了身去不敢再搭理,他就像被隔绝抛弃在世俗之外一样,从过去到现在,世界里,只有少爷一人而已,再也看不见别的人,管不上别的事了吧。
正收拾着将谢的黄菊,秋去冬来,万物也要失了生机,好不凄凉,捧着花盆,从汀园的小门往书房走去,不禁被身后急急跑来的小丫头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
小丫头连忙道歉,抬头见是一位模样俊美的小厮,不由的吃了一惊,的确,这金俊秀虽是下人,却因为朴有仟一味的藏着不带出门,就算成了小厮,也是收在房里只管着书桌上的事,外头的小丫头自然很少见过他的相貌。
“姐姐别急,仔细衣服脏了身上伤了,这一盆不打紧的。”
“你好美!怎么没见过公子呢?”
“姐姐请别见笑了,我不过是附马爷书房里的小童……”
“原来,原来你就是那日让公主发了大脾气的坏小子呀,啧啧,近了看来,一点也不讨人厌呢!”
金俊秀听了这样的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知如何是好,解劝道:
“姐姐这是有什么事么?为何走的这么急,我也没多少事,姐姐若是需要,俊秀可以搭个手帮个忙。”
“你不知道么?亏你还是附马爷房里的小童,这么大的喜事都不知道!公主有喜了!一早徐太医亲自从宫里赶来就是为了证实这件事呢!要不是天大的喜事!阿弥陀佛,我们公主真是好人有好报,终于怀上附马爷的孩子了!”
什么?怀上孩子了?自己只当少爷与公主仍旧分离两房,事实上,一直以为,可不都是一人卧房一人书房的分离着么?连洞房都没有,怎么会生出孩子来了?
“真的?!”c
“是了!瞧小哥一脸震惊的样子,怕是也在为附马爷添丁高兴呢吧!我可不能再留了,还让我去买喜蛋呢!小哥儿自个先开心着!”
金俊秀听了这话,如晴天霹雳般怔在了当地动弹不得。他与她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本该洞房,本该生儿育女的,只是为何自己听了这样的消息,心里就像那日听闻少爷快要成亲一样的怔惊呢?为何两次,不曾听少爷亲口的承认,都是由明明不相干的外人告知了这件事呢?如果少爷早就打算接受了公主,为何这些日,一直维护着自己,就算不再亲近了,也从不允许外来的伤害,这又代表了什么呢?不明白,只是心里好痛,痛着痛着,竟然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起了转转,外面的人看着这样俊美的小厮立在那里,只当是为了自己的主子喜极而泣了吧。
……
“附马,恭喜附马,妾身,妾身有孕了,是附马与妾身的第一个骨肉呢!”
朴有仟接到了家里的来报,一半惊喜一半无奈的辞别了昌珉小王爷,刚进了家门,便被仕女们领进了卧房,夜桐公主欣喜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谢谢附马,给了妾身这个机会享受幸福。”
“是,臣,臣恭,恭喜公主……”
“附马何出此言?这不但是妾身的孩子,也是附马的骨肉,如今我们已是夫妻,不必拘泥于君臣之礼,附马何必再以臣下相称呢?”
为何明明知道,公主肚里怀着自己的骨肉,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似乎这是个与自己毫无血亲的孩子,究竟是自己冷血了,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说好了,孩子是他送给她的,就当他欠他的,因为他不能爱上她,除了这个孩子,恐怕再也给不起什么,也许,连这个孩子的名字都给不起吧。
与此同时,呆在书房的金俊秀,只是无助的立在门旁,早传少爷回了府,却迟迟的不入门,一准直奔公主那儿,如今该是多高兴的一件事情。也许,早就该离开了呢,六年前的那场灾祸,便是老天有心的让他离开他的身边,所以就算千辛万苦的再次相遇,再不能回到年少的纯真时光,密切的形同兄弟的感情也渐渐的以肉体的关系维护着,只是这种关系遭遇婚姻的时候,就会自然的解体,还是该离开了呢,离开了,少爷与公主幸福的养育儿女,离开了,也是放了自己的一颗,过平凡人的正常生活,他金俊秀与少爷,果然还是独立的两个人,无牵无绊。
朴有仟好不容易强做欢颜的摆脱了公主的纠缠,便闷着头走进了书房,看见正在发着呆的金俊秀,只咳了一声,道:
“上茶,爷渴了……”
“是,恭喜少爷,喜得贵子!”
“那不是我想要的!那是……”
那是什么?为何自己偏要向金俊秀澄清自己不愉快的心境呢?他是他的什么人?一介小小的奴才,只不过从小一处长大,玩耍,后来又爬上了他的床的小小家奴罢了,为何单急着向他澄清这件事的始末呢?关他什么事?
“少爷与公主贵人多福,便喜得了贵子,请少爷好好善待公主……”
说完,便领了命,上准备茶水了。
再进了门,颤抖的递过茶碟儿,朴有仟见他快把茶给洒了出来,便顺势扶住了他的手:
“你,怎么了?生病了么?抬起头来……”
“回少爷,并没生病,只是偶尔吹了风……”
朴有仟固执的握住他的下颔便扬起了他的脸,好心痛的表情,白晳的双颊染着激动的红色,眼晕儿肿肿的,似是方才大哭过了,强忍着心中的怨气一般,含着泪眼,心仿佛都被揉碎了一般。
“你哭了?为何事而哭?”
“不曾,不曾哭过,只是风大,吹迷了眼!”
说着强行的偏过头,低也下去。
“原来,只是因为风大啊……”
“是,近日快要入冬了,少爷请小心身体,还有了身孕的公主……”
“你倒很体贴……”
“这便是做奴才的本份,时刻为主子忧心……”
“你,也会为了我忧心的么?”
“少爷是主我是仆,自然为少爷忧心……”
朴有仟突然合上茶盖儿,拖住他的双肩,瘦弱而骨感。
“你可真的忧心过?知道我此刻的忧心了?”
“附马!你看,这是刚才……”
语未毕,公主带着一群仕女便走了进来,撞见这样的暧昧的场面,一个被揉着肩,一个哀怨的望着,公主一时语塞。
“恭喜公主与少爷,小人先告退了……”
金俊秀忙脱了身退了下去,只有夜桐死死的盯着他离去的身影,心里不由的一酸,难道,养了他的孩子,还是比不上他在他心目中的重量么?两个人了,还是抵不上他么?
“附马,只能看着他了么?”
朴有仟默默不语,只是他根本不知道,今天为何这么反常,听见这个本该可喜的消息,第一个浮现的,却是金俊秀那张精致的脸上挂上了哀愁,他原是陪过宿的小厮,又是身为男性,本不存在负与不负的问题,只是一时的发泄而已,只是自从与公主洞房后,每每看见毫不知情的他,便会从心底产生强烈的自责感,心痛的无法言语,金俊秀,身上有着怎样的魔力,能让自己产生这样可笑的想法,甚至连只是送给公主一个孩子,从此再如牵挂的蠢想法都存在了,自己有了心仪的人了么?为什么要拒绝公主的爱意了呢?
这日,公主带着金俊秀一行进宫问安,为着是老太后与父皇皇兄得知了自己有孕的事,一定要亲自进宫瞧瞧是否安好。带着金俊秀进宫,一则是自己的打算另一则也是皇兄的叮嘱,这眼中钉迟早是要除掉的,万不可成天留在家中,有了他,自己附马的心中恐怕没有她吧。
金俊秀一并几名仕女小厮留在了先前进宫后着的小屋里,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公主说要起驾回宫,很是无聊,虽然奴才,却从小不曾添上半点的粗俗气,倒像极了翩翩的有为公子,底下的奴才们,也明白他的过往,并不太和他亲近,原想散步一番,只是吃了上次的亏,深知这里是皇宫的重地,一则逛来逛去,万一又撞什么主子就不好交待了,二则还是担心那眼如勾的郑允浩。闲着无事,也就望着天发着呆,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生活,苦涩的很,开始怀念原来苏州的生活了,虽然见不到想念的少爷,但总是快乐的,金公子怎样尊重的对待自己,可如今,唉,只能怪自己生性太贱,偏要屈就了自己跟在少爷的身边,不但肉体失守,就连心也完全的失守了。
这样等了许久,竟有位年长的公公进门,惊的大家都跪了下来。
“这儿,谁是金俊秀小哥儿?”
一听是找金俊秀,大家便都齐齐的望向了他,他是犯了错了还是受了宠了?为何这样尊重的公公也来宣他?
金俊秀抬着头,吃惊的望着公公,迎上了他的目光。
这谭公公自命阅人无数,却难得见到眼前这样清俊无邪的少年,不觉吃了一惊,想皇上竟然命自己上这儿来宣人,便十分的纳闷,现在才发现,原来是这样的人物,果然令万岁这般想念了,也不气着他不识礼节,只宣了句“跟杂家来”,便带着金俊秀离开了。
金俊秀跟在后面,不敢多问什么,只是心里奇怪,自己在宫中,不曾招惹过谁,难道是公主宣自己进去服侍了?可是,为何偏偏选了他?虽然他并不知道公主早就看穿了朴有仟对他的心思,只当是自己生的不可亲,便不招公主的喜爱,三番五次的为难着,如今,为何要又引了兴致,带着自己两次进宫,又宣自己离开奴才的处所,这是什么道理?转了许多的回廊,却转进一扇小门,进了一间房。
房里好不气派,正黄的大帷布,芳香四溢,宫人们捶手低目,就像不知道公公带进了他这个外人一样,再往里走,一池花香药熏的热水,好隆重,像极了娘过去口中皇帝的寝宫,不对!这里!这里难道就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公公便停了下来,金俊秀只顾自想自的,不觉轻轻的撞上了公公转过脸来的肚子上,尴尬极了。
“唉哟!我说小哥儿,走路可小心点,这是到了万岁爷的寝宫了,一会儿万岁爷来了,可不能这么马虎!来呀,帮小哥儿沐浴。”
什,什么?沐浴?进了宫,就是为了沐浴?太可笑了吧,况且自己是素来洁净的,为何要沐浴了?还要这么多人服侍?还要这么豪华?一定是公公弄错了么?怎么可能呢?自己只不过是公主夫家的一名小奴,连这里的宫女都比不上的!
“公,公公,等等……”
这谭公公并不理他,只径自的离去了,一会儿,便有人上来,拉住他的衣服。
“小哥儿,请快快沐浴吧,一会儿万岁爷说要过来看你呢!”
“不,不对!这,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这是怎,怎么回事?”
三两下的被脱了衣服推下了池子,没想到,到了池子里,还不安生,竟有一个人在等着帮自己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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