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时候不可以睡觉的。来,把眼睛闭上,我帮你把头发冲干净。”
“嗯……”烈恍惚的想著,都是这家伙的魅人魔音害我打瞌睡。
西冈的音质沉稳清澈,柔和高雅,他应该去唱意大利歌剧,当牙医好像有点入错行。
根据聪的推论,他看诊的时候如果对病人说“嘴巴张开。”,病人铁定会晕头转向,不知不觉自动把腿张开来。——事实证明,聪的推论完全正确。
温热的水不断从莲蓬头洒下来,西冈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洗去头发上的泡沫,烈又恍惚的闭上眼睛垂下头,眼看就要没入水中了。
“不可以,烈儿,再忍耐一下,快洗好了。”西冈坐在浴池边的小板凳上,卷著袖子,一手要握著莲蓬头,一手要帮烈洗头发,腾不出空去拉他。
“真是拿你没办法……葛蕾。”黑色的纯种德国牧羊犬听闻主人召唤,这才潜进水里,把头伸到烈的下巴位置,把原本快要灭顶的人类小脑袋给托起来。
西冈用那一手媲美专业美发师的熟练技巧,俐落的完成工作。
“头发洗好了,自己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就可以起来了。”
“嗯……好……”
“烈儿?……听到我说的话吗?”无奈的笑笑,把舒服得不想动的人儿,轻轻托高,小心让他的头枕在浴缸边缘。再在他濡湿的额际印上溺爱的一吻,这才回头为等候多时大型牧羊犬洗澡。
“葛蕾,把水放掉。”远比烈顺从听话的牧羊犬,在主人为它洗好之後,迅速确实的执行命令,拔掉浴缸的橡皮塞。然后自动抖掉身上的水滴,乖巧的走到踏垫上坐好,安静的等候主人为它擦拭身体。
弄好它之後,西冈取了一条干净的大浴巾,包裹住已然睡著的小情人,将他抱出浴缸。
“来,烈儿,自己站好。”
“……嗯……”烈把头枕在西冈的手臂上,勉强撑住身体。
怕他站久会感冒,空出一只手,快速的为他擦干身体,又拿另一条毛巾包起尚在滴水的湿发,最后再穿上干净的白色浴袍。轻松横抱起轻盈的身躯走出浴室。葛蕾尽责的衔起地上用过的毛巾,放进洗衣篮里才离开。
西冈抱著烈往客厅走。怀中人吸嗅著他衬衫上烟卷的味道,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张俊秀的脸孔映入眼中。身上流有1/6的德国血统,深目高鼻,五官分明。浓艳的黑发顺著形状好看的头盖骨修剪,尤其他那足足186公分的身高和厚实的胸膛,最是教烈羡慕。
“醒了吗?我的小公主。”感受到从怀里投射的视线,西冈造形优雅的眉眼含带温柔的笑意。彷佛像是偷窥被人捉到似的,突然感到有些羞窘。烈故意板起脸。
“放我下来,我肚子饿了,去弄点东西来。”
“消夜早就为你准备好了。”西冈依言将他放下,大手轻拍一下他细瘦的腰肢。“先到房间去把头发吹干。睡衣就放在原来的地方。”烈大约是从半年前开始,进出这个位于代代木上原,有吃有住的秘密基地。
主人的名字叫做西冈敏彦,今年38岁,专业牙科医师。继承了祖父的一大片土地,才二十出头便拥有自己的诊所。他还在剩下的土地上,兴建了整排的独栋洋房,出租给住在日本的外国人,他自己便是住在最接近诊所的那一栋。另外在富士五湖之一的山中湖边,有个私人牧场,养著二匹纯种赛马,在叶山港停放了一艘游艇,车库里则是排放著好几部进口高级轿车。
休闲兴趣是骑马和打网球,当然都是职业级水准;而高尔夫球更是在念大学时已经取得职业选手资格,当时还为了是否继续念完医学院,还是改当职业高尔夫球选手,着实烦恼了一阵子。从学生时代开就藉游泳和练拳击锻练出来的好身材,全身肌肉紧致,没有半点赘肉,只要单手就可以轻易的将烈整个人抱起来。
此外,下厨作菜手腕更是一流,自从认识烈之後,每天为他变换各种日式、西式、中式的美味菜色,企图紧紧捉住小情人的胃。
烈穿过布置成西班牙式风格的客厅,拾阶而上走向位于二楼的卧室,一面用毛巾擦拭头发。才走进房间就看到那只美丽的德国牧羊犬倦伏在铺著米色床罩,加大尺码双人床的正中央。
“下去啦。”可惜这只训练有素的大狗只服从西冈一个人的命令,对其他人,例如烈的使唤,都当成是空气,丝毫不为所动。
虽然烈对狗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恶,但是这只态度傲慢的四足动物,实在太不可爱了。
“可恶……当狗就要有狗的样子。我告诉你,我们刚出道去做全国巡回宣传的时候,晚上住的旅馆床太小不够睡,那个小白痴陆太都还知道要把床让给我和聪,自己乖乖去打地铺耶!”在TRASH走红之前,南原的事务所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为了省钱,他们只能睡双人床,三个大男生怎么挤得下去。所以年纪最小的陆太就只好委屈睡地板了。
听完烈的训示,葛蕾连耳朵都没动一下,烈气不过便站上床去,伸出一只光脚丫踩在它背上搓。葛蕾这才好不容易稍微抬起放在前脚上的鼻子。我赢了!烈兴奋的握著拳,可惜快乐总是短暂的,葛蕾用那双有如上等黑珍珠般明亮的眼睛,百无聊赖的瞄了他一眼:“哼!幼稚。”便又闭上眼继续睡。
“……敏——!”烈从床上跳下来,跑去向户长告状。
“葛蕾又睡在床上啦!你去警它以后不准进房间!”
“不是她故意占著床,是我请她睡床上的。——葛蕾,对不起,你先下来好吗?”手上端著银制托盘的西冈走上来打圆场。葛蕾顺从的跳下床,经过烈旁边的时还不忘投以“你搞清楚,我可不是为了你把床让出来的。”的傲慢眼光。
“这本来就是葛蕾的床。”
“什么?一只狗睡这么大的床,你有没有说错啊?”烈愤恨不平的斜眼瞪著葛蕾,它这会儿正趴在窗边的大靠垫上,那是它除了床以外,最喜欢的角落。
“正确一点的说法,那是我前妻的床。”在床沿坐下,取过烈手上的毛巾,开始细心的为他擦头发。烈则是由著他,自顾自的吃起西冈为他准备的宵夜。今晚的内容是熏蛙鱼三明治和蔬菜浓汤,配上半杯温过的红酒。虽然南原严格禁止他们睡前吃东西,可是美食当前,实在令人难以抗拒。只是简单的材料,一经过西冈的手,味道就是不一样。
“葛蕾是她的狗,所以理当享有使用权。”
“那你的床呢?”
“是在决定要离婚之後,才又再买一张床。其实我们也曾经拥有甜蜜的时光,虽然那已经是13年前的事了。嗯......真是令人怀念。”“开始回味过去,就是你老化的前兆!”一边把第二块三明治送进嘴里,一边不忘给他一点刺激。
西冈与前妻签字离婚是六年前的事了,可是在这间屋子里仍然随处可见她所留下的痕迹。——或者更应该说,她除了儿子之外,其它什么都没带走。在她的穿衣间里,穿衣镜早已沾满灰尘,用过的口红,指甲油,满柜子的洋装,甚至蕾丝边的内衣裤也依然整齐排放在抽屉里。
“干嘛不丢掉?”
“我只摸穿在身体上的内衣。”咳!烈差点噎到。
“正经一点啦!”
“我懒得整理。”
“那你不会叫她来拿?”西冈放下毛巾,拿起梳子整理烈的头发。听到烈这么说,不禁皱起好看的眉毛,摇摇头说:“烈儿……你年纪还小所以不懂。所谓的离婚,只不过是夫妻二人在完全不想再看见对方,也不想再跟对方说一句话,那种相看两厌的状态下,最后一道处理的手续罢了。想到我跟她从分居,吵赡养费,吵扶养权,吵教育费,到后来找律师,上法院,总共演了二年的难堪闹剧,光是想都让我起鸡皮疙瘩。”一边嚼著美味的三明治,配著香甜的红酒,烈心里想:活该!当初干嘛要结婚?爱情这种东西根本靠不住,结婚的时候信誓旦旦说什么”无论生病的时候,健康的时候都互相扶持,百头偕老”,根本就是放屁!
“嗯?怎么了?不开心?”撩起烈的前发,西冈的俊脸几乎贴上烈的鼻子,企图从那双映著自己面部特写的眼中,读出小情人的心事。
“嗯……你该不会是嫉妒吧?太好了,我的烈儿终于开窍了,开始懂得欣赏我的魅力了。
“呿!少往自己脸上贴金!”烈嗤之以鼻,一面用舌头舔著沾到酱汁的姆指。“我先跟你说清楚,我只是把这里当成吃饭的地方而已,你不要太期待。”
“你只是喜欢我做的菜啊?”西冈轻拉过烈的手,将他舔过的姆指含进口里,缓缓的,用力的,往上吸。这种奇特的感受,竟让烈不由得自背脊窜起一阵酥麻。
“我……”逐一吮吻烈性感的手指。“可是被你迷得团团转呢……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烈儿好坏,怎么可以把大人害成这个样子……真是坏小孩。”将烈的身体抱坐膝上,让他背向自己,转头唤著葛蕾:“到浴室去把吹风机拿来。”原本倦在窗边休息的大狗,立刻站起身来,执行主人的命令。
“不用了啦,反正头发自己会干。”不想待在西冈的腿上,烈扭动身体想要逃开。
“这样子凉凉的会不舒服的。”
“我习惯了。”
“我是说‘我’会不舒服。”亲吻烈湿湿的头发,捉狭的笑著。“你睡著的时候,老是往我怀里钻,头发湿湿的总是不太舒服,是不是?”
“怎么把人家说成像猫似的.....”烈嘟著嘴抗议。西冈的大手捧住烈可爱的下巴,越过他削瘦的肩,自後方吻住性感的红唇。带著烟卷和红酒的气味,西冈肉厚的舌叶像在品尝似的,在烈的口腔里缓缓游动,另一手挑开烈的裕袍,爱抚他漂著甘菊香气的柔滑肌肤。大手向下滑至双腿间的敏感,有力的舌尖同时搔著烈的上颚。禁不住上下夹攻的强烈挑逗,烈轻吟出声。
“我用嘴爱你好不好?”濡湿的唇贴上巧致的耳轮,用魅惑的嗓音对他催眠。
烈呼吸紊乱的皱著眉,轻轻摇头。虽然很想要西冈,可是他不喜欢口交。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宠爱,还喘成这个样子,就已经够逊了,他可不想再更丢脸!摩挲尖端的手指,向後方滑了过去,慢慢的上下按揉,沿著幽闭的小穴周围轻转按摩。烈全身彷佛有电流通过一般,不由自主挺起纤细的腰肢。
“啊……啊,啊……”前後方的敏感,同时被反复不断,高超得近乎残酷的爱抚,烈努力想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快感,双手紧紧攀著西冈,上身倚向他厚实的胸膛,健美的修长双腿,无力的跪放在凉冷的床面,脚趾头无意识的纠著床单。
“不,不行,我快……”
“别怕,尽情的释放出来。”炽热的唇细细吮吻著烈汗湿的额际。烈胡乱的东躲西逃,仍然摆脱不掉他灼人的热吻,只好伸手推开他的脸,却反而被他封住早已混乱不堪的喘息。灵巧的舌彷佛拥有自己的意志,猛缠住烈的小舌激烈翻搅,狂野吸吮,大手拨开贴在小脸上的湿发,温柔的来回抚弄。
犹如置身火炉里,烈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再加上嘴被堵住呼吸困难,平时野艳勾人的大眼,此时却盈满了泪水,心里愤恨的想著,不懂西冈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他。可是这种愤恨的感觉,很快就被欲望掩盖了。
“……敏,好……啊,啊……”西冈略弯起第二节指关节,用修长的手指在烈敏感的内壁来回转动搔刮,惹得烈像个胡闹的小孩似的不住扭动哭叫。
嘴上咬著吹风机走回来的葛蕾,瞄了一眼床上的婍妮春光,面不改色的走回窗边的大靠垫上继续睡觉。
“太阳公公早安!精神旺旺!宝矿力好好喝!”从西冈家里直接叫计程车到舞蹈教室会合的烈,一走进更衣室就看到陆太一手叉腰,一手拿著运动饮料猛灌。
“哇……!好喝!”
“……他在干嘛?”烈悄声问著坐在长椅上打手提电脑的南原。
“还不是为了生平第一次的甜蜜约会在那里发晕。大概是在储备20号那天的体力吧。……喂,陆太!热身做三次就好了啦!不然舞蹈课还没上就先没力了!”
“好——”陆太开始做伏地挺身。
“聪呢?”
“他说要先去学校交报告,应该快到了吧?”
“他还真是用功。”烈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哈欠,开始换衣服。脱下身上的T恤,墙上的大穿衣镜里,映出烈睡醒微乱的头发和睡眠不足的倦容,晒成健康小麦色的上半身,即使拿著放大镜检查,也查不出任何昨夜激情的痕迹,西冈从来不需要用那种拙劣的方式来让他快乐……灵巧的手指,热情的双唇,在他身上种下极乐的享受,总是令烈有如宿醉一般,到了第二天都还晕陶陶的。
不由自主想起今天早上临出门前的缠绵甜吻,烈试图找个东西转移注意力,伸手在牛仔裤後面的口袋里找著。呿!怎么那么巧刚好没了。
“你去哪?”南原两眼仍,盯著萤幕,头也不抬的问朝外面走去的烈。
“小便。”
“不准抽烟。”
“好——啦!”大厅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高个子的女人站在那里喝咖啡。
烈直接走到香烟贩卖机前面投入铜板,眼角瞥见一个身穿淡紫色短洋装,头戴贝雷帽的美少女走进大门。
“啊”“啊”一看见烈,那个把头发染成亮褐色的女孩子开心的跑过来,用力按下烈不抽的MILD SEVEN的按钮。
“喂——!”
“耶……,我赢了!”从出口取出香烟,鸿上玛利亚漂亮的脸上故意挤出一个顽皮的微笑。
“你在‘彻男私房话’说柳田彻男老年痴呆对不对?真的会被你笑死!”
“彼此彼此,你在涩谷被仲町裕司搭讪的事才够劲爆。”虽然从绯闻事件以来,二人已经二个多月没说到话了,但今天一见,他们就像继续昨天未完话题的老朋友,自然的聊起来。
“今天怎么一个人?你家宣传呢?”
“他忽然肚子痛去看医生了。他本来要托别人去接我,我嫌麻烦就自己坐计程车来了。
鸿上玛利亚熟练的拆开包装,抽出一支烟点火抽起来。烈只好自己再去重买。
“听说还有歌迷寄抗议信去你们公司?”烈压低声音问。
“没事啦,应该快过去了。对了,我搬家并不是因为这个,你不要在意。”玛利亚修长的手指挟著烟,爽朗的笑著。
“嗯。”这时候门外停下一辆车,从车上下来4、5个人,玛利亚和烈眼明手快闪身藏到贩卖机旁边的死角。
“烈,你真的和濑良明日香在一起啊?”
烈皱皱眉:“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