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纔說要清清口嘛!』加藤嘟著嘴說。北野先生見狀帶著沈穩的笑容說道:『哪,各位想不想散散步消化一下?
距離這裡不遠的木屋町有賣一種叫「望月」的東西哦!』於是我們照北野先生所說,沿著風情萬種的木屋町河岸散步。
有著混血兒般美麗容貌的北野先生走在前頭,後面跟著一八O公分高的野獸加藤和茶發的冰山,惹得路上的女孩子們頻頻
發出疑問並回頭看『他們是誰啊!?』。
北野先生雖然是個俊男,但是既然當個秘書,就儘量不讓自己太過顯眼。
至於因為『受邀來訪』而穿得中規中矩的加藤,則散發出前所未有的端正威嚴。_和加藤併肩行走的冰山容貌也不亞於加
藤,所以我可以聽到路過的女孩子們不斷地耳語著『那是誰啊?』、『是模特兒嗎?』。當然,女孩子們好像不把我和
高橋放在眼裡。
--我怎麼會跟他們混在一起呢?
我覺得好悲哀。難得的春假,我竟然被迫到京都來.雖然跟講究吃的加藤他們在一起可以吃到以前沒有吃過的美食,也
不盡然都是壞事,但是--
我的自由和人權又怎麼說呢?我恨恨地咬住下脣。
『喂,小芹!』突然聽到加藤叫我,我抬頭一看,看到加藤朝著我跑過來。逕自想著事情的我似乎在不知不覺當中跟加
藤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
『真拿你沒辦法,你再發呆就會迷路的!』加藤說著,一把抓住我的手。他的大手讓我覺得好有安全感,可是,我馬上
就清醒過來了。姑且不說在學校裡,哪有人在大街上手牽著手的!?更何況加藤是女孩子們注目的焦點。
『放放開我!』我急忙想甩開他的手。
『不行!』加藤更用力地握住我。一股難以形容的溫熱感從我們交纏的指縫間湧起。
--明明只把我當成玩物和寵物看待的我的心裡有一種讓我臉頰發熱的害羞感和微微的喜悅感,定定地望著加藤那健壯的
肩膀。
傍晚回到甲田家,當我們正喝著茶的時候,志保小姐來對我們說:『距離吃晚餐還有一段時間,可以先去洗個澡。』加
藤非常喜歡洗澡,頓時眼裡閃著喜悅的光芒。
『吃飯前洗個爽快的澡,對吧,冰山?』正喝著茶的冰山微微皺起了眉頭看著加藤。
『芹澤老師也一起嗎?』『你不喜歡小芹一起嗎?』加藤滿臉天真地問道。
『一起是可以,可是如果我在場的時候你敢做出不該做的事,小心我跟你絕交。』徹頭徹尾是個異性戀的冰山,似乎很
害怕看到野獸加藤在浴室裡襲擊我的畫面。
這時優花從裡面跑出來。
『小芹,我們去洗澡!』手上拿著小鴨玩具的優花拉著我的衣服說道。
『啊?一起洗嗎!?』我大吃一驚。冰山儘管是個異性戀,就算被他撞見『現場』,充其量也只是『絕交。(其實這就是
個大問題了)而已,可是,只怕會對年幼的優花造成不良的影響。
加藤再怎麼像野獸,我想他也不至於在孩子面前做出H的行為,可是距離上一次已經有一個星期之久了,我不敢保證他到
時不會沖著一句『硬起來了』就襲擊我。當我正在想著該怎麼拒絕優花時--
『好吧!咱們就一起洗!』加藤抱起優花,活力充沛地說:『太好了,優花,可以跟小雅一起洗澡了。』我說道,企圖
逃過這一劫!沒想到加藤從後面一把拎起我的衣領。
『小芹也一起。』『啊?等一!』野獸加藤一把拉扯著我,一邊用響遍整個房子的宏亮聲音大叫。
『喂!老弟,我要去洗澡了,幫我準備衣服!』『是,加藤少爺!』高橋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我心想,冰山至少會出
面阻止吧?轉過頭去看他,冰山卻一臉『一起洗是無所謂,可是如果你們做出不該做的事情,我可不饒人哦』的表情看
著我。
---加藤之所以像頭野獸不是我造成的!
我很想這樣吼冰山,可是對被綁架到京都這種偏遠地方來的我,實在沒有反駁的餘地。
甲田家的浴室是用漂亮的扁柏鋪造的,感覺上像高級旅館裡的浴場。
『喂!優花,不洗乾淨不行哦!』加藤一把抓住在浴室裡喧鬧的優花說道。正當我在心底竊喜著只要你把心思放在優花
身上,我就可以鬆一口氣了--
『小芹幫我擦背。』加藤用命令的語氣對我說。
『我我為什麼要幫你擦背?』我正想對他吼回去:我大你七歲,而且又是你的老師耶!可是,正在幫優花洗頭髮的加藤
卻瞪著我。
『你說什麼?再胡說八道,就要你吸哦!』加藤語帶威嚇,嚇得我縮成一團。
『喂,加藤別開這種不好笑的玩笑行不行。』正在加藤旁邊洗身體的冰山不悅地說道。
『啊?』野獸加藤卻一臉不在意的表情。
『真是的。』冰山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嘆著氣,沖好身體後,把身體轉向浴缸。我不輕意地看向他,一不小心看到前
面都沒遮掩的冰山的身體。
--啊!加藤的比較大!
我心裡這樣想著,然後發現自已兩頰發燙。一般而言,男人總是會拿自己的跟別人的比大小,為什麼我會拿加藤和冰山
來比較呢?
『小芹,擦背!』加藤不耐地叫著,我害怕他真的會要我幫他口交,只好趕快動手幫他擦背。
『好,優花,我要衝頭羅!』比一般人粗暴卻又喜歡小孩子的加藤,像個父親一樣照顧著優花。
--加藤這家夥如果有孩子的話,一定會很寵愛孩子的吧。我不是不喜歡孩子,而且像優花這麼可愛的孩子誰不想要?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幫加藤擦洗他那寬廣的背部,我發現,只要我跟加藤維持這樣的關係,我們誰都沒有機會生孩子
的。想到這裡,突然很想尖叫出來。
洗完澡時,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菜色有將蝦芋和乾鱔魚一起燉煮,代表『邂逅』的芋泥;當季的方頭魚炒花椒芽;口味和嫩度堪稱日本第一的京都竹筍
炒裙帶菜;熱呼呼的鯛飯;小菜有芥末拌花菜和鴨肉;用鯛魚煮成的湯正冒著熱氣。
『聽說少爺喜歡吃這些東西』穿著料理工作服的志保小姐客氣地說道。甲田家有兩個幫手,負責打掃和廚房的工作,不
過志保小姐似乎很擅長做料理。
『這是志保最拿手的菜,請各位慢用。』坐在上座,膝蓋上坐著優花的老爺子滿臉笑容地說道。
『志保大嫂的鯛角最好吃了。』加藤喜孜孜地說道。剛洗完澡的加藤穿著大小合身的褪了色的浴衣,白天穿的高級服飾
固然別有番味道,但是我覺得加藤還是比較適合輕鬆的打扮。
『少爺過幾天就要回去了,所以』等不及北野先生說『請先開動』--
『開動!』握著筷子的加藤就合掌大叫一聲,然後大口大口往嘴裡塞著鯛飯。
『喂,你也慢慢吃嘛!狼吞虎咽的怎麼叫品嘗呢!』坐在旁邊的冰山不著痕跡地提醒加藤。
『我在品嘗!我在品嘗!』塞著滿嘴嫩竹筍的加藤一邊嚼著一邊點著頭。先前他纔吃了三人份的青花魚壽司,後來又吃
了五個那種叫『望月』的大饅頭,現在竟然又這樣猛吃猛喝,他的胃真像個無底洞。
我坐在加藤旁邊,慢慢地喝著湯。
『芹澤老師,還合您口味嗎?』志保小姐很不安似地問我。
『啊,是的,很好吃。』我趕緊拿起筷子伸向芋泥,煮得很嫩的芋頭吃起來非常爽口。
『哪,小芹,吃鯛魚!鯛魚!很難得有機會吃這麼好吃的鯛魚!』加藤把方頭魚花椒芽夾到我飯碗裡。
『啊,我已經在吃了呀!』我趕忙把飯碗擋起來,這時坐在加藤一旁,國著圍裙的高橋老弟握著飯杓說:『這些甜鯛聽
說是為了加藤少爺特地從若狹灣送來的。』我驚得差一點把芋頭哽在喉嚨了。從若狹特地送來的!?
『現在若狹的方頭魚似乎相當難得哦!』正在吃鴨肉的冰山淡然地說道。
『我第一次看到若狹的方頭魚,真的好漂亮啊!』高橋說。『為了幫加藤少爺做好吃的東西』而特地早起的高橋,到了
甲田家大概也一頭鑽進廚房幫忙了。
『到隆哥哥家總是能吃到最好吃的東西,真是太好了!』加藤一邊吃著東西一邊高興地笑著說。
『有像雅少爺這麼懂得吃的客人,我們忙的也有價值了,是吧,志保?』老爺子很高興似地說道。
『嗯,是啊!』志保小姐也很高興的樣子--志保小姐是不是知道甲田先生是加藤的第一個對象?
我一邊看著相處和諧的加藤和志保小姐,一邊吃著芥未拌花菜。
過了三十分鍾左右,外面似乎有車子停下來。
『是少主。』北野先生立刻起身走向玄關。這時候出迎的應該是太太,不是嗎?我心裡感到懷疑,可是志保小姐也只是
斜眼看著北野先生,並沒有停下手邊伺候眾人吃飯的工作。
『抱歉,回來得遲了。』不久,穿著藍色西裝的甲田先生出現了。他全身散發出來的威嚴與其說是黑社會的少主,不如
說更像一個能幹的實業家。
『喲,隆哥哥!打擾了!』正在跟冰山喝著啤酒的加藤用狂妄的語氣打招呼。
『少爺,你有沒有乖乖的啊?』忍夫先生從甲田先生背後出現,大概是跟甲田先生一起回來的。
『什麼乖不乖的。哪,隆哥哥和高橋也過來一起喝吧!』加藤勸兩人喝啤酒。
『啊,那我就先喝一杯吧!』甲田先生說著就坐了下來,北野先生若無其事地幫他脫下了上衣。他們之間的一舉一動看
得我心驚膽戰。
--難不成這兩個人也那樣了?
我一邊喝著烏龍茶(我喝啤酒會醉)一邊想著。北野先生是一個有著獨特魅力的混血兒般的美男子,而甲田先生又是個
雙性戀,他怎麼可能放著這麼一個美味在身邊而不染指呢?
--可是,如果把秘書當愛人的話,老婆怎能接受?
我瞄了志保小姐一眼。
『老公,辛苦你了。』志保小姐很溫柔地幫甲田先生夾菜。怎麼看他們都像一對感情和睦的夫妻。
--是我想太多了嗎?做老婆的怎麼會讓秘書同時又是愛人的人在自己家裡進進出出呢?
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拿起端出來當甜點的夏柑糖(夏天橘子做的果凍)吃第七章『我就喜歡跟少爺打牌,明知道會輸
,可是就是停不下來。』坐在全自動的麻將桌前的老爺子很興奮地說。
『老爺子也喜歡吧?我家爺爺也一樣,他曾經說過,一直到他死為止,誰也不能叫他放棄女人和賭博。』叼著煙的加藤
一邊砌著牌一邊笑著說。
『喂,加藤,我今天可沒有帶足夠的錢來打你們開出的數目哦。』坐在加藤對面的冰山不安地說。
『冰山,你就別瞎操心了,隆哥哥會叫你用身體來賠的。』冰山聞言,全身僵硬。
『加加藤,這個玩笑太過火了!』加藤竟然對雖然玩過不少女人,但是生理上完全不能接受同性戀的冰山說這種話,真
讓人懷疑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好朋友.這時甲田先生笑著看冰山。_『放心吧,像冰山兄弟這樣的處女,我會好好疼惜的
。』這句話使得平時異常冷靜的冰山起了劇烈的反應。
『我是異性戀!』冰山蒼白著臉,用力地搖著頭。
『哇哈哈!冰山,你幹嘛這麼認真啦!?想也知道是跟你開玩笑的!』加藤開朗地笑了。
『不,我可是認真的,要是冰山的話,我再歡迎不過了。』甲田先生以大人調侃小孩子的從容態度笑著。
『隆哥哥!不成啦!被志保大嫂聽到會被K的!』加藤和甲田先生豪邁地大笑。
『--』冰山就像一隻被肉食動物逼得走投無路的草食性動物一樣含著眼淚,嘴巴一張五闔地做無聲的抗議。
因為加藤的關係,冰山大概對同性戀已經司空見慣了,再說加藤只對我有感覺,所以他並不擔心加藤會對他有什麼危險
性。可是,像甲田先生這種『什麼都吃』的男人,他大概也畏懼三分。
我懷著『現在你總算能瞭解平常我被加藤牽著鼻子走的心情了吧?』的報復心態看著冰山,加藤卻突然把箭頭指向我。
『小芹,如果你想睡的話就先去睡好了。』優花正在我的膝蓋上假寐,我聽加藤這麼一說,不禁嚇了一跳。
『啊,棉被都已經準備好了。』幫忙送來飯糰給大家當宵夜吃的高橋(這家夥還真是勤勞),若無其事地說道。
『如果你一個人睡覺嫌孤單,就跟優花一起睡!』加藤這句話讓我產生一點反應。我很想頂他一句:你以為我把跟你一
起睡覺當成理所當然的事情嗎?可是,我被綁架來當加藤的『抱枕』卻是不爭的事實,所以我也就放棄再反駁了。
『優花,跟哥哥一起睡,好不好?』我抱起優花走向客房。我們的行李(說是行李,其實我只是兩手空空的被綁來)整
齊地放在一起,兩組棉被疊在一起。雖然我們一直是睡同一張床,可是看到兩床棉被,H的感覺卻格外濃烈。
--高橋這家夥,竟然這麼愛管閑事!
我把優花放在棉被上,然後挪開疊在一起的棉被。我翻開棉被,想先哄優花入睡,這時一條潤滑劑竟然從枕頭底下滑出
來了。
『--哇!』我被這個發現嚇了一大跳,不禁叫了出來。
『嗯小芹?』優花被我的叫聲吵醒了。
『沒沒什麼。』我趕忙將潤滑劑藏到身後。
--高橋這死家夥,幹嘛連這種東西都準備了!
我知道他一直在幫我們更換舍監房的衛生紙和床單,可是這裡是甲田先生的家耶!被小孩子撞見的話怎麼辦?這時我又
想到,三歲的小女孩看到潤滑劑大概也只會認為這是『某種藥』而已,我不禁為自己的多慮感到難為情。
--睡吧!
我換上高橋幫我準備的浴衣之後,鑽進了棉被。
我想著,加藤再怎麼沒理性,總不至於侵犯抱著優花睡覺的我吧這時,懷裡抱著優花的我,突然感覺到紙門被打開而醒
了過來。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只見陰暗的走廊上有一個穿著浴衣的男人的下半身。
加藤?
迷迷糊糊之間,我的肩膀突然被抓住。感覺到一股重量壓到身上來時,一股甜美的麻痺感也油然而生。這種感覺讓我知
道了我的身體也渴求著加藤。
好幾天沒有過了我把臂環到加藤的背上後猛然一驚。優花正睡在我旁邊。
『孩孩子在睡覺。』我一把推開壓到我身上來的加藤說道。加藤在我耳廓上親了一下說道:『沒關係,優花一睡著就叫
不醒了。』是我不熟悉的京都口音。被抱得出神的我大吃一驚,睜大眼睛看著壓在我身上的人。浮顯在微弱光線中的臉
是『甲甲田先生!?』我輕聲叫了出來。
『是我呀!』甲田先生很高興似地笑了。
『你你想做什麼?』我顫抖著聲音說。
『做什麼當然是為了做那個啊!』甲田先生用平淡的語氣說著,手便摸上了我的浴衣。
『你做什麼!?』我一邊注意著不去吵醒睡在旁邊的優花一邊小聲地說道。
『有什麼關係?過年的時候不是也嘗過了嗎?』正月所發生的事情倏地在我腦海里復甦。當時甲田先生也想染指我,還
好加藤趕來救了我一命『請不要開玩笑,被加藤撞見的話,會被他殺的!』我一邊推開甲田先生一邊說道。
『安心啦!雅臣現在正在鏖戰中,根本渾然忘我了』甲田先生把我推倒在棉被上,用強迫的手段吸吮我的脖子,他焦躁
的喘息和加藤給我的感覺重疊在一起。
『啊!』我不禁全身直打哆嗦。
『不錯,感度真好!』甲田先生感嘆道。我卻為自己的沒有節操感到羞恥。
--笨蛋!笨蛋!我為什麼要有感覺!
我泫然欲泣地想著。甲田先生是加藤第一個H的人,親吻的方式當然很像。可是可是我總不能因為這樣就產生反應啊!
『一做就會被加藤識破的。』我握住企圖摸索我的浴衣前襟的甲田先生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