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之无愧 下——小小未然
小小未然  发于:2011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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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放过。

毕竟她一个女人,早早失了丈夫,又要独力撑起这么大一个家,若不事事谨慎,处处留心,又怎么可能将这一屋子,一

公司的大事小情做得滴水不漏?久而久之,她便养成了这如同记日记一样的习惯,再也改不掉。

其实,家里凌华留下的U盘不止这一个,但能够让她如此费心收藏起来,就足以表明里面记录的绝不只是一般的数据。

把U盘稳妥地放入口袋,安宁又抬头朝房间四周看了一下,思及往昔他与母亲一起共度的岁月,怀念之情油然而生。默默

地,他重新弯下腰,开始收拾房间内被他弄乱的一切,将所有物品分毫不差地回归原位。

待屋内全部收拾齐整,安宁这才缓步走向门口。

“完事了?”白舒连倚在门口,气定神闲地问道。

“嗯。”安宁微微颔首,又转身朝房间内深深看了一眼,然后便将门无声无息地再度锁上,“走吧。”

白舒连看着他神色凝重的模样,没有出声,静静跟在他后面返回了属于安宁自己的房间。

将笔记本电脑打开,安宁把U盘插进接口,刷新双击后,屏幕上弹出来一个密码框。

“有密码啊……”白舒连站在安宁身后,皱着眉嘟囔了一声。

安宁没有回话,只是默不作声地看了那密码框几秒,然后抬手在键盘上飞快敲出几个字母和数字的组合。

电脑的警告音响起,表明密码输入错误。

安宁紧蹙起眉,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细细思索了一番,才再次谨慎地往密码框里输入了一串字符。

这一次,U盘内存着的文档十分顺利地展现在了安宁与白舒连眼前。

“这也能让你猜出来啊……难不成说知母莫若子?”白舒连啧啧称奇地说道。

然而安宁却不见得有他这样的轻松心态,他看着眼前按时间顺序排列好的数十个文档,面色更显阴沉。

“密码,是我父亲的名字与他的生卒日期相混合组成的。”

白舒连暗惊,低头看向安宁,只见他在那些文档中搜寻了一阵,然后便点开了当时距离夏御霆回国前一个星期的文档。

一篇篇类似日志的文章在屏幕上铺陈开来,安宁飞快浏览着,突然,他握着鼠标的手一顿,视线就此停驻。

白舒连见他的动作戛然而止,也跟着凑上前,阅读起那一段不算长的文字,但越后看,他的脸色就越发苍白。

“怎会……”他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安宁。

“……舒连,你可以联络到苏祗年吧?”漫长的沉默过后,安宁平静地抬起头,与白舒连对视。

白舒连神情纠结地看着他,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长长呼出一口气,安宁整个人瘫软在椅子内,深深埋下头,闷闷地,以极沉重的音调缓缓说道:“我从没想过……原来

这一切误会,早从我父亲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难怪母亲会……”

夜色逐渐弥漫上了C市的天空,月光似银色轻纱柔柔地拂照着地面,而那隐藏在暗处的真相,也随着这温柔月色,慢慢显

露出了残酷的姿态……

Chapter.57

几日之后,安宁如约来到“白馆”,白舒连已在客厅内等待。

“白启翊呢?”安宁刚一进门,就四下张望了一阵。

“当然是去上班了,你以为他跟你家那个伤患一样,闲得在医院里做复健?”白舒连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安宁身边。

安宁挑了挑眉,反唇相讥:“我也真佩服白启翊,天天受你这毒舌的荼毒,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地四处作孽。”

白舒连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他乐意,关我什么事?”

“喂,你让朔夜大老远从加勒比海上把我找回来,就是为了听你们两个在这里比拼毒舌的?”大厅右侧的楼梯上,一个

人不知何时出现,像只午睡未醒的猫咪般倚在栏杆上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苏祗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跟个幽灵一样没声没息地跑出来吓人!你这次又是从哪里进来的?”白舒连黑着张

脸看向楼梯,语气不善地嚷道。

苏祗年朝下方瞥了瞥眼,诡谲一笑:“你说呢?除了朔夜的房间,我还会从哪里进来?”

白舒连翻了个白眼:“难怪我说今天怎么没见朔夜护送白启翊去上班,原来又被你折腾了一夜。那家伙被你这么个妖孽

缠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说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再这样下去,连我都为朔夜感到不值,整个就像是被你抓

在手心里耍着玩一样。”

“定下来啊……”苏祗年拉长了音调,忽而一闪身,在安宁还没来得及看清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到白舒连的身边,亲昵

地蹭了蹭对方的脸,“怎么,想要给我办喜事?”

白舒连深吸了一口气,笑眯眯地看向他:“苏祗年,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拍死你,你知道么?”

苏祗年见状,立马跳到一边,佯装出害怕的样子:“呀呀……咱们的小天使又开始假笑了,真可怕啊~~”

“苏祗年!”白舒连忍无可忍,大声吼了起来。

“呃!”苏祗年立马收声,墨黑如玉的双眸滴溜溜转了一圈,视线落到一旁的安宁身上,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

是谁?长得不错诶……舒连,是你朋友?”

白舒连有些无力地揉了揉眉角,也将目光转到站在不远处抱着双臂幸灾乐祸看戏的安宁身上:“如果我说他是夏睿霖,

你信么?”

“……啊?谁?”苏祗年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然后又仔细看了看安宁,研究了半天之后,相当“天真”地问道,“你

去整容了?不对啊……我记得你不是在两年前就……”

安宁但笑不语,由着他去胡猜。

白舒连仰头大大叹了口气,有些伤脑筋地看向苏祗年:“祗年,听说过重生么?”

苏祗年困惑地眨了眨眼,几秒之后,他的眸中突然迸射出兴奋的光彩,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新奇的事物般,双手扶住安

宁的肩,欣喜地说道:“喂,不是吧!这世上还真有重生这回事?太有意思了,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下次也让我玩

一玩!”

这一次,就连安宁也无法继续维持脸上的笑容,一种相当莫名的无力感渐渐袭上了心头。

果真妖孽的思维就是跟常人不一样,面对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他居然还觉得好玩?!

“苏祗年,我拜托你正经一点,谢谢。”白舒连虚弱地请求道。

“说说看说说看,虽然我俩也没什么太深的交情,但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呢?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死而复生

的?是不是有什么秘术啊之类的东西?”苏祗年没理会白舒连的话,继续抓着安宁一个劲地追问。

“我还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呢!”安宁抽了抽嘴角,“可以请你放手么?我肩膀现在很痛。”

“啊,”苏祗年闻言,立刻松开手,“抱歉啦,一时兴奋过头,不过……这种情景还真是奇妙呢……算是灵魂置换么?

那这个身体的主人,他的灵魂又在哪?”

“已经……代替我去了该去的地方吧……”安宁揉着自己的肩膀,喃喃道,“我醒来时,人就在医院,原因是割腕自杀

。”

“这样啊……世界果真是无奇不有……”苏祗年自我认同般点了点头。

“我说,你要我把这脑筋不正常的妖孽找来,就是为了讨论这种玄秘事件的?”眼见着两人越聊越上瘾,白舒连额上的

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了。

安宁神色一凛,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居然被苏祗年牵着鼻子走了。而再转头去看那个始作俑者,他已经跳到白舒连

身边,脸上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魅惑笑容,伸手挑起了对方的下巴。

“舒连啊,生气可是容易老的哦……我可不想见到我家的小天使脸上多出几道碍眼的皱纹呐……”

“你要我说多少次,老子不是什么天使!If you say that again, I’ll kill you! I swear!(如果你再说一次,

我发誓我会杀了你!)”气到极点,白舒连连中文都说不利索,干脆用英文向他发出警告。

“呀呀……真生气了,你每次一生气就喜欢丢英文……虽然说你是在美国长大,可是在中国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改

不过来呢……我们可是要爱国的哦……”苏祗年继续挑战着白舒连的忍耐极限。

“……”白舒连不再说话,飞快从身后抽出一把枪,对准了苏祗年。

安宁大惊,显然没料到白舒连会动真格。

然而,还没等白舒连将保险栓按下,苏祗年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了他的背后,一手轻轻搭上他持枪的手,在腕上

稍稍一用力,就只听见一声短促的闷哼,白舒连手中握着的枪随即掉落在地。

“好孩子可不该玩这么危险的玩具哦……伤着人就不好了。”靠近白舒连身边,苏祗年微笑着在他耳旁絮絮低语,眼神

冰冷,声线迷离。

就这么一个动作,安宁的背上骤然发起了麻,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自苏祗年身上缓缓散发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这种骇

人气势与安宁在夏御霆那里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样,那座冰山的威慑力是源自于他本身所具有的王者般的强大征服感,而

苏祗年所携带的,则完完全全是地狱才有的死亡气息。这是经历了多年杀戮的人才会具备的气势,光是一个眼神,就足

以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白舒连却不为所动,他冷冷扫了苏祗年一眼,命令道:“放手。”

苏祗年愣了愣,继而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嗜血的气息也随之消散无踪,面上又扬起了如桃花般灿烂的笑:“好了,我

玩累了,说正事吧。”

白舒连朝安宁递了个眼色:“呐,他目前暂时正常了,有什么问题,快问吧。”

安宁定了定神,镇静地看向笑意盈盈的苏祗年,沉声问道:“十三年前,【银蛇】是否接到过一个暗杀任务,是针对‘

夏维建设’董事长夏重光的?”

苏祗年怔了怔,旋即皱起眉头:“十三年前啊……好遥远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好像才刚接手【银蛇】吧。不过当时为

了收拾前任留下的烂摊子,我确实什么任务都接,数目多到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一面自言自语着,他一面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白舒连听他这么一说,暗暗计算了下苏祗年成为【银蛇】BOSS的年纪,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十六岁……他与我分开时似乎刚满十三岁,短短三年,他居然就坐到了那个位子上,说他是个妖孽,还真是没错……

“夏重光他,是在夏天,死于汽车自燃。”安宁提醒道。

“汽车自燃么……”苏祗年重复着,忽而灵光一闪,像是忆起了些什么,左手握拳往右手手心一敲,站起身来,“等等

……我好像有印象了……为了训练新兵技能,我确实有把这任务交给过某个人……是谁来着……”

白舒连见他又陷入冥思苦想状态,不禁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你指望他那空得只记得杀人和sex的脑袋能记住那些事

?难了。”

安宁却不放弃,继续追问道:“不管你当初是让谁去执行的,我只问你,你记得当初同你交易的那个人是谁吗?”

“那你不如问我第一次上的人是谁,我恐怕记得更清楚些。”苏祗年眯眼笑着,回答得飞快。

无端端被人调戏了一把,安宁的自尊有些受不了,但还是咬牙忍了下来:“那么,当初的交易记录,总还在吧?是通过

哪家银行转账的,汇款人又是谁……”

“这个倒是应该有,【银蛇】的户头从建立之初起就没变过……”苏祗年望了望一旁的白舒连,“只不过,十三年前的

记录……我可没耐心去翻,你拜托他吧。”

白舒连挑了挑眉,冷冷说道:“现在立刻把你那户头的账号和密码都告诉我。”

苏祗年一时又有些犹豫:“告诉你?那我的小金库不是不保?就你那变态的记忆力,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会牢牢记住一

辈子,我可不玩这么高风险的游戏。”

白舒连一把揪过苏祗年的衣领,朝他竖起中指:“老子自己家的钱都多到让我想吐,你觉得有必要为你那点满是血腥气

的美元担忧么?”

“好好好……我知道啦……都跟你说要少生气啦,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呢?”苏祗年见他怒气未消,立马打着哈哈

举起双手投降,不敢再招惹。

安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吐槽不休,只觉得越发无力,那感觉就像是一部充满悬疑恐怖气氛的电影,突然跳转成了充斥

着无厘头对白的情景喜剧片一样,落差之大,令他除了无言,还是无言。

Chapter.58

从苏祗年那里得到了银行账号和密码,白舒连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着手调取十三年前【银蛇】的转账记录,安宁在

一旁耐心等待着,而苏祗年则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呵……这还真是有趣啊……难怪你母亲当初会恨夏御霆入骨,甚至不惜用那种方法来逼迫你离开他……”经过几个小

时的搜索,白舒连终于找到了那项转账记录,却又在随后几经周折追索到原始汇款人户头所属时,讽意十足地笑了起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宁走到白舒连身旁,皱眉问道。

“你自己看吧。”白舒连往旁边倾了倾身子,将电脑屏幕展现在安宁面前。

安宁仔细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信息,眼睛倏然睁大:“怎会……”

“小宁,你们所面对的这个对手不简单啊……不仅头脑够灵活,耐性更是无人可及,铺排了这么多年,从你的父亲开始

,一个接一个,将你们夏家所有人赶尽杀绝,而且还是用这种最为恶趣味的方式,把自己当成这场连环惨剧的导演……

”白舒连侧头看着屏幕,眼中流露出厌恶蔑视的神色。

电脑屏幕上,汇款人姓名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夏御霆”三个字。

“居然冒用了他的账户,这个人究竟……”安宁陷入沉思之中,直到此刻,他才清楚明白自己所面对的是怎样可怕的一

个对手。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绝对在你们身边,而且对夏家的事所知甚多。他并不是直接用夏御霆的户头进行的转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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