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语——贰人
贰人  发于:2011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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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冀长也不是泛泛之辈,在极险的情况下略略转开了身子,避开了要害,然而李承宪的长枪仍是从他胁下划过,鲜血

登时迸出。

李承宪见状大惊,大叫一声“冀长”,撒手扔下长枪便奔上去扶住他。

两人平日里感情本就好,此时亦是比武场上无心之失,张冀长也不怨恨李承宪,勉强笑笑答道无事。

李承宪见张冀长尚能站立,想是伤得不重,但仍是不放心,慌忙去查看他的伤口,只见左侧胁下一道长长的伤口,深可

及骨,皮肉外翻,鲜血横流。李承宪见状大惊,心中更是愧疚,马上搀起张冀长,交代旁边的兵士几声,便架着张冀长

往药庐走去。

来到药庐门外,远远的李承宪就开始扬声喊道:“楚大夫!丽儿!”一面架着张冀长进了药庐。

迎面见滕翼闻声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长袍,和楚晋臣身上是同一款式,据说是瑞王专门派人特制给医者穿的。

滕翼见到两人的情状,又看到张冀长脸色发白,左面半边身子都让血给染红了,也是大惊,慌忙招呼李承宪将张冀长架

到屋里床上躺下,自己转身进里屋去取药箱。

原来楚晋臣出诊去了,只留滕翼在药庐侍弄药材。此刻楚晋臣不在,只能由滕翼来为张冀长处理伤口。

李承宪看着滕翼熟练地为张冀长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写单开方,大为吃惊,想不到短短数月,滕翼医术已经精进至此

?心中不禁安慰,看了滕翼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即使终日忙碌也是过得充实而又满足,李承宪也真心的替他高

兴。

待滕翼为张冀长处理好伤口,说道幸好伤势并不甚重,休息个十来天也就好了。李承宪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滕翼安排张冀长在床上躺好休息,自己开了个方子,到院子里为张冀长配药熬药。李承宪在屋里照顾了张冀长一阵

子,见张冀长无甚大碍,已经睡了过去,便走到院子里去看滕翼干活。

滕翼已配好药,正在院子角落里支了个小炉熬药。时不时拿小蒲扇扇扇火,却不小心被烟呛到,咳得满脸通红。

李承宪看得好笑,不禁笑出了声,却被滕翼听见了。

滕翼翻着眼睛瞪着李承宪,气鼓鼓的,脸却更红了。手中小蒲扇一甩,起身去翻弄院子里木架上晾着的药材。

李承宪看看滕翼不理他,自己一个人实在无聊,便又贴贴地跟了过去,站在他背后,看他忙着。

看着他手中忙个不停,却因为感觉到自己的靠近而不自觉地低下头去,衣领中露出一段细嫩的脖颈微微泛红,因动作透

出一层极细密的汗,在阳光下更是亮眼。

李承宪被那脖颈吸引,视线牢牢定住,不知不觉靠得更近,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草香气,不禁心猿意马,不可

抑制的,低下头去,轻吻那段颈子。

滕翼感觉到身后的人越靠越近,不由紧张,又不肯泄了心中情绪,只得假装不在意,继续忙着手中的事,表面镇定,双

手却不听使唤起来。

身后那人越靠越近,近到自己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喷在自己脖子上,痒痒的,麻麻的,想伸出手去搔,却怎么也移

动不了一分。突然后颈上一热,竟是那人低下头来亲吻自己的脖子!

滕翼大惊,连忙闪到一边,捂住后颈,瞠目结舌地看着李承宪,震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恍惚间竟觉得手下的皮肤灼

热,那被李承宪吻过的地方竟是热得要烧坏捂着的手一般,不禁心怦怦直跳,面红耳赤。

滕翼转身间荡起衣摆,李承宪眼尖,注意到滕翼腰间一件物事一闪而隐。

待到反应过来是什么,李承宪心中剧震,喜不自抑。

那不正是自己给他的那枚李字玉佩么?

那枚玉佩是两人的定亲之物,新婚之夜自己曾亲手将它放进他的手中,请求他做自己的妻子。现在竟见到这枚玉佩悬在

他的腰间,自己是否终于可以对他有所期待?

李承宪渐露微笑,轻声问:“丽儿,你腰间挂的可是我李家的家传玉佩?”

滕翼闻言大惊,连忙伸手扯平外袍衣摆,道:“没有,我才没……”说罢便想转身逃开。

不想李承宪伸出双手,将他困在自己的胸膛及药架之间,低下头盯着他的眼睛,道:“我没有看错,就是那枚玉佩没错

。”看他躲开自己视线,又道:“为什么会带着它?”

滕翼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答道:“我……我们两人都在军营中做事,家里没人看着,你这枚玉佩这么珍贵,丢了怎

么办?我……我没办法才带着它的……”说话间,将脸别过去不看李承宪,脸却早已红到了耳朵尖。

李承宪见滕翼这样更觉自己的猜想没错,滕翼本就是这样心里想法从来不肯承认的人。

看着他低着头,柔顺的发在头顶绾了个简单的发髻,露出两只耳朵早已红透。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想着那枚玉佩正

安安稳稳地悬在他的腰间,没有距离,突然觉得满足异常。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担的这些心,受的这些累,那些难过

,那些伤心,那些失落,那些无奈,那些日日惦念的心思,那些想又不敢想的期待,那些想要为他付出一切的心情,都

值了。

滕翼感觉到自己被李承宪整个包绕进怀中,被他的气息包围,更觉羞怯,又觉得两人现在的姿势实在是暧昧,又实在是

太危险,便伸手推李承宪:“让开。”手却被李承宪抓住,牢牢握着,放在胸前。手掌下传来李承宪平稳有力的心跳,

一下,一下,心也跟着颤动起来。

于是自然而然地放松了身体,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他凑过来的唇,双唇相贴,辗转厮磨,分享彼此的气息,唇舌交缠,相

互爱抚,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对方的生命一般,极尽缠绵。

滕翼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四肢无力,完全被李承宪压在身后的药架上,感觉到李承宪也逐渐情绪不稳,动作也渐渐失控

,紧紧拥住滕翼,用力得身后药架都发出不寻常的吱呀响动。

滕翼一惊,忙使力推开李承宪,只觉仍是四肢发软,靠着药架勉强站立,双唇也被吻得肿胀灼热,想起这药庐虽是地处

偏僻,但也不是无人来此,又想起屋里还睡着一个受伤的人,不禁又羞又愤,怒瞪着李承宪道:“你……你这人怎么这

么无耻!?”

李承宪被推开,也觉自己刚刚确实失了控制,平复呼吸,听了滕翼的话,不禁好气又好笑道:“我亲我自己的妻子,这

怎么就无耻了?”

“你!”滕翼气得打不上话来,推开李承宪回屋里去了。

李承宪在滕翼背后暗暗发笑。看来自己这个妻子真是脸皮薄,嘴又硬,自己拿他也无可奈何。

眼角瞟到墙角药炉火渐小,便急忙跑去捡起滕翼扔下的小蒲扇蹲在一旁扇火。

手摇小蒲扇,心思却早飞地老远。想起刚刚那一吻,不禁又是欢喜,心里涨满欢乐,脸上又傻笑了起来。

青山不语 23(微H,慎)

晚上回到家,李承宪仍是一脸傻笑,看得滕翼浑身不自在,早早地就洗洗睡下了。

李承宪见滕翼睡了,自己也无甚事,看了会儿书,也上床歇下了。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感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睡在旁边,想起日间的事,心中激荡,忍不住转过身来看着他。单手撑

头,看着他的侧脸,只觉越看越好看。见他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知道他是在装睡,忍不住又弯起嘴角。

滕翼躺在床上,感觉到一道恼人的视线一直粘着自己,想忽略掉他继续睡,却怎么也办不到,终于忍无可忍,睁开眼睛

瞪回去:“你看什么!?”

李承宪见滕翼终于睁开眼看自己,咧开嘴又是傻笑:“看你啊。”

滕翼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见李承宪笑得更欢了,两只眼睛都弯了起来,突然探过头来在滕翼气得嘟了起来的唇上轻轻一

吻。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一触即分,滕翼却被这突然袭击的一吻吻得一怔,面颊通红。待反应过来,张嘴要骂,却见

李承宪正深深地望着自己,眼中柔情如水波流转,缓缓流动,动人心魄,面上神色郑重,唇边带着一丝微笑。滕翼被那

双眼眸吸住一般,移不开视线,到嘴边的话也都忘了。

李承宪看他半晌,像要将他的样子牢牢地刻在心上一般,又低下头去,捧起他的脸,郑重地印上一吻。

滕翼看着李承宪近在咫尺的脸,那俊朗的面容,那明亮的眼眸中全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深邃得仿若要将自己的灵魂整

个吸进去一般。感觉到那吻如膜拜般描绘着他的唇,细细密密地一遍遍吻过,温柔又珍惜。心底柔软,缓缓闭上眼睛,

微启双唇迎接他的吻,一条灵巧的舌马上窜了进来,轻抚过他口内每一寸,卷起他的舌头一起缠绵。

滕翼被吻得渐渐喘不过气来,却贪恋于李承宪给予的甜蜜,也伸出手去搂住李承宪的脖子,回应着李承宪。

李承宪也气息不稳,渐渐情动起来,翻身压住滕翼,不断加深着那个吻,不断点燃两人间的温度,手也开始拂过滕翼的

脖颈,抚上他平滑秀挺的背,紧紧拥着他,像要将对方拥进自己的血肉中一般,下身的欲望也渐渐勃发,压在滕翼身上

散发着热量。

滕翼正吻到神志都模糊起来,感觉到一样炙热坚硬的物事抵在自己大腿上,突然明白过来那是什么,渐渐腾起的情欲登

时如被一盆冷水浇灭,悚然一惊,慌忙一掌推开李承宪。

李承宪正吻到难舍难分处,陡然间被滕翼一把推开,登时呆在当场。

看着滕翼羞得无地自容的样子,并且悄悄移动身体往床里挪去,才明白,他仍是不愿接受自己。

心如被一只大手用力挤压一般,阵阵钝痛,下身仍散发着腾腾热气,胸中郁闷无处纾解,心中狂吼着,到底要我做什么

,做什么,你才能接受我?也如我爱你一般的爱我?多想干脆拉过那人,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就做了算了。也不用

管自己这心意他到底能不能懂,肯不肯懂。

默默地注视着他良久,心中苦涩,终是一声叹息。

还是不愿伤了他,一丝一毫。

宁愿继续等下去吧。给他时间。即使并不知道这等待是否终会有结果。

默默地躺下身子,听着滕翼也小心翼翼地躺好,呼吸渐渐平复,李承宪也闭上眼,身下的灼热却因身边的人而一直不肯

平息。

滕翼不敢看李承宪的反应,这样被硬生生推开,谁都会生气吧?可是等了许久,李承宪却不言不语地躺下了,再没有反

应。

滕翼这才小心翼翼地躺下,却思潮起伏,怎么也无法入眠。

想着刚刚李承宪的激动,如此直面他赤裸裸的欲望,不禁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却又有点不同寻常的情绪在心底滋长,藤

藤蔓蔓,缠绕不清。

心跳也渐渐不平静起来,偷偷睁开眼看着李承宪俊朗的脸,线条坚毅的下巴,温厚的唇线,却想起刚刚那唇吻的其实不

是自己,而是姐姐,那双强健的手臂拥着的也不是自己,而是姐姐,又想到其实刚刚他那样急切热情地想要与之交合的

也是姐姐,突然一股无名怒火在心口燃起。

翻了个身,不再去看他,却越想越气,简直不能想象李承宪抱着姐姐,吻姐姐,还要和姐姐……

突然愤怒得无法自抑,无法再想下去,无处发泄,只恨身旁的人居然还能无耻地睡着?假装睡迷糊了,大动作翻了个身

,手臂一挥,一拳擂在李承宪胸口。

耳中听到李承宪胸口挨了一拳,吃痛闷哼一声,心中恨意稍减,感觉对方起身检查自己,连忙闭上眼睛装睡。

片刻,却听李承宪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他的拳收进掌中,贴在胸口,探过身来帮自己掖了掖被角,将自己拥进怀中

身子不由一僵,心中抽痛。即使如此,即使自己无理取闹,他还是这么无条件地包容自己,宠着自己,珍惜着自己。这

要用情多深,才能温柔至此?

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将下巴轻抵着自己的发顶,感受着手下传来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拥住自己的温暖的臂

弯,感受着他的气息将自己完全包容在内,妥妥帖帖,安安稳稳。

那人下身的灼热仍未褪去,刻意与自己的身体保持一段距离,滕翼却仍能感受到他的隐忍和难过。

犹如被蛊惑了一般,滕翼伸下手去,轻轻探进他的亵裤,握住那热力的根源。

李承宪如遭雷击一般,身子猛地一震,声音都发颤:“丽……丽儿?”

滕翼仍是默默无语,手上却开始动作,在他炙热的分身上滑动。

李承宪身子大震,声音都颤抖着:“丽……丽儿……你……你干什么……你……不必如此……”

滕翼不理,手上不停动作,握住那渐渐变得更胀大的热块上下滑动,听到头顶李承宪气息渐渐浑浊,口中呼出热气喷在

他的颈间,不禁也有些发抖起来,手上动作渐快,上下撸动,感受着李承宪分身顶端渐渐吐出湿漉漉的体液,沾湿了他

的手指,手上更加难以抓握。耳边听着随着自己的动作渐渐湿滑,传来阵阵淫靡的声响,脸烧的厉害,深深贴进李承宪

怀里,手中动作却仍是不停。

李承宪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将头埋在滕翼颈间,不时亲吻吮吸着那里的皮肤,口鼻中喷出串串热气,滕翼只觉烫得生疼

生疼,手中几乎抓握不住那硕大的热物。

李承宪难以自抑地发出低哑的喘息,声音也沙哑起来,一声一声轻唤着:“丽儿……丽儿……”下身忍不住耸动,在滕

翼的手中动情地抽动着,终于一个剧烈的挺身,泄在了滕翼掌中。

发泄过后的李承宪将下巴搁在滕翼的颈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味,剧烈地喘息着,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呼吸,抬起身

来看着滕翼。

滕翼面如火烧不敢看他,手中一手黏腻的液体,不知如何是好,被李承宪拉过手去,拿过一旁的衣料细心地擦拭干净,

握进掌中,拢在怀里。

李承宪看着滕翼羞怯的样子,忍不住又探过头去亲吻他火热的面庞,拥住他,一声满足的叹息:“丽儿……”

滕翼乖乖窝在李承宪怀里。

为什么你这种时候口中叫的,仍是姐姐的名字?

闭上眼睛,不理会心中不能抑制的疼痛,两人相拥睡去。

青山不语 24

第二日清晨,李承宪早早地就起了床,只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爽,回想昨晚的事就乐得合不拢嘴,神清气爽地走出院

子。

滕翼看李承宪一脸傻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禁臊得脸通红,昨晚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被他那么哄哄抱抱就做出那种事

了?一回头正看到李承宪对自己裂开嘴角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更是羞得直想钻进地缝里去,也不理李承宪,自顾

自去药庐了。

李承宪笑笑,也不介意,想想他脸皮薄,便随他去了,自己也径直走向军营做自己的事去了。

滕翼在药庐里做事,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脑海中却总是在不断回放李承宪重重的鼻息,低哑的

呻吟,不禁浑身发热,仿佛还能感受到李承宪灼热的体温,还能感觉到颈间那烫人的气息。

心中烦躁,滕翼摔下手中的东西,到水池边掬起一捧清水洗脸。

一旁的楚晋臣也放下手中的活,走过来,关心地问:“小滕,怎么了?不舒服吗?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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