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经有些心早已飞出了寒月宫,牵挂著迟迟未见回来的寒
一身上了。
待到第五天,寒一还是没有回来。
君敛情终於沈不住气了。一脚踹开了暗卫居住的房间,随手抓了一个人就问道。
“寒一他现在在何处?”
被抓住的倒霉鬼正是寒四。
“教中机密,无可奉告!”
寒四冷漠地道。
“你说是不说?”
君敛情暴躁地一拳击在寒四身後的墙壁上,只听得喀地一声响,霎时尘土飞扬,墙壁已然破
了一个大洞。他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总觉著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这种感觉只会在亲人或感情深厚的人中间产生,
君耀阳现在身体已经在康复中,自然不会是他。那定是明明应该回来却没有回来的寒一。想必是因为发生了什麽无法预
料的事情而耽误了行程。
想到寒一可能遭遇的危险,君敛情无法控制自己的担心的心情,恨不能立刻飞到他的身边。
寒四当然明白君敛情焦急的心情,他要的就是让他焦急,这样事情便会按照预料的情况发展。
寒四眼神淡漠地看著君敛情,无视君敛情焦躁的要发疯的情绪。
“果然是我太天真了,居然想著你们好歹共事一场,寒一出事情你们会有一点点的关心,原
来是我错了,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感情为何物,真是有什麽样的主子就有什麽样的下属。”
君敛情表情一变,语带讥讽地道。
寒四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别忘了寒一是谁的属下。
“不用你们,我也能找到寒一。”
君敛情甩袖离去。
君敛情离开後,寒四房间内多了几个人的身影。
“他走了?”
寒十探出头向外看了几眼。
“你认为呢?”
寒二反问道。
“君公子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何况事关老大。君公子应该会折回来,毕竟如果老大不想人知道他的去处,很少有人能
找到他的踪迹,他只有通过我们。”
寒四分析地道。
“那还是按计划行事?”
“当然!”
君敛情装作离开院子,待走出寒四视线范围之外後,随意在外面晃了一圈,又悄悄的潜进了院子。他对自己的功夫十分
有相信,只不过是几个小小的暗卫,哪里能难倒他。
君敛情稍微有些得意。
守株待兔地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一直不见有任何动静。难道是他料错了,连他们也和寒一失
去了联系,君敛情纳闷地想道。就在君敛情想要冲进去抓人逼问的时候,院子里有了一丝不
同寻常的动静。细小的声音引起了君敛情的注意,有一只灰色的鸽子扑棱著翅膀飞进了院子
当中,在院中环绕著飞了几圈,却是没有飞走。
大概是听到了鸽子的叫声,屋内有人走了出来。鸽子绕著寒四飞了一圈,停在了寒四抬起的手掌中。寒四顺了顺鸽子的
羽毛,在鸽子脚上取下信件,匆忙走进房间内。过了大概一阵子,寒四又出来放飞了另一只鸽子。
君敛情跟著鸽子出了寒月宫後,瞅准时机提气向空中一跃竟将鸽子抓在了手里。抽出信件一看,信件有提及寒一,看来
确实给寒一的信件。
不亲眼看见寒一安然无恙,他无法安心下来。
第二十章
君敛情如愿寒泯的愿,离开寒月宫去寻找被寒泯派往他处的寒一,推开房门,房间里有一种很浓重的药味,君耀阳的身
体太过虚弱,君敛情天天熬药粥喂君耀阳服下,希望他能早日清醒过来。
寒泯静静地看著躺在床上昏睡著的君耀阳,苍白的脸庞消瘦的厉害,原本圆润的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原本总是带笑的
眉眼在他昏迷的时候才发觉竟多了一份愁苦之色。
不,他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
他应该是什麽样子?寒泯脑海中浮现出君耀阳爽朗的笑容
原来他的笑容背後竟有如此之深的愁绪,是谁让你如此忧愁,又是因为他麽?伸手轻轻地抚上他的眉。想拂去他眉间的
愁苦,还他温文无忧的笑容,只是手还未触及他的眉。君耀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迷茫的双眼对上寒泯带著怜惜的眼後更加的茫然,是梦啊。只有在梦里他才能见到寒泯这样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情愿醉
倒在这场梦里。永远不要清醒过来。
梦总会有醒的时候,梦里越是美好更加凸显现实的残酷,现实中,从肚子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提醒著他寒泯曾毫不留
情的对他挥掌相向,每次他盯著他肚子时身体的僵硬,都说明他与寒泯之间有著很深的隔阂。
现在连唯一能证明两人曾相爱过的手镯也碎了,是不是代表他们之间已没有可能了?
君耀阳别开脸,他现在伤心地不想说话,更不想看见寒泯,他怕看著寒泯,心里便会怨恨他。
君耀阳别开脸的动作让寒泯脸色黯淡了下来。心里虽然早已知道君耀阳汇恨他,不原谅他,可当真面对的时候,心里还
是会难受。君耀阳明显不愿看见寒泯,要是平常寒泯早该拂袖离去的,但经历过君耀阳受伤几欲死去的场景现在他只想
静静地看著君耀阳,即使君耀阳不理会。
床铺凹陷下去,君耀阳知道是寒泯在床榻上坐了下来。无力的手掌被他执起握在了手中,温暖的手掌包裹住他的手,黑
与白两种肤色缠绕在一起竟是出人意料的和谐与缠绵。寒泯仿佛看的痴了,手中不自觉的用上了力气,想紧紧地将他攒
在手里,永远也不要放开他的手。
君耀阳不见寒泯离开,也没看到他有什麽动作,只是静静地盯著两人相握的手,虽然没有正眼瞧著他,君耀阳还是止不
住的尴尬,紧绷著的身体僵硬起来。
到底要看到什麽时候,寒泯他眼睛不酸他身体酸行不行?
君耀阳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正要转过去,却突然被手上传来的冰凉且柔软的触感给吓到了,那是,那柔软的触感应该是寒
泯的唇吧?君耀阳脸上立刻似火烧似的,红到了耳根,心也剧烈跳动著想是要跳出来。
寒泯到底要干什麽?
太卑鄙了,他还没原谅他呢?
不可以对他施展美人计,他最不能抵抗就是寒泯不经意间的诱惑。
君耀阳连眼睛也闭上了,只是微微颤动的睫毛昭示著他内心的情感的起伏。
“对不起!”
低沈的声音缓缓地倾吐出,怀著深深地歉疚。
君耀阳身躯一震,却是没有回头。
寒泯将君耀阳的手放在他脸上,脸轻轻摩挲著他的手,君耀阳手中因为练武形成的老茧滑过脸上娇嫩的皮肤,有著轻微
的疼痛,却又奇异的舒服。
“忘记了你,我很抱歉。”
寒泯道歉,他也曾努力去回忆,可惜他已经记不起来了。虽然道歉对君耀阳最没有用处,但寒泯还是要对他说。
“伤了你,虽不是我的本意,请给机会让我弥补。”
伤了君耀阳,寒泯心里的痛苦并不比君耀阳低,当时他真的是被怒气蒙住了眼睛。
“我不记得我与你之间曾发生过的事情,因此你到寒月宫找上我并表示喜欢我的时候,我想你大概认错了人,没有人会
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会有如此强烈的感情。虽然你来历不明,其实我在心里认为你对寒月宫并没有敌意,一直有种感觉
,你是值得信任的。你在背对著众人时脸上的表情永远是那麽落寞,我认为你是在想你爱著的那个人,而那个人却不是
我。”
寒泯停顿了下,大概觉得说这些话十分的难为情。
君耀阳听见寒泯剖析他的想法,心里可谓十分震惊,更不知道原来寒泯一直都认为他爱的人是另有其人。他怎麽会有如
此想法?明明他一开始就说了他喜欢的人是寒泯,不然他千辛万苦跑到寒月宫是为了什麽?何况他的身子都已经给了他
了,如果不是喜欢有那个男子能忍受被其他的男子压在身下为所欲为?还是他认为他是个随便的男人?君耀阳眉头皱了
起来,看来他是有必要敲醒那个看起来聪明却在这件事情上笨死了的男人的头了。
君耀阳生气地要转过身体,寒泯制住了他的动作。
“不要回头,听我说完。”
君耀阳不动了,静静地听寒泯继续往下说。
“会让我有如此想法的是因为你看著我的时候好像是在看著另一个人,而那个孩子,我可以接受你的过去里没有我参与
,但惟独这个流著其他男人鲜血的孩子我不能接受,那是你曾被另一个男人拥有的证明,我会忍不住用残忍的方法将他
杀死,很可怕的嫉妒心对不对?”
“当你和那个男人亲密地靠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狂地想要杀死了那个男人?让我眼睁睁地看著你与他人双宿双飞我做不
到,能带给你幸福的人只能是我,如果你不爱我,我会选择同这个世界一起毁灭。”
寒泯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十分地狂暴与血腥。自小生活在勾心斗角、冷漠的宫廷,被母妃亲手扼住脖子,被最
信任的师父背叛地痛苦让他渴望被爱却又对感情极度不信任,心脆弱而又敏感。
“你就是因为这些有的没有而猜疑而不是选择相信我?”
君耀阳咬牙切齿地转过身来朝寒泯吼道。
真是够了,就因为这样害他伤心了好几个月,孩子还差点保不住了。原本打算原谅的他改变主意了,他不会轻易的原谅
他。
“你愿意原谅我麽?”
寒泯问得十分小心翼翼。
“如果你能再雕琢一个同那只碎掉的手镯一样的手镯,我便原谅你。”
“这?”
寒泯从没仔细见过手镯,它是什麽模样都不是很清楚要他如何雕刻一个同样的手镯?
“我要休息了!”
君耀阳不管寒泯为难的脸色,开始赶人。
寒泯也只能认命的离开房间去安排人寻找质地好的玉石了。
第二十一章
暂不说寒泯是如何派人在外面寻找最上好的玉石,且将自己独自一人关在房间内打磨玉器。
且说这君敛情一日一夜不眠不休追著鸽子来到临城一处十分简朴且隐蔽的院落,抬脚将门踹开,冲进这户人家高声道。
“寒一?一一?你在不在?”
“寒一?”
“这里可没有你要找的人,小公子怕是找错地方了?”
懒懒地声音从屋内传来,一个长相俊美的华服公子慢吞吞地从屋内走出,眼神含嗔带怨的斜睨过来,妖娆慵懒的风情让
人移不开眼睛。
君敛情关心的只有寒一一个人,其他的人长相再好又如何,照样入不了他的眼,四处找寻著寒一的身影,长相妖娆的青
年由得君敛情去找,斜倚著墙壁,修长的手指掩著口打了个呵欠,媚态十足。
“我说你这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君敛情找不到人,回头对妖媚男子问道
“寒一他在哪?你们是不是将他藏起来了”
“你可别冤枉好人啊,这里可没有叫做寒一的人。”
“我明明追著鸽子过来的,人一定在你这里。”
君敛情怀疑地道。
“哦,你说得是黑家夥啊。”
男子恍然大悟地道,君敛情觉得他肯定早知道他指得是谁。因为他的表情是在是太假了。
“他在何处?”
君敛情再一次的问,他并不想以武凌人,可为了知道寒一的下落,他不介意破例一次。
强大的无法比拟的气机有如一座大山般压过来,男子脸上闲适的表情未变,心里头却是一阵惊讶。如大海般源源不断的
内力,内功实在深不可测,这人已不是普通的高手,放眼整个江湖能与之匹敌的人可是少之又少,可他的名字却从未在
江湖上流传,什麽时候江湖上出了这麽个人物?
“小公子何需如此性急,也不怕把你情人给吓跑了?”
嘴里说著调笑的话,心里暗自警惕。
“你再呱噪一句看看”
一道剑气向他袭来,男子狼狈地避过却仍是在脸上划了一道口子。
君敛情忧心如焚,而这个男人的表情是在是很欠揍,不打他就对不起自己了。
“啊,要破相了!”男子大惊小怪地嚷著。
男子伸手在脸上一抹,指尖上有殷红的血迹。
“两日前,黑家夥已离开此地去往汾水。”
男子脸色冷下来,敢划破他美丽的脸蛋,不可原谅,男子故意指了个相反得方向。
“多谢!”
君敛情迅速离开去往汾水。
“你在外面大喊大叫地做什麽,吵死人了!”
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男子掏了掏快要震聋的耳朵,马上换上一幅可怜兮兮的表情朝正要往外走的男人身上扑去。
“亲亲,刚刚家里来了个凶神恶煞的家夥,对人家动手又动脚的,你看人家如花似玉的脸都被划破了。”
男子装可怜博取心上人的同情。
粗壮的男人听到他这样一说,立刻心疼的捧著他的脸看,手指触上脸上的伤口。
“真的,疼麽?”
“疼倒是不疼,可是破相了,亲亲会不因此嫌弃了我?”
妖娆的男子故意装可爱眨著不是很大的眼睛,在粗壮的男子身上像只毛毛虫扭来扭去,样子滑稽可笑至极,与他说出的
话不相同的是他的手正在大吃男人的嫩豆腐。
“嫌弃?你就这张脸能看,若果你破相了我就休了你。”
粗壮的男子咬牙切齿地道。
“真是无情哪!”
男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从粗壮的男人身上下来,整了整衣服从容地走进紧闭的房间内。
高大粗壮的男子知道他表面装的不在意,现在肯定是对著镜子狂擦药了,男子嘴角微翘,欺负男人的感觉真好。他本是
寒月宫前任宫主樊纪文,那年收留寒泯及他师父及他师父见寒泯虽然小小年纪却是气度不凡,他便将寒月宫交给了寒泯
。不是他不负责任,实在是被人缠得紧了没有办法只能跑路了。跑遍了大半个江湖,还是被上找到一直纠缠到现在。
寒一到这来也只是来看看失踪了几年的老宫主近况怎麽样,不过从寒一离开时浓重的表情他大概知道也许是寒月宫遇上
了麻烦了。
樊纪文略一思索,心中有了决定。
“我有事要出去一阵,等我回来!”
樊纪文朝屋内的人喊道。
“给你五天时间。”
“好”
樊纪文很快找上了像是无头苍蝇似的急著找人的君敛情。
“寒一没有去汾水,飞云是骗你的,他看过一封信之後便著急地往宫中而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回到寒月宫了”
“怎麽不早说!”
君敛情气地跺脚,转头要走。
“我同你一起回去。”
“你”
“怎麽我这个前任宫主不可以回去?”
寒一接到宫主命令要他延迟回宫时间之後,想著去看看前任宫主,毕竟是前任宫主一手训练出来的,主仆间的情谊还是
在的。一路上他暗自留意到看似平静的武林有著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在平静的表面下,各种势力在暗自的活动著,像是
在悄悄进行某种有预谋的活动。寒一留了个心眼,命令寒月宫在各处的分堂密切注意江湖的动静,任何细微的细节都不
能放松。
然而收到各处分堂的传来的消息,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武林中各种势力在暗中以惊人的速度聚集,目标正是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