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阳——云舞陌
云舞陌  发于:2011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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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竹还要说什麽,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个人向这边走来,脑里蓦然升起一个连他自己也觉得荒唐的想法。君耀阳见宇文

竹嘴角扯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时,便被宇文竹

抱了个满怀。

“阳,你在关心我麽?我好开心!”

什麽?

君耀阳被宇文竹的动作与话弄得摸不著头脑,一时也忘记了将宇文竹给推开,不过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君耀阳

回头一看,院门处站著的男子可不正是寒泯。

“你好自为之吧!”

宇文竹在君耀阳耳边说道。

因为视角的关系,旁人只看到宇文竹亲吻著君耀阳的脸颊。本是因为嫉妒那人能得到君耀阳的爱而采取的小小的报复,

却不想给他与君耀阳带来巨大的伤害。

宇文竹说完迅速地向院外掠去。

寒泯冷峻的美丽脸庞出现了裂痕,滔天的怒意让他更是美得让人不敢逼视,漂亮的丹凤眼燃

烧著熊熊火焰。

“便是他麽?”

他便是让君耀阳牵挂,让他甘心情愿做替身的人?也是君耀阳肚子里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不可原谅!

紧握住双手,极力压抑著的怒火还是止不住的爆发。

君耀阳不知道寒泯在说什麽,但他身体周围的狂暴气息让他忧心,他担心寒泯又会像那个时

候他离开谷时走火入魔的情景重演。

“寒,你怎麽了?”

寒泯看著君耀阳的双眸透著失望及狂乱的无法抑制的怒气。

“你背叛了我!”

寒泯一字一句地道,冰冷的话语掩饰住了他因君耀阳背叛受伤的心。寒泯推开君耀阳的手,

无视他关心的眼眸,背对著君耀阳,敛去眼中纷乱的情绪,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里只剩一

片冰冷,寒泯又成了那个冰冷无情高高在上的寒月宫宫主。

“将入侵者带来见我!”

“是!”

空气中响起两声低沈的声音。好像是眨眼间,又或者更久,两名暗卫将一名浑身带血,狼狈不堪的男子带回来,扔在地

上。

满身是血的狼狈男子赫然就是刚离开的宇文竹,只见他受伤颇重,嘴里不停的逸出鲜血。

担心闹出人命的君耀阳止不住要去查看宇文竹的伤势。

“你若再走一步,本座与你再无瓜葛。”

寒泯冷冷地开口。

君耀阳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

寒泯伸出右手,右掌间萦绕著丝丝寒气,那是寒冰掌,但凡中此一掌,无不顷刻被冻成冰块,再化成一滩清水。

不能让寒泯出手,宇文竹一死,寒月宫势必得对上御剑盟,剑尊为了他儿子定会找上寒泯,到时一切都不可化解。

君耀阳挡在了寒泯身前,阻止寒泯出掌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你不能杀他!”

君耀阳焦急地道。

“我不能?”

寒泯冷笑,心里对君耀阳百般维护宇文竹的动作十分的失望。

果然是这个人麽?

寒泯用力甩开君耀阳的手,将他摔在一旁,极度愤怒中的他手上失了轻重,而君耀阳对寒泯

是没有任何防备的。

君耀阳被推到在一旁,好在他立刻运功护住了肚子,虽然没有造成大的伤害,但君耀阳当即白了脸色。

由於寒泯的大力,君耀阳手上的一件东西掉在了地发出叮当地一声脆响。是一只黑色的龙形

手镯,君耀阳看见手镯滚落在地上,头脑中再没想到其他的东西了,只想著要马上将手镯捡回来。那是寒泯失去记忆的

时候花了将近半个月精心雕刻打磨的,是他们之间感情的见证,不能丢了它,否则他和寒泯之间的感情再也不能挽回了

君耀阳忍住肚子上传来的疼痛,向手镯滚落地地上扑去,此刻他注意不到手镯掉落的地方正是宇文竹的脚旁,也看不到

寒泯抬起的手掌再次向宇文竹袭来,他眼里只有静静躺在地上泛

著黑亮的手镯。

“砰!”

寒泯十成的掌力印在了君耀阳的背上。

“噗!”

君耀阳口中喷出大口的鲜血,睁大的双眼有这无法掩饰的惊诧,他怎麽也想不到寒泯会对他出手,而他的手里依然紧紧

地攒著那黑色的镯子。

无力的身躯摔在地上,带起一阵尘土,捏著镯子的手重重地垂落在青石铺成的地面上。

“喀!”

玉质的手镯碎为四块,就想他们怎麽也追不回的感情。

君耀阳闭上了沈重的眼帘,苦涩的笑容凝结在嘴边。

“公子!”

赶过来的君敛情发出悲鸣,他怎麽也想不到不过这麽几天,事情会弄成今天这个结局。如果

他早知道会有这样一个结局,当初他一定竭尽全力阻止君耀阳出谷。

第十八章

寒泯怔怔地看著君耀阳摔倒在地上,身下晕染开大片血迹。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知道他应该马上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可

是手脚却动不了,无法言语。刺目的鲜红充斥著他的视野,心像是生生地被挖空了一大块,痛得无法呼吸。脚像是在地

上生了根,无法再向前迈出一步,万一……

不,不会有事的。

可是如果万一呢?

寒泯此刻才发现,无论君耀阳做了什麽,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他不能忍受的是他不能健康地站在他的眼前,他耀眼的

笑容不再为了他,明亮的双眼里再无他的身影,

“你想要公子死麽?愣著干嘛?”

君敛情见寒泯脸色煞白呆愣著站於一旁,怒火再次爆发,如果不是公子的内伤需要寒泯,他早就带君耀阳离开这里。

寒泯被君敛情的声音惊醒,身躯一震,那种窒息般的感觉原来是因为他屏住呼吸造成的。君敛情抱著君耀阳向最近的院

子跑去,寒泯紧跟著进去。

君敛情将受伤昏迷的君耀阳放躺在床上,诊脉时脸上的神情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你看你干的好事!不仅内伤严重危及性命,最让人忧心的是公子有了流产的迹象,你……”

君敛情深呼吸一口气,压抑著想要破口大骂的欲望,现在救人要紧,其他的事情以後再来跟他算账。

“你过来替公子治疗内伤,孩子我会想办法保住的。”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君耀阳的十分在乎他肚子里还未出生的孩子,若是发生了什麽意外,公子一定会伤心的。

君敛情的武器是杀人的凶器,也是救人的道具,因而随身带在了身上,到免去了一些麻烦。净手後将金针放在烛火上烘

烤,以消毒。

做完这一切,寒泯已替君耀阳理顺滞乱的真气,护住了心脉。

“施针的时候会很痛苦,等会压制他的手脚以免公子乱动,影响我施针。”

君敛情说这话的时候是别过脸说的,他无法面对君耀阳说出这一番话,他施针的时候带给君耀阳的痛苦坏死常人无法想

象的痛苦,他怕他不忍。

寒泯听到君敛情如此一说,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垂著的眼帘敛去了他眼里的情绪,唯有从紧握著的双手可窥见一

二。

“我要开始了!”

君敛情的手按压著君耀阳的肚子,对寒泯道。

寒泯压制住君耀阳的手脚,点头示意君敛情可以了。

长约三寸的金针齐根没入君耀阳的肚子上时,昏迷中的君耀阳开始了又了细微的挣扎,随著不断的金针插入,君耀阳的

挣动的动作越来越大,寒泯丝丝压制他的身体,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压制住君耀阳的挣动。君耀阳痛得整个身体都

痉挛了,寒泯清冷的眼眸里有著不亚於君耀阳的痛苦,看著君耀阳如此痛苦,他的心有如被人捅了一刀,每一个呼吸间

都是无法言说的疼痛,是因为他造成的君耀阳现在的生命垂危的境况,他受此惩罚心甘情愿。但他还是好恨,恨那个让

君耀阳一心维护的宇文竹。

剧烈的无法忍受的痛苦使得昏迷的君耀阳生生的痛醒,张开的哦双眸迷茫,所承受的痛苦一览无余。

从肚子上传来的强烈的疼痛,让原来就脸色苍白的君耀阳更是白了几分。为什麽肚子会这麽痛?是不是孩子保不住了?

不,不要这样,不可以。

君耀阳模糊的视线看不清周围的人是谁,直觉得认为施力於他身上的人会要对孩子不利,不安、愤怒、无助让他死命的

挣扎,伤害著靠近他的人也伤害著他自己。

“别担心,孩子没事的,孩子没事。相信我,相信君敛情,我们不会伤害孩子的。”

清冷中带著淡淡温柔的声音在君耀阳耳边响起,熟悉地冷香在鼻尖萦绕,奇异地君耀阳安静了下来,停止了挣扎。

痛苦并没有减少。反而有加剧的趋势,施针的君敛情满头都是汗水,只差最後一针,痛苦也更是加倍。

君耀阳仿佛明白了什麽,紧咬住嘴唇,承受著看似永无止境的疼痛,贝齿深陷在唇肉里,下嘴唇满是伤口,而越发现显

得红豔。

寒泯见状,吻上了君耀阳伤痕累累的唇,以轻柔的力道舔舐著泛著血丝的伤口,寒泯脸上前所未有的柔情和小心翼翼的

近乎呵护的动作让君耀阳忘记了身上的痛楚,呆呆地松开了紧咬的牙关任由他侵入口中。温柔的缠绵,久违的感觉让他

差点落下泪来。

“痛的话就发泄出来,不要强忍著。”

轻柔的话语在耳边回响,嘴里塞入一个硬物,还来不及看清那是什麽东西时,剧痛顷刻间袭遍全身,君耀阳下意识的咬

住了嘴里的东西,死死地咬住,生怕自己会承受不住这撕心裂肺的痛苦。

直到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才发觉不对劲时,却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去看清楚咬得是什麽,直接陷入了昏迷。

轻轻地抽出君耀阳嘴里咬住的手指,洁白如玉的手指上血迹斑驳,有著深可见骨的咬痕。寒泯却像是没有痛觉般,脸上

没有任何表情,胡乱地擦拭守著的血迹。

“情况怎麽样?”

“之後几天每天施一次针便不会有影响了。”

“不能用药?”

寒泯皱眉,一次便已是痛极,何况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是药三分毒,药喝多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君敛情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如果,不要孩子呢?”

沈默了一刻,寒泯紧抿著的唇吐出这样一句话来,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两人间小心翼翼维持著的感情会不会有所好转。

“你……”

君敛情气得瞪圆了双眼。

“你给我出来。”

气哼哼地摔门出去,一起到房间前的庭院,君敛情毫不留情地对著寒泯就是一掌。

寒泯没有闪躲,受了他这包含内力的掌力,身子微微地摇晃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君敛情第二掌袭

来的时候,寒泯避开了。

“受你一掌是本座伤了君耀阳的赔罪,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君敛情愤然甩开手。

“你居然想要打掉这个孩子,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个孩子公子受了多少的苦,不仅得忍受世人歧视的眼光,更是吃不好睡

不好,若不是因为爱著你,他何苦来要生下你的孩子,受这份罪。要知道你离开谷那天打伤公子的伤至今未好,更有今

天的那一掌,公子差点就要死掉了啊。”

想到公子这半年多来受得苦,君敛情眼泪就止不住的往小掉。

“本座的……孩子麽”

寒泯被君敛情口中的话惊住。

君耀阳肚子里德孩子是他的?

君耀阳爱著的人一直都是他麽?

是他弄错了,错怪了君耀阳,还误伤了他?

第十九章

往後的几天君耀阳除了在施针的时候有片刻的清醒,其他的时间一直处於昏迷状态。寒泯心中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君耀阳

给他解答,虽然可以问君敛情,但这两人相看两厌,看谁都不顺眼,寒泯又怎会主动地去找上君敛情。

君敛情这几日一直在君耀阳床前照顾,不允许有人靠近著房间一步,特别是寒泯。一看见寒泯君敛情脸立马变了颜色,

死活不让他靠近君耀阳房间一步,更兼之冷嘲热讽,把寒泯给气得几欲发狂,却又发作不得。

这日,寒泯照旧前往寒水院,也就是君耀阳现在住的地方,在要推开房门的时候,离开片刻的君敛情立马出现了,一只

手挡住寒泯的向前的步伐。

“不好意思,公子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宫主请回!”

君耀阳还未苏醒,想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君敛情单方面的不想让寒泯见君耀阳而已。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无权替君耀阳做任何决定。”

“我想一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可以狠心打掉的人,公子想必也是不想见的吧?”

“你……”

怒气在眼眸深处凝聚,却被君敛情的话给堵的说不话来。

“怎麽,你想要用这打过公子的手来打我麽?不过以你的本事能打赢我麽?之前没有,今後也不会有。”

君敛情说出的话句句带刺,让高傲地寒泯怒极。

“君敛情,本座再说一次,让开!”

寒泯被君敛情激怒,耐心全无。

“寒泯,除非你能打赢我,否则我是不会让你见公子的,在他决定要见你之前。”

君敛情无比坚决,认真地道。

虽然不想承认,论实力寒泯确实比之君敛情稍差几分。

寒泯无奈,拂袖离去。

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寒泯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焦躁,想要知道他和君耀阳过去发生过什麽事情,而他又错过了什麽?但是

他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消失的几个月间发生的事情他一点印象

也没有。

“寒一!”

“主子。”

“寒一在何处?”

进来的不是当值的寒一,而是寒四。

“禀告主子,寒一被派往宫外执行任务。”

“哦?”

寒泯低吟。

“还有多久回宫?”

“据传来的消息,三日後便可回宫。”

“三日?”

寒泯思索。

“告诉寒一,让他在外面多停留一阵子,半个月方可回来。”

呃,寒四不明白主子下这道命令用意如何,但他也没多想,他只要执行命令就可以,不是吗?

“是!”

“君敛情可有问及寒一的去向?”

略一迟疑,寒泯又问道。

“昨日君公子有来问过,属下跟他说寒一外出执行任务,三日方回。”

“若是君敛情再问,你便将寒一的所在的地方以及回来的时间隐瞒。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寒四感觉冷汗刷的留出,明白 他一点也不明白下这古怪的命令是什麽意思。

但他知道他不能说不知道。

主子既然不想将事情说的太明白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他冒然问出口,岂不触了主子的逆鳞?不管明不明白,他只要照

著做便好了。

“是!”

寒四低头领命。

“等等!”

寒泯突然叫住要离开的寒四。

“算了,你下去吧。”

寒泯微皱著眉头示意寒四离开。

寒四离去的时候,无意间瞥到寒泯脸上复杂的神情。他大概明白了寒泯这番古怪的命令是何

用意了。寒泯在君敛情那里一直吃闭门羹,现在应该是想要要将君敛情调离君耀阳身旁,而

能引起君敛情注意的人便是寒一了。

三日过後,寒一迟迟不见回来,君敛情原本就不给寒泯好脸色看,现在脸色更是比墨汁还黑。虽然人还是守著君耀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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