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十年似锦火流宕)+番外——谁舆论月
谁舆论月  发于:2011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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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着菊香的酒香钻进东方乐的鼻子里,方知原来此酒如此凛冽,一如酿酒的姑娘。此时他方想到要看婉亭是何人,一望

竟不觉痴了。

此人眉似远黛,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映得夜空的星子黯然失了颜色,其中却是愁字见长,即是如此,这般容颜也是天下

无双。一袭蓝衫,不菲的料子不甚繁复的银白花纹,勾勒出修长的躯干。只见他笑,更是唇红齿白,可惜,满目愁。

东方乐看不到这人的愁,一昧想此人原是男子。

婉亭芳,婉亭三绝艳绝之首,亦是销魂绝。

千里芙蓉难得一叹,朝着长天秋水离开的方向走去。不消一会,浓浓夜色中再也不见窈窕的身影。

“芙蓉也走了,齐逸,陪我喝一杯吧。”

齐逸收起玩笑的神色,冲苦笑的婉亭芳道:“只叫你给气走的。婉亭芳聪明一世,人都道他八面玲珑,只一次死脑筋,

就把自己全赔上了。”想了一会又说,“原来聪明人笨起来最是不要命。”

婉亭芳听闻忽变得怅然起来,自心道:齐逸啊齐逸,你便是最聪明的一个,也是最笨的一个。转目看向埋首酒间的林峙

峥,他一副事不关己只来买醉的样子,却永远买不到,其人已然为情所苦。

“你不知道自己便是最聪明的那个么?”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再看其貌比之婉亭芳更清冷娟丽,比之惊世绝艳更

甚,不是苏卿煜是谁?

“哟,来了。”齐逸也不恼,看着苏卿煜揽着婉亭芳的肩走进夜色,寻不见背影了便去找林峙峥拼酒。

飘花小榭,繁帐旖旎充盈。

树树花开,季季不断,这便是花开绝。最妙的是晚间子时,婉亭此处树树飘花,满目莹白。婉亭榭只种白花树,只开白

花,适夜乃天下至景。

苏卿煜冷眼看婉亭芳褪去衣衫,露出白皙修长的躯干。只见婉亭芳用微凉手指抚着自己的脖颈一路向下,轻揉几下胸前

的红蕊,身下已经起了反应。

只听一声冷哼,苏卿煜的眸子里已经燃起了些微情欲,婉亭芳刻意忽略掉苏卿煜清冷的目光,径直走到他面前,伸出玉

葱似的十指解开苏卿煜一袭银白长袍,只剩里面的亵衣。他跨坐到苏卿煜腿上,双手褪下苏卿煜的中衣,欣赏般看着他

雪白结实的胸膛,不再做其他动作,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只让自己的火热摩擦那亵裤内些微硬了的物事。

“你自己弄。”苏卿煜哑着嗓子说道,目光中已然混杂了情欲。

婉亭芳依言套弄开自己身下硬邦邦的物事,听得一声闷哼,婉亭芳的手掌上是一片浊白。他跪爬在床上翘起后臀,自行

将手指深入自己的后面,涂满释放的精华。苏卿煜立即将其扑倒于软榻之上,开始攻城掠地。

婉亭芳不住地呻吟,有快感却感不到快乐。这人只是重复着动作,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每次燕好都是这样,自己先行抚

慰,做好一切等他侵入。记得当年自己初见他时,惊为天人,婉亭芳何等高傲的人,竟不自觉地甘愿居于他身下承欢婉

转。

聪明一世,唯笨了这么一次,却把自己全赔上了。齐逸果然说得对。

帐内绮景若春,两人同时伸长脖颈重哼一声,双双倒在床上。

婉亭芳撑着腰酸背痛的身子给已然沉睡的苏卿煜盖上一层薄被,去到内室洗浴,不消片刻又打水来给苏卿煜擦试已被汗

湿的身子。婉亭芳何时为人做过这等事?唯苏卿煜一人尔,此人却从来不知珍惜。

暮四合,天涯尽头原是错过。

桃花艳,春风笑却依旧无颜。

离人伤,流光搁浅只为肠断。

第六章:天涯知己

突厥欲与大唐联姻,皇帝李六合已然同意,那突厥大汗的妹妹璃鸢公主的和亲队伍已在路上。

“司马公一生风光无限。十五岁便上阵杀敌,同先帝亲征胡地。而后征战各地数十年,立下战功无数。凯旋而归之日,

唐武宗亲自出门迎接,当下便被封为龙御大将军。朝堂之上论功行赏,御封为世袭定国公,赏赐的金银珠宝自不必提。

虽有殊荣无数,老来无子相伴,却也是晚景悲凉啊。

司马奕空乃司马公独子,年仅十六便独领禁军三千。据传司马公极为疼爱其侄李社乾,待他如同亲儿子一般。

当年昭和大火,司马奕空同李社乾一起葬身火海,是司马公一生至悲。

就算一世风光又如何?司马公的一生给了大唐,连独子爱侄都搭给了大唐。”

“父汗在世时说过司马将军是真英雄,只是没想到他最后会这么可怜。”白止璃鸢满目惋惜,又对方天珏道:“方大哥

你知道的真多。”

方天珏是白止璃鸢和亲途上遇到的一个中原人。此人自称是数年前离开家乡去西域游学的游子,现下也到了该回家的时

候,便同和亲队伍一路同行。一来对于突厥一方方便白止璃鸢多了解些中原文化,二来对于方天珏一方方天珏盘算着归

家途中必会遇见不少西域土匪,与公主的结伴而行必会避开这些麻烦。

“喂,中原剑客,你讲了这么多不渴么。”呼延烨明晃晃的笑脸忽就悬在方天珏面前,手里还提溜着一个大大的酒葫芦

“嗯?你别拿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来祸害我。”说着方天珏便抢过那只酒葫芦拔开塞子大喝了一口。恍惚了一下,想起初

见呼延烨的时候,惊于他星目剑眉的容颜,竟直愣愣地盯着看迈不动步子了,直到他像刚才一样突然出现自己面前,有

那么一瞬间心里满满当当都是他通透的笑颜。

“祸国殃民?我倒是想。”此言一出,方天珏立马回过神来。只见方天珏嘴角微抽,暗想:呼延烨此人,是个唯恐天下

不乱的主。

行到山穷水尽处,何故惹尘埃?既懂天涯离人思,不枉路逢君。

要的不一样,即使可以同行一时,也不能指望天涯相随。相逢有时只为混个脸熟。

“分别在即,公主保重。”白止璃鸢一直在等方天珏的这句话。呼延烨曾跟她说:方天珏总要离开,他心心念念的是江

南,而非近在眼前长安……

只听白止璃鸢道:“中原有句古话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呼延也说方大哥你心不在此,况且白止璃鸢也在和亲途中便不多

留,只愿日后能遇见方大哥。那时便会从容许多了。”茫茫天下,再遇难。挺立车前的公主,一袭素妆,眉宇间是中原

女子难见的豪气。方天珏曾因呼延烨之俊美忽略了此女,其实白止璃鸢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不然怎会作为和亲公主来

到大唐?此时她更是有一种男子身上也鲜有的义薄云天,方天珏发觉这突厥公主也是蛮可爱的。

“长安好,再好不过江南婉娘一曲离愁怨。”呼延烨目光深邃地看着方天珏,言语间不乏调笑的味道。方天珏淡然一笑

,竟十分清雅。初见这公主侍卫的时候,惊于此人英俊若斯的容颜,只是呼延烨便是再好看也是一时的惊艳,方天珏早

已决定了一生只为江南雪蓉惊艳。他方天珏,痴情得很。

原来呼延烨早就懂了,他早看明白了。“玲珑剔透心。”呼延烨,这绝世的男子当得起此称,西域一行竟遇上此人,不

虚此行,不枉此生。

“情根深种玉。”方天珏,人之一世,轮回之后,难忘也需忘,痴情又如何?罢,你也算吾一知己,再送你句话吧,“

天涯何处无芳草,中原剑客,好自为知。”

方天珏先闻他那句“情根深种玉”心下感叹此人果然是玲珑剔透,不想他又语:天涯何处无芳草,方忆起呼延烨的恶劣

本质。

“哎,你年长我几岁我本该称你一声方大哥。可惜做我哥哥的人跟我从来不对头,你就权且快快走,莫要叫我苦恼了。

”不待方天珏再说话,呼延烨开始赶人了。

“此生遇见你便是我大大的不幸。”方天珏无奈地仰天长叹。对突厥公主抱拳再道别后,施展轻功淡离了众人视线。呼

延烨笑嘻嘻地看他离去的背影,目中竟也是有些微愁色。中原剑客,我是怕你为情所伤啊……

“公主,长安好。”呼延烨笑着请白止璃鸢上车,凉风习习伴着他的笑,白止璃鸢微微明白绝世的意思。

“风景旧曾谙。”清明的声音消逝在阵阵马蹄声中,长安就在不远处。

“禀告陛下,突厥和亲使已至长安,突厥公主现已入宫。”

“传令下去,今晚设宴款待突厥来使,众朝臣须到。你去吧。”李六合闭目于桌前小修,一身明黄帝服更是衬得他温和

如玉。此人一派儒雅气质,眉目间又不失君临天下的霸气,真真一番人中之龙的样貌。

侍卫不敢正视他这轻声软语的主子,低头道了声:“是。”便匆匆退出大殿。

李六合是治世旷才不差,唐武宗的大唐盛世被他治理的更是繁荣昌盛。可惜现下境外战乱频频,回纥突厥关系紧张,双

方边境数次小规模交战,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此时突厥请求联姻必是欲同大唐联合一起对抗回纥,突厥大汗的如意算盘

打得很响啊,想用一个突厥公主来换大唐雄厚的兵力作为支援。据传突厥有一名曰呼延奕年轻将领,其人似有经天纬地

之才,文臣中也不乏泛泛之辈。那么现下国主年迈体弱,政局正当混乱的回纥虽表面上比突厥国力强盛,若究其后续,

现在突厥看来好似更胜一筹。

但人算总是不如天算……想到这,李六合不禁莞尔一笑:有意思的事,我最喜欢了。

第七章:惊芙蓉

树树扬花的园中一人长身玉立。满目红艳,唯他一袭银白长袍。

有感于这般绝世的背影,千里芙蓉就这么从墙头上栽了下去……

“扑通”一声,千里芙蓉脑袋朝下栽到了满是红花瓣的地上,只见她十分自然地站起来,拂拂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土,笑

说:“苏大人,奴家不请自来了。”苏卿煜转身看着娇笑的千里芙蓉,眸子里的光依旧清冷。

千里芙蓉心知这人一向冷漠少言,等他同自己说话那是万万不可能,拐弯抹角也只是浪费唾沫星子。“我说苏大人,有

话我就直说了。你既对婉亭芳无情,何苦再来招他?茫茫天下不止有一个婉亭芳慕你,你又为何只管他来折磨?”见苏

卿煜无动于衷,千里芙蓉又道:“苏大人你是什么人,我千里芙蓉哪里不知道?此番来找你便是无功而返这也是意料之

中的事,只是,还望你那勾魂之术能减些分量,婉亭芳你不心疼自有人来疼,婉亭芳不怕你伤他心却有人在这里替他伤

心,却也是干着急。那句话怎么说来,皇帝不急太监急,是不?”

千里芙蓉顿了顿,心说:这人真是冷,怕是万年冰山也没这般冷吧,婉亭招上这般的人……唉。“还有句话,解铃还须

系铃人,您种下的蛊便是没人解得了,那晚上怎么个说法,聪明人笨起来总是最不要命的。苏大人,蝼蚁尚且偷生,您

就给婉亭芳个喘息的机会吧,奴家怕……他就这么给毁了。”

“婉亭芳这生是值了的,有友若你,他该是满足了。”苏卿煜冷冷吐出这么句话来,千里芙蓉知这也是难得了。“可是

,越是聪明人越不知足。”此言一出,千里芙蓉明白今天也就算完了,苏卿煜不会再说一句话出来,现如今惟愿自己那

番话能触动苏卿煜,就算不会对婉亭放手,能让他好受些也是好的。

“那么奴家便要告辞了,回见了,苏大人。”断不要再见才好,千里芙蓉诅咒般的想。

苏卿煜略一颔首算是应了。

“大人,”一个奴才急匆匆地跑过来,又急急忙忙道:“皇上传讯,今晚突厥和亲使来访,众臣需皆到。大人,要现在

就开始准备吗?”

只见苏卿煜又一颔首,千里芙蓉突然觉得此人真是恶劣得很,难以相交得很,真是惜字如金啊。其实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千里芙蓉突得苏卿煜一记冷眼,心下一惊,摆出笑嘻嘻的神态,道:“此时便走,哈哈哈……此时便走。”边说加快了

行走的步伐。

行至苏府门口,又恨恨想:早知从大门进便好了。

千里芙蓉婀娜地走在长安街上,招致一众人口水流成河。这大大满足了芙蓉姐姐的虚荣心,芙蓉姐姐心想:老娘还是有

无限魅力。

呼延烨走在长安街上好奇地张望,招致一众人鼻血流成河。这大大惊异了呼延烨同学,这位仁兄心想:中原女子原来这

么奇怪的。

然后,芙蓉姐姐与呼延仁兄在街的转角处相遇了,这边芙蓉姐姐遥望呼延烨身后的血流成河,突然想痛扁眼前这男子一

遍,那边呼延烨远看芙蓉姐姐身后的涓涓河流,突然想中原男子原来也很奇怪啊。于是,芙蓉姐姐同呼延烨同时喊道:

“老娘要扁你不出个人样来。”,“中原之地甚是奇怪啊。”

玩笑一下,事实是,呼延烨同千里芙蓉在长安街某个转角相遇了,然后,撞个满怀。

“啊,对不起啊,姑娘。”呼延烨浅浅笑着,替千里芙蓉捡起地上的手绢。千里芙蓉其实是很想骂一句:TNND,哪个不

长眼撞了老娘。等抬眼看见呼延烨祸国殃民的脸,又转了副神态,娇滴滴地无限妩媚地笑道:

“公子哪里话,奴家撞上公子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呢,呵呵呵呵……”呀,没有那个大家闺秀会对初见的人这么说吧。

所幸呼延烨不甚在意,道,“今日遇见便是有缘了,敢问姑娘芳名。”

“哦呵呵,奴家真名么奴家自己个也不知,倒是自名千里芙蓉。”千里芙蓉又是娇弱地做了个万福。其实,呼延烨十分

精通中原文化,那白止璃鸢的中原文都是呼延烨教的,又怎么会不懂中原的风俗,当下他便有些明白千里芙蓉的身份了

,只是对于千里芙蓉自名这一事,于心下已转了数念。

“姑娘好才情,依姑娘的仪态倒是无比契合千里芙蓉这名字。”

“公子何解?”千里芙蓉原是看呼延烨皮囊美丽,倒是忽略了此人才华如何,当下便要问个清清楚楚。

“在下简单一说,便是千里不绝的花便没有清秀这一说,而姑娘芳华绝代仪态酷似牡丹,若以牡丹此类富贵花为名倒是

俗了,借芙蓉之清秀之千里不绝来形容自己,姑娘不是好才情么?”

千里芙蓉听见他这番话,心里十分高兴。就是齐逸也没有猜透她的心意,不想,被这个男人猜中了。而且,女人么,谁

不喜欢听甜言蜜语,还是出自一个帅锅的口。

千里芙蓉很高兴,结果就是她打定念头要请某人到某楼一聚。

“奴家听公子说了这么久,还未请教公子的大名呢。”

“在下呼延烨。”呼延烨又是浅浅的一句笑,又补上一句,“长居塞北,有得罪姑娘的地方还望海涵。”

此言一出惊得千里芙蓉开始发愣,再细细打量呼延烨,原来这么一个不凡的人原是塞外的么?千里芙蓉突然觉得自己今

天净是为别人的话吃惊,净是见些惊世绝艳的人儿呢?

“姑娘。”听得呼延烨试探性的叫声,千里芙蓉又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妩媚,道:“呼延公子,奴家可否请公子过楼一叙

呢?”

呼延心想:正中下怀。公主啊,我要晚归了,切莫怪我啊,这青楼便是获取消息的最佳途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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