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笑容 下——紫袍客
紫袍客  发于:2011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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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茂盛,风景优异,上面的一座古怪的钟楼让这里有种神话或者寓言似的神秘感。

海风浅浅的吹着,今天无浪,海水一波波的打在礁石上,哗啦啦的很美。

欧西林和珊子漫步的拾阶上山,这里已经有了许多的游人,珊子慢悠悠的说,“没想到梁梦舸干点儿什么还挺用心的,

这里弄的蛮不错的。”

“是啊。多好,出来走走真的是挺好的,看样子,今天有活动。”

“恩,人赚钱真是能想出稀奇古怪的办法,不过这个东西靠天吃饭的,刮风减半,下雨全完,终究不是可靠,倒像旧社

会打把式卖艺的。”

“珊子,最近你好像对梁梦舸的抵触情绪挺多。”

珊子恨恨的一跺脚,心里淤积着那么多的想法,终于还是想跟西林说,说真的,西林是她的唯一,从某种程度上说,超

越了父母,暖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依托,失去西林,天就塌了。

“你不知道吗?梁梦舸是个GAY!”

欧西林一下子错开一步,惊诧的看着珊子,珊子的脸色青白,眼泪几乎掉下来,“可笑吧?我们的朋友,至亲至爱的,

却是个GAY,变态呀!”

“不要在外面这么说,很伤人的。”

“那怎么样,你不知道吗?他没敢和你说吧,说出来,朋友都没得做了。”

欧西林心里翻江倒海,不知道珊子到底还知道了什么,或者说从什么渠道知道了这些,难道是格格他?

“珊子,不要胡思乱想,GAY并不是邪恶的,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的,再说……格格的为人,我想你也知道的,他有权利

选择自己的性向。”

“算啦,西林,你就是太温和了,什么事情都是这样,你和勒勒一样,总觉得你们应该站到什么有学问的立场上,你想

想看,如果大家爱都成了GAY,社会该怎么样?你们只想着,你们自己舒坦,像个样子,你想没想过,梁梦舸这样发展下

去,怎么对得起他父母?他父母怎么办?”

欧西林不想分析珊子说话的字面含义,心里七上八下的想别的事情,“珊子,这件事……你没任性到……”

“没有啦,我都烦死了,我现在不知道该理他还是不该理他,你说怎么办啊?”

欧西林无语,正巧杜欲晓过来,“啊……你们两口子啊,闲啊……”杜欲晓心里不舒坦,脸上也装不出高兴来。

珊子勉强笑了一下,三个人似乎没什么可说的。

夜色贯彻下来,贯彻的从头到尾,甚至离的很近也看不清楚脸。

游人们的手里买到了冷烟花,一朵一朵的闪着光彩,音乐声响起,悠扬的笛声从远处传来,歌声袅袅,被海水拨打回来

,形成了悠扬的回声儿,古琴的宽宏之声压住了所有的浮躁,合着笛声的节拍,穿风过叶而来,整个儿望月亮被一种梵

梵之音笼罩,游人们安静下来,或坐或站,似乎在寻找,也似乎在回忆。

在这里最高的一个由树木掩映的高台上,烟雾缭绕,众人的四周也被释放出的干冰仙雾似的缭绕起来,灯光经过特别的

设计,配合了这些韵致,就在那被一团宝光包裹的舞台似的地方,欧西林看到了梁梦舸,今天的灯光设计真的很美,灯

光是桃花,是流水,是江南的二十四桥明月,是胭脂红颜,是水墨龙蛇,这些光,似乎可以抓住,似乎又渺不可及。

梁梦舸不是个专业的舞者,但是穿着那样灰色的软缎衣衫,飘飘荡荡,行舞于这水光山色之间,一把灰色的素色绸扇,

流边儿飞舞,欧西林定定的看着,往事的烟雨红尘,暗哑晦涩,万般压抑,无处诉说,都在这行云流水中解脱和淡忘了

,随着那舞台上并不熟练的梁梦舸行走于无牵无绊之间,是的,如果有一份要舞蹈的心,就算踩着刀子也能跳出想要的

那个节拍。

梁梦舸什么都没看,他觉得,舞蹈和绘画一样,是极致的美感,沾染其一,恐怕就再也解脱不开了,只希望,自己的颓

败没有传递给欧西林给他的一切全是快乐的。

欧西林毫不掩饰的热泪盈眶,几日不见,再见之下,欧西林觉得已经是来生了。

一曲终了,没有观众鼓掌,真的,这里不需要喝彩,需要的是体会,很多人会在看月亮喝醉,会在看月亮哭红了眼睛,

会在看月亮找到酣畅淋漓的那个‘我’,会在看月亮放下,会在看月亮得到,这也许就是这里拙劣但仍旧让人流连忘返

的原因吧。

欧西林没有再能看见梁梦舸,他总如同惊鸿一瞥,留下的都是快乐的东西。

梁梦舸尽了力,不能去见欧西林的,如果他追究起自己身上的伤,必然……在一曲终了的时刻,梁梦舸看到了欧西林,

他和珊子站在一起,醒目,美丽,带着原本应该的样子,梁梦舸靠在隐秘角落的一棵树上,身体的疼痛无法缓解,他慢

慢的坐在地上,习惯性的身手摸烟,有人递给他一根儿,并且是点燃的,梁梦舸抬起头,是叶鼎尧,他皱着眉头,看着

自己,梁梦舸一笑,“呀呵,超人啊,怎么样?是不是哥们儿就算不经营旅店了也饿不死?顶不济还能哪个夜总会卖唱

儿去。”

叶鼎尧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走吧,换衣服去,这身衣服显得你女里女气的。”

“那咋地,老子乐意。”

叶鼎尧拉着他,非得走,中途看见蹲在一个角落一边抽烟一边掉眼泪的杜欲晓,杜欲晓一看他们两个过来迅速的走掉了

换衣服的时候,梁梦舸非得让叶鼎尧出去,叶鼎尧安适的坐在椅子上,如同他平常一样,“怎么?不至于那么伤我心吧

,我也算你半个家长,不能成熟了就舍弃家长的监督。”

梁梦舸慢慢的解开扣子,叶鼎尧眼睛里的愤怒几乎喷发出来,但是表情仍旧是微笑的,“你又淘气了对不对?”

“啊……”梁梦舸自知理亏,一般这个时候,梁梦舸都是色厉内荏的,“那个,开车……没开好……碓墙上了……”

叶鼎尧叹了一口气,“回家去吧,想家了,我是老了还是怎么的?出去几天,就特别的想家。”

梁梦舸服从了叶鼎尧悲伤的口吻,因为,叶鼎尧好像还没这么悲伤过呢。

两个人回家,梁梦舸跳舞跳的一身是汗,自己去洗澡间的时候,被被叶鼎尧推住,只能放他进来,叶鼎尧出奇的好脾气

,没有到家就大发雷霆,他把毛巾弄湿,给梁梦舸慢慢的擦身上,一边擦一边说,“下次小心点儿啊,肋骨断了?”

“恩,断了两根儿没事儿。”

“舞跳的挺好的。”

“是吗?跳着玩儿的。”

“没找到梁猫猫吗?”

“没有,丢了,可能再也找不到了,昨晚做梦还梦到它,梦见奶奶的院子了还,猫猫跑那儿去了,奶奶院子里的桃花开

了,咱两趴在小饭桌儿上写作业……”梁梦舸笑了一下,靠在那儿,看着看不透的叶鼎尧,叶鼎尧抬头笑了一下,“格

格,知道长大意味着什么吗?”

梁梦舸看叶鼎尧的目光,出声儿的笑了一下,“有的鞋都不跟脚了。”

第一百二十章:一些鲜为人知的事

两个人收拾完了,叶鼎尧做了饭,医生说最近尽量还是别让他吃太硬的东西,所以煮了白粥,就着碎肉的拌菜一起吃。

坐在露台上,露台的椅子又长又舒适,梁梦舸靠在叶鼎尧的身上,两个人望着大海,梁梦舸的手里拿着放软的沙冰,盖

着一条薄毯子,淡淡的说,“欧西林和珊子站在一起的时候真好看……”

“人一辈子就是没有如果,如果有的话,是什么样儿的呢?哎……其实,心里明白的事儿,就是觉得不甘心,小尧,有

时候不甘心,我也能做的很好的,真的,走进他的爱情里面,做的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干嘛。”

叶鼎尧任凭他靠着,即便是依靠,也从来没人能给叶鼎尧这么好的依靠感,被别人依靠,自己是个依靠,而被他依靠,

自己是美好的。

手指玩他的头发,“格格,初恋总是很美的,那个时候,也许,我们真的不知道到底什么是爱,为什么爱,需要遵守什

么规则,怎么才能不受伤害,也不伤害别人,怎么是对他好,怎么是不应该,那些爱情,就是我爱,要那么做,那些点

点滴滴,也许很多年以后,觉得当初真是又傻又没理智,但是,那些傻乎乎的情绪,那些不完全的表达,你会发现,你

永远也忘不了,也许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东西,我们才能爱的更好,爱,不难过,听到了吗?”

“我不难过,就是觉得,爱的太浅,失去理智,伤了人,还得意洋洋的。”

叶鼎尧笑了一下,下巴放在他的头发上,“那时候,我们骑自行车,上五中,好像总是飙车,总是恨不得自行车能飞起

来,后车胎没气儿了,骑的曲里拐弯儿的,仍旧得意洋洋……”

“晓儿驮着我的吧?车子咯噔咯噔的直拐,还唱一支歌儿,是吧?就那次,不知道为啥……我们说起什么了?就觉得特

别好,好像都不是自己了,唱的什么来着?”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叶鼎尧笑着回答,并且轻轻的哼唱了起来,梁梦舸也跟着他唱,那个时候,没想到这个时候的

样子,如果知道这么多,那时候是要拼命的长大,还是害怕呢?

欧西林回到自己的家,珊子发现了欧西林情绪的极端难理解,他坐在画架前,一句话也不说,珊子坐在他的旁边,直觉

他的情绪和在看月亮的某种事情有联系,生活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糟糕透顶过。

珊子试探的说,“老公,我们离开这儿吧?”

“离开?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这里不适合,我们从前什么烦恼也没有,我们有幸福自由的生活,有我们的暖暖,有你的画,很

多很多,可是现在呢?我们简直乌漆嘛黑的,什么都不对劲儿。”

“珊子,你想过,人生不是从结婚开始就结束了吗?不是说一结婚就万事大吉,结婚之后,仍旧会有很多的困难,很多

的问题,需要解决,再充满爱情的一对夫妻也可能由于种种原因会分开的。”

“那怎么可能,那是别人的婚姻,是两个没有道德的,不知道感恩,不知道珍惜的人一起的,两个都倔强,两个都强悍

,两个都不肯为对方着想,都试图有自己的个性而不肯屈就,我们两个不会的,西林,我知道,也许你爱上我,还需要

时间,但是,我们有暖暖,那是我们两个的血,混合在一起的,什么也不能分开我们,我爱你,西林,不要怀疑我,你

可以随便怎么样都行,怎么都行,我不怪你。”

欧西林笑了,眉头皱的化也化不开,“宝贝,去歇一会儿吧,我这几天为画稿的事儿,心里总是放不下,对不起我的情

绪影响了你。”

“西林,别这样,没事的,我们又不缺钱,又不急着这点画,没事的,洗个澡吧?我给你做按摩?”

欧西林摇摇头,“去歇会儿吧,这幅画很重要,是我的心血,我希望能够达成。”

珊子乖巧的点点头,“好吧,我做宵夜给你吃?”

“不,不必了,我想单独呆一会儿。”

珊子到一边儿,那个睡塌上,淡淡的说,“哎,怎么一股子烟味儿呢?”珊子对烟味儿十分的敏感,因为西林不抽烟,

身上总是有淡淡的古龙水儿的味道,珊子反正也没事做,把那些单子都扯下来,扔到了外面的垃圾箱里。

欧西林没有阻止珊子的这个举动,他在想珊子的事情,当初没告诉珊子自己是个GAY和告诉珊子自己爱她,婚后两个人完

全拥有自己的自由,到底是不是一回事?那么,是不是一回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是,欧西林怎么都不能集中精神,那些被照亮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那些往事呼啸而来,梁梦舸在往事和现在的涡流

中被席卷的支离破碎,他原有的带着阳光的笑容和这些对抗起来,显得力不从心,欧西林在想,结局,结局是个什么概

念,珊子,暖暖,暖暖是最无辜的,她还什么都不懂,却要因为成人的错误而受到拖累……这些事情,交杂起来,欧西

林只能回到他的作品上,这是个大作品,欧西林凭借自己的敏感是能够知道的。

那是一个人,浑身的肌肤干净透明,他似乎是被上帝遗弃的孩子,翅膀被折断了,没留下任何痕迹,那原来的翅膀在他

跌落的时候变成了两把刀,刺进了他的身体里,没留下任何的痕迹,他蜷曲着身体蹲在那里,好像那澄净的躯体因为流

言而受到了世俗的指责,本来懵懂的他,觉得羞耻和无处躲藏,他的头发干净的黑色,低低的垂着,遮住了他的脸颊,

但是,能从画面上看出,这是一个漂亮的男孩,他发现了一只小猫,一只像他一样单纯的小猫,仰头看着他,那是没有

流言蜚语的,他尝试着伸出手去,触碰这只小猫,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整个儿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欧西林心中所有的东西通过颜色画笔,这些东西就像上帝的旨意一般通过自己的笔流淌出来,整整一夜,欧西林都在干

这个。

同样不能睡的,还有梁梦舸和叶鼎尧,叶鼎尧一夜也没睡,他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的想,深夜的时候,意外的收到顾

勒的电话,“小尧,我发现了我的错误,珊子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她说了很多很气愤的话,当然,珊子习惯了舒适和安

逸,她问我她和我姐夫的婚姻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是不是我察觉了什么,一直的追问我,而且,她怀疑我发现了什么

问题而不告诉她,我没法儿解释,并且,她一直追问我,梁梦舸是GAY ,到底该怎么和梁梦舸谈才能让他悔改……并且

……”

“并且让你提防我,小心我也是一丘之貉对吗?”

“是的……”顾勒不想再隐瞒什么,顾勒觉得,的确出现了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漩涡,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假慈善家的

错误,自己和大多数心理医生一样,希望给并不需要或者并不想也可以说根本就没有能力知道真相的人知道了真相,把

梦游的人叫醒,后果绝对不是善举。

“小尧,现在,我不知道,我该帮助她分析真相还是该干什么,但是有一点,请你的朋友,停止对我表姐的伤害,她是

无辜的,梁梦舸既然是个成年人,就不应该这么介入别人的生活,把一切搞的一团糟,即使抛开道德的层面,我们总该

顾忌廉耻,尤其是像我姐夫那样的人,他应该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的,现在,该怎么帮助珊子?”

叶鼎尧笑了起来,“顾勒,让亲爱的表姐保持冷静总该可以吧,帮助她整理整理她的情感总该做的到吧?她一直在寻求

刺激,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嫁个好老公,有个好名声,生了个漂亮聪明的女儿,到处去风光,四处去旅行,顾勒,

没有刺激的人生不算好人生,但是,那只是调剂品,而你的表姐,已经服食了这些精神的鸦片,人为这是她的万年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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