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以北——千里妖昭
千里妖昭  发于:2011年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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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我一直以来隐忍的情绪终于爆发了,我几乎是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了解你!你要我凭什么了解你

!就凭你上过我?就凭你有钱,你是这个店的老板?就凭你认定把我吃得死死的,我没有办法反抗你,没有办法逃脱你

的控制?我为什么要了解你?你给我个理由啊?要是只是因为我是你陪睡的玩具,那我告诉你,无论是谁,只要给了我

想要的东西,我就会陪谁上床!不要以为你自己有多么珍贵,我就多么非你不可。我不是女人,我也没那义务!”

吼完了,我终于丢脸地靠在门上大哭起来。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居然可以如此之多,怎么也流不完。我放声的哭

着,不管什么丢脸不丢脸了,就让我狠狠地哭一回,毫无顾忌地哭一回吧!

许久,等我哭到已经哭不出来的时候,安野源都没有说话。我抬头望着他,却蓦然发现他的眼睛里有着深不见底的东西

。可惜那时的我却没有看懂,当时的你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情。

“墨,你发泄够了,现在换我了。”

我用肿胀的双眼看着他,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阿超,带他去负一层。”

房门立刻就被打开了,仿佛那人是一直站在门外待命一样。我回头,却蓦地发现竟然是那个黄毛小子秦超!他换上了昂

贵黑色的西装,打上了领结,完美地掩饰了他的流气,甚至让人觉得他是个彬彬有礼的贵公子。虽然只是在HEAVEN IN

THE DARK 工作了三天,可是我却学会了一件最重要的本事,那就是从一个人身上的穿着来断定这个人的地位。从秦超身

上的那件西服我可以辨别的出,那是甚至比王老板还要高地位的人才可以穿上的衣服。看来,秦超果然不是什么小人物

我苦笑,左谦墨,你看呀,大家都把你当猴耍,很好玩吧。

秦超走到了我面前,望着我,有些迟疑地开口:“大哥,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我说带他去就是带他去,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安野源的身形靠过来,秦超不禁低下了头,“是,大哥。”

秦超想我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我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向前走。心里当然知道那个所谓的“负一层”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我还是走的义无反顾。安野源,我是真的讨厌你了,有你的空气我一刻也不想呆!

“左谦墨,请您这边走。”秦朝礼貌地为我推开一扇门,向我引着路。

“没想到你也会文明用语啊。”我想笑,可惜脸上怎么也笑不出来。

“大哥有吩咐,在店里工作时不能太粗俗,会吓跑客人的。”

我没有接话,跟着他左拐右拐地换着电梯,一点点向下走,就好像人们从最高的天堂,一点点走向地狱的最底层。

“左谦墨”,秦超突然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转身望着我,“电话借你,你还是打个电话跟大哥道歉吧,让他不要让你去

负一层比较好。其实我知道,大哥心里很疼你的,现在只是太生气了,才会……”秦超看着我,表情很有些同情与不忍

“阿超!让你带路,你还磨蹭什么!”安野源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身后传来,我吓了一大跳,而秦朝则是僵硬地看着他,

不敢说什么了。

安野源大手一推,我就被推了进去。轰鸣着的超大音响几乎把我的耳膜震碎,处处灯红酒绿,笙歌曼舞,就在我一踏进

来的第一秒,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的身上,或暧昧,或猥琐,或玩味,在忽暗忽明的灯光下焦灼着我的全身,

让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四周的环境气氛更是让我极度的不适,舞池的中央有着一个铁笼子,笼子外面到处都是

恐怖的刑具,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孩正赤裸着身体躺在笼子里,身上到处都是血迹与伤痕。

一看到这些,我之前的豪气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我颤抖着想要往回跑,却被安野源一只大手抓住,他俯下身在我的

耳边用温柔的声音说着:“无论是谁,只要给了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会陪谁上床。这是你说的不是么,那么现在就让我

好好欣赏下你是怎么从眼前的这些男人面前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吧。”

不等我挣扎,左右两侧各来了两个男人,抓着我的手臂就把带到了笼子旁边。里面躺着的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孩被他们粗

鲁的拽出来后,我就像象小鸡一样被他们丢进了那个笼子里,锁了起来。我尖叫着,捶打着,可惜我的声音都被掩埋在

震耳欲聋的音响中。

灯光突然全部暗了下来,我惊恐地退到了笼子的拐角处,蜷缩着身体。

“各位来宾,今晚我要向大家展览一个最特别的身体,他的特别之处就在于不同于其他被调教的人,现在大家只能观赏

不能动手。你们可以竞标,谁出的价钱最高就可以把他带走,但只限一个晚上。”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听着安野源如鬼魅般冷酷的声音在四周不疾不徐的响起,尖刀般地捅着我的心。安野源,你

现在在做什么?

第6章:东湖黑帮

安野源扔掉了话筒,一步步地走近我,他站在笼子外面,居高临下地俯视我,却不说一句话。强烈而耀眼的灯光突然被

打开了,直射在我的身上,我费力地挡着光芒,不知如何是好。

铁笼中央突然开始喷水,我身上略显单薄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了皮肤上,头发也湿漉漉的垂下来挡住了眼睛,长长的睫毛

上挂带着晶莹的水珠,仿佛一眨眼就会如眼泪般滑落。在追光灯映照出的暧昧氛围中尤其的闪耀着诱惑的光芒。我不敢

抬眼看台下的人们,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们贪婪赤裸的目光吞噬!

“宝贝,我给你五十万!”

“我给你一百万!”

“我给你我的一个下属公司!”

“我给你一栋别墅!”

“……”

“……”

台下不断的叫嚷着,争先恐后的出着自己自认为足够吸引我的砝码。我几乎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给你做东湖黑帮的大哥,怎么样?”一个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顿时,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叫嚷,不可思议地望着说

话的那个人。

我睁开了眼睛打量着他,一个高高的男人正斜躺在一条长长的沙发上,一脸戏谑地看着我,伸出酒杯摇摇,与我举杯空

饮。我低下头,让别人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你是认真的吗?这东湖黑帮大哥的位置可是无价之宝啊。”安野源走向男人,冷冷地说。

“当然!为了这么一个绝色倾城的人儿,区区黑道大哥算什么呢,你说是不是啊,安老板?”男人说完就站起身向我走

过来。

“我是他的老板,你的这份礼自然有我接收,你不介意吗?”安野源拦住他,问道。

“不介意啊,你做就你做,我陈舒绝对没有意见而且非常支持你。不过能不能做好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喽。”

“自然”,安野源转头望着我,好一会才说,“不过,陈老板,要他自己愿意跟你走才好啊。”

陈舒轻笑,“怎么,安老板,我可不记得你刚刚有这个条件啊,难不成你也是怜香惜玉的那种?”他在我的面前蹲下,用

一种奇怪的语调问:“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看了看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我愿意。”

陈舒满意地微笑着,脱下自己的西装为我披好,动作轻柔地抱起我离开。

“安老板,真是谢谢你啊。今天就由你代我坐一回东湖大哥的位置,让你也能偶尔在百忙中体会体会我们这些在道上混

的人有多么不容易啊。”走过安野源身边的时候,陈舒收紧了自己禁锢在我腰上的手,态度竟是十分诚恳地说。

“你放心,你这个东湖大哥的位置我不只是今天坐,也不只是代你坐而已。你倒是可以安心地回家养老了。”安野源依

旧冷漠地说,眼睛却不曾一刻离开过我,那是什么眼神?怨毒吗?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不理会他眼神中的浓浓警告。

“好了,我的小宝贝,我们回家了。对了,小宝贝叫什么名字啊?”陈舒突然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触碰着我血迹

未干的额头,亲昵的动作让我猛然睁开眼睛,直直地瞪着他。

“哈哈,小宝贝,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很漂亮,尤其是被你看着的时候,会让人忍不住想要你呢。”陈舒慢吞吞

地说着,配合着他紧紧盯着我的狭长漂亮的眼睛,我默默咬咬牙。

我别过脸去,却不期然地看到了安野源愤怒的脸。

为什么要愤怒?安野源,你为什么要愤怒?

我轻哼一声,头一偏就靠在了陈舒的怀里。“我好累,我想离开……”我的声音微弱,微弱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

什么。

“好好,我们回家,快点回家。”

意识越来越沉,我已分不清是谁在我的耳畔许我以承诺,又是谁的目光一直焦灼地聚集在我的身上。我只知道,今天的

这场闹剧已经快要熬干了我的所有精力。

第7章:身份

“好了,我们到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舒略带笑意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立刻睁开了眼睛。原来这里是他的家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

“小墨,你躺好,我给你拿药来。你看看你自己,一身一脸的血。”陈舒的温热的拇指一遍遍游走在我的脸上,我却没

有漏过那万分宠溺心疼后的一丝阴狠。

“把你的手拿开,还有,不要叫我小墨!”我冷冷地看着他瞬间失去笑容的脸,以及那只僵在我额头前的手。

“是,墨少爷。”陈舒恭恭敬敬地缩回了手,对着我答道。

我抬手随便地抹了抹额头,已经干涸的凝固在肌肤上成了血块,我近乎粗鲁的动作让凝固的血块强行脱离了我的额头,

一定又流血了,有点痛。

手突然被制止了,我抬眼,陈舒眼中的心疼让我被狠狠扎了一下心。我的手被他轻轻握住,他微皱着的眉头竟然也很好

看。我没有出声,只是静静望着他的眉眼。

“少爷,不要弄伤了自己。”陈舒轻轻开口,我抽回了自己的手,躺在沙发上,换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姿势。

陈舒立刻起身,径直拉开了对面的衣柜,从中捧出了一只小小的医药箱。其实我一直很欣赏陈舒,他总是给人以井井有

条的感觉,不会像其他的男人一样把自己弄得一团糟。在他的身边你不会感觉到一丝凌乱,待在他旁边,你会莫名地感

觉到安心。

陈舒拿起了一个瓶子,我闭上眼睛,等着他为我擦拭酒精清洗伤口。冰凉的感觉在我的额头晕染开来,软软的棉絮在我

的肌肤上滑下一个又一个灵动的音符,我享受着陈舒的服务,和他永远用不完的温柔。

“少爷,还痛吗?”

“不痛了,这点伤我还不会放在眼里。”我睁开眼睛,对上了他若有所思的眼眸,我冷冷地哼了一声。

“你那是什么表情,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为什么不杀了他?”陈舒的声音无比的冷静,很好,这也是我很欣赏他的一点。冷静的人最理性,做起事情来才不会

拖泥带水犹豫不决。

“因为他还有用。”我懒的解释很多,随意地站起身来。

陈舒也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形当在我的面前,遮去了我一大片的光。

“在他们安氏家族中,安野源只是个没有掌握大权的家族晚辈,他的哥哥安野恒把持着几乎所有的安氏家族的股份,安

野源只是掌握着安氏财阀下的一个小小的HEAVEN IN THE DARK ,要说有用的话,还是安野恒有用。”

“陈舒,你想说什么?”我微微眯着眼睛,盯着面前高我一头的男人淡淡地开口。

“要是你想的话,就算十个安野源也不够你杀的。”陈舒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的确,我不杀他是有原因的。”我缓缓地开口。

“那是……”

陈舒显然有些着急与我的答案,以至于他犯下了一个极端低级的错误,他没有注意我眼中的不耐烦。我讨厌追根究底的

人,最讨厌。

“你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谁是主,谁是仆。”我的声音冷的让他震颤了一下,他望着我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躲闪。

“对不起,少爷,是我不该多嘴。少爷行事永远都是对的。”

陈舒的腰弯成了一个完美的九十度,俯在我的眼底,我甚至可以看见他白皙的脖颈,一道青筋从他的耳侧突起,绞缠着

他的发丝。

看了一会,陈舒还是一动不动,像是雕塑一般弯在我的面前,盯着我的脚尖。我没有理会他,径自从他的身边绕过去。

我从客厅端了一杯冰水回来,却发现他还是维持着那种姿势。

“够了吧,陈舒。怎么,你在向我示威?”顺着咽喉滑进的冰凉感觉占据着我的全身,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大脑有

一瞬间是空白的,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好。

“不敢。”

“哼。”我冷眼盯着仍旧不愿起身的陈舒,手一松,冰凉的水全部倒在了他的头上,顺着他湿透的黑发流到了他优美的

脖颈,一滴滴,滴滴答答地落在木质地板上,叮咚作响。

“怎样,清醒一点了吗?抬头!”我一把拽着他的衣领就将他的脸扳向我。“陈舒,你总是喜欢逼我。”

陈舒的表情毫无松动,眼神却还是一样犀利。“少爷,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逼你。”

松手,我摔碎了手中昂贵的水晶杯。

“安野源,可是一个比他哥哥还要棘手的人物。他们安氏企业表面上是安野恒在把持,实际上安野源却早在几年前就成

功运用自家企业在国内的威望,在美国开办了一家公司,公司的承保人就是他们整个安氏。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在二十

岁这样的年纪就做出了这样的成绩,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整个安氏大部分股东暗中支持的对象其实就是安野源。”

“少爷你,你怎么知道?”陈舒终于换了一个表情,而我则毫不保留自己的厌恶,转过脸不愿看到他。

“你以为我是谁。我要怎么做想怎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计划。”

“少爷”,陈舒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懒得回头,只是用脚踢了踢地上在灯光下折射出斑斓光芒的碎片。“因为这

一次少爷没有提前通知我您的计划,如果不是我一直保留着在您身边的保镖,恐怕连我都不会想到您居然在安野源那里

。我以为您是……”

“以为什么?以为我为什么会让他那样羞辱却毫不还击?你可别忘记了,我们在东湖黑道还要继续生存下去的,而横亘

在我们面前的最大阻碍就是他安氏企业。”

“少爷说得是,安氏企业原本就是一个贩卖毒品的小地方,没想到却在安通那只老狐狸的经营下越办越大,到了安野恒

这一代,已经发展成了东湖最大的财阀,黑白通吃,他们的胃口还真是大啊。”陈舒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慢声细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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