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的宫中生活——闲人元
闲人元  发于:2011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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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的作用,苻阳的怒气下去了,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张大人,请接着诊病。”苻阳身旁的高苹冷着脸提醒跪在地上的老太医危险暂时过去了。

离得最远的曹斐阴着脸一言不发。

一刻锺过去了,老太医终於诊完了,跪到了苻阳面前,“启禀陛下,凌才人应该是中了剧毒三日眠。”

“三日眠?”高苹,曹斐同时叫道,两人心中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凡中了此毒着,都会昏睡三日,清醒之後,不论何时,只要再次入睡便会丢了性命──”

“这毒,你会解吗?”不等太医说完,苻阳便开口了,他不需要知道这是什麽毒,只要知道这毒如何去解。

“这?”老太医犹豫了一下,“解此毒只需三种药材,而且这三种药材太医院就有,但麻烦的是,这三种药材煎煮的顺

序,必须依制毒时药材入炉的顺序来──”说到这里,老太医便低下了头,不敢再看苻阳一眼。

“除此之外,可有其他方法?”苻阳皱着眉开口了,刚刚的方法完全是在赌博。

太医迟疑了一下缓缓的摇了摇头。

“你?”苻阳手握紧了,像是压抑了什麽一样顿了顿,“下去吧,再找找其他法子。”

已经一身冷汗的老太医赶忙退出去,屋里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寂静。

“陛下,凌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度过此劫的。”终於,肖溪开口打破了这份难捱的寂静。

“你应该知道,朕不需要安慰那种没用的东西。”看着榻上昏睡不醒的凌岁昕,苻阳说道,语气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

无力。

“陛下,若是找到下毒之人,或许可以救凌才人。”高苹的话,让屋子里的压抑一扫而空。

曹斐更是听到话後,行了个礼便冲出去,他要去追查下毒之人。

苻阳看着曹斐的背影,又看看榻上的凌岁昕,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事情很快就查清了,完全是不费吹灰之力──心怀不满的宸妃买通了一个小太监把三日眠掺入了凌岁昕爱吃的点心里。

那个小太监才刚入宫不久,被吓了吓便什麽都招了,看到事情败露了,宸妃也没有在做什麽挣扎,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

切。只是?

“她没有解药?”苻阳冷着脸问道。

“是。”低着头的曹斐闷声回道,听到这个答案,等了半天的三人脸上都不怎麽好看。

“那卖给她药的人呢?”高苹有些不死心的追问。

曹斐低着的头摇了摇,“陛下,试试其他法子吧。”

“还有什麽法子,难道去赌?”苻阳抚了抚额,有些无力的说道。

“这?”曹斐双拳紧握垂在身旁,眉宇间的纠结痛苦显而易见──赌这一把,能赢的概率太小太小了,可不赌,又能如

何?

“其实,或许还有一人,可以救凌才人。”有些犹豫,肖溪还是开口了。

听他这麽说,苻阳,高苹,曹斐都是惊讶且疑惑的看着他。

“臣听闻,三日眠最早是来自淑图皇室?”迎着三人的目光,肖溪开口了。

“那又如何?”一向沈稳的高苹难得的打断了他的话。

“由於淑图皇室发明的毒药过多,所以,民间盛传,他们皇室中的每一个成员自小便泡过专门的药水,身子都是百毒不

侵。”

“这也只是谣传,并不可信。”冷着脸,高苹反驳肖溪。

“我也只是提出一个法子。”看到高苹的冷脸,肖溪有些急的解释道。

“这算什麽法子?”一反常态的,高苹接着说到,“这明明就是?”

“行了!”高苹的话未说完就被苻阳打断了,“这个法子,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还是让太医院那边在想想办法吧。”

说完,苻阳甩了甩袖子起身离开,只是到了门口却有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凌岁昕几眼,眼中似有不舍,但很快便转身

离开了夕颜殿,高苹也赶忙跟上。内室里只剩曹斐,肖溪还有昏睡不醒的凌岁昕。

“肖溪,你说的可是真的?”半跪在榻前的曹斐忽然开口,语气里没有半点起伏。

“应当不假,只是?难道你?”肖溪脸上浮上一层忧虑之色,违逆了皇上的旨意可不是件小事,这曹斐该不会是要铤而

走险吧?

“我会再去求求陛下的,陛下对这孩子也是很上心的,应该不会看着他死。”说完,曹斐对着肖溪挤出了一个笑容,算

是安抚,也算是给自己的鼓励。

第十六章

当晚,寒昭宫迎来了两位不怎麽常见的客人。

“曹大人,肖大人,你们怎麽会来?”有些惊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云砚池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一个

人终究是会有些闷的,有人能来看看自己自是再好不过,何况还是两个能够称得上“朋友”的人。

“殿下不欢迎?”肖溪微笑着反问,曹斐在一旁没有出声。

“怎敢。”做了个请的姿势,云砚池摇着轮椅去给两人准备茶水,“肖大人是何时回京的?”

“才回来不过两天,殿下最近可好?”拉着曹斐坐下,肖溪笑着和云砚池聊了起来,“不会有些不长眼的家夥来寻殿下

的麻烦吧?”

“在下有什麽资格让人家来找麻烦,肖大人真是多虑了。”

说话间,茶水已经倒好,肖溪端起来喝了一口,“殿下泡的茶还是带着一种特别的味道,令人尝过一次便难以忘怀。”

“哪里,肖大人真是说笑了。”云砚池笑了笑,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曹斐。

“曹大人,心中是否有烦心的事,怎麽一言不发。”自从进门,曹斐就一直皱着眉头,一句话都不说,一副烦闷的样子

“这?”迎着云砚池关心的目光,有些话,曹斐就是说不出来。

“其实,今日是陛下让我们来的。”收起了笑容,肖溪帮曹斐说了他说不出口的话,“凌公子中了三日眠,陛下让我们

来问殿下借些东西。”说完,肖溪跪了下来,双手捧上了一把匕首。

云砚池一直挂在脸上的浅笑僵住了,刀锋上反射的光刺得他闭上了眼,放在腿上的手渐渐握紧,直到到关节都已经泛白

“噗通!”一声,曹斐也跪下了,“殿下,求您救救小凌,只要殿下肯救小凌,我曹斐愿任为殿下差遣,绝无半点怨言

!”说完,曹斐便开始磕头,“咚咚”的声音显得分外的刺耳。

“起来吧。”云砚池终於睁开了眼,浅笑也挂回了嘴角,只是脸色还是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小凌是个好孩子,不用这

样,在下也会救他的。”说完,接过了肖溪手中的匕首,对着自己的左胳膊割了下去?

目送着曹,肖二人消失在夜幕里,云砚池脸上的笑终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藏不了的悲哀。

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真的很痛,也是,硬生生割下了一块肉怎会不痛呢?只是,为什麽会这麽痛,痛的自己的眼泪都止不

住了?明明发过誓,不会再为那人流一滴眼泪,为什麽又哭了呢?不是早就知道,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那人

从未对自己投入半点真心?

隐隐听到有人在耳边叫着自己的名字,凌岁昕努力地撑开紧闭的双眼,曹斐那即焦急又兴奋的脸映入眼中,“你?”

凌岁昕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脸,他的脸色看上去好难看,像是好久都没有休息的样子。

“终於醒了。”握住凌岁昕的手,曹斐露出了一个熟悉的微笑,“你睡了快三天了,真是只小猪,干脆改命叫凌小猪算

了。”

“你?”凌岁昕心中恼怒想要反驳他,可张张嘴却说不出什麽话,喉咙里像是火烧一样的干燥。

看出他的不适,曹斐赶忙放开他的手,为他端来一杯蜂蜜水,“快喝了。”

连着喝了四杯水,凌岁昕终於觉得好受一些了,冲着曹斐露出了笑容,“你一直在这里啊?”

“嗯。”曹斐伸手为他拨开垂在眼前的碎发,眼神里满是宠溺,“你怎麽都不问问自己怎麽了?”

“之前应该是中毒了,现在看来我没什麽事,那就应该是毒已经解了,那就没什麽事了,不是吗?”握住曹斐的手,凌

岁昕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这家夥?还真是,乐观啊?

听了凌岁昕的话,曹斐真是感到有些无奈,“是宸妃派人做的,因为之前的事,她记恨上你了,陛下已经处罚过她了,

算是还了你一个公道。”

“哦。”没什麽太大的反应,凌岁昕点了点头,“她也挺可怜的,皇上没有罚的太狠吧?”

摸摸他的头,曹斐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告诉他,皇上废了宸妃的双眼,割了宸妃的舌头,然後把她丢进了冷宫。

“这就好。”凌岁昕舒了口气,下一刻,又不知想起了什麽,眉头皱了起来,“你在这里,皇上不会说吧?”

“不会,是陛下让我在这里陪你的。”

“陛下这麽大方?”凌岁昕有些的问道。

“我怎麽说也是和陛下一同长大的,陛下自然会给我几分薄面。”

“那就好。”扶着曹斐的手坐起来,凌岁昕靠在曹斐胸口,心里有种莫名的安心感,“曹大哥,谢谢你,在这里陪着我

。”

柔柔的烛光,映出一室暖暖的春意,相依着的两人,心中一片安宁,唯愿此刻能够天长地久?

像往日一样冷清的寒昭宫门口,一个男子挺拔的身影直直的站在那里。夜色的掩映下让人看不清到底是谁闲得无聊在这

几乎可以算是冷宫的地方瞎转。

一阵风吹过,带来阵阵寒意,也吹散了天空中的乌云。在月光的照耀下,男子推开了寒昭宫的大门,踏进了这个曾经喧

闹一时,如今已然归於平静的院子。

偌大的寒昭宫,只有内室隐隐有些亮光,剩下的地方都被淹没在黑暗之中。男子看着内室里的人,摇着轮椅做着就寝前

的准备,全都做好後,那人摇到床边,有些艰难的坐到床上,再把那两条没有知觉的腿搬上床,最後才吹熄烛火,躺倒

在床上。

估摸着屋里的人已经睡熟,男子这才轻手轻脚的进入内室。虽说没有烛火照明,但屋里放置的夜明珠也足够让男子看清

床上那人──那人的脸和记忆中一样,没有改变,还是细细的眉,薄薄的唇,挺直但又有些秀气的鼻梁,苍白的缺少血

色的皮肤?上天是如此厚爱他,竟没有给他留下一丝岁月的痕迹。视线移到他放在外面的手臂上,瘦的几乎没有什麽肉

的手臂上缠着白色的纱布,纱布的惨白让人觉得有些刺眼?

就这样静静的看了半盏茶的时间,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作温柔的表情,转身准备离开。

“陛下就这麽走了吗?”床上的人忽然开口,闭着的眼也睁开了,墨黑的眸子里似乎藏着很多东西。

“你没睡!”苻阳脸上的温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又骗了朕一次,不错啊!”

“开始睡了,後来醒了,不算骗吧?”云砚池坐起身子,淡淡的回道,“陛下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背对着云砚池,苻阳眉头微皱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难道,是凌公子的‘药’不够了,又来找在下要了吗?”低下头,把脸藏在长长的发丝中,云砚池用听不出情绪的语

调说道。

垂在身旁的手猛地紧握了一下,苻阳转过身来,嘴角带了一丝嘲讽的笑,“云殿下还真是大方,那麽‘珍贵’的‘药’

也可以这样随便给人。”

“大方?”云砚池抬起头,直视着苻阳的眼睛,脸上是轻蔑的笑,“陛下不要忘了,那‘药’是陛下让在下给的,在下

完,完,全,全,不,是,自,愿。”

“你生气了!”苻阳肯定的说道,向前走了几步,握住了云砚池的下巴,“为什麽生气,你不是也挺喜欢那个凌岁昕吗

?还是说,你在嫉妒?”

被迫抬头看着苻阳,虽有些不适,但云砚池半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他有什麽可以让在下嫉妒的?他现在有的,都是在

下不要的。”

“你?”苻阳气愤的把云砚池摔倒在床上,然後,又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拖到身边,“不要,你是真的不要,还是根本就

要不起!”

“那种,根本就没有价值的东西,要来做什麽!”被揪着头发的云砚池脸上没有半点痛苦或气愤的表情,不过,那微微

的颤抖的嘴唇不小心泄露了他真正的感受。

“要来做什麽!”苻阳的眼睛眯了起来,空着的那只手一把扯下了云砚池身上的内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

没有料到他会这样的云砚池吃惊的睁大了眼,瞪着面前这个愤怒,失控的男人,惊慌的叫了出来,“苻阳,你停下!”

不理会他的叫喊,苻阳一手把他的两只手按在头顶,一手探向了他的後穴,本来是要直接伸入的,不过刚刚进入一点便

感到那里明显的收缩。

再看看云砚池,脸上的惊恐已经藏不住,完全表现出来了,心里一抽,苻阳的动作停了下来,刚刚那种愤怒,狂躁的感

觉也似乎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看到苻阳动作停了,云砚池赶忙用手撑着把自己移到了床角,两眼惊惧的望着苻阳──那样失控的苻阳是他的噩梦?他

经历过?他害怕了,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到了天亮,当第一缕阳光射入房内时,苻阳终於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走了。

紧张了一夜的云砚池也终於瘫倒在床上,身子却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第十七章

在处理政事中忙碌的度过了一个上午,终於得空可以休息的苻阳无意识的把玩着手中的玉虎陷入了沈思。侍立在一旁的

高苹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安。

“传曹斐。”苻阳开口,让高苹的不安的预感成真了。

沈默的行了礼,高苹走出门,吩咐在外面的小太监去找曹斐,吩咐完後,回到苻阳身边,偷偷的用余光观察着那个面无

表情的帝王。

很快的,曹斐就来了,他竟然就待在华阳宫里。看来,他这次是下定决心了。这样想着,高苹心中的不安更甚了。

曹斐跪在地上,低着头,苻阳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两人像是在无声的对峙,御书房里的气氛压抑的人几乎

用种想吐的冲动,侍立一旁的高苹眉头已经轻轻的皱了起来。

“知道为何叫你来吗?”终於,苻阳开口打破了沈默。

“臣知罪,任由陛下发落,只望不要连累无辜。”曹斐开口,语气平静的过分。

“你知罪,你知的是什麽罪?假传朕的旨意,还是和後宫之人私通?”

“这些罪,曹斐都认了。”抬起头,曹斐正视苻阳的眼,脸上用种叫做坚定的神情,“所有惩罚,曹斐愿一人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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