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不要嫌弃我----秦地楚烟
  发于:2010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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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鼻而来的是闻了三年的熟悉味道,刘襄君闭上眼,心里还一遍遍的为自己开脱,就沉溺一次,就一次。
  张豪摸着他的脸,嘴唇挨上去,从眉头,轻轻的吻到嘴唇。在他的唇上厮磨几下,探出舌头伸进去。刘襄君习惯性的回应,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吻着吻着张豪就把刘襄君压在身下。
  刘襄君仅存的理智也一点点瓦解,这是多久没有过的吻了?张豪两条腿分开跨在他身边,□硬起来的地方不停的磨着刘襄君同样的位置。
  三年的同居生活让两个人轻易就被对方煽起火来。张豪一面顾着刘襄君的腿,一面伸手探进刘襄君的衣服里。刘襄君敏感的“恩”了几声,很轻,却足够勾引张豪。张豪两个指头捏上他的胸,男人的□很小,没几下就硬成一粒小豆子。张豪邪笑,边捏边不放松手上。
  刘襄君忍不住抬身要跟张豪厮磨,受伤的腿又没有力。稍微动动就疼的龇牙。张豪见他这么痛苦,手掌伸进裤子里,隔着内裤附上关键地,大力的搓揉起来。刘襄君眯着眼,嘴里耐不住的哼哼恩恩。张豪又把他内裤拉下来,大手摸上去,大拇指按上去,反复按压,刘襄君两只手攀上张豪厚实的背。
  张豪一身汗,抬起身站下床,脱了自己的衣裤,又耐着性子把刘襄君受伤的腿搬远一点。刘襄君上衣不整,裤子褪在一半,很有视觉冲击力。张豪爬上床,侧身吻上他,手不停的在刘襄君身上滑动。自己的下身不停的摩挲着刘襄君大腿内侧,刘襄君眼睛闭不紧,咬着牙哼哼。张豪粗声粗气的让他摸摸自己。刘襄君红着脸,一只手摸上了张豪,还有一只手摸上了自己。张豪倒抽一口气,趴在刘襄君胸前享受,拿掉刘襄君摸自己的手,亲自给他服务。两个人不禁又对吻,边吻边互相摸。刘襄君先耐不住,手上也慢起来,眼睛闭的紧紧的,呼吸声粗重起来,张豪一只手附上他在自己身下手,动情的说,“快点,别放松!”手下的动作快起来,两个人使劲力上下摩挲,喉咙里的哼哼声越来越大,汗液流出来,胸腔起伏,最后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抬着臀一股股的射了。
  张豪给他清理干净,倒了杯水给他。刘襄君接过,喝了几口放在一边,拉上被子闭起眼。他又回复到那副冰冷禁欲的模样。
  张豪躺倒他身边,他盯着天花板,心里很多话想说,可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不像他,这不是他。他转头看刘襄君,抬手摸上他的发,他想,襄君襄君,我们到底要怎么才好。
  刘襄君任张豪摸着他的发,腿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皱起了眉。他分不清是心更疼,还是身体更疼。
  张豪抱住他并不宽阔的肩膀,他说,“我想以前的我们了,你干你的事,我看我的球,没吵架,没烦心事儿。可是怎么就走到今天了?以后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
  刘襄君没说话,张豪像任性的孩子一样摇着他的身体,又问了几句“好不好”。
  刘襄君把头撇过去,不让张豪看到他眼角划过的一行泪。他清冷的声音说,“不可能的,不可能了……”
  张豪把头埋进刘襄君锁骨里,呼吸吹在他的身上。刘襄君抬手搂上他,却又觉得此刻张豪离他太远,太远。
  楼下传来孩子们闹腾的声音,还有那些噼里啪啦响不停的小鞭炮。刘襄君觉得整个世界都远离他了,他被隔离在之外,别人的开心跟他无关,他感受不到这普天同庆的春节一点点的欢乐。
  夜晚的风凉飕飕,赵厦提着刚从超市买来的菜来到张豪租的房子。敲门敲了很久都没人应,赵厦给张豪打电话。
  “张豪,你在哪里呀?”
  张豪把刘襄君的衣服放进洗衣机,说,“在外面。”
  赵厦在那头笑了,“你忘了上次我们约好了今天一起做饭嘛?”
  张豪愣了,他还真想不起什么时候跟他约好了。“有这回事?”
  赵厦恨不得揍张豪,“你说你想吃我做的菜,我们就约了今天!”
  刘襄君口渴了,在屋子里叫张豪。张豪一面应着,一面跟赵厦说,“我今天有事,以后再说成不?”说着要挂电话。
  赵厦还想说什么,张豪已经挂了。进屋给刘襄君倒了杯水,又加了些冷开水,递给他。
  刘襄君接过喝了,抬头说,“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回去吧。”
  张豪接过他喝完的水放在床头,给刘襄君拿过靠枕,两手架着他坐起来。低头的时候刘襄君看到他下巴上长出的胡渣,心里一阵感动。张豪抬手拂过刘襄君额头的发,刘襄君没戴眼镜的双眼有些朦胧。张豪说,“你还真是不让我省心。”
  刘襄君抿着嘴,良久恨恨的说,“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赵厦收了手机,拎着一袋子东西站在楼道里有点傻。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谁家烧了红烧肉,香味飘进楼道里。央视新闻的主题曲响起来了,哪家又开始夫妻两吵架。
  赵厦自顾自鼓着嘴,一泄气吹起自己额前的刘海,转身按了电梯下去。
  回到公司宿舍,这是个单人寝室,一室户的小房子。赵厦是个注重生活质量的人,从北京调来的时候恨不得把他那些咖啡壶面包机全弄过来。小小的房子被他收拾的干净温暖,他是个去哪儿就把哪儿当家的人。宁可的多花点钱收拾,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回到自己的小窝,换了棉质拖鞋,开了空调,拉上藏蓝色的落地窗帘。在CD架上挑出一张,那是北京玩原创音乐的朋友寄过来的,刚灌的新作。淡淡的吉他声,配合那清亮的嗓音,唱着淡淡的民谣。赵厦走进厨房,慢慢做他喜欢的美食。
  小屏风在客厅隔出一个小空间,本来破旧的方桌上被赵厦盖上一块格纹布,上面吊了一个简单的灯,纸制的灯筒在昏黄的灯光下映照出一种独特韵味。赵厦一个人坐在桌边吃饭。
  “带我看过最美风景,给我许过多少憧憬,最后转身不见踪影。
  我站在原地,是懂事离开还是奢望,你能允诺曾给的期许。
  不想承认自己是小丑,微笑把你推到他左右,红着鼻头,牵着木偶,
  在昏暗世界没有出口。”
  赵厦反复听了很久这首歌,跟着哼哼都快要把自己眼泪哼出来。他想他得吃完去上网,跟朋友说这首歌真好听。跟他说他想念朋友们了,想念北京了,他一个人在这里很无聊很寂寞。
  除夕终于在大家的期盼中来了。张豪给他妈打电话,支支吾吾说自己不能回家过年了。
  老太太吓了一跳,当他出了什么事。听儿子把刘襄君骨折的事儿说出来,才松了口气,“嗨,我当什么大事儿!甭着急,跟小刘说就跟咱一道过年昂!”
  张豪握着电话转头看刘襄君,刘襄君笑着点点头。张老太第二天除夕那天早上就收拾了东西让张豪去接他。老太太热情的很,搬了一堆年货去了。刘襄君支着张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拐杖,靠在门上客客气气的叫了声“阿姨好。”
  老太太一边收拾一箱子的菜,一边招呼张豪把刘襄君扶进房间,“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不是闹着玩的!我给你煲了骨头汤,一会儿多喝点昂!”
  刘襄君笑着说,“谢谢阿姨”。张老太点头,“小刘就是太客气!”
  张豪无语,刘襄君家教严,跟谁都是这副客气样,其实谁能想象他发火炸毛时候的样子呢?他张豪也没见过,就是这次分手,刘襄君也是冷处理。真够冷啊,张豪撇撇嘴角,苦着脸扶着刘襄君进屋。
  刘襄君半躺在床上看书,张豪坐在一边开了电视。大过年的能有什么可看的,每个台都闹哄哄的,好不容易看到个不是放广告的,张豪乐不颠颠的看历年优秀小品,笑的差点嘴咧歪了。刘襄君被吵的头疼,不禁想起从前一块住的时候,那时候他也是要看书,张豪在客厅里看球赛。那些解说员的声音他一听就脑袋嗡嗡跟有几只苍蝇在叫。
  “你就不能换个台看!”刘襄君不满的说。
  张豪没听出来他的不满,眼不离电视,随口说,“换什么,这不挺乐呵的。”
  刘襄君气了,“我嫌吵!”
  张豪回头看他那气鼓鼓的样子,伸手胡噜了几下刘襄君的头发,“大过年的看这多热闹!”转头接着看,笑的快岔气。
  刘襄君头疼的厉害,他很想安静的把手上的书看完。但是张豪实在是吵得他难受。他放下书,两眼睛瞪着张豪的后背。
  张豪乐完,怎么觉得身后跟有两个刀片剐着自己的后背似的?他回头,冷不丁对上刘襄君的目光,倒抽一口气。“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趣……”
  小声嘀咕一句,去拿遥控器换台。
  刘襄君鼻子哼哼,没说话。张豪换了几个台,看电视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谷,索性关了电视机。房间里一下子安静,张豪心里其实老大不舒服。从前跟刘襄君在一块就总是被限制,两个人生活方式完全不同,让他们的磨合期要比别人长很多。用刘襄君的话,他们是三观不对。
  刘襄君重新拿起书,屋子里压抑的气氛又让他看不下去。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转念一想,他也没错呀,张豪的品位怎么那么低俗。
  张豪咳嗽一声,咳嗽完又站在那不知道说什么了。张豪妈正好端着一碗骨头汤进来,张豪接过递给刘襄君。刘襄君还是那副客气模样,规规矩矩的道谢。
  张豪看他妈出去,对刘襄君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客气。”
  刘襄君回道,“我习惯了。”
  张豪叹气,“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是外人。”
  刘襄君蹙眉,“张豪,等我腿好了咱们还是当陌生人吧。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
  “跟你过日子真他妈累!”张豪坐下来,揉着头发。
  刘襄君苦笑了,“所以我们别再凑合了。”
  张豪抬起头,眼神悲伤,像个困兽一样。他从来不是心思细致的人,说话做事总是依着个性来,他想的不多,他觉得跟刘襄君生活就得想的多,襄君心思细,有话也不爱说。总得要他猜,猜的对就皆大欢喜,猜不到呢?他以为自己把刘襄君宠着就能让他敞开心扉了,可是他努力三年了,这条路程的艰难快比上长征了!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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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厦回了北京。
  他妈妈打开门,给了儿子一个拥抱。赵厦摘了绒线帽,撒娇着叫“妈妈!”
  他爸爸在他妈妈身后,拎过儿子的小箱子。
  洗了手,一家三口坐下来吃饭。赵妈妈围着围裙,把大饺子推到赵厦面前,“厦厦,多吃点昂,瞧这小脸蛋瘦的!”
  赵厦撅嘴,“妈,我都多大了,别再叫我小名了!”
  赵妈妈瞪眼,“你哪天领媳妇儿回家,我就不叫你小名!”
  赵厦立马焉儿了,埋头吃饺子。
  赵爸爸忙打圆场,赵妈妈不领情,气鼓鼓的走出餐厅。
  赵爸爸拿筷子点点赵厦,“你啊,每次回来不跟你妈吵几嘴就难受。“
  赵厦也赌气,“那您看她每次都那么说,我能不烦嘛!”
  他爸爸无奈的看着儿子,“儿子哎,28了吧……”下面的话没说下去,留点省略号让赵厦自己想。
  赵厦咬着筷子,看他爸爸头上的白发,心里也着实不是滋味。北京城那么多姑娘呢,怎么他就喜欢男的?他郁闷的很。可是事实已经是这样了,难道要他找个姑娘糊弄爸妈么?
  不,不行。他摇头。这么缺德的事儿他干不出来。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么?
  赵厦乖乖走到客厅,他妈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街坊邻居里跟赵厦同龄的好些都结婚了,早的小孩子都抱在手上了,晚的也都带着对象回家了。可就他们家赵厦,这么多年都没个动静。她能不着急么?偏偏这孩子还成天悠闲的不懂老人家心思,一个人撒撒手跑S市去了。这北京城多好的地头啊,多少人想来还来不了,他非要离家。让两个老人在家多寂寞!赵妈妈越想越心酸,直叹儿子白养这么多年了。
  赵厦轻手轻脚坐在沙发上,削了个苹果给他妈。赵妈妈还歪着头赌气呢,赵厦扑到他妈妈怀里,玩小时候那招。他妈妈被挠的忍不住笑,赵厦忙把苹果塞进他妈妈嘴里。赵妈妈一笑,眼角皱纹也起了,“你啊,还把自己当18岁过呢?”
  赵厦笑的很得意,“我可小呢!”
  赵妈妈摸摸儿子的头,“爸妈知道你工作忙,你们那行的又老不规律,一个人吃饭就别委屈自己了,昂?”
  赵厦眼睛忍不住湿润起来,他眨了眨眼,不让自己在妈妈面前流泪。
  “妈,您就别愁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的!”
  他妈妈点点头,“其实爸妈就是希望有个人能在你身边照顾你,时代不同了,现在你们都不喜欢爸妈多嘴,我们也能理解。反正一句话,你自己好就行,爸妈也不要求什么。”
  赵厦听了再忍不住,眼泪哗啦就流下面庞。
  他妈妈笑着给儿子抹眼角,“这么大了,怎么还是改不了爱哭的毛病呢?一个人在外面也哭啊?让别人笑话!”
  赵厦忙说,“在外面我可不哭!”说完自己就咧嘴笑了,他爸爸妈妈也跟着笑起来。
  年三十这晚,城里空旷起来,很多务工的外地人从二十八就陆续都回家了。张豪妈做了好些拿手菜,刘襄君家被张豪弄的些福字挂饰弄的喜气洋洋。丰富的彩色摆了一桌,屋子里满满当当,总算有了些过年的气氛。
  自打上次因为看电视差点又冷战,张豪自觉的把电视机给搬到了客厅沙发边的茶几上。张豪这几天就一直沙发为床,抱着电视机过夜。
  张豪打开刘襄君屋门,屋子里安安静静。窗帘拉的紧紧的,不透光。床头灯昏黄的灯照在床上,灯影映照在墙上,暖洋洋的。张豪凑近了看刘襄君,眼镜还挂在鼻梁上,人本来是枕着靠枕看书的,现在整个上身歪着,一本《蔚蓝计划》还维持着打开的状态。他一直冷线条的面庞,此刻也柔软了起来。薄唇因为缺水而有很深的唇纹,还起了干皮。皮肤很白皙,连两三个小雀斑都遮盖不住了。和很多年轻男人一样,鼻头上有点小黑头。张豪想起刘襄君以前贴着黑乎乎的鼻贴,那模样真可爱,当然他可不敢对着刘襄君说可爱。再往上看那双闭着的眼睛,是典型的内双。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目光经常凌厉,可是更多时候却是死水一样,他是那么冷感的人,什么都无关他。张豪好想吻那双眼睛,告诉他对谁冷都可以,能不能对他来个区别对待。
  看了一会,刘襄君皱着眉睁眼。猛一看到站在灯光之后的张豪,吓了一跳。张豪忙凑上前,“出去吃晚饭吧?”
  刘襄君刚醒,还糊里糊涂的,愣了愣才想起是年三十晚上了,该吃饭守岁了。于是想从被窝里起身。张豪忙止住他,“我来我来,你可别乱动了!”
  说着弯下腰,一手抄起他歪曲的腿,一手抄起他的上身,来了个横抱。
  刘襄君又被张豪惊吓了,摆手要自己下来。
  张豪可不等他,转身就起。临开门了,高大的身体背着光,他看不清怀里刘襄君的面庞,但是能猜到他的表情。张豪暗笑,埋头吧唧来了个偷袭。
  不给刘襄君发飚,立马腾出脚把门挤开。刘襄君这才发现原来这混蛋连门都没关好,留着那么大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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