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风不度愚门关————桑菊饮
桑菊饮  发于:2010年0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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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澜停住脚步,看着他微微想了一下,“你姓秦?”

  “对。”秦禺落看了看他旁边同步停下的黎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林澜将行李放下,空出手来与他握了握,笑道:“出去旅游了一圈,回来过春节。”

  “哦。”秦禺落表示了然的应了一声,缓了一下再说道:“你们有没有让车来接?没有的话,我正好回城,可以一道。”

  “错了班次,没有车……”林澜停了停,转过话头问道:“你一个人?”

  秦禺落笑,点头,“一个人。”说着再看向黎沐,“如果可以,非常高兴能送你们回去。”

  黎沐注视了他一下,随之点头,“那就多谢了。”

  林澜对季淳风心存忌讳,但对他这位季淳风的司机却是有气性相投之感。所以一路上气氛很好,相谈甚欢。

  到了两人的住处,林澜拎着行李先进屋一步,黎沐对他又道了一次谢。秦禺落见他要走,连忙拿过笔与便笺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他,“这是我的电话,有些事我想向你请问一下,如果你愿意。”

  黎沐伸手接过便笺,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目送他进屋后,秦禺落回公司了。

  对于这个举措的好与不好,或是最终黎沐约不约他,他为了不加速衰老,尽量着不去作任何猜测。

  凭心而为,然后,好像也只有随它去了。

  ※ ※ 小 ※ ※ ※ 情 ※ ※ ※ 景 ※ ※

  时间:费铮与余满川看功夫片那时。

  一个侧头,余满川看到秦某在穿鞋,于是惊讶:晚上还要出去?

  秦:(笑着点头)是。什么时候回来不定,有事就打电话。(说完开门、关门,走了。)

  余:外面好冷呢,什么事还要出去?

  费:你有没有发现。

  余:什么?

  费:眉有风情三分显,眼带桃花一点红。

  余:什么?!

  费:秦哥。

  余:……(怔了一下,接着扑腾起来奔向墙上的挂历),我看看,我看看,这是春天要来了吧!

  费:长进了,不但能听懂,还能迂回表达。

  第19章

  对于秦禺落这人,黎沐只在年初的聚会中偶尔见过几面,算是小有印象。不过当时的感觉是此人与林澜一样,缺筋少脑。但机场一见,却又是另一番感觉。

  不过换念之,这就像林澜在摆场面时也会有倜傥的一面那样不足为奇。

  但是……黎沐翻看了一下那张便笺,这个东西就有点奇怪了。

  走到约定的地点,黎沐看见他已经在座,而服务员刚刚把其点的饮料送过去,看来也是刚到。

  相见—招呼—坐定—点饮料,一切预备程序走完之后,黎沐看他似乎有点进退两难的不好开口,只好说道:“既然我来了,秦先生有话尽管直说。”

  秦禺落抬手按了按眉骨,“我突然觉得,按我的想法,那今天这话题不论怎么开都是很失礼。”

  纯私人问题,脾气大点的说不定会拂袖而去外加讽刺两句。虽然这位黎沐看起来很君子,但这不能说明整出今天这个见面的他秦某人不具有痴傻性。

  黎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想了想,说道:“那我来问吧。你想谈的是不是与季淳风相关?”

  见他点头,黎沐放下杯子,往椅背上靠了靠,看着他道:“我与他只有过一种关系,而他是什么生活状态,想来你也应该是知道的。你莫非要一个个的去了解?”

  秦禺落摇头,“你是不一样的。”

  黎沐沉默,过了一会缓道:“我会联系你,原因是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与秦先生你没有交情,之间有关联又大概会造成你想与我谈谈的原因,就只有可能会是他。于是我很奇怪,我与他开始相处是八年前,分手也已经六年了,然后至今可以说是除偶遇之外就毫无联系,所以按情理来说,无论什么事也应该扯不上我了才对。”

  “嗯……”秦禺落想了想,说道:“其实,若要我很简捷明了的说明白具体要问什么,我觉得也没有词句可以表达得周全。所以我就说说我的想法与动机,你看可以吗?”

  黎沐点头。“当然可以。”

  “以前有一个人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可能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块和氏璧。我就问他那季淳风的和氏璧在哪里,他说这个人就算有,也是在埋在三千英尺的地下。”秦禺落顿了顿,继续道:“我与季淳风从小就认识,中间断了联系很多年,然后又阴差阳错的在一起了。我是希望能尽量顺当长久一些,但以他这么多年的作风来看,我似乎又不能太过于这么去想。他的身外之物我并不稀罕,而感情的良好延续需要交替,长久的单行,终究是会偏离的。所以他的那块宝,我想找一找。而在重逢的两年里,我就看见因为你,好像闪现了那么两下。所以在前两天巧遇,才会生出想了解一下的想法。”

  听他说完,黎沐垂目想了一会后看看他,“也就是说,我那两年是一个有闪光点的失败前例,所以你这是打算先了解,再改造,然后重启动?”

  秦禺落:“……”

  看看他的神情,黎沐突然笑起,“你不用觉得尴尬,人能随时、随地、随事都能优雅得起来,那只是局外人的想像罢了。秦先生为人坦诚,我也不好意思只说场面话。”黎沐垂目想了想,说道:“其实人最不能审视的就是自己,更别说自己对他人的影响了,所以究竟为什么他看我要不一样----如果真是的话----应该由他来说才最准确。”轻微的顿了一下,笑道:“虽然我无法给你的明确的答案,但是你既然有心,那我可以谈些别的。”

  相约是在午后,相别是在黄昏。

  告别后,秦禺落上车并没有即刻走。

  看着开车先一步离开的人,他在来之前就已经能确定这个人有多不一样了。

  这两日因为那个递便笺的举措,想起了要去了解一下此人的生平,因为其在本城也算是一个人物,所以信息得来并不太难。而在其人生简历之中,八年前的一个业余马术大赛冠军的头衔分外的醒目。再一查大赛地点,R城。

  他当时就觉得,他大概知道了某种让季某人会抓狂的东西。

  黎沐说他季某人对感情这个东西看得不怎么重,所以越看重他的人渐渐的就会越受不了他。这种彼此间感情观念的差异当年是费尽心力也没能将其协调过来。可能方式有失当,但确实是全心全意的。若是其稍有转移,若不是其最后决心要掰的去劈腿,那也不可能形成后来的结局。

  于是秦禺落好想拽着那季某摇:要是真不看重的话,你怀念什么!要是看重的话,你潇洒什么!

  不要告诉我真的只是得到时不珍惜,使劲掰了之后又来挽惜!这叫脑抽!

  又想到先前与黎沐的某些对话。

  黎:“与你论和氏璧那个人,也是他的旧人?”

  秦:“嗯。”

  黎:“你真的很强大。”

  秦:“……”

  于是,难道他秦禺落也脑回路异常了!齐华曾经准备的季某人旧情人大联盟好像正在由他来完成,差别只在于齐华是为了照片,而他是为了了解。当初居然还觉得齐华的想法太扯了,再扯也没有他现在这么扯吧!

  而且,若是那林澜知道自己对黎沐谈‘他对季淳风不一样’,肯定会架起导弹轰了自己。- -

  晚餐后。

  季淳风见秦某人坐在窗前的躺椅上看夜空,便走了过去。“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闷呢?”

  “胃里泛酸,不太舒服。”真的,自从昨天查到那个跑马场,它就一直酸。你有多少老情人我不在乎,但你居然真还有一个会上心的老情人……但这是不是证明你真的还有我要找的那个东西在?

  季淳风坐旁边勾了勾他头发,“消化不良?明天去医院看看。”

  “好。”这算是关心?你久念不忘的人说:[撇开具体人物来说,那么玉这种东西不比灯泡,可以一个开关下去就能促出光来,它应该是无声而自然的朦胧显现。]我觉得有理,于是我从现在开始着重体会。本人要变成玉石感应器。

  “不过明天要外出几天办事,那我另外派司机?”

  “如果不扣我工资的话,那就行。”反正都‘病’了……而且据说对你季某人,只适合放养,不适合圈养,更别还想捆养。想了一下,也有理。于是决定对你实行放养政策……

  其实,原本就是硬凑在一起的,除了个人做事原则,根本就说不上有约束这类状态的存在。

  不过呢,你可以不衷情,但至少要有所留恋。贴身你这么久了,那就小别一下吧。

  第20章

  此章好像应该算是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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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淳风这人,并不是一只喜欢收集脱毛的公孔雀,爱炫耀自己曾经拥有过多少根漂亮的尾羽。

  他一般都没想过要别人去为他季某人争风吃醋,本来要的就是很简单的搭伙在一起,没必要去扯那么复杂的东西。

  而且他觉得人这种生物有时候会很极端,所以再有多少资本也不能把一个人往毛的惹。你我有意,那么交往得你情我愿。哪天无心,就分开得水清石白。不搞感情纠葛这一套。

  他不同时脚踏几条船,原因之一也就是不想为那点男欢男爱的事在其中去死活的折腾。因为纵然有长袖善舞,但若在同时被东家割一段、西家割一段,那到最终也还是会捉襟见肘的。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他不想做。

  所以,除非情况特殊或是他当时正处于空档期以或可以旧情重燃一下,否则他对遭遇旧情人这种事,一般都是没有太大的好感。而这种没有好感,在与秦禺落相处后的外出时犹为明现。

  原因别无其他,只因为那种情况一旦出现,就会整得他季某人眨眼间就从一风流人物成了《西游记》中的大圣君:自己从天上捣腾下了几块火砖,掉到人间变成火焰山了,最后还得他自己去灭火!

  那秦某人在那种时候很会置身事外,端杯茶或是将餐具略略往边上一挪,很有境界的在中间竖起一堵墙:透明他们。

  当然,反过来说,这也应该说是一种和谐,但问题在于他秦某人完全不尽情人的职责,以至于在进餐途中插入‘第三者’的时候,就要他季淳风全权处理。虽然也不是说这事应该要秦禺落去处理,但是若他肯配合一点点,那就顺手得多。想当初,与齐华相处时也曾遇到过,但那齐某人可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完全不需要他为这种事情操心。

  在季淳风心里,觉得若是有秦禺落这种心态,再有齐华的责任感,那就完美了。但是他也知道这样有点强人所难,历来就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不能既要求别人要好聚好散还要人一定尽心尽力,这是强迫人精神分裂。而他自觉相比较起来,应付一个哀怨纠葛的现任比应付一下偶遇的往任要困难多了,于是他也就一直从轻而就之,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晚饭哪里吃?”秦禺落将车速缓减,等他的回答而后便于调整行向。

  季淳风抬头压住额头苦想,全城到底还有哪里比较安全?哪里遇见熟人的可能性最小?

  横横竖竖的想了一通,他有点绝望,好像哪里都不安全。

  眼看就要到大分路口了,一旦选择了可就是好半天都是转不回来的。秦禺落抓住了最后的时间将车拐进一边的小街道停下,回头问他,“不好决定吗?”

  “嗯,”季淳风点头,“好像什么都不好吃。”这也是事实,啥都吃腻了。虽然还有一个关键原因,但是不想告诉你。

  秦禺落沉默了一阵,重新启动车辆。“那我们就回去吧。”

  季淳风:“……”

  就这样子,季公子他空着肚子回家了。

  晚饭不吃行吗?也没什么不行,但真的很难。中午11点吃了午饭,然后就要等到第二天早上,这是多么漫长的一段时间啊!

  饿到晚上八点钟,季淳风从电脑前起身,想着还是叫外卖好了。

  想到屋里还有一个人,于是打算去问问他要不要。谁知几间屋看了一下,居然没找着人。

  秦禺落若是出去,应该会告诉他一声,这是习惯了的。

  季淳风回到大厅内听了听,就只有一个小房间里有一点点声响,那就是基本当装饰来用的那个厨房。当然也不全部是装饰用,他以前相处的人之中也有会整那一套的,兴之所致时,会使用那么一下。

  秦禺落煮饭会是什么样子?

  季淳风抬手支着下巴想了一下,脑子里陡然翻出来他小时候搓泥巴汤圆的样子来,顿时兴趣了,于是轻着脚步走过去准备观察一下。

  厨房里没有开灯,但是能看得清楚。他这楼层不高,所以从窗户外面透过来的路灯光线不弱。

  锅里好像是在煮粥,很小的火。而煮粥的人则靠在旁边墙上、双臂交叉着抱在胸前闭着眼睛养神。微弱的火光加上窗外的光线,映得这场景有点奇特,或者是说有点唯美。

  季淳风记得他小时候挺聪明的,升初中时是全校前二十名,那时候他们好像还庆祝过。如果其不出现家变,打乱了正规的求学之路,导致学识偏科偏得厉害,那么其生活的可选择性就会大很多。但是却也不能说他现在过得不好,他季淳风若是抛开了与生俱来的家庭优势,活得也许还没有他好。而且就是现在,又能一定说是过得比他还好?

  “为什么不开灯?”季淳风啪的将灯按开,那幽淡的境况让他容易胡思乱想。

  “嗯!”秦禺落睁开眼,弄明白眼前的状况后抬头看了看灯顶,“它晃眼。”

  “觉得困就去房里休息。”走进厨房,季淳风看了看锅里,果然是粥。

  秦禺落示意了一下灶上的东西,“怕它烧坏了,所以守着。”

  季淳风笑,“这灶是可以定时的。”

  “啊!是吗?”秦禺落走近前看了看,“那改天研究一下。”

  “你还会做什么?”灵光一闪,季淳风觉得他已经看到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一般的都会一点吧,不过今天没有多少原材料,找了半天才找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半袋米,所以就只好这样了。”秦禺落抬目看他,“难道你也饿了?”

  “难道你没有煮我的?”季淳风看看锅里,我不信你就吃得完。- -

  秦禺落侧头一笑,不答他了。

  在如此自然而然的情况下,这厨房的使用率快速的就增加了。

  后来季淳风发现,秦某人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于是,这也算是借了他一把芭蕉扇吧!

  第21章

  季淳风出这个门,主要是去给一位从父辈那阵起就一直有商业合作关系的某集团老董祝寿。

  六十甲子满,也当大贺。被请之人多是商家,也算是一个改换了名目的商业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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